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来后清洗过的围巾带着洗衣皂的清香,他和林泽远用的是同款洗衣皂,四舍五入他们现在闻到的是同样的味道。 霍平野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因为他竟然因为和阿远围着同款的围巾、闻到同样的味道而感到开心。 * 两人在图书馆复习了一上午,本来打算将书本留着在这儿,吃完午饭回来继续复习,却发现窗外又开始飘雪。 霍平野见状说:“不知道要下多久,吃完饭还是回宿舍吧。” 林泽远点头,收拾书包,穿上外套,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一条围巾围上。 他下意识将鼻子埋进去,却忽然一顿。 味道……不一样了。 他扭头看向霍平野,见对方也围上围巾,一脸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林泽远顿了顿,“没事,走吧。” 拿错就拿错了吧,反正都是一样的。 却不知跟在他身后的霍平野将鼻子埋在他的围巾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然后红了耳朵。 怎么才戴了那么一会儿,围巾就染上了阿远的味道? 他们用的明明是同款洗衣皂和沐浴露、洗发水,为什么他和阿远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他形容不出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但阿远的味道……是香的。 不是,霍平野,你是变态吗?! 霍平野脚步一顿,耳朵更红了。 * 吃完午饭,林泽远回到宿舍,却得知一个噩耗。 室友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不知道是供暖不足,还是哪里管道堵了,现在三楼以下都没暖气。” 林泽远就住在三楼,闻言问:“楼上有?” 室友点头:“比我们这里暖和。” 林泽远:“……有人维修吗?什么时候能修好?” “不好说,报是报修了,但还没见人来。”室友说,“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待在图书馆呢。” 室内温度早已降到了零下,林泽远缩在椅子上,围巾和外套都没脱,开始想念图书馆的暖气。 “阿远。”紧闭的宿舍门被敲响,是霍平野的声音。 他住在五楼,听说楼下暖气故障,立刻就下来了:“你这里也没暖气?去我那吧,我们那有。” 林泽远迟疑:“方便么?” “方便,我和他们说了。”霍平野直接搬起他的椅子,“带把椅子就行,我的桌子和床都可以让给你。” 林泽远不再推辞:“稍等,我拿几本书。” 室友目送他们离开,羡慕道:“有发小真好。” 霍平野的三个室友都在宿舍,和林泽远也相熟,知道他是霍平野的发小,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还拿了两包零食给他。 林泽远和他们聊了会天,主要是霍平野和他们聊,他偶尔搭句腔。 后来,霍平野那个广撒网的室友聊起他最近在追的新目标,林泽远和霍平野对他追人的进展不太感兴趣,没搭话。 霍平野另外两个室友接了两句,发现聊不到一起,渐渐就不说话了。 “要不要睡午觉?”霍平野问林泽远。 林泽远:“不了,我看会儿书。” * 傍晚,外头的雪停了。 林泽远和霍平野去食堂吃晚饭,回来才听说维修人员姗姗来迟,检查之后说今晚都修不好,要明天再过来。 三楼及以下的学生哀嚎:“还让不让人活了?” 霍平野对林泽远说:“今晚你去我那儿睡吧,别回去冻感冒了。” 林泽远迟疑:“床这么小,怎么睡?” 霍平野不在意道:“挤一挤呗,挤一挤还更暖和。” 林泽远:“……” 事实证明,挤一挤实在是太暖和了。 从前两个人睡一米八的大床都嫌挤,如今挤在宿舍的单人床上,难免胳膊贴着胳膊、腿挨着腿。 再加上开着暖气,霍平野的被褥又厚实,两人穿的睡衣都是短袖短裤,每次不小心肌肤相触,霍平野都担心自己会把体温偏低的林泽远烫到。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睡在内侧的林泽远,悄声说:“这样好一点。” 林泽远也改平躺为侧躺,面向他低声说:“你别掉下去了。” “不会。”霍平野把被子横过来盖住两人,同时又心虚地往外挪了挪。 宿舍已经停电熄灯,室友也都睡下了,黑暗和静谧放大了触觉和嗅觉。 霍平野能感觉到林泽远离自己很近,说话的气息轻轻扫在他脸上,被窝里也混入了对方的味道…… 霍平野在黑暗中咽了咽喉结,闭上眼睛开始自我催眠—— 淡定点霍平野,别像个变态一样。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坚持了大半夜,不敢冒犯林泽远分毫。 然而,第二天早晨,他还是做了变态。 他竟然与林泽远交颈而卧,并且在睡梦中搂住了他的腰,双腿与他的纠缠互搭。 最过分的是,他的小兄弟正精神百倍地抵着阿远,还下意识蹭了蹭。 “!!!” 霍平野猛地弹开,扑通一声摔下床。
第六十章 拒绝——我不喜欢男人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全宿舍的人。 林泽远迷迷糊糊睁眼,见身边没人,被子却掉到了床下,撑起身一看,微讶:“霍平野?” 朦胧的睡眼瞬间睁大,嗓音却还带着初醒的软糯沙哑:“你真摔下去了?” 他的脸颊暖得绯红,撑起一边胳膊的姿势让身体歪向一侧,宽松的睡衣领子随之斜落,露出白皙的锁骨。 摔在地上的霍平野看着他呆了几秒,捞过被子站起身,挡住蠢蠢欲动的小兄弟,“没、没事。” 其他三个室友也被惊动,爆笑出声:“不是吧野哥!你真摔下床了?” “哈哈哈哈哈哈。” 林泽远跟着笑,眉眼和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仰头看向霍平野:“好像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喜欢的人衣衫不整地坐在他床上,温柔浅笑着邀请他再睡一会—— 霍平野哪敢啊?! “不了。”他慌忙把被子丢回床上,扭头跑进卫生间。 林泽远猝不及防被被子劈头盖脸,眉头一皱。 他刚才没看错的话,霍平野好像…… 林泽远两辈子都不重欲,身体发育之后,晨起时偶有反应,也都依靠默诵清心咒平复下去。 他看向卫生间的方向,忽然意识到霍平野与自己不一样。 对方本来就比自己血气旺,心里又有喜欢的人,应当会比他重欲。 那么此刻,对方是在厕所里……想着喜欢的人……吗? 林泽远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就好像是……突然意识到霍平野也是个会被欲望支配的俗人,变得不讨喜起来。 一想到对方会和他喜欢的人同床共枕,接吻,甚至交/合……林泽远莫名觉得有些恶心,丢开充满对方气味的被子,起身下了床。 霍平野怕被人察觉异样,没敢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冲了个凉水澡强迫自己冷静下去。 他带着一身凉意出来,却不见林泽远的身影。 “阿远呢?” 躺在上铺的室友答:“回去了吧?刚看见他收拾东西走了。” 霍平野微愣,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 外头雪已经停了,霍平野穿戴整齐,去食堂买了早饭。送到楼下林泽远的宿舍,却被对方室友告知他不在。 “他不是跟你一起去图书馆了吗?我还以为你们约好了。” 霍平野怔住,意识到不对劲。 早上还好好的,还笑话他摔下床,怎么突然就……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生气了吧? * 晚上十点,林泽远背着书包回到宿舍,在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 “回来了?”霍平野看着他,呵出气体化作白雾,“去哪了?招呼不打一声,一整天都不见人。” 林泽远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自习室。” 霍平野微顿,难怪他在图书馆没有找到人。 “吃饭了吗?” 林泽远:“嗯。” 霍平野点点头:“暖气修好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有早八。” 他没有问他早上为什么不告而别,又消失一整天。林泽远也没解释,点了点头,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霍平野站在他身后,突然喊他:“阿远。” 林泽远侧头。 “改天,我们去买个手机吧。” 林泽远:“?” * 林泽远和霍平野闹别扭从来不会超过三天,这次也一样。 第二天他们就有一节公共课,在上午第三、四节。 霍平野先到教室,像往常一样给林泽远占了个座,在他进门时朝他招手:“阿远,这儿——咳咳……咳咳……” 林泽远顿了顿,走到他身边坐下:“你咳嗽?” 旁边霍平野的室友说:“野哥昨天发烧了。” 林泽远想起对方昨天晚上十点还在楼道里等他,不禁皱眉,用手背探向他额头:“吃药了吗?” “吃了。”霍平野抓住他的手腕,又轻轻放开,“烧早就退了,就是还有点咳嗽。” 林泽远对感冒发烧的流程很熟悉,问他:“嗓子疼不疼?” 霍平野点头,想说有点。林泽远打断他:“你别说话了,水杯带了吗?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霍平野怔了下,摇头。 林泽远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他:“那你用我的,中午去喝粥吧。” 霍平野摇头,想说话又嗓子疼,翻开笔记本写到:【会传染给你。】 林泽远说:“先给你用,等你好了再还我。” 霍平野笑了下,在纸上写了一个【好】字。 他体质好,要不是洗了冷水澡,又在室外等人,也不至于生这场病。 在林泽远的监督下,霍平野药一顿不落,老老实实地多喝水、忌辛辣,没几天就好了,半点没耽误期末考试。 * 寒假,林泽远和霍平野回到清河市。 霍平野向林泽远的大嫂温薇薇打听,有没有学生需要家教或者竞赛辅导。 小腹微隆的温薇薇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做家教?” 霍平野:“趁放假找点事做,顺便攒点钱。”买手机。 他不希望上次那种找不到人的情况再次发生,觉得还是有手机方便。 除非,阿远连他的电话都不想接。 这年头手机不便宜,又是“非必要”的贵重物品,霍平野不想找父母要钱,也不想动用父母给自己存下的压岁钱,所以只有趁放假找点活干。 其实留在首都可以挣更多,但大过年的,他也不想一个人留在外地。 等下学期开学再找点活,应该很快就能攒够买两台手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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