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采道:“师尊,您已经骂了。” 镜朱尘:“……” 镜朱尘没好气道:“还给我。” 薄采将烟杆收了起来,招来香炉中的烟萦绕在镜朱尘周身绕了好几圈。 镜朱尘乍一闻到那气味,仔细辨别了一下,眸子一沉,幽幽道:“薄采,你是打算让师尊不举吗?” 薄采道:“师尊需要禁欲。” 镜朱尘被气笑了:“去你的禁欲,把那香给我灭了,我不需要禁欲,将那情香重新给我点上。” 平日里薄采很听话,但现在他却强硬道:“不可。” 镜朱尘瞪了他一眼,道:“你要造反吗?” “不敢。”薄采道,“师尊常年这样,会伤身,我会尽快将您身边的人遣散走,您日后好好养身体,莫要频繁双修了。” 镜朱尘:“……” 镜朱尘满脸震惊,从来没想过一个被他亲手养大的小崽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管起他来了。 薄采这次在岁寒城的时间比较久,三日后,镜朱尘身边伺候的人果然都被遣走了,镜朱尘自己也终于被那几乎要阉了他的沉香逼得起了火气,怒气冲冲地去了岁寒城最大的花楼,打算接个客。 镜朱尘在岁寒城的另外一个身份便是花魁,这还是这些年来头一回出来接客,无数人争先想要做他的裙下之臣。 镜朱尘对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十分着迷,支着下颌看着下面的男人为了他争先恐后地出灵石,只想买他一晚。 镜朱尘似笑非笑道:“这世间的男人,都是这样。” 为了美色,什么丑陋的事都能做出来。 最后,价高者得。 镜朱尘在楼阁中等待着那人过来。 片刻后,薄采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躬身道:“师尊,回家了。” 镜朱尘:“……” 镜朱尘被气得半死:“那个叫价最高的人,是你?” 薄采点头:“是,师尊身边的护卫修为太强,我打不过。” 只能用这种法子过来请。 镜朱尘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薄采有些疑惑:“我只是想请师尊回家。” 镜朱尘差点要崩溃了。 花楼的房间都点着情香,他空了这么多天早已欲火焚身,看到薄采还在那一本正经地要他回家,气得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把薄采拽到了床上。 镜朱尘冷冷道:“你出了钱,今日我就是你的。” 薄采道:“可是我拿的是师尊您的灵石。” 镜朱尘:“……” 他徒弟拿着他的钱,来嫖他。 镜朱尘看起来要爆炸了,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回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对沈顾容说过的话。 “我想睡个剑修。” “三界之大,无奇不有,指不定我就寻到一个十分有情趣的剑修呢,或者我寻个剑修孩子养大,长大后睡了他也行。” 长大后,睡了他也行。 长大后…… 睡了他…… 镜朱尘愕然看着薄采。 这这这……这孩子不就长大了吗?! 镜朱尘这些年一直都在沉迷带孩子,后来薄采长大一点总是喜欢管着他,他又开始想法设法地和薄采斗智斗勇,在夹缝中偷偷摸摸的双修——镜朱尘还发现了那种偷情的感觉十分刺激,着迷得不行。 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薄采当儿子养,连一丝旖念都没动过。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被欲望烧红了眼,他竟然想…… 回想起薄采对他的异常,镜朱尘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薄采,师尊问你一事,你老实回答。” 薄采被压在身下,依然是满脸漠然,道:“是,薄采从不对师尊说谎。” 镜朱尘开门见山,问道:“你爱慕师尊吗?” 薄采想了一下,道:“师尊说得是想成为道侣的爱慕吗?” 镜朱尘不耐烦了,直接道:“也就是说,你想上师尊我吗?” 薄采说:“不想。” 镜朱尘:“……” 镜朱尘:“???” 镜朱尘愕然道:“为什么?” 薄采看起来也有些诧异:“您是师尊,薄采不敢以下犯上,对您只有敬重,没有觊觎。” 镜朱尘有些着急,几乎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你不是跟着你牧谪师兄学这么多年剑吗,怎么就没跟他学到一丁点大逆不道呢?” 薄采:“……” 薄采:“什么?” 镜朱尘也有些失言,幽幽看了薄采许久,确定他眼中确实只有孺慕,并没有半分欲望和爱慕,这才叹了一口气,翻身躺在一边,无奈道:“走吧。” 薄采应了一声,起身理了理衣摆,规规矩矩将师尊抱了起来。 镜朱尘跟着他回了家,靠在床上看着他又在点那要阉了他的香,有些痛苦道:“薄采,你师尊我是魅魔,修的是合欢道,合欢道你知晓是什么吗,不让我双修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薄采煞有其事道:“不是不让,是让师尊适度。” 镜朱尘艰难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双修一回?” 薄采道:“七日一回。” 镜朱尘:“……” 镜朱尘咆哮道:“你倒不如一剑杀了我?!” 薄采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镜朱尘最后妥协了,有气无力道:“那你这次要在岁寒城待多久?” 平时薄采只待半个月就要出去忙,有时候忙急了半年都不能回来一趟。 镜朱尘有些暗喜,薄采不在岁寒城,所有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诶,不对,从什么时候起,岁寒城是这小子说了算了? 薄采歪头想了想道:“半年吧。” 镜朱尘:“半年?!” “嗯。”薄采,“我往后会勤回来督促师尊的。” 镜朱尘面无表情道:“你杀了我吧。” 不让抽烟杆,不让点情香,不让双修,连去花楼接客都不行。 镜朱尘觉得生无可恋。 听到这件事的沈顾容他们,十分悲痛。 奚孤行:“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呐,我后半生都不愁有笑话听了哈哈哈哈哈哈!” 素洗砚:“朱尘,我觉得你那徒弟还不错,哈哈。” 朝九霄:“你不能双修了?你要端庄了?啊啊啊,连这种事都能发生,我不愁飞升不了!嗷呜!” 林束和:“咳咳,师兄,要我给你开点冷情的药吗?要不然一个人多难熬啊哈哈。” 楼不归:“啊?四师兄收徒弟啦,恭喜恭喜。” 沈顾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 镜朱尘:“……” 镜朱尘面无表情,这些师兄弟,不能要了。 作者有话说: 镜朱尘捧着一堆师徒话本,默默落下寂寞的泪水:“这和话本里说的不一样!”
第148章 番外之三 京世录世界后续 万里冰原,一望无际。 风雪漫天,牧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不知方向、不知去路的雪地中,大乘期的修为将周围的寒意隔绝在外。 雪海漫无天际,牧谪不知找寻了多久,眸中已全是绝望的死灰之色。 离更阑将沈顾容掳走后,整个人离人峰的人都在寻他,奚孤行他们几乎将三界每一寸地皮都翻了个遍,依然没有寻到人。 冰原中能隔绝任何灵力的探查,就算有人知晓沈顾容在这里,也完全没有办法一寸一寸地来寻他。 牧谪在来冰原之前,被青玉劝过无数句,但他依然不听。 没人能劝得住他,唯一能劝住他的人,正在冰原中生死未卜。 牧谪不知找了多久,也不知诛杀了多少蛮兽,浑浑噩噩仿佛沉浮在泥沼中,终于在身心完全陷入黑暗时,在茫茫冰原瞧见了一簇光。 他眸子猛地张大,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那光明明近在眼前,但想要走过去却是极远。 多么近,又多么远。 等到牧谪用尽全力奔到那火光中时,瞧见的就是端坐垂眸的沈顾容。 他一身白衣,掌心中放置着一颗火灵石,将周围所有的寒意隔绝在身边。 那火灵石的灵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风雪已经逐渐将沈顾容包围,用不了半日就能张牙舞爪地将他单薄的身躯完全吞噬,到时,牧谪就算找遍整个冰原都不会寻到他。 牧谪来的很及时。 他跪在沈顾容面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碰师尊的脸。 沈顾容面容宁静,瞧着只像是睡着了,好像他的手探过去,沈顾容就会张开长长的羽睫,醒来笑着看着他,问他今日的剑招练得如何。 可一直等到牧谪将手贴在沈顾容的脖颈处,沈顾容依然没有动静。 脖颈的灵脉处,早已枯涸,连脉搏跳动也察觉不到一丝。 牧谪瞳孔剧缩,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师尊,耳畔骤然传来一阵嗡鸣,仿佛古钟在耳畔重重撞响,将牧谪整个五脏六腑都震得剧烈发抖。 他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温热的血落在冰冷的雪地上,顷刻化为了冰霜。 牧谪浑身发抖,轻轻摸着沈顾容的脸,看着他的衣摆和白发被冰霜凝固在地上,不知冻了多少年,哽咽着用灵力将冰霜融化,轻柔地将沈顾容拥抱在怀中。 牧谪想要放声大哭,但他知道,就算哭得再悲惨再惹人怜爱,也不会有人温柔地擦干他的眼泪,柔声哄他了。 他的师尊这般怕冷,哪怕在长赢山也是大氅不离身,被困在这万里冰原中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顾容举目所望之处,便是离人峰那常年不灭的长明灯。 他每日看着那灯时,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他有没有哪怕一次,妄图想要人来救他? 牧谪不敢细想,他现在只想将师尊带离着冰雪炼狱。 牧谪御风而行,带着沈顾容回到了陶州大泽。 青玉着急忙慌地来迎他,看到他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叹息道:“我还以为你死在冰原了,怎么样?寻到圣君了吗?” 牧谪眼眸仿佛枯水,没有半分波动,他面无表情道:“寻到了。” 青玉一喜:“那不是很好吗,圣君失踪这么多年,你不是也……” 他的话音在触碰到牧谪的眼眸时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圣、圣君呢?” 牧谪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道:“我很快回来,不要让人靠近我的住处。” 青玉:“哎,好,你去哪里?牧、牧谪!” 牧谪头也没回,飞快离开陶州,顷刻间到了离人峰最高峰的长明灯旁,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林下春,一剑将半人高的长明灯斩下。 奚孤行察觉到动静,飞快过来,他本是执着短景剑想要诛杀冒犯离人峰的贼子,无意中瞧见是牧谪,愣了一下,这才将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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