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难得破了温润霸总的面具,咧开嘴笑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因为和你对接治疗的,是我的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伊平南路精神疾病中心 汪扬:“????” “不是,你什么时候进军医疗界了???” 盛垣下巴微扬,“现在。” “盛垣,你不必……” “你替我们挡子弹的时候,我有说过你不必吗?”盛垣低声。 汪扬不说话了。 但他心内不安。 轮椅缓缓推到医院门口,一辆保姆车停在那里,侧门大开,左右各一位护士垂手等着。 “汪先生。”看到他轮椅过来,两位护士打招呼。 汪扬回头看着盛垣,“你还安排了什么?护士怎么能直接过来接患者?” 盛垣笑笑,“没什么了。也就这些。这两位是刘护士,王护士,负责你的日常料理,我这里如果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你,也会交给她们。” 汪扬抬头看他。这句话里明显带着不寻常的意味。 车门关闭,盛垣顺手拉下挡光板,在汪扬的耳边低声道:“你还记得当初,你的副人格把你弄进监狱,你取保候审出来,用的那张诊断证明吗?” 汪扬恍然大悟,眼神立刻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 盛垣微微点头,压低声音,“医院里有汪沆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很难排查,毕竟是公立医院,我能渗透的很有限。但是你的饮食,用品,一定要严格注意。” 汪扬沉默点头。 往前走,有未知的风险。 但是如果不往前走这一步,他就永远摆脱不了汪沆的存在。 只有彻底治愈,才能让副人格消失。他就是汪扬。世上并没有汪沆。 “除了这两个护士给你的东西,其他人给的,一概不要用。”盛垣又叮嘱了一遍,“汪沆的人肯定不会伤你性命,否则汪沆自身难保。但你知道,你只要发烧,汪沆就会出现,替代你现在的意识。” 车子到了伊平南路,电动门缓缓打开,护士先下去把轮椅取了出来。 盛垣扶着汪扬坐上轮椅,护士推着进了大门。 穿过中央公园,轮椅直直往右侧一栋独立的大楼走去。护士刷了门禁卡进门,汪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这个病区,一个病人都没有?” “这个病区只有您一个病人,这是您专人专用的。”护士柔声道,“我带您去您的病房,您先和您的主治医生团队认识一下,修整两天,我们开始治疗。” “专人专用?主治医生团队?”汪扬扭头看盛垣,一脸不可思议,“盛董!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可是公立医院,你怎么做到的?” “盛董给我们医院捐了一座科研楼,支持科研发展。”护士笑道。 汪扬:“……” 盛氏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护士送汪扬进了病房,汪扬抬头四望,果然不出他所料。 说是病房,也是装修一新的大平层。高大的落地窗映得白日阳光扑面而来,在光洁的实木地板上洒下温润如玉的碎芒。 连书房和健身房都准备好了。 汪扬看了一圈,转身挥手对两位护士温和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盛董说两句话。” 护士离开,盛垣拉开椅子在汪扬对面坐下。 “要说什么?” “盛垣,你这样大手笔,我心理压力很大。”汪扬抬头,澄澈的眸子坦然看向他,“你明知道,我挡那一枪是为了……” 盛垣打断他,“你是我们的朋友。不管你是为了谁,救的都是我们两个。” “再者,”盛垣压低声音,“你觉得那个人为什么要帮汪沆?” “图谋卡萨的内陆运营权和启明星?”汪扬猜测。 盛垣摇摇头,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一份文件照片给汪扬看。 汪扬细看,大吃一惊,“盛氏什么时候进了法国卡萨总部?你的生意都做到海外了?” 盛垣微微脸红,轻咳一声,“这不重要。” 汪扬蹙眉,“如果不是图谋卡萨,那他是图什么?” 盛垣低声:“如果你被汪沆取代了,汪沆的目标会是谁?” 汪扬蹙眉沉思了片刻立刻明白过来。 “是你?背后的人最终目标是你?” 盛垣点头,“我也只是设想。如果目标是何言,那就不会让汪沆得到他。” “背后的人是想要你?”汪扬猜测。 盛垣微微勾唇,眸中的杀气一晃而过,“是想毁了我吧。” 汪扬只觉得不寒而栗。 “现在还有心理压力吗?”盛垣温声道,“你在这里为我们承担了风险,是我们要指望你才对。” “这已经算不清了。”汪扬笑了。 很久之前言盛国际医院开业那一天,门口的惊鸿一瞥,他从来没想过会跟何言有这样一段渊源。 那个曾经做梦都不敢唐突的人,在几个月以后的现在,以这样神奇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从此纠葛缠绕,再算不清是谁欠了谁。 他的副人格差点杀了何言,他又为何言挡了一枪。 他住进精神疾病治疗中心,盛垣为他捐了一栋楼。 然后他又为他们承担了暗处的风险。 谁说所有事情都能计较得失? 谁说心仪的人只有爱情这一种占有方式? 就像现在这样,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盛垣在这里逗留了很久,亲自检查了所有设施设备,又不放心的和两个护士再三叮嘱,才离开伊平南路,往何言的医院返回过去。 而此刻的何言,狗粮已经吃撑了。 让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在工作场合,在诊疗室内,还能吃一把狗粮! 罗闻的治疗过程是很痛苦难捱,捏紧阙爷的手不放实属正常。 可阙爷也不至于直接就吻上了手背! 谁没男朋友似的……何言撇嘴不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该死的双标 盛垣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罗闻的治疗刚结束。诊疗室在走廊的另一头,盛垣刚进大门,自动门打开,远远就过来一道魁梧的身影。怀里还抱着什么。 走近细看,才发现是阙爷,怀里抱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心尖子罗闻。 身后跟着一脸苦大仇深的何言。 “盛垣!”何言高兴的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脑袋埋到盛垣的脖颈里面深吸一口气,过了半晌才开口吐出一句抱怨,“可憋死我了!” 盛垣早就习惯了何言在人前人后无差别的“大动作”,这会儿任由他柔软的头发在自己的脖颈扫来扫去。 “什么憋死了?”盛垣问。 何言这才拔开脑袋,一手指着身后的阙之渊,语气激烈的控诉,“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辣眼睛!” “你辣我们俩眼睛的时候还少吗?”阙之渊轻轻托了托怀里罗闻的屁股,伸手把罗闻垂下去的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冷哼一声转身上了电梯。 “他为什么不推轮椅?”盛垣扭头问何言,“你们医院配置不够?不至于吧?要不我赞助点?” 何言双手一摊,“他觉得罗少爷坐着都很辛苦,非得搂在怀里不可,我有什么办法?” 盛垣顿时了然,凑到何言的耳边低声,“你也别说他们,当初你在山郊的泥石流里把我救出来,胳膊脱臼,也是我把你一路抱回来的。” 何言沉默,耳垂瞬间变红。 行吧。腻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总觉得扎眼……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觉得理所当然,哈。 这该死的双标。 二人乘电梯往宿舍走,何言打了个哈欠,张口想问汪扬的情况,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汪扬替自己挡了颗子弹,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心意明晃晃摆着。何言不能当做不知道。 这些天他哪怕再愧疚再担心,也没有单独去探望过汪扬。出现在汪扬的面前,要么是和其他医生一起,要么是盛垣在身边。 反倒是盛垣经常单独去探视汪扬。 何言好不容易把盛垣从家族带来的阴影中救赎出来,他知道自己对于盛垣意味着什么。不管盛垣会不会多想,他都不愿意给盛垣带来一丁点不安全感。 而盛垣沉浸在对汪扬巨大的负疚感中,也许他自己都不会意识到,何言接近汪扬,对自己来说会是什么感受。 何言绝不会让他有这样被冲击的机会。 盛垣在玄关换鞋,何言顺手挤了消毒凝胶滴在他的手上。盛垣一边搓开一边往沙发走去,整个人横在沙发上揉太阳穴。 “精神疾病治疗中心挺大的,汪扬住的病区离大门有点远,车开不进去,走的挺累。” 何言安静走过去坐在他的身后,把他的脑袋搁到自己的大腿上安放好,然后接替了他自己的手,缓缓替他揉捏着太阳穴。 “那边医疗环境还行?”何言斟酌着问。 盛垣半阖着眼睛很是享受,“挺好的。他一个人一个病区,整栋楼都没有别的病人。哦对了,他还有一支独立的医疗团队,两位专属护士,二十四小时守着。” 何言震惊了一下,手底停了下来,“怎么可能?那是公立医院!” 盛垣摇头,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兴许是那边医院觉得汪扬这个病例特别有研究价值,比较重视吧。” 遇到有特殊研究价值的患者病例,医院确实会比较重视的去做好患者保护,何言自己是医疗界的人,所以他清楚。只是这个保护未免太严密了些,不像公立医院的作风。 也许是自己离开公立医院环境太久了,公立医院早就与时俱进了。何言心想。 下午时分,何言接到了一位久违的老朋友的电话。 来自吕安安的父亲,吕晚枫。川海商界一霸。 “何院长啊!”吕晚枫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如何?” 何言抿唇,“我从医的,当然是希望病人越少越好了。最好医院都关门大吉才好呢” “啊呸,你看我这嘴!多不会说话!”吕晚枫扯着嗓子,听上去像是在开车,“是这样的,我有个客户家属,在工地不小心被钢筋砸穿了后脚跟,跟腱断裂。在川海最大的医院做了两次手术,康复训练也做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成效。我想问问你这边能不能做跟腱修复的手术?” “这手术难度不大啊。”何言走到阳台打开电脑,登上软件,“你把患者的CT发给我看一下,我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答复你。” “好嘞。我停好车就发你。” 吕晚枫挂了电话,很快把患者的CT,核磁共振相关的资料发了过来。 何言凝神看了片刻,大概有了了解。 “手术难度并不大,问题就在跟腱断裂的位置神经分布密集,难度不大但误伤的风险非常高。想修复跟腱不难,大点的医院设备齐全医生经验丰富的都能做。难的是如何向患者解释这个风险性,让患者从心底接受手术,医生好没有后顾之忧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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