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阁顿了一下后神色立刻危险起来,不过很快他便压下了那点戾气,转而神色如常地笑道:“没事,我不在意,试过这次,会让云总忘了他选我的。” 他以如此自信的语气,谈论的却是把自己像商品推销一样的事情,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和传言中那个三贞九烈,不惜拿酒瓶给人开瓢的段星阁几乎判若两人。 云栖被他大言不惭的态度弄得几乎要气笑了,可眼下的他却完全笑不出来,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反唇相讥道:“这么会以己度人……你没少这么爬床吧?” 他说得隐晦,段星阁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愣了三秒后当即便笑了:“我之前给人开瓢的事云总又不是不知道,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爬过别人的床?”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云栖的手腕,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哪怕此刻的他轻而易举就能摘取禁果,可他还是拿出了最低的姿态来讨身下人的欢心:“云总要是不信的话,不如亲自来验验货?” 他嘴上说着自己没经验,可几句话下来便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怀中美人的欢心。 云栖眼神闪烁,理智显然摇摇欲坠起来,段星阁见状当即乘胜追击地在人耳畔诱哄道:“求求你了,云总,给我次机会嘛。” 他的嘴唇几乎贴在了云栖的耳根上,如此姿态,好似云栖才是被潜的那个人一样。 最终云栖被他说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在理智消弭的前一秒,他喘着粗气按住了段星阁的嘴唇,给出了当晚最后一个有效命令:“……不许再亲我。” 他原本是害怕段星阁把酒气再度给自己,过敏药短时间内只能吃一次,要是过敏症再发作了,那他便只能硬熬了。 段星阁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明白归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这句话反而像什么一夜情之前的忠告,好似在警告彼此恪守底线,不要逾矩。 段星阁的表情微妙地沉了一下,而后很快便掩盖了下去,转而恢复了正常:“知道了,宝贝。” 云栖一愣,几乎被他大逆不道的称呼给惊住了,回过神后不可思议道:“你说什——”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段星阁便扣着他的腰直接压了上来,攥着他赤裸在外的右手细细摩挲着。 于是云栖的未尽之语全部变成了吞在喉咙里的喟叹,大脑被暧昧蒸腾得好似成了一团浆糊,可身体却紧张得绷着,好似一张弓,轻轻一撩拨便会发出细密的颤抖。 然而这股旖旎并未能持续太久,云栖突然浑身一僵,很快便从一种完全想象不到的角度,证实了段星阁的清白。 云栖被迫以切身经历确信了这小子确实毫无经验,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他万万没想到这小王八蛋事前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还扬言试过一次,云栖就会把那莫须有的前情人抛之脑后,而实际情况却是只会横冲直撞,基本上相当于一塌糊涂。 云栖被他撞得面色泛白,疼痛混杂着撩拨出来却并未得到慰藉的火气在心头萦绕不止。 云栖实在是受不了了,当即一脚踹在了段星阁的肩头,可那一脚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被段星阁攥着脚踝再次扯到了身下。 云栖面色一僵,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一句:“……滚。” 段星阁见状忙不吝低头,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哄道:“怎么了云总,疼?” 云栖蹙眉半闭着眼,见他还好意思问,一时间气得都懒得说话。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段星阁见状连忙低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云总。” 他好说歹说,就差掉几滴眼泪了,好不容易才哄得云栖不耐烦地点了头,终于给了他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这次他要是再伺候不好,别说过夜了,恐怕云栖当晚他就得滚蛋。 云栖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做足了随时推拒的准备,第二次完全是半胁迫半顺从的样子,他半阖着眼,整张脸埋在床褥间,睫毛微微颤抖,夹杂着微妙痛苦的神色简直诱人得不可思议。 段星阁见状眼都红了,瞳孔因为兴奋蓦然缩紧,那股电流顺着小腹一路往上,激得他不知为何脱口而出道:“哥哥。” 云栖被他喊得浑身一颤,头皮发麻间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后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你胡喊什么!” 段星阁万万没想到一个称呼竟然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登时如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压着他问道:“怎么?云总真的有弟弟吗?我怎么没见过?”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两人认识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四小时,就算云栖真有弟弟也不至于把家谱都拿出来给他看。 可段星阁的这句话却让云栖蓦然想起了闻风林和已经同此人一起从世界上消失的明皎。 想到这里,云栖的胃里当即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恶心,然而与此同时,从来没有在他人生中真正存在过的角色又激起了莫名的背德感。 于是他耳根一热,当即一口咬死地否认道:“没有。” “没有那不是正好。”段星阁当即得寸进尺道,“哥哥——” 莫名的背德感激得云栖眼角发红,整个人几乎要冒烟了,他当即颤抖着抬起手,死死地捂住了段星阁的嘴。 然而对方眨了眨眼,顺势在他手心舔了一口。 “……!” 云栖蓦然睁大了眼睛,触电般蓦然想要抽回右手。 段星阁却攥着他的手腕,轻笑了一下后张嘴含住了他的关节,配合着动作细细舔吻。 云栖呼吸一滞,耳根当即红了个透彻,而早就岌岌可危的理智也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好在段星阁最终凭借自己高超的学习能力成功保住了自己刚谋来的“工作”,不至于上岗不到四小时就被踹下“工位”。 而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两人便心照不宣地形成了这种所谓包养,实则毫无金钱往来的床伴关系。 毫无金钱往来指的是虽然是包养,但云栖这个名义上的金主却一分钱不出,连给段星阁的代言都是事前商量好的,并不能称之为他给段星阁谋的活计。 而除此之外大部分时候,尤其是他心情好喊段星阁来家里陪睡的时候,基本上都会给保姆放半天或者一天假,家里没人做饭,于是段星阁陪完睡还得下楼给他做饭,纯属卖身还要倒贴。 可这小子倒贴得心甘情愿,只是他有一次在事后,摸着云栖光洁的腰肢随口调侃起了这事:“像我这样倒贴又任劳任怨随叫随到的情人,现在市面上可是不好找了,云总可得看好,别被谁撬走了。” 他原本只是嘴贱随口一说,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地位,稍微恃宠而骄一下。 未曾想云栖闻言顿了一下后抬眸看向他:“嫌倒贴你可以不来。” 段星阁一愣,和他对视了三秒后当即品出了不对劲,搂着人的腰低声服软道:“我不来难道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吗?我才没那么蠢呢。” 说着他扶着云栖的侧脸就要吻上来,云栖似是因为他方才的话有些不高兴,当即扭头躲开了他的吻,眼神间还带着几分冷淡。 然而他越是冷淡,段星阁便越忍不住想亲他。 再加上两人宛如较劲一般,自初见的那两个吻后,他们便真的再没接过吻,段星阁当即被他钓的前所未有的急切起来。 “亲一个嘛。”段星阁摩挲着他的腰肢小声央求道,“求求你了,哥哥。” 这称呼原本在两人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段星阁只有在床上时才会叫,而且是在某种特定的进行时才会这么叫。 按理来说眼下该做的事已经结束了,段星阁再这么喊就是故意模糊两人之间关系的界限了,云栖本该给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王八蛋来点教训。 然而他不知怎的顿了一下,回过神后抬手想去捂人嘴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段星阁抓住机会扣着他的后脑,低头便亲了下来,时隔一个月,彼此的唇瓣再次触碰在一起的一刹那,两人俱是一顿,回过神后,云栖那本就可有可无的挣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压在他身上的小王八蛋当即察觉到了他的松动,立刻撬开他的嘴唇便探了进来。 一时间卧室内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回荡着暧昧的水声和微微的闷哼。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可云栖却没由来地感觉到自己身上好似比刚刚挂着泪颤抖时还要滚烫。 他轻轻垂下眼睑,默默在心中同自己暗示,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强行暗示自己没什么的同时,段星阁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好似把这个吻当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号。 从这一次开始之后,他几乎每一次都要趁着云栖意识最不坚定的那几秒软磨硬泡。 若是他直接亲就算了,但他偏要得到云栖的同意,于是他就那么故意吊着云栖,用那张英俊到让人失语的脸,在床上压着声音可怜巴巴地问道:“我可以吻你吗,哥哥?” 当那人故意停下动作,赤裸着结实的上半身支在云栖身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出这句话时,那一刻带来的冲击力完全没办法用语言形容,几乎要爆炸了。 哪怕云栖清楚地知道这小子的纯情完全是装出来的,毕竟他前一秒发狠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他还是完全受不住,只能胡乱点头答应。 而后他便会收到一个铺天盖地的热情的吻。 几次下来后,云栖实在是被这小子哄烦了,之后便逐渐默认了在床上可以接吻的事情。 这一下子就好似解了什么禁令一样,当晚云栖的舌头都快被段星阁亲麻了。 又过了几次后,云栖甚至被吻出了条件反射,哪怕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段星阁的舌头探进来的一刹那,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迎上去,就像是被喂惯了猫条的猫咪一样,主人喂上来的那一刻,哪怕是睡着了也要伸出舌头回应。 没有任何具体的文字能描摹出段星阁感受到回应那一刹那心底所泛出的惊喜与兴奋,然而那股惊喜并未能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便发现,他自以为在云栖心中的与众不同,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无论两人在床上再怎么和谐,下了床,云栖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一次段星阁给明云拍代言的地点就在明云总部的十八层,和云栖的办公室只有一层的距离,可对方却没有丝毫下来看他一眼的意思。 段星阁为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当然这好消息是对于段星阁来说的。 哪怕云栖明面上端的再正,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段星阁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心思,圈内很快便传出了两人的风言风语。 段星阁就不说了,他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和云栖睡了,就差写几个大字纹脑门上了,他自然不可能去澄清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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