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阁看着身材颇佳,实际上肌肉密度也确实大,压在人身上宛如石头一样。 云栖忍着身上的痒烫感好不容易把人扛到车上后,只感觉自己好似废了小半条命,一时间连气都有些喘不匀。 由于方才在路上没手拿电话,此刻双手好不容易空闲出来,云栖靠坐在段星阁身旁,顺了两下气正准备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大力,掐着他的腰直接将他掼在了靠背上。 “……?!” 云栖略带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认为的醉鬼掐着下巴吻了上来。 此刻的他被过敏折磨得浑身发痒,稍微一碰就忍不住颤抖,再也不复先前的冷静与自持了。 故而唇舌交融的一瞬间,云栖瞳孔骤缩,那股游刃有余立刻土崩瓦解,他心底蓦然升起了一分慌张和两分羞恼。 云栖早就忘了是自己先给人承诺而后又翻脸不认人的,此刻只觉得这小王八蛋蹬鼻子上脸,当即恼羞成怒地想要别开脸。 他用尽全力忽视那股痒意别开脸,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那么轻飘飘地打在段星阁的侧脸上,跟调情一样。 段星阁顺势握住他的右手,稍稍一用力,便直接将其攥在了手里。 “——!” ——忘记戴手套了! 云栖蓦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当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眼底都染上了几分水意。 段星阁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本就不怎么清醒的眸色一下子亮起来。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不依不饶地将云栖的脸掰过来,低头再次舔吻了上来,厮磨间故意摩挲着云栖的手指:“云总一直戴着手套……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云栖被他摸得浑身发软,眼前甚至都闪过了几道白光,只能用鼻音表示推据。 可随着段星阁的舔吻,一些微不足道的酒精再次侵占了云栖的口腔,而他的身体在这么一丁点酒精的作用下,竟然又出现了更加严重的过敏现象。 其中首当其冲的部位就是腿根,原本只是羽毛清扫般的痒意,此刻却好似附骨之蚁般痒得人心难耐,连云栖这种意志力的人都忍不住夹紧双腿,想要以此来减缓那点症状。 偏偏那装醉的混蛋在此刻松开了他的唇舌,不依不饶道:“云总,不是你说的喝趴那些人,就带我回家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看你把我灌成什么样了,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话呢。” 他说着牵着云栖的手就要去摸他因为酒精而硬热不已腹肌,云栖没戴手套,瞳孔骤缩,被烫的当即就要收手,却被人牢牢地攥着:“云总说好要签我的,难不成要反悔不成?” 他故意把签那个字说得模棱两可,听不清是“潜”还是“签”。 车库外随时可能有人走过来,云栖深吸了一口气,想硬着头皮承诺点什么,先把人哄住,然而没等他想好该说点什么,下一秒那人突然探手下去,以不容抗拒的力气撬开他的腿缝。 “——?!” “从刚刚喝酒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段星阁咬着云栖红透了的耳垂轻笑道,“一直夹什么腿呢?是这里痒吗?” “云总。”他幽暗的眸色深不见底,倒映出云栖终于维持不住冷静,连鬓发都有些凌乱的慌张面容,语气低沉得让人腿脚发软,“什么人都敢往车上拉之前,你想好后果了吗?”
第80章 番外四 云栖被他亲得浑身发软, 第一次有了阴沟里翻船的感觉,几次张嘴竟然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不禁想起很久之前,那时他还尚未坐稳眼下的位置时, 不是没发生过只能吃了过敏药被逼着喝酒的事情。 过敏药只能缓解一时, 等到酒局结束, 云栖一个人回到住处时, 随之而来的症状会加倍地席卷而来。 那时的痛苦好似要将他撕裂开来一般, 可云栖却觉得便是那时也没有眼下这么难熬。 狭窄的空间内,身上人滚烫的体温隔着布料几乎要把他给烫伤了。 云栖浑身颤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推着身上人的肩膀磕磕绊绊道:“我…过敏……你起来……!” 他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 西装被蹭得一片凌乱, 眼底含着泪意, 和往常冷静自持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段星阁还以为他在找借口,正捏着他的下巴打算继续亲。 云栖拼了命地想要别开脸,对方的吐息甚至都洒在他脖颈上时,就这么千钧一发之际,云栖的锁骨因为他过于大幅度的动作顺势从衣襟中露了出来。 瞟到上面略带异样的红晕后, 段星阁的大脑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清明,整个人一个激灵僵在了原地。 “滚起来……”云栖还在咬着牙推拒道。 他说话时呼吸的炙热甚至扑撒在了段星阁的身上,可这带来的就不再是呼吸交融的旖旎, 而是惊吓了。 段星阁见状瞬间就酒醒了一半, 可剩下的那一半却没完全苏醒。 云栖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身上发疯的人,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起身拿了钥匙就要下车。 云栖甚至都顾不得身上的痒意了,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干什么?!” 段星阁有理有据道:“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的语气无比平静,若不是眼睁睁看着他灌了那么多酒下肚, 再加上他身上还洒了半杯白酒,酒气有些重,估计不会有人察觉到他喝醉了。 云栖被他这幅样子弄得头皮发麻,当即匪夷所思道:“你疯了?喝了快两斤酒开什么车?” 段星阁充耳未闻,拿着钥匙就要下车,云栖忍着发软的身体,当场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回来按在后座上。 他手上用不上力气,两只手都不一定能按住段星阁,便只能用身体半压着他,整个人几乎是跨坐在了段星阁的腹肌上,就那么用自身的重量桎梏着他,这才抽出手给司机打了电话。 听到他让司机直接送他回家,段星阁当场蹙眉道:“为什么不去医院?” 云栖为了防止他发疯,还得抽空跟他解释:“家里有过敏药,用不着去医院。” 云栖对自己的状况还算清楚,明白这点程度的过敏吃个药就好了,还完全不到去医院的程度。 去了反而更麻烦,又要抽血又要检查过敏源,麻烦得很。 然而段星阁不清楚这些,这小子从小到大生龙活虎的,基本没怎么去过医院,故而对医院的麻烦一无所知,听到云栖不愿意去医院,他当即就不依不饶起来。 云栖本就浑身又痒又烫,偏偏身下人还不老实,他被对方蹭得腰身不住颤抖,好似一股电流顺着脊椎一路攀升一样,激得人头皮发麻。 心悸之余,联想到自己眼下的情况完全都是因为这小王八蛋而起的,云栖当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身下人结实的肩膀上。 一声闷响过后,段星阁总算是老实地没了动静。 而等司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栖冷着脸抱臂坐在后座,一个高大的身影侧脸埋在他颈窝处,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也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已经睡着了。 车内弥漫着很重的酒气,司机一下子就愣住了,下意识想说什么,对上云栖杀人似的眼神后,职业素养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司机坐上车后没敢问是去宾馆还是回家,好在云栖冷着脸开口道:“回家。” 一路上司机目不斜视地盯着路面,一点都不敢往后面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比如布料的摩挲声,以及云栖的冷声:“再乱摸你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 司机后背一凉,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加大力度踩下了油门。 当车好不容易在云栖家门口停稳时,云栖却并未在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垂眸安静地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司机从后视镜胆颤心惊地看着这一幕,生怕云栖直接把人弄死。 好在最终云栖什么也没说,只是指挥司机帮他把这人扛回了家,他自己则是先一步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司机把那个人扛起来时,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年龄似乎没多大,哪怕是以完全不追星的人的视角看去,这人也英俊得有些过了头。 联想到业内其他老板的癖好,司机好像悟了什么,心底一时间更加惊涛骇浪了。 云栖却完全不知道司机在想什么,进了家门后,他撂下一句“扔沙发上就行”,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去楼上拿药了,完全不管酒劲上来的段星阁在他家客厅会不会出什么事。 司机闻言不敢多停留,真的把段星阁放在沙发上后扭头便走了。 云栖接了水吃完药后,药效很快便起了作用,身上终于没那么痒后,云栖下楼走到沙发边,垂眸看着坐在地毯上,靠在沙发沿闭眼好似睡着一般的段星阁。 他居高临下地思索了三秒,最终怕人死在这里,还是“啧”了一声转身去拿了醒酒药,又接了水走过来要喂他。 云栖自认为自己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奈何段星阁喝醉了之后跟头犟驴一样,死活不肯张嘴。 云栖喂了两下没喂进去,当场便不耐烦起来,于是忍无可忍地“啧”了一声,直接半跪着坐在他腰上,掐着他的下巴用手指撬开了对方的嘴,把药和水灌了进去。 没戴手套的指尖触碰到对方口腔的一瞬间,过于鲜明的感觉顺着手指一路攀升,惹得云栖呼吸一滞,尚未来得及回神时,段星阁便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目光就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直直地撞上了,云栖竟然猝不及防被他看得心下蓦然漏了一拍。 空气好似在这一刻凝滞了,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发沉的呼吸声。 云栖难以克制地脸上有些发烫,不过没等他细细思索自己心下的感受,他便发现段星阁的目光轻轻往下移了几分,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一瞬间,明明两人是今天才认识,云栖却离奇地明白了他的心思。 “再敢亲我就把你舌头割了。”云栖当即冷声道,“不许吐出来,把药吞下去。” 段星阁闻言像是被抓包的狼崽子一样,顿了一下后竟然真的乖乖地就着水把药咽了下去,咽完后为了展示自己的听话,还张了张嘴向云栖示意自己嘴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如果说方才在酒店时,那种醉态是段星阁为了跟云栖回家故意演的,那么眼下他的样子才是真的醉了。 只是云栖没想到,清醒时心眼子那么多,恨不得把“以下犯上”写到脸上的狼崽子,喝醉了之后竟然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听话,乖得像是生怕什么人把他抛弃一样,这一下子看起来倒有些符合他的年龄了。 而好巧不巧的来说,哪怕明知道段星阁的本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此刻他的反应却实在是戳中了云栖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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