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宗自兰告别,宗自沉找到阿等,阿等不知道怎么拿到了一碟糕点,在角落吃着。 见宗自沉过去,眼冒亮光,拿着糕点就往宗自沉嘴边送,还说着:“公子你吃,这个好好吃。” 宗自沉咬了一口,让他把剩下的带着,说:“走,我们去找陆太医。” 闻言,阿等神情更喜悦,将糕点包好,带着了。 宗自沉到陆府的时候,门房小厮将门打开,说了句老爷在内屋,可以自己去找。 宗自沉看着整个陆府,只有一个门房小厮,和随处可见的药草,叹赏道:“真清净!” 而且院中还摆了许多竹简,破旧的书册,宗自沉随意翻了翻,原来全都是医药类的古籍。 他轻轻放下竹简向内大喊着:“陆太医,陆世源,在吗?” 陆世源听到有人喊他,从药庐中探头出来,一眼看到阿等笑着和他摆手,差点喜极而泣。 自从阿等跟着宗自沉从逍遥居搬走,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他每天在家懊恼,是不是自己行为太露骨,小阿等躲着他了。 陆世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阿等面前想抱他,却又停了手,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嘴角又是笑的。 宗自沉和阿等一脸懵逼,搞什么?这是怎么了? 宗自沉突然想道,该不会太寂寞了吧。 他推着阿等:“快喊。” 阿等反应过来,毫不迟疑道:“父亲,以后我给你养老。” 这是他和宗自沉商量好的,认陆世源为干爹。 现在懵的人变成了陆世源,他的眼泪在瞬间止住,阿等见他不哭了,以为见效了。 又说了句:“陆大哥,那我以后就做你儿子吧!” 阿等的笑晃了陆世源的眼,他又想哭了,急忙道:“乱说什么,我不同意啊,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阿等看了眼宗自沉,陆世源顺着他的视线,说实话他才看到宗自沉。 他脸含怒气瞪了一眼宗自沉,宗自沉突感莫名其妙 然而陆世源一脸委屈的对阿等说:“小阿等,觉得陆大哥很老吗?” 阿等摇着头,天真的回道:“不老啊。” “那为何要认我做干爹啊!”陆世源继续问道。 阿等又看了一眼宗自沉:“陆大哥一直娶不上媳妇,总要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你对我这么好,我想回报你。” 陆世源心里胀胀的,阿等也是为他着想的,虽然用错了方向,他摇着头:“阿等你要真想报答我,一直陪着我就好,不用给我当儿子,可以当其他的吗?” 阿等纯真的问道:“还能当啥?” 宗自沉觉得自己被这两人忽视了,不满道:“你给他当爹。” 阿等恍然大悟,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陆世源已经把宗自沉杀了。 他没好气问道宗自沉:“你来干什么?” “啥?”宗自沉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陆世源这么不欢迎他。 不过他还是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陆世源,正色道:“你治好了阿等,我还一直没来得及谢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索性给你些银子。” 陆世将银子推拒了回去:“不用,我自愿救阿等,用不着你的银子。” 宗自沉向来直接,别人既然不要,他就收了回来,不过又将银子递了过去。 这次换了个理由:“那这就当给你这次的诊费,我五妹妹身体似乎有问题。” 陆世源仔细的打量着宗自沉,虽然他一直知道宗自沉的脸皮不算薄,但是他小时候还很可爱,现在长开了,和可爱一点都不沾边了。 他有些不满,却在抬头看到阿等期盼的眼神,答应了下来:“知道了,明日行不行?” “真的吗?感谢陆太医。”宗自沉握着他的手激动的感谢道。 他认为陆世源这人古怪的很,还以为他不会答应,脑中已经设想了一会儿要如何求他,没想到这就答应了。 宗自沉吩咐着阿等去马车里把东西拿出来,阿等跑了出去,一会儿手中提了一坛酒和一包糕点。 没错糕点是从樱花宴带的,酒是路边买的樱花酒。 宗自沉招呼陆世源坐下,亲自给他斟酒,一脸笑意。 陆世源见此也不敢喝面前的酒,酒盏在手中把玩,挑眉道:“无事献殷勤,这酒我可不敢喝。” 宗自沉一口饮进杯中酒:“哈哈,确实还有些事。” 陆世源喝了一口,味道不错,示意他说。 “是这样的,陆太医我想问,这世间有没有一瞬间让人快要毙命的药,但是实际又不会让人真的死掉,还对身体无害的?” 陆世源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你怕不是傻了,想要假死药,不好意思,没有,而且你还想要无害,更扯了,是药三分毒。” 宗自沉叹息一声。 陆世源眼眸一动,嘴角邪笑:“你要这种东西干什么,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用其他药帮帮你嘛。” 他觉得宗自沉打了什么坏主意,他有些莫名的兴奋。 宗自沉看着他眼眸的光,内心感叹陆世源果然是日子太寂寞。 “阿等你去沏点茶来吧!”宗自沉将阿等支开,附在陆世源耳边说了几句。 没有陆世源的帮忙确实不行。 陆世源点头,胸有成竹道:“没问题,保证给你恢复的完好无损。不过不和阿等说一下吗?” 宗自沉看向阿等:“具体的细节还没定好,定好了再和他说。” 阿等拎着一壶茶过来:“现在喝吗?” 宗自沉和陆世源点头,阿等给他们沏茶,末了陆世源也给阿等倒了一盏茶。
第49章 合作 翌日,宗自沉让五妹妹装扮好,和她一同去了陆世源家中。 陆世源给她号了脉,皱着眉说:“有些问题,不过也不是没得治。” 宗自兰欣然看着宗自沉,宗自沉说道:“就说没事的吧,放心好了。” “我给你开些药,还写了你平日要怎么做。”陆世源提笔写下一整页,给了宗自兰。 看完诊之后,宗自沉领着宗自兰又悄悄回去了,宗自兰向内院走去。 蓦然回过身,福身:“谢谢二哥哥,自兰无以为报。” 她原本以为二哥哥是夸大其词,没成想竟真的请了太医给她看诊。 比父亲好太多了,想到父亲,她的脸色忧伤下来。 不消几日,竹桃塞给了阿等一封信笺。 是姜小娘给宗自沉的,宗自沉收到信,拆开,仔细辨认着上面写着耳边红痣婢女的全部信息。 碧云堂耳边红痣的婢女叫红叶,原名王梦,是三年前被买进府的。 据说家中无一人了,当乞丐当了五六年,十四岁的时候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后又被人牙子卖入盛国公府。 姜小娘还查到了,这个红叶在沦为乞丐前,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叫王昔,耳边也有颗红痣。 宗自沉合上信,没错了,王昔,他记得进府之后,祖母将她改了名,叫昔儿,在外间伺候,耳边也有颗红痣,不过没有红叶的大。 要不是那时看到红叶相熟的五官,他怕是不会联系到昔儿。 宗自沉让阿等进来交代了几句,让阿等找机会传到卷帘阁去。 姜小娘的回信回的快,隔个一两日,宗自沉就收到了。 信中写了,祖母过世后,他被关进逍遥居,宗自煦只跪了两三日,当日在当值的婢女全部发卖了。 还详细写了发卖婢女的名字,里面就有昔儿,听说当时正值冬日,婢女们由于是犯了错被发卖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还提到祥妈妈回来后听到祖母病逝,一病不起,不久后也撒手人寰了。 宗自沉看着这,心里抽痛一下。 宗自沉将两封信叠在一起都烧了,提笔写下‘竹林,王昔,今夜’六个字,他的毛笔字写的可真丑,只能辨认出是个字。 将纸揉搓成个团子,交给阿等:“碧云堂有个耳边有红痣的婢女,你知道吗?想办法让她拿到这个。” “好的,公子。” 夜阑人静时,宗自沉和阿等站在竹林的隐蔽处,等到月亮上了正中时,竹林的小路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 红叶单手环胸,手中也没带任何照明的东西,正在向竹林中张望。 宗自沉这时和阿等一齐从竹林中走了出来,红叶一见是他。 她有些慌张,忙低下头,行礼:“二公子安,二公子怎么在这儿?” 宗自沉借着月光看着红叶相熟的面容,道:“王昔是你姐姐吧,她从公府被发卖出去,去了哪?你又为什么来到这儿?” 听到王昔二字,红叶眼眶发酸,她的眼中闪过瞬间恨意,之后茫然的抬头望向宗自沉:“王昔是谁?奴婢不认识?” 宗自沉轻笑一声:“你拿到纸条,你都来了,还说什么不认识,你觉得可信吗?” 红叶心中一惊,眼中带着警惕:“二公子,是您唤奴婢来的?” 宗自沉点着头:“是,是我叫你来的。” 他稍微弯腰,双眼紧盯着红叶的表情:“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公府,明知你姐姐是被公府害死的?” 红叶也双眼看着宗自沉的眼睛,她衣袖里的手握的生疼,面无表情:“只是被人牙子碰巧卖进来了而已。” 宗自沉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知道导致你姐姐被发卖的那件事,和李照儿脱不了关系吗?如果让李照儿知道你是昔儿的妹妹,你猜李照儿会不会容下你!” 宗自沉最后一句话说的尤其轻,但是字字进了红叶的心。 红叶甚至有些怨恨的看着他:“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只要告诉我你进府到底为何,不论你说出什么,我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宗自沉挺着身板,俯看着她。 红叶深吸一口气:“我要公子以亡母起誓!” 宗自沉盯着她,好半晌,点头起誓。 红叶见此,愤恨的说道:“我确实不是碰巧被卖进来的,是我自己主动要进公府的。” 宗自沉安静的听着她说。 “我那时知道姐姐被发卖了之后,就去找了姐姐,姐姐她们被卖的第三日前后来了两批人,正好将盛国公府卖的这几个奴婢都买走了。” “太巧了,怎么就正好全买了盛国公府发卖的奴婢。” 红叶说到这时候的神情仿佛回到了过去,宗自沉也点着头。 确实太巧了。 红叶接着说:“姐姐是被后一批人买走的,我不放心姐姐,就跟在那批人的身后,好歹也要知道姐姐被卖去了哪?” “结果,”她眼中的愤恨似乎溢了出来:“姐姐和其他人根本没有被带到哪个府上,她们被带到一个破庙中……” 愤恨化为了泪水,红叶胡乱擦去:“那伙人将她们凌辱至死,事后一把火将她们全烧了。” 宗自沉眉头紧锁,红叶接着说:“我不敢出声,也没法救她们,我跟着那伙人中的头目,一路跟着,来到了盛国公府,看到一个女人给了他一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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