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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尧理所当然地道：“有萧将离呢，有他就够了，我在这陪你说说话，免得你无聊。” 卫应听完拿出一本话本晃了晃，“将军，是你自己无聊吧。” “那阿应可以给我讲讲这个话本上讲的是什么吗？”祈尧打蛇随棍上已经很熟练了。 “唔，我也没看完呢。”卫应随手翻了翻，“大概就是一个少年识破了坏人的诡计，想要帮助其他被骗的人，结果反而被坏人杀害，侥幸活下来后成长复仇的故事。” “听起来很有趣。”祈尧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阿应可不可以详细给我讲讲？” 卫应经不住祈尧的撒娇，答应他等休息的时候会给他讲，祈尧这才消停下来。 祈尧下令原地休息的时候，六皇子也凑过来找卫应说话。 祈尧面上不显，心理却有些不舒服。 之前南越的司徒信，东瀛的云宁公主，现在又来一个北辰的六皇子，要不要让暗夜把阿应身边的人都悄悄赶走呢？ 虽然司徒信回了南越并且辞官养老了，虽然云宁公主已经嫁人了，虽然六皇子是他挑中的皇位继承人。 但是只要看到阿应身边围着一群人，他还是会不爽，阿应明明该是他一个人的。 六皇子感觉周围好像越来越冷了，卫应当然也察觉到了祈尧的情绪，他两句话打发了六皇子，然后去找祈尧。 卫应无比自然地拉住祈尧的手，“怎么了？这也要吃醋？” 祈尧顺从地跟着卫应走去人少的地方，“我的阿应太受欢迎了，如果阿应被抢走了，怎么办？” “不会。”卫应转身，面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祈尧，我认定你了，不会再有别人。” 祈尧听到卫应这么说也很开心，但是，“可是如果他们硬是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呢？我不想失去阿应。” 卫应虽然觉得祈尧的担心来得很没道理，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将军，想怎么做呢？” “……” 祈尧什么都没说，但是卫应也能猜到。 他想把自己关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但是为了自己能够开心，所以他忍住了。 “将军，很快，这一切就能结束了，”卫应顺了顺祈尧随风飘乱的头发，“六皇子登基后，我们就离开京城，去游览各地的风光。” 末了，卫应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祈尧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祈尧又缠着卫应给他讲故事。 六皇子也想过来听故事，但是被祈尧的眼神吓退了，不敢过来。 前几日的行程还算太平，毕竟他们回京的日子是临时决定的，那些人不可能安排刺客杀手每天都在路上守着。 他们离开叶城的事被城中的探子发现后上报，然后再派出杀手刺客，一来一回，就耗费了好些时间。 在离京城还有十天路程的时候，祈尧一行遇到了回程路上的第一波埋伏。 六皇子和卫应都在马车里，没有出去。 有祈尧在，几个杀手很快就被解决干净。 “将军，您可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六皇子紧紧抿着唇，太多人不想让他活着回京了。 “不知道，不过也没必要知道。”祈尧一脸无所谓地摊摊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多半是你哪个哥哥派来的，但具体是哪个，我就不清楚了。” 六皇子有些失落，他其实也清楚，皇室哪有什么手足之情呢，但真的知道自己的哥哥想要自己的命，还是会伤心难过。 “好了，别想那么多，你回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母妃，她会教你怎么做。” 柔妃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养出这么个单纯善良的儿子也是件稀奇事，祈尧很是佩服。 祈尧几句话把六皇子哄好，然后去做部署。 果然，刺杀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自从那日开了个头，祈尧他们一路上遇到的刺杀就没停过。 那些杀手刺客一条条人命不值钱似的往里填。 六皇子也在一次次刺杀中变得麻木淡定，派出再多杀手又能怎么样呢？不该是杀不了他？ 祈尧也被这一波又一波的人搞烦了。 这群人已经拖了他们很多时间了。 虽然他们没有人死去，但是他们的脚步却被拦了下来。 祈尧给萧鸿影的信多半也被拦下来了。 好在信的内容用了他们自己的暗语加密，其他人是看不出写封信是给谁的，说了什么事的。 另一边，萧鸿影得知了他们不日抵京的消息后也有些兴奋。 “等祈尧带回叶城的见闻，工部那群老东西就别想再捞到一分钱！” 看得出来萧鸿影最近和工部的人掰扯地有些头疼了。 只要一提账目问题，那群老狐狸动不动就是工部尚书已死，如今死无对证。 不过萧鸿影虽然最近和工部，户部吵得不可开交，但六皇子回京，他还是记得要带人出城迎接。 萧鸿影在京城城门口见到祈尧一行人的时候，他们刚经历一场血战，每个人身上都挂了点彩。 最后一波杀手格外凶狠，那些人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萧鸿影见到六皇子的时候被他的变化惊到了。 这六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离京的时候还是个青涩稚嫩，内向腼腆的少年，回来的时候目光坚定，虽然身上还有未褪去的青涩，但已经初见帝王模样。 萧鸿影和祈尧对视一眼。 祈尧：我带孩子还行吧？ 萧鸿影：你带的？我不信。 萧鸿影不和祈尧幼稚地较劲，对着六皇子行了一礼，随后请他们进城。 六皇子和祈尧直接去了皇宫，他们先是去御书房拜见皇帝。 皇帝看着六皇子的成长也感到有些欣慰，虽然二皇子被养废了，但六皇子还不错。 六皇子把自己一路上的见闻都告诉了皇帝。 包括路上的追杀，叶城的百姓，和工部的贪墨对叶城造成的损失。 “儿臣也不知，儿臣明明从未出过宫，却又这么多人想要儿臣的命。” 皇帝有些心虚地岔开话题，“嗯，祈尧此行保护六皇子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吗？” 祈尧面上无所谓地说道：“臣没什么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啊。 皇帝不知道祈尧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是意思意思给他送了一批珍宝过去。 六皇子也知道，皇帝不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其他儿子，他早就不对这个父亲抱有期望了。 但他不抱期望不代表柔妃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柔妃难得主动找一次皇帝，怒气冲冲地进了御书房。 皇帝当时正和其他朝臣掰扯贪墨的事，柔妃不顾侍卫阻拦冲了进来。 “皇上好狠的心啊！”柔妃横眉竖目指责道，“六皇子这一路遇到了多少追杀，皇上不仅不追查凶手，居然还想搪塞过去！” 御书房里好几位大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互相对视一眼，低下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侍卫呢？为什么没有拦下柔妃？”皇帝被当众揭短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是侍卫也很无辜，“皇上，臣，实在拦不住啊，柔妃娘娘她……” 皇帝突然想起来，柔妃不是普通女子，她是有武功的，她这些年久居深宫，他都快忘了，柔妃可不是什么菟丝子，她是一株荆棘。 谁敢让她不痛快，拼个两败俱伤也得让对方见血。 皇帝知道这事儿不能糊弄过去了，“爱妃放心，朕自当彻查凶手，还六皇子一个公道。” 皇帝使了个眼色，侍卫上前做出手势请柔妃离开。 柔妃冷哼一声，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皇帝一眼，“希望皇上，说到做到。” 等柔妃离开，皇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招招手把快要缩在墙根的几个大人叫过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虽然工部尚书已死，但他肯定没少贪，皇帝的意思是直接抄家，然后再慢慢对账册。 但是一来工部尚书之职不能一直空着，毕竟叶城那边在等着工部派人帮他们修水渠。 二来国库近年越发空虚，如果能把贪墨的银子填进去估计也有不少，日后行军打仗发赈灾银的时候手头也能宽裕不少。 但是工部这次要换下去一大批人，还不知能不能补齐人手。 希望今年中举的几个学子能得用些，不过这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了，当务之急是把人补上。 皇帝又和几位大人商议了半天才勉强商议出个结果来，把官员调动决定下来。
第三十三章 调任 御书房的事很快传到祈尧府上。 “皇帝想的还挺美，”卫应不屑一笑，“哪有那么简单。” 六部的划分就是为了区分各个部门的职能，六部之间的官员互相调动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然让一个刑部的官员去礼部，让一个习惯了每天板着一张脸的人去接待他国来使，那画面想想就很有意思。 祈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是啊，不过他一时半刻，也找不出其他人顶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了。” 卫应不解：“为什么？工部那么多人，没一个能用的？” 祈尧幸灾乐祸一笑：“还真没有，整个工部没有一个干净的，无非是贪多和贪少的区别。” 卫应不由得一阵无语，这个国家腐败成这个样子，真的还有救吗？ 不过想想，其实还是比南越好的。 南越除非有人主动站出来推翻整个皇室，北辰好歹还有棵没长歪的小树苗呢。 “那皇帝具体怎么说的？” 祈尧概括了一下影卫传回的消息，“大概就是暂且留那几个贪的少的人一命，将功赎罪，给工部派了几个今年的进士过去，让他们先干着。” “这批人，不知道能不能……”卫应动了将人收为己用的心思。 先前他与那几个进士也接触过，他们对自己也很有好感。 祈尧知道卫应在想什么，但他大概是滤镜太厚了，完全不觉得卫应这么想有什么不对。 不过如果卫应抱有太强的目的性，可能会适得其反，“其实也没必要收归己用，不是吗？” “嗯？”卫应有些愣住了。 “只要他们是真的一心为国为民，站队这件事就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卫应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着相了，因为想要扳倒二皇子的情绪过于强烈，反而忘记了自己还想要让北辰能够变得更好。 “还好有你叫醒我。”卫应对着祈尧微微一笑，“谢谢你，将军。” 祈尧凑到卫应身前，近得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正在加速的心跳，“那作为谢礼，我能不能要一个亲亲？” 祈尧自从在叶城被卫应主动亲了一口后，自觉关系有所进展，经常缠着卫应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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