“怎么。”陆景泽敛了眉,“又在耍什么花招。” “陆景泽……”阮清咬了咬下唇,眼神一片虚晃,他手指使劲掐着肚子上薄薄一层肉,“你下毒害我……” 陆景泽:? “说话就这样不经大脑?我要是想害你,昨天你自杀我就不会救你。” 话音刚落下。 陆景泽本就紧蹙的眉这下更深了,能直接夹死苍蝇。 腹中传来一阵剧痛,胃里随即翻江倒海,跟对面的阮清一样,脸色瞬间化身纸扎童男童女。 他猛地看向乔攸。 乔攸张了张嘴。 他人都穿到书里了,难道不应该继承原主作为一个职业保姆的精湛厨艺么?怎么现实中的de buff还带到了异世界。 穿书前的乔攸经常在想,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规避掉他的de buff,欣赏并夸赞他的厨艺么。 自打父母去世跟着舅舅生活,舅舅工作忙没时间做饭,乔攸就学着自己做饭,渐渐爱上了料理这门手艺。 可明明是按照步骤和剂量严格执行,做出来的东西却总是一股抹布味儿。 明明食材干净他手也干净,但据不完全统计: 吃了他做的东西后,舅舅进医院二十八次,隔壁小朋友进医院两次,大学舍友四次,教授一次。 医生诊断:食物中毒! 以及,舅舅是真爱。 乔攸不信、不服,越是打击越是热爱,并且坚信,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能遇到他的伯乐。 陆景泽深吸一口气,不忘观察一下对面抱着肚子痛苦呻.吟的阮清。 他颤抖着将手伸到桌下,按下警报铃。 瞬时间,整栋别墅警铃大作,保姆们纷纷穿着睡衣跑出来查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吴妈大惊失色,赶紧招呼人打急救电话。 陆景泽和阮清同时看向乔攸,咬牙切齿: “你……下毒害我。” 乔攸捂嘴退避三舍:“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救护车的警铃声划破漆黑长夜,停在别墅门口,车上匆匆下来几个医生,两只担架把俩人送上了车。 别墅内。 吴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她猛地止住脚步,眼神犀利看向乔攸: “你说,你到底在饭菜里放了什么。” 乔攸自己吃给她看,以示清白。 “这就奇了怪,你吃了没事,少爷和阮先生就腹痛难忍。”吴妈深知自己作为保姆总管,出了事她也跑不了。 本着负责的态度,她一定要把这怪事弄清楚。 观察了乔攸许久,确定他无事发生后,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树,她抄起汤匙舀了一勺鲫鱼汤送进嘴里。 十分钟后。 “乔攸,你说你家庭清贫需要钱,我破例让你一个大男人进了陆家,我自问从没苛待过你,你何苦下毒害我!” 躺在救护车担架上的吴妈脸色苍白着如是说。 乔攸退到鄂尔多斯大草原: “造谣是要讲证据的。” “都造谣了还要什么……证据。”吴妈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眼一闭,昏了过去。 经过医生诊断,三人这是—— 食物中毒! 小保姆们一脸同情围着乔攸,你一言我一语: “你惨了,你把这家里最有权势的三人都送了医院去,陆少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真没下毒?为什么你吃了没事。” 乔攸坚强微笑:谁知道呢。 * 翌日。 陆景泽、阮清和吴妈三人被佣人们搀扶着送回来了,一脸虚弱,元气大伤,明显是昨晚都在医院拉虚脱。 乔攸端着他刚煲好的银耳莲子羹,目色愧疚: “抱歉,陆少,阮清还有吴妈,为了赔罪,我特意煮了银耳莲子羹给你们补补身子。” “不用。”陆景泽颤抖着开口,“从今天起,决不允许你踏进厨房半步。” 陆景泽本想借此机会直接把乔攸开了,但经过专业机构对昨晚剩菜做过检测,表示既没有相克的食物,也没有不干净或过期的因素存在,并且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素成分,至于三人为什么齐齐躺进医院。 医生只能道:“建议你们加强锻炼,多喝热水。” 没有借口发作了。 陆景泽紧咬牙关,余光不着痕迹看向一旁同样虚弱的阮清。 当晚。 阮清又拉又吐现在胃里还难受着,面对五星大厨精心烹饪的晚餐,他只觉食之乏味,放了刀叉: “对不起我没胃口,先上楼了。” “坐下。”陆式标准台词响起,“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阮清幽幽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不出意外的要出意外了,下一秒,陆景泽又得化身桌面清理大师,留下佣人们苦哈哈收拾狼藉。 “就让他走吧。”乔攸抱着餐盘,无所畏惧,“没事阮先生,你不舒服就上楼,饿了跟我说,我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阮清喉结滑动了下,手指不自觉抚上小腹。 良久,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慢慢坐了回来,屈辱地拿起刀叉。
第03章 虚弱的吴妈扶着墙,领着乔攸在楼上转过一圈,气若游丝道: “从今天起,传菜侍餐洗碗这些事你一律不准插手,你的任务就是负责玄关庭院的卫生,以及到点下楼欢迎少爷回家,懂了么。” 乔攸最后为自己争取:“洗菜切菜也不行?我切菜真的很专……” “不行。”吴妈无情打断他。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是不是幻觉,肚子又开始疼了。 乔攸:口亨。 一旁的角落,两个正在擦地的小保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说,他都把少爷害进医院了,主人为什么不撵他走。” “可能,现在是关键时期,少爷不好造次,毕竟那位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消息可靠不?” “绝对可靠,那天我无意间听到少爷打电话是这么说的。” “要不要这么早啊……我还想多过两天摸鱼日子呢……” “咳嗯。”两个小丫头正聊得火热,没注意身后站了人。 等她俩反应过来,一回头就对上了吴妈犀利的凝视。 俩人弱弱低头。 “我是不是强调过很多次,绝不能背后提及那位,还是说,工作太清闲这嘴巴就闲不住了。”吴妈义正词严。 “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再犯……”小丫头们连连道歉。 吴妈继续领着乔攸熟悉环境,乔攸好奇: “刚才您说的那位,是哪位?” 吴妈换了副虚弱脸: “说起来我也得好好给你念叨念叨,在我们陆家有‘三不’禁忌。” 乔攸点点头:“我知道,主人私事不过问;主人情史不八卦;顶层阁楼不能进。” 这种桥段,狗血文里都快写烂了。 吴妈:? “前两条说对了,最后一条,你不进阁楼怎么打扫卫生?”吴妈白了他一眼,“少爷有位小叔,是个厉害的狠角色,他现在去了国外跟项目,归期不定。但如果他回来,千万不要注视他的双眼,在背后更是不要提及他。” 乔攸:我拿的……应该是狗血爱情小说里的路人甲角色,而不是玄幻灵异小说里的路人甲吧。 “为什么。” “不该问的就别问,我还能像你害我一样去害你?” 乔攸:“再造谣网暴你了哦。” * “咔嚓!” 楼上传来碗碟摔了一地的声音。 “陆景泽!你不要碰我!” “呵,你这个人,连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你的身体,已经全权由我掌管,现在说这话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陆景泽,我爸爸是欠了你的钱没错,但我也是有尊严的,我说过会还你就一定会还你,你更没有权力掌控我的一切。”隐忍含愤的声音传来。 “还我?你知道你爸爸欠了我多少钱么,你除了这副身子,还有什么是我看得上眼的?你要拿什么还。” “啪!”耳光声响起。 “陆景泽你禽兽!” 楼下正对的狭小储藏室里,乔攸在墙上添了一笔,彼时,偌大三个“正”字齐齐整整排一排。 从进这个家到现在,短短五天,乔攸已经第十五次听到这种对话,两位就跟复读机一样,字字相像,连语气都不曾改变。 每当两人吵完架,乔攸这个劳什子就得上去打扫他们的战场。 屋内,满身红痕的阮清捂在被子中,身体瑟瑟发抖,泪水晕湿了枕头。 乔攸在一边默默收拾地上的碎玻璃,一脸八卦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阮清。 原文中,陆景泽这个禽兽第一天把阮清带回家就不顾人家反对来了个强行上垒。 哦,现在是变成了第二天,第一天这几人都是在医院卫生间度过的。 而每次上垒完,也都是工具人保姆不辞辛苦兢兢业业赶来打扫战场。 “你别看……”床上的阮清背对着乔攸,却像背后长了眼。 乔攸抬手捂住眼,透过指缝吃瓜: “没看呢。” 门外响起脚步声,进来一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瘦男人,他身穿古早狗血文家庭医生标配的衬衫套马甲,神态从容,进屋直奔床边,看来对这个家也是驾轻就熟。 乔攸大喜,在心中默念: “你下手一定要这么狠?拜托,温柔一点吧。” “你下手一定要这么狠?拜托,他还只是个小朋友。”检查完阮清的身体,医生严肃道。 乔攸忙叫住医生: “不对不对,最后一句应该是‘温柔一点吧’才对。” 医生:? 他沉默许久,幽幽看向陆景泽:“要不,你顺便温柔一点?” 陆景泽睨了乔攸一眼:“你收拾完就出去。” 又看向家庭医生:“还有你。” 被撵出来的乔攸和医生相顾无言。 * 晚上,照惯例。 “我让你坐下吃饭你没听懂?”陆景泽的冷喝声从餐厅传来。 阮清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颈间红痕久久未消,透着一股糜艳的气息。 他一瘸一拐,银牙暗咬,丝毫不理会陆景泽就要往楼上去。 乔攸抱着扫把坐在楼梯上看热闹,从旁边小保姆海玲手里抓了一把瓜子: “你猜,接下来陆少是不是又要化身桌面清理大师。” 海玲沉思片刻,摇摇头:“我猜陆少这次会直接把桌子掀了。” 她将瓜子揣兜里,拎起垃圾桶蓄势待发。 “嗯——嗬!” 随着一声怒吼,两米长的木桌瞬间翻了个底朝天,上面的碗碟碎了一地,桌角磕在地砖上裂出蜘蛛网。 乔攸幽幽看向小保姆:“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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