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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这么说着，祈尧脸上却没有半分遗憾的样子。 “你这样卫应知道吗？” “我哪样了？” “你们成亲到时候岂不是会很冷清？” “本来就是我想成亲，阿应不在意这些虚礼，是我想，他才配合我。”祈尧叹了口气，“何况，还能怎么热闹呢？我和阿应连个亲人都没有……” 宇文澄突然意识到，是啊，卫应是孤儿，祈尧没有兄弟姐妹，又父母早逝。 宇文澄虽然对自己的家庭没有太多感情，但他也知道，家人和朋友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宇文澄安慰地拍了拍祈尧的肩。 祈尧好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脆弱到这个程度。” 宇文澄认真道：“我知道你很坚强，但是如果有朋友安慰的话，也会好受很多吧。” 祈尧笑道：“嗯。是会好受很多。” 祈尧和卫应告别宇文澄和云宁。 眼看着快到用晚饭的时间了。 卫应本来提议去外面吃，但是祈尧却说“反正不在自己家做饭，不如去萧鸿影那里蹭饭。” 说着，祈尧就拉着卫应坐上马车，去萧鸿影府上。 尚书府门外的侍从看见将军府的马车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不过萧鸿影有过交代，祈尧来的话不用阻拦，祈尧和卫应顺利进入了尚书府。 “萧鸿影？”祈尧一进来就毫不见外地叫人。 萧鸿影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嚷嚷什么？闭嘴。” “你这是……刚醒？” 祈尧看到萧鸿影的样子有些惊讶，看了看萧鸿影的造型，又看了看天色，“你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才醒？” 萧鸿影打了个哈欠，“这不是朝中有宇文澄了吗，我就请假休息几天，结果一觉睡到天黑。” 萧鸿影手指搭在下巴上，陷入沉思，“我半梦半醒间，好像还有人喂了我几口粥？” “将离还住在你府上呢？” “唔……”萧鸿影没有否认。 “你……”祈尧叹了口气，“你想好怎么跟老将军交代了吗？” 萧鸿影：…… 祈尧头一次感觉萧鸿影胆子是真的肥，把人家独生子居然就这么拐走了。 “那你们两个……谁在上面？”祈尧突然很好奇，他们两个谁是主导。 萧鸿影虽然身体比不得萧将离健壮，但也没有那么虚弱。 而且萧鸿影骨子里性格强势，萧将离又对他言听计从。 但萧将离照顾萧鸿影又照顾得得心应手，像极了他照顾卫应的时候。 祈尧还猜测萧鸿影是上面那个，结果萧鸿影却说，“没做过，不知道。” “嗯？”祈尧有些惊奇，“那你们平时……” 萧鸿影自信发言，“当然是听我的。就算要做，也肯定是我在上面。” 祈尧还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完全忘记了萧将离才是他亲手下。 不过等他们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萧鸿影才开始觉得不对。 虽然他确实是在上面，但是此“上面”非彼“上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萧将离这几日也请了假在尚书府照顾萧鸿影，祈尧调侃道：“萧将军也是有家不回了呀。” 萧将离只是笑笑，“将军府就我一个人，实在没劲，我就来哥哥这里住了，还能顺便照顾他。” 祈尧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关系这样好，联想到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卫应牵在一起的手。 “如果大家一直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卫应喃喃道。 祈尧点点头，“是啊，如果能一直停在这一刻，好像也还不错？” 祈尧和卫应在萧鸿影府上用过晚饭后，又好好道了个别才离去。 “我们回珏城吧。” “好。”
第五十五章 终章 祈尧和卫应从尚书府出来后直接回了将军府收拾东西，准备回珏城。 卫应把自己和祈尧经常穿的几套衣服叠好收起来，然后是武器，一些和衣服搭配的玉佩、发簪之类的配饰。 祈尧也没有闲着，他把一些需要销毁的书信挑出来，看着它们在火盆里焚烧殆尽，以防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我们今年，好像一直都在到处奔波，没有好好休息过。” 收拾好东西后，卫应靠在祈尧肩上，感慨道。 祈尧抬手摸了摸卫应的头发，“是啊，从珏城，到京城，再到叶城，还有南越王城……不过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回珏城了。以后你不想出门，我们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卫应脑海中浮现他们两个窝在一起，在温暖的午后，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样子，心底的满足也表现在了脸上，“好……” “那我跟牧叔知会一声，告诉他我们就要离开的消息。” “如果不是京城中的将军府需要人打理，其实把牧叔带去珏城也挺好的。”卫应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那你在珏城的将军府是谁在打理？” 祈尧心虚地挠了挠头，“之前是萧将离在打理。” 卫应一阵无语，“你还真是会压榨人啊。” 祈尧视线移到一旁，不敢和卫应对视，小声道：“我给工钱的。” 卫应捏着祈尧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和自己对视，“可是你军中的事务是不是也是推给他处理的？” 祈尧掀起眼皮小心翼翼看了卫应一眼，小声撒娇，“可是我真的看到那些东西就头疼啊。” 卫应叹了口气，“萧尚书知道你这么压榨他弟弟吗？” 祈尧：…… 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啊？反正萧将离也不会主动提起这种事。 卫应头疼扶额，“你这么压榨人家弟弟，等他知道了还得和你吵起来。” 祈尧难得见卫应教训一次自己，有些稀奇。 不过稀奇归稀奇，他还是不敢在卫应面前放肆的，只说要去和牧叔交代他们离京的事，就想溜。 只不过他还没站直身子又被卫应拉了下来。 “跑什么？我又不打你。不过，你现在最好祈祷萧尚书不会发现你压榨萧副将的事。” 祈尧见这事卫应是准备翻篇了，立马又凑到卫应身边，这里贴贴，那里蹭蹭，好不亲昵。 安排好了京城的将军府，卫应又想到了暗卫营。 虽然暗卫营在他手中也没有发挥多少用处，但暗夜确实跟着他费了不少心，也是辛苦了。 “对了，那暗卫营怎么办？要把暗夜留在京城吗？” 祈尧向卫应建议道：“你可以把暗夜留在京城，他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我这么多年不在京城他也管得井井有条。” 卫应赞同地点点头，暗夜的能力确实没话讲，“确实。” 但真正让卫应犹豫的是暗夜为了暗卫营已经付出了很多了，也许，该问问暗夜有没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祈尧却制止了卫应，“你不要亲自去问，你可以让暗九旁敲侧击去打听。” “这是为什么？”卫应不解。 “在暗夜眼里，我把暗卫营交给他，是信任他的表现，但是如果你要剥夺他的这个身份和地位，可能会让他对你产生误会，以为你不再信任他。” 卫应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 祈尧安抚性地抚摸着卫应的头发，“这也怪不得你，你和暗夜之间的相处毕竟还是少了一些，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所以你对他不够了解很正常。如果不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小，我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了解他。” 祈尧知道，卫应希望暗夜也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是继续作为一个冰冷的机器，为暗卫营付出一切。 但祈尧更清楚，就是他一手把暗夜养成的这样一个冰冷的机器的。 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回一趟京城，他需要一个人留在京城，作为他的眼睛和耳朵，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成为为他扫清障碍的利刃。 而暗夜，就是祈尧当时的最佳选择，祈尧一手把他养成了现在的样子，但这当然是不能让卫应知道的，他希望在卫应心里，自己永远是美好的，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存在。 卫应把事情和暗九一说，暗九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兴奋地应了下来。 暗九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尤其这种他也很想知道的八卦，更是热情满满。 次日一早，暗九早早就来了将军府。 果然如祈尧所说，暗夜的确没有离开暗卫营的打算。 卫应见暗夜确实是敬业，心中暗暗感叹，也不知道祈尧哪里捡来的，怎么这么好的运气？ 他只好叫来暗夜，和他交代好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然后其他一切照旧，卫应来北辰之前他怎么做，以后就还是怎么做。 “交代好了？”祈尧倚靠在门框上，偏头看向卫应。 卫应点头，“嗯，走吧。” …… 祈尧和卫应回到珏城后，很快就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祈尧和卫应的婚礼与他人不同，他们没有高堂，也没有亲人长辈，只有几个朋友，手下的将士，还有他们的子民。 祈尧用这场婚礼向整个珏城乃至整个北辰介绍，这是卫应，是他祈尧的夫人。 祈尧带着卫应去宗祠拜见祈老将军。 祈尧跪在蒲团上，对着祈老将军的灵位介绍道：“这是我夫人，卫应。我带他来见见你，他可好了，对我也很温柔，对了，还有一点我比你强，他喜欢了我两辈子，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吧……” 卫应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耳朵通红，如果这里有个地缝，卫应应该毫不犹豫就钻下去了，这种话怎么好当着他的面跟父亲讲。 祈尧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在那里和祈老将军说以后有空再详细讲给他听。 “下次有机会我再和你说。” 如果祈老将军还在，估计也会让他赶紧滚吧，太吵了。 成亲后，祈尧和卫应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清闲时光。 卫应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祈尧完美的下颌线，和深情地望着自己的眼眸。 以至于每次醒来，卫应都有一种不真实感，然后祈尧就会给他一个亲吻，让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在梦中，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慢慢地，卫应也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心算计。 甚至因为南越废太子之死彻底陷入混乱，司徒信和司徒文轩也不愿带兵攻打珏城的缘故，珏城也再次恢复的以往的平静。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卫应在书房看到一本游记，想起自己之前也是想要到处走走看看的。 于是卫应和祈尧说想要去四处走走，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世界上的各种风景。 卫应想出去走走，祈尧当然也要跟着去。 而且祈尧行动力非常强，当天就把衣物，盘缠清点好了，就连马车也准备就绪，就等卫应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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