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光那一番简陋至极的求婚,白一鸣当时脑袋一热答应了,可回过劲后又觉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于是各种跟洛光各种找茬,就是不愿意去领证,一下子拖到了周末,民政局不上班了,这下两人这周是真的领不了证了。 洛光登时黑了脸,白一鸣其实有点怕他真生气,见状立刻打算夹起尾巴做人,可显然为时已晚了。 “洛光!”白一鸣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客厅中洛光的动作后整个人蓦然一顿,随即不可思议道,“你干什么?!” 洛光面无表情地把一本相册拿了出来,坐在客厅就打算打开,闻言理直气壮道:“分享照片啊。” 白一鸣和他对视了三秒后,陡然意识到这人是认真的,整个人一下子就怂了。 白一鸣连围裙都顾不上脱,凑上前要去抢洛光手里的相册,“哥哥哥,你是我亲哥,我之前跟你开玩笑的,你别这样。” 洛光反手把相册举过了头顶,看着他:“别哪样?” 白一鸣一噎,硬着头皮道:“……下周一就去领证,你把相册给我。” 洛光挑了挑眉道:“你说的,钻戒不够五十克拉不领证。” 白一鸣连忙道:“我唬你的,之前那些话你全当我放屁,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嘛。” 他做小伏低的时候是真放得下身段,只是他声音本就比普通男性细一点,眼下求人时甚至不需要多用力,那声音便像是黏着人撒娇一样,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然而洛光好似已经免疫了,闻言不为所动。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举着那相册,白一鸣却感觉相册上跟挂了秤砣一样,完全拽不下来。 白一鸣见他还生气,索性半跪在他身前,抿了抿唇小声道:“……学长。” 洛光眉心一跳,蓦然扭头看向他:“什么?” “学长……”白一鸣凑上前做小伏低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睫毛微颤间,透着股和年纪不符的纯情,“我喜欢你,学长。” 洛光微微一愣间,白一鸣蓦然动手,压在他身上一下子抢过了他手里的相册。 “哼哼哼。”白一鸣坐直身体,拿着相册拍了拍洛光的脸颊,“懂不懂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学弟?还想拿捏我?” 洛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轻轻眯了眯眼。 那种自下而上的视线很容易让人产生俯视的错觉,白一鸣一时间更得意了,低头道:“学弟,赶紧给学长磕头吧,磕得好听了,周一学长就开恩跟你去领证……” 洛光看了他三秒,突然毫无征兆地暴起,用膝盖压着他的大腿,一下子便把他压倒在地,抬手将那相册抢了过来。 白一鸣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回过神的时候刚抢到手的东西已经到了洛光手里。 洛光一手按着他,一手把相册放在地上,随手掀开了第一页,白一鸣甚至看都没看清楚,挣扎着抬手就捂住了那一页的内容。 可这个动作也使得他把后背全部暴露在了洛光的视线中。 洛光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后面一把扭过他的另一只手手,扯着将他压在地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开恩?” “……错了错了,我真错了。”也不知道那相册中有什么,白一鸣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哀求道,“明天就去民政局,明天就去,民政局不开门我去把他门撬开……别别别翻!” 洛光不为所动,反而挑了挑眉道:“学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白一鸣趴在地毯上忍辱负重道:“你是我学长,错了,真错了……” 洛光打断道:“可我不想当你学长啊,怎么办?” 白一鸣安静了三秒,整个人伏趴在白色地毯间,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了,和地毯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半晌他才小声道:“老公……” 观众们一时间都听呆了,可洛光却充耳未闻:“证都没领,胡喊什么。” “周一就去跟老公领证……”白一鸣属实是能屈能伸,闻言呜呜咽咽地撒娇道,“老公行行好松开我吧。” 洛光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他抓着白一鸣的手似乎松了一下,而后没等白一鸣那口气松下去,他便蓦然掀开了相册。 白一鸣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却见相册中空无一物——这小子刚刚居然是在哄他! 白一鸣当即怒火中烧,转身一把推开了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身上人:“洛光!你个王八蛋!” 他是气急败坏了,然而观众们却看爽了,直播间的弹幕此刻已经哄闹作一团了: “啊啊啊啊啊小白撒娇好可爱!!” “完了,白喊了那么多声老公哈哈哈哈” “所以洛光手里到底有小白什么把柄!!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你们俩到底谁是谁学长啊?!” “大学宿舍是这样的,谁带饭谁是学长,甚至喊爸爸都不是不行” “……床上也会喊爸爸吗?” “哦莫,小白一定是一边骂一边喊吧” 直播间的最后一幕,便是白一鸣气急败坏地骑在洛光身上,拿着那个空无一物的相册要去打他,只不过动手动到一半,他才想起还有镜头的事,于是立刻恼羞成怒地起身,拉着洛光回了卧室。 眼看着这两人提前下播如此不称职,观众们纷纷不乐意起来,好在众人睡了一晚后起来,地球另一侧的云栖和段星阁终于落了地。 国内是晴空万里的白昼,地平线的另一侧却是飘着飞雪的夜晚。 两人下了飞机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酒店的,可看着外面缓缓落下的飞雪,云栖脚步一顿道:“反正不远,走两步吧。” 段星阁什么事都依着他,闻言也没多想,从行李中拿出厚外套搭在云栖身上,让司机先把两人的行李拉回酒店后,他们就这么顺着街道走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上,街道上的人不似国内那么多,不过托时装周的福,哪怕下着雪,街道上倒也不算冷清。 不知道是谁弹的钢琴曲,优美而清晰地响彻在街道间,远处的极光如璀璨的丝带一样横亘在天幕之中,美得梦幻而绮丽。 观众之中不是谁都出过国,而且哪怕都出过,也不代表他们见过眼下这副如画一样的美景,一时间弹幕感叹声络绎不绝。 云栖披着大衣走在夜色中,那雪花缓缓落在他的肩头,没等积起雪色,便被身旁人抬手拍落。 云栖扭头看向段星阁,却见他的视线并未落在那美丽的夜景中,反而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云栖心下一动,忍不住道:“看什么?” 段星阁在雪色中笑了一下:“看心上人。” 他原本以为云栖会瞪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却不料对方脚步一顿道:“晚上有你看的时候,还是多看看景色吧。” 段星阁闻言蓦然一怔,没等他回神,那若有若无的钢琴声突然近了起来,远处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两人抬眸看去,只见人群在雪色中逐渐清晰起来。 待二人走近了,才发现一众人正在夜色中围着一架钢琴歌唱。 云栖缓缓驻足,雪色之间,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外国男人,优美的旋律从他手下缓缓流出。 不过眼下他们俩似乎才是外国人,而且是长相无比英俊的外国人。 因此当他们二人停下脚步后,很快便吸引来了周围众多的目光。 拉风琴的少年看到他们俩后露出了惊艳的目光,而后缓步朝他们挪了过来,手下流出轻快的歌声,像是在代替语言向他们示好。 演奏完一曲,演奏者紧跟着站了起来。 云栖听完了没做什么评价,扭头就要走,可一回头,却装上了段星阁亮闪闪的目光,他的脚步一下子便顿住了。 “哥哥,来都来了。”段星阁笑道,“来一曲嘛。” 云栖看了他三秒,随即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抬手点了点他英俊而挺拔的鼻子,脱下外套往他怀中一扔,转身在一众行人的惊呼声中,走到了那钢琴前坐下。 他已经很久没弹过琴了,以至于观众们压根不知道他会弹琴,见状于弹幕中发出无数惊呼声。 洁白的手套按在如镜面一样光洁的琴键上,云栖却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抬眸隔着雪色看向段星阁,过了三秒他突然笑了一下:“Choose the melody,my little prince.” 此话一出,全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段星阁身上,直播间的无数弹幕差点用尖叫把屏幕给震塌了: “?!英语好苏!!” “卧槽,我的小王子!!” “啊啊啊啊这谁能受得住,你小子不趁此机会跪下求个婚吗?!” “我的小王子呜呜呜呜小狗他值得” “小狗破破烂烂,77缝缝补补,我都不敢想如果没有77,小狗这么多年该吃多少药” “脑补了一下如果两人不是青梅竹马,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需要天天吃药的小狗遇上更加冷漠的云总,那应该也很刺激吧……但也只是脑一下,不舍得两个宝受苦呜呜” 万众瞩目之下,段星阁怔了一下笑道:“可以点《梦中的婚礼》吗?” 云栖闻言似乎毫不意外,毕竟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听这个,每次不高兴的时候一听这个准能哄好。 纵然已经有时隔几年的时间没有再次演奏了,可云栖的技艺依旧丝毫不显生疏。 琴音在他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周围人在短暂的吸气声后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夜风吹拂过的街头,明明只是行人自发的活动,此刻因为云栖的存在,却像是什么音乐会。 有人忍不住再在惊呼声中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雪花飘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云栖肩头,那一刻,他璀璨得不可思议,天地好像都因他而失去了颜色。 站在云栖周围的所有人都在为他的惊才艳艳而震惊,周遭的喧嚷声此起彼伏,可段星阁的世界中好似只剩下了那一个人。 熟悉的乐声中,他蓦然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自己七八岁的时候,不善言辞的云栖为了哄他喝药,将他抱在怀里第一次弹起了这个曲子。 原本云栖只是随手挑了一曲,可听完后,段星阁乖乖地喝完药问道:“哥哥,这首钢琴曲叫什么?” 云栖道:“《梦中的婚礼》。” 段星阁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惊喜不已道:“我能学吗?等到我们结婚的那天,我给哥哥弹!” 闻风林闻言当场沉下了脸,云栖则是微微一怔。 云明月那天恰好回家,闻言罕见地笑了:“小星星要给我们家栖栖当童养夫吗?” 云栖蓦然抬眸,段云连忙道:“小姐,他胡说的,您别——” 云明月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段星阁眨了眨眼:“什么是童养夫啊?” “就是从小在我们家,长大后给栖栖当小老公。”云明月难得开了个玩笑,“不过童养夫结婚可没聘礼,你得白给我家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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