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同样干净,桌面上的灰尘尽数消失不见,客厅更是整洁,连沙发套都换了新的。 ……不对,沙发套怎么换的? 林言定睛一看,发现这不是沙发套,而是一条花色床单,沙发是双人沙发,不大,倒是正好能用床单罩住。 他哭笑不得:“不是说好了晚上一块收拾吗?行了,你坐着休息休息,剩下的我来。” 他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来到新环境换了新家的新鲜感涌上心头,兴致勃勃地打水拖地。 电视机挂在墙上,林言顺手开了电视,“哔——”的一声,地方台的晚间新闻自动弹出。 端庄大气的女主持人坐在书台后,手里捧着新闻稿,语气缓慢柔和,“近日,张氏制药公司新型药剂研究取得喜人成果,董事长张衡三先生接受本台记者采访表示,新药剂正在研发中,一期实验成果将于下月中旬向公众宣布——”画面一转,镜头出现在一间开阔明亮的办公室。 举着话筒的女记者问:“张先生,请问新型药剂具体是哪方面?” 两鬓斑白的老人面容慈祥,带着金色眼镜,语气温和,条理分明道:“暂时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保证,新药剂与每一个民众息息相关。” “听说药剂是您与其他人共同合作研究?” 老人爽朗一笑:“是的,我的合作人在药剂的重要配方和开拓性进展上发挥了很大作用,他才是药剂研究的主导者。” “方便透露他的名字吗?” “这个……诸位下个月就能知道了。他是个低调的人,不希望大众将视线放到他身上。” 记者与老人一问一答,能听得出老人对药剂的极大自信。 张氏制药公司林言也听说过,国内目前几款最流行的抑制剂,便是张氏制药公司主导研究的,算是抑制剂行业的领头人。 林言身为beta,还是个和这个世界有壁的beta,自然用不上抑制剂,也对抑制剂不了解,不过说到抑制剂,林言也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哥,你易感期什么时候啊?”他大大咧咧地问。 纪妄眸色一动,眼睫颤了下,好一会儿,才在林言狐疑的视线中比划了几个数字。 林言眨眨眼,“月末是吗?” 纪妄抿着嘴唇,视线有些闪躲,点下头。 林言越发茫然,不知道他躲什么:“那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抑制剂备着?” 毕竟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他手中。 纪妄极快的看他一眼,摇头。 在得知林言需要书籍翻译手语后,纪妄就尽量减少比划手语的次数,但这一次,他飞快对林言做了个‘不需要’的手势。 这个手势便是不用翻译书,普通人也能一眼看懂。 林言已经从疑惑变成迷惑,对纪妄的紧绷感到莫名其妙:“……哥,你怎么了?” 奇奇怪怪的。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个联想很形象,林言被自己逗乐了,纪妄就算是猫,也是蓬松白净,一炸毛根根竖起的波斯猫。 他在脑海里勾勒出大致形象,扑哧一声,在心里笑得很猖狂。 “你笑什么?”系统幽幽出声。 林言悠闲地拖着地:“你管我。” “是啊,我管不了你,毕竟你是连别人易感期都直接问的人。” “嗯?你什么意思?”敏锐的从它的话语中觉察出不对,林言眉心一皱:“alpha的易感期不能问?” “你猜什么人才会问对方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父母、老师、朋友?”他琢磨着回答。 系统:“不,是伴侣。” 林言:“……” 系统:“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一样敏感,属于个人隐私,几乎不会有人会在私人场合讨论这些——哦,除了你。” 林言:“……” 膝盖倏地中了一箭。 在远离剧情后,林言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观对他浓浓的恶意。 这个可恶的abc……哦,不是,abo世界! 怎么处处都是雷! 他痛苦握拳,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钟前,给那个大大咧咧的自己一拳,然而不等他后悔完,系统又慢悠悠开口道:“很久以前,华国专门对类似行为定了条罪名。” “叫流氓罪。” “宿主,你对纪妄耍流氓啊?”
第17章 校园文里的假少爷(17) 时间已经不早了,收拾完屋子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来云城的第一顿饭,林言打算带纪妄吃点好的。 半个小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坐在老城区一处烧烤摊前。 烧烤摊热火朝天,啤酒、烤串、小龙虾,干锅、砂锅、麻辣烫,应有尽有,重点是明码标价,满一百打八点八折。 云城靠海,烧烤摊上海鲜也多。 秋日晚风清爽,烧烤架滋滋冒油,羊肉串肥瘦相间,沾上孜然辣椒粉,一口下肚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放松。 “老板,再来四十串羊肉串,”林言翻着菜单,“二十串牛肉串,十串板筋,两份蒜香小龙虾,一份锡纸茄子,都一半辣一半不辣!” 隔壁桌传来清脆的碰杯声,林言眼睛一亮,往纪妄身边靠了靠,小声商量:“哥,喝啤的不?” 纪妄撩起眼皮,无声用眼神询问他。 “吃烧烤就得配啤酒嘛,你要是不喝我给你要可乐?” 见纪妄摇头,林言手一抬,豪爽的又要了两杯扎啤。 烧烤摊由一对小夫妻经营,男人挥舞着结实的胳膊,烧烤架舞的虎虎生威,女人则负责烤锡纸、小龙虾之类的菜,听见林言的吆喝,女老板手脚麻利,两杯扎啤很快送过来。 冰扎啤杯面蕴出雾气,水痕滑下。 林言畏热,身体温度一向高,出来的吃饭的功夫,已经换上白T恤、大短裤,踩着人字拖,整个人清清爽爽,两条小腿悠悠哒哒的晃荡,肤色白的晃眼。 一口冰冰凉凉的扎啤喝到嘴里,秋日的闷热尽数消失。 林言舒服的眯起眼睛,把不辣的串推到纪妄跟前,催促他赶紧吃。 “烤串就得趁热吃,这的天太热了,今晚得开空调。”他嘴里嚼着肉,已经习惯一个人自言自语,把这些有的没的都告诉纪妄:“明天咱们去周边转转,买点生活用品,再看看有没有招工的地方。” 钱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两万块钱现在零零散散只剩下一万两千块,今天这顿烧烤花掉一百多,算是顿奢侈的大餐。 等过了今天,从明天开始,日子就得精打细算的过。 而且有件事林言没告诉纪妄,他打算探探附近学校的底。 他和纪妄都是中途退学,上学才是他真正为纪妄计划好的路。 没有充分的知识储备,就像盖房子没地基,高中没毕业就能干大事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 或许纪妄也可以是其中之一,但那是原著’‘天凉王破’·妄,关‘傻白甜’·妄什么事。 想到这,林言不禁怜爱的瞥了眼安安静静撸串的纪妄。 还是上学吧,一步一个脚印,多正能量。 纪妄体凉,对温度没什么大的反应,出来吃饭前换了件林言的旧衣服,宽松灰T套在身上,修长的胳膊劲瘦有力,经络凸起。 不知是不是吃到烤串上的辣椒了,他唇色被辣的深红,蹙着眉,乌黑淡漠的眸子罕见的酿出些水光。 ……靠。 猝不及防被萌到,林言猛灌一口扎啤醒神。 老板撒辣椒并不细致,一排羊肉串总有那么几串不辣的会中招。 纪妄吃不了辣,眉头深皱,眸色沉沉的,还是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肉粒吃完。 林言不喜欢浪费,他自然不会做会让林言不喜的事。 才吃完,眼前便递来扎啤。 冰凉的水汽拂向脸颊,被辣椒拉出来的热度随之下降。 纪妄抬头,对上了林言澄黑清亮的狐狸眼。那双漂亮的眼睛倏地一弯,莫名透着股看好戏的坏劲,当真像只小狐狸。 “哥,吃到辣的了?赶紧喝点凉的降降温。”小狐狸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他。 纪妄目光低垂,看着那杯被人殷勤的推到手边的扎啤,面色不变,平静的喝了一大口。 扎啤酒线瞬间下降一大格,浅黄色的酒液微微晃动,边角的浮沫跃动下沉。 没想到纪妄这么能喝,林言也来了兴致,收起戏弄纪妄的心思,一手撸串,一手大气的跟纪妄碰了一杯:“好酒量!哥,咱俩也碰一杯,明天就要开启新生活了,希望咱俩都顺顺利利的!” 纪妄眸光温润,黑眸倒映出明亮光线下林言朝气蓬勃的脸,轻轻点下头,在热火朝天的烧烤摊上,随着林言一口闷下半杯啤酒。 啤酒下肚,他眸色微微动了动,胃里泛起不适的鼓胀感。 对于不会喝酒以及不爱喝酒的人来说,啤酒虽然能接受,味道却算不上好,酸涩微苦。 说白了,就是不好喝。 在纪家时纪妄从未喝过酒,纪家父母不允许他在宴会上出风头,也不允许他顶替纪年的身份地位,数十年如一日的对他严格管控,甚至安排许多人监视他。 外人看来纪家父母对他果然宠爱有加,但纪妄知道,酒就是纪家父母控制他的工具之一。 随着年龄增长,见多了饭局上那些所谓的‘叔叔阿姨’们醉酒后的丑态,他越发厌恶起这东西,从原先的漠视变为反感,纪妄以为自己即便恢复自由,也永远会背负纪家曾予他的枷锁。 但现在,他再次抿了口扎啤,微苦的酒液顺着喉咙下滑,面前的盘子里放着林言专门挑好的肉串、板筋。 那些暗无天日的记忆渐渐被市井里的油烟、人声覆盖,仔细回忆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是黑了点、窄了点,他不应该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而压迫自己。 在林言笑着朝他举起酒杯时,纪妄重重与他碰上,大口喝下。 ……虽然不好喝,但喝着喝着,总有一天能品出甜味。 又是半杯酒下肚。 看见林言脸上愈发兴味的笑容,纪妄脑袋却莫名昏沉。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鼓膜嗡嗡作响,旁边桌子上几个男人玩行酒令的声音无限放大,让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纱布。 目光中,身形发飘的林言张开口,似乎是没料到他那么能喝,语气有些懒洋洋,不怀好意的套他话:“哥,真看不出来啊,这一瓶扎啤都不够你喝的……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也偷偷喝过酒?” 许是喝了酒,林言对他也不像平常那样谨慎又小心。 他托着腮,脸颊红扑扑的,靠得很近,眼睛更是明亮,黑白分明,两条安安分分搭在桌底的小腿忽然懒散的蹭向他,莹润的肤肉柔软温凉,与纪妄紧实削瘦的膝盖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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