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笑的无奈,“不至于吧,又不是你见家长。你就看戏就好了,不用这么认真。” “你不懂,这叫一个瓜猹应有的职业素养。” 何言说着从衣柜里拎出一套铅灰色的西装,贴在胸前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满意点头,“就它了。” “好看吗?”何言扭头问盛垣。 盛垣含笑认真点点头,“好看。称你。” “主要是颜色耐脏,万一聊不好,罗老爷子掀桌子,这颜色能挡。”何言一边扣扣子一边认真回复。 盛垣:“……” 牵着盛垣出门的时候,何言迎面遇上了罗闻和阙之渊。 罗闻这崽子,一反常态,终于不是平时那副出门就恨不得挂在阙之渊身上的姿态了,衣服板正,站姿板正,一整个商界青年精英的模样。 何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扭头疑惑的看向盛垣,表面没吱声,眼神语言很清晰。 【他被摄魂了?这么安静?】 盛垣笑着贴在何言的耳侧轻声:“罗老爷子让罗闻亲自上门接阙爷,生怕怠慢了。这一身行头是罗老爷子亲自挑的。” 何言明白了,频频点头,侧身给他俩让了个路,“您二位先走,别让我把罗少的衣服给挤皱了。” 罗闻咬牙对着何言瞪了一眼,阙之渊淡定的很,单手揽着罗闻的肩膀闲庭信步入了电梯,“谢了。” “幸好你没有家长。”何言看着下降的电梯由衷感慨了一句,“要不然以我的身份,只怕更加难入豪门。” “有的。”盛垣眼神微微暗了一瞬,随即又扬起脸勾唇浅笑,“就算有也不重要,不是我入你何家的门吗?” 天呐这谁扛得住! 何言心头瞬间炸开大朵大朵的烟花,电梯门一关上,何言就单手把盛垣扣在强上,深深吻了下去。 怪这楼层太低,要不然他能做点别的。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二人执手走出去,迎面过来的护士医生们纷纷问好,只觉得迎面看过去院长满面春风得意,盛董脸红的有些异常。 如果好事者仔细看,还会发现盛董嘴唇嫣红的发肿。 酒宴设在江城最上乘的会所,这是汪扬的产业,会员制,一般不对外营业,需要提前预约。 这临时包场,还是盛垣亲自给汪扬打的电话。 当然没问题。汪扬如今在治疗中心养的很好,何言专门审核过的医疗团队很专业,他正在日渐好转。 一直担心的副人格威胁也并没有出现。之前担心的“神秘人”也没有出现。 发生过的那些仿佛像一场噩梦,醒了就揭过去了。 罗经年在宴会厅门口等他们,会所的门口是他安排的保镖和助理。阙之渊先到,罗闻开的车,按照罗经年的说法,“以示尊重”。实际上这一路,副驾的阙爷一直在给罗闻投喂。 车子停在会所门口,两位保镖立刻恭敬迎了上去。 “阙爷。”一位保镖给阙之渊开了侧门。 另一位保镖拉开驾驶座的门,罗闻顺手把钥匙抛了过去,“停车。” “是,少爷。您二位跟着张哥先上去。老爷在二楼等候。” 阙之渊点头致意,跟着大步往上走。罗闻收了收狐狸尾巴,掸了掸价值不菲的西装,正步跟在阙之渊的背后。 老实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的爹,和阙之渊一起。 天呐这画面想想就炸裂。 同样觉得炸裂的还有何言。他一路开车跟在罗闻的车后面,都激动坏了。 阙之渊二人上了楼,他才和盛垣从车里下来跟过去。 “得给他们留下打招呼的时间,同时又不能错过第一手大瓜。”何言认真道。 上了二楼,刚过转角就看到罗经年脊背挺直,在宴会厅的门口屹立如不老劲松。盛夏的微风带着燥热吹过他雪白的双鬓,整个人风华不减,气度高贵。 不愧是江城商界能够左右大局的人物。阙之渊不是第一次见他,但前两次都是夜里,这还是第一次,正午时分在阳光下正视罗闻的父亲。 “罗总,久仰久仰,承蒙盛情。”阙之渊主动伸手过去。 而对面的罗经年,在看到阙之渊大步走过来的时候明显一愣。老而弥辣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异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阙之渊迎面过来的时候他总感觉压迫感。照理说不会啊,但这已经是第三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这年轻人会侵犯自己什么似的。 但罗经年何等角色,久经沙场了,立马把心底这点异样压了下去,浮出热忱的笑容迎接过去,“阙总!江城地小,薄酒粗茶,慢待了,别嫌弃!” “罗总太客气了。”阙之渊笑着跟随罗经年的示意走了进去。 三人先落座,罗经年坚持要阙之渊上座,阙之渊也不客气。在商言商,作为甲方,罗氏目前最大的客户,他值得坐主座。 罗闻老老实实靠着罗经年,坐在右手边。距离阙之渊三个位置。 “阙总,这位是家里的幼子,罗闻。你们路上应该认识了。” 阙之渊点头,岂止是认识了。身上每一处都探索过了。白。嫩。腰细,不耐折腾。需要多吃点。好好喂养一段时间。 “阙总。”罗闻一本正经站起身来致意。 阙之渊点头,微微侧脸掩住笑意。 “盛董应该也快到了,等他们到了,咱就开席。”罗闻打破尴尬。 话音刚落,盛垣就推门而入,何言紧跟其后。 “罗总,阙爷,来迟了!” 看到何言进来了,罗闻就不尴尬了,浑身的劲儿立刻就支棱起来,眉梢一挑,风流姿态顿现,“何院长来迟,可得自罚三杯!” “认罚认罚!”何言和盛垣笑着在他们对面落座,刚一坐下,罗闻就给何言先满上了一杯。眉梢跳跃的都要上天。 何言也不吱声,坐的四平八稳。你小子。你老子马上就来收拾你。 果然,下一秒,罗经年就沉喝一声,“像什么话。没规矩。” 罗闻:“……”动不了一点。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罗经年站起身来,先给阙之渊满上了酒,“阙总别跟孩子计较,不懂规矩。” “没事。罗少爷直爽,特别好。”阙之渊眯起眼睛看着罗闻。 你别这么看我!罗闻在心里呐喊。耳鬓厮磨这么些日子,阙之渊这种眼神一露出来,他就想…… 躺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醉了,我装的 酒桌上罗经年频频敬酒,但自己不喝。 “阙总别介意,我年纪大了,一直在吃药,不能喝酒。这样!”罗经年大手一挥,“我儿子替我向阙总敬酒!” 罗闻骤然被点名,一脸茫然:“啊……啊?我我在治疗!我也不能喝酒……” 罗经年顿时做出为难的样子,“你看阙总……这……” 阙之渊丝毫没有意外,也没有半分怒意,甚至说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早就听说罗经年是千年狐狸一个,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会有这么一招。 阙爷什么人,这点酒对他来说不过暖场子。 而对他而言,酒场的后面发展才是重点。 阙之渊点点头,神色温和,善解人意,“了解。罗总和罗少都不便喝酒,没关系,客随主便,这杯酒我喝了。” 阙之渊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罗经年眼睛都亮了,精瘦的手腕一个翻转,又是一杯满上。 阙之渊来者不拒,给倒就喝。那爽快劲把何言和盛垣看的一愣一愣。 中途何言出去接了两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阙之渊已经面色酡红,淡淡的酒气隔着偌大的圆桌,何言都能闻得到。 “不能再喝了吧?”何言对盛垣低声。 盛垣勾唇微微摇头,“装的。” 何言不信,主要是担心他喝多了罗闻弄不动他,最后这趟麻烦还得砸自己手里。 【你家阙爷能喝多少啊?这么喝下去就是个李白再世也得醉吧。】何言给罗闻发信息。 谁知道罗闻比他还慌,【我我我不知道啊!谁知道我爹攻势这么猛啊这整的!】 何言深吸一口气,给医院急诊发了信息。提前做个准备吧。洗胃全套,有备无患。 今天何言的电话格外多,他又出去接了几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阙之渊端酒杯的手已经微颤了,肉眼可见的酒水微微泼洒。 罗闻急坏了,又不好太明着劝,只能一直转桌,“阙总,您多吃菜。” 罗经年老辣的眸光扫过去,用一种不被察觉的分寸角度估摸了一下阙之渊的状态。 这一顿酒宴从中午吃到下午,吃了四个小时。 最后阙之渊是被何言扶出去的。离开包厢的时候脚步踉跄,酒气浓重,眼神早就迷离了。 “罗老。”一直沉默的盛垣开口,“您看是不是让罗闻送一下。毕竟……” 聪明人话只要说半句,罗经年立刻懂了。酒宴是他做东,酒是他灌的,人是因他而醉,让罗闻送一下才显得诚意和歉意。 第二天清醒过来也好有搪塞的借口。 “快,罗闻,扶着阙总,送他回家!安置好了你再回来。” 罗闻立刻一手攀上了阙之渊的胳膊,顺手把何言的手给打开了。 何言:“……”好好好。 三辆豪车先后开出会所。罗经年心满意足回罗宅。阙之渊上了罗闻的车扬长而去。何言带着盛垣回医院。 “怎么不去盛氏?那边宽敞。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盛垣揉了揉何言放在档位上的手。 “辛苦你远程处理一下了。”何言苦笑,“阙爷被罗闻搀出去的时候脚步走不稳了。我看今天是悬了,急诊洗胃我都给他准备好了。” 盛垣笑出声来,“不是,你不会以为这是真的吧?” 何言一脚刹车踩停在红绿灯口,扭头一脸不可置信,“啊???” “阙爷那明显就是装的。”盛垣胸有成竹。 “不会吧!这演技!阙爷可以原地出道了。”何言摇头感叹,又不明白, “他为什么要装?直接拒绝不就好了?罗老爷子也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这不明摆着吗?”盛垣这么些年商场混的通透无比,“他有目的。” 何言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罗闻?” 盛垣点点头,“我不知道他后面要怎么收场,但这一回可是罗老亲手把鸡崽子送进了黄鼠狼窝。” 何言光是想想就笑的不能自已。这瓜吃的那叫一个爽。 “哎对了,你今天吃饭接了好几个电话。什么事这么忙?”盛垣问。 何言一脚油门轰上高架,下午时分不堵车,他开的格外畅快,“你还记得楚楚吗?” 那是何言上门问诊的小病人,父亲楚珩是太湾山的农场主,有一大片杨梅林。楚珩还是盛氏旗下盛苏超市的供货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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