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只知道他为了控制身材所以每天一杯黑咖啡,却不知道他因此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更不知道曾经最不喜欢喝咖啡的少年,是如何吞药一样把它们咽下去的。 少年人一腔热血地离开心上人,全靠一口要出人头地,要强大到足以保护心上人的心气吊着。 可等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后再回首时,才会蓦然发现,原来有些事情不是权力和财富能够换来的。 最终他能成功实现少年时的理想,不仅是因为他的努力,更是因为那个人还愿意一直站在原地等他。 再后来的事,就是云栖知道的了。 段星阁第一部剧便一炮而红,公司因此顺利上市,“星云”的名号立刻响彻大江南北,但段星阁病情也因为前期的耽误,而逐渐恶化。 虽然公司步入正轨后,段星阁立刻便约了更专业的专家,开了更好的药,但病情经过恶化后已经积重难返,比一开始要难治多了。 然而段星阁并没有因此消极治疗,他反而比任何人都要积极,根据医嘱按时按点地吃药,每个月定时去找医生,如此阳光积极的态度,把那医生都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段星阁的病情因此获得了很好的控制,但一切的根源得不到解决,病情也只是得到控制,没办法完全根治。 而长久服药的后果却在此刻显现出来,像是和世界隔着一层膜一样,段星阁戏里戏外都不得不戴上一层假面。 可他反倒因祸得福,网友们竟然爱上了他戏里戏外如出一辙的完美“人设”。 段星阁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笑了一下,好似在感叹自己命好一样。 他说这些事情时,无论是喜还是忧,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知道那是阅尽千帆后的淡然,还是药物作用后的后遗症,总之,那些事对于他来说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云栖听着却心下发颤,完全没办法泰然处之,以至于他安静地靠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星阁牵着他的手埋在他怀中,低声劝慰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跟哥哥在一起这么久,没吃药也没打针,哥哥不是也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栖的神色,见对方没有出演反驳后,紧跟着笑道:“所以哥哥不用担心……只要跟哥哥在一起,病就不会复发。” 云栖却不吃他这套,转而一针见血道:“既然已经好了,那你柜子中间那一排吃剩半瓶的药,是什么时候吃的。” 段星阁一噎,半晌道:“……有时候需要出国倒时差,老毛病会复发一下,所以会吃两粒……平时真的已经不怎么吃了,哥哥信我!” 他急不可耐地为自己辩解,云栖却低着头没说话。 他掐着段星阁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低头把他脖子上剩下的已经化了的奶油舔吃入腹。 段星阁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感觉云栖此刻想吃的似乎不是奶油,而是他本人。 倘若不是舍不得,此刻云栖的牙恐怕已经咬穿喉咙将他整个人吞吃入腹了。 厨房内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和舔吻奶油而发出的黏腻声响。 过了半晌,段星阁才凑上前小心翼翼地吻了吻云栖的脸颊:“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 云栖掐起了他的下巴:“你觉得呢?” “我错了。”段星阁闻言头皮发麻,立刻从善如流地吻了吻他,“我真的不是有意瞒哥哥的……实在是重生后我破罐子破摔不想吃药,未曾想误打误撞地和哥哥睡在一起后,情况就痊愈了,所以我才觉得没必要告诉哥哥。” 云栖闻言却一下子抓住了关键词:“重生后你才停的药,那前世你自己睡的时候呢?” 段星阁一噎,老老实实道:“……前世一直都在吃。” 他一句话验证了云栖所有的猜测,一想到前世一期时,在自己的眼皮子下段星阁居然还在吃药,云栖便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 过了良久,久到放在一旁的两个蛋糕都快要化掉时,云栖才语气平静地开口道:“我站不起来,抱我去洗澡。” 他分明手都是软的,胸口喧嚣得好似要炸开一样,可他面上还能端出这幅处事不惊的样子,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段星阁闻言立刻起身,不顾跪了许久的麻意,抬手要抱他,云栖蓦然看到了那些蛋糕:“等等,不能浪费……” 他的意思是把蛋糕放冰箱,可段星阁见状却道:“那我切两块拿上去。” 云栖闻言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制止。 段星阁先把云栖抱上了二楼的浴室,又下楼端上来了两块蛋糕。 云栖脱完衣服一扭头,却见段星阁竟然端了一块香草的和一块巧克力的。 云栖眉心一跳:“怎么还端了巧克力的?” 他自己做的蛋糕自己心里有数,蛋糕胚又硬又苦,奶油多到能把人腻死,除了好看外一无是处。 “我吃啊。”但段星阁却理所当然道,“哥哥做的这么好吃的蛋糕,怎么能浪费。” 云栖闻言拿起香草蛋糕,一边吃一边看向了自己做的巧克力蛋糕。 他为了好看,用了几倍的奶油定型,此刻蛋糕碟漂在池水上,隔着温热的池水,上面的奶油已经开始化了。 段星阁收拾好东西后跟着埋入水池中,他脑海中的某根线一直在绷着,他清楚地知道云栖要整治他,却不知道对方会何时动手,故而整个人像是一张被绷紧的弓,干什么都心神不宁的。 然而下一秒,段星阁刚埋入池水中,整个人还没从思绪中回神,便突然被人按着腰翻身而上,水声作响间,他蓦然睁大了眼睛,动都不敢动了。 云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地骑在段星阁身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水汽氤氲间,那蔷薇艳丽得有些刺眼,配上云栖居高临下的神情,整幅画面好似神话中绮丽又危险的邪神降临在他的信徒面前。 只是不知道喜怒无常的神明下一秒是要赐福于他,还是要将他当做祭品。 不过对于祂最忠实的信徒来说,前者与后者相比似乎并无太大区别。 云栖端起那盘快要化掉的巧克力蛋糕,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人,而后将奶油缓缓地在他胸口涂开。 “——!” 段星阁蓦然收敛了呼吸,他因为紧张,胸肌一时间硬得跟石头一样。 云栖“啧”了一声,不满道:“放松。”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段星阁越是放松不下来,云栖抹了两下后索性不说了。 奶油被他均匀地抹开后,云栖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低头便吻了上去。 段星阁肌肉暴起,差点没忍住直接把身上人掀翻下去,但云栖见状眼睛都没抬便命令道:“别动。” 段星阁便真的不敢动了,只不过那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想环住身上人的腰,却被云栖一把拍掉了手:“让你抬手了吗?” 段星阁一下子什么动作都不敢再有了,一时间像个做错事的小狗一样看着身上人:“哥哥……我错了。” 可云栖对他的认错充耳未闻,起身后垂着眸子提起了腰腹,过了半晌,再次坐了下去。 段星阁一下子僵住了,池水作用间,他的额头甚至冒出了汗。 可云栖做完这一切后就不动了,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段星阁变幻莫测的神色。 “哥哥——”这次段星阁再开口时,嗓音终于不是他特意压出来的少年音了,“你别这样……” 那声色低沉无比,好似藏着什么惊涛骇浪,带着无边的欲念。 然而云栖有恃无恐,睫毛都不带抬一下的:“求我。” 此话一出,浴室蓦然安静了下去。 过了整整三秒,段星阁用他那低沉有磁性,放出去绝对能迷死百八个男女的声线道:“求求你了……老婆。” 云栖闻言眯了眯眼,不知道是对对方擅自该换称呼不满意,还是另有别的什么想法。 此刻那些奶油已经随着浴室内的温度,化的从段星阁的胸肌一路流到了腹肌。 段星阁明明脖子上什么都没戴,却还是像把项圈上的缰绳交出去了一样。 “——!” 不知道云栖做了什么,段星阁浑身的肌肉蓦然暴起,手臂撑在身后的池岸上,从小臂肌肉的暴起程度来看,他再用点力恐怕能把瓷砖都给掰掉一块。 云栖垂眸,看向他腹肌上飞舞的龙纹,而后不顾段星阁吃人一样的眼神,蓦然起身,把剩下的奶油全部抹在了他的腹肌上。 “起来,靠在岸边。” 段星阁忍得脑仁都快炸了,闻言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栖,眼底的暗色几乎要溢出来了,可云栖就像没看到一样。 过了整整半分钟,段星阁才咬着牙缓缓起身,带起了一阵水声。 云栖垂眸看着那挂在墨色龙纹上的奶油,低头一言不发地舔了上去。 段星阁实在忍无可忍,抬手攥住了云栖的头发,呼吸凝滞间却没敢再有下一步。 他忍不住开口:“老婆,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云栖却蓦然起身道:“一星期。” 云栖没说一星期如何,只是拍了拍手站起来,段星阁睁大了眼睛,紧跟着起身,带起了一层水花:“老婆——” “自己收拾好,把奶油洗干净再滚过来睡觉。” 云栖撂下那句话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 如此三番两次的被人拿起又放下,就好似将刚淬炼过的钢铁蓦然蘸进冷水中一样,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段星阁这下子是真的被治麻了,在浴室待了快半个小时,才带着水汽回到卧室。 回去的时候卧室的灯是黑的,云栖已经快睡着了。 段星阁躺进被窝就要去勾云栖的腰,嘴上哥哥老婆的胡喊一通,委屈不已道:“一星期太久了……能不能缩短一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但别用这个可以吗?” 云栖困得眼都睁不开,闻言靠在他怀里道:“一星期你都忍不了,之前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段星阁蓦然一静,搂着他低声道:“……吃药嘛。” 云栖似乎是睡得有些迷糊了,闻言没了方才那副故意装出的波澜不惊样,气急后脱口而出:“药怎么没把你吃萎了。” “那可不行。”段星阁在黑暗中私语道,“吃萎了就不敢来找哥哥了。” 云栖闭着眼不搭理他,段星阁却搂着他没合眼。 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云栖不用睁眼就知道他有事要说:“有什么事,说。” 段星阁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道:“这周末我……我得出差一趟。” 云栖蓦然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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