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姚文天在国外连杀数人,又是谁给他签了引渡协议,去到国外接的?我在江城完全没有查到任何相关的记录,说是线人,可特勤证明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老师,您教我不要意气用事,要铁面无私,三十年了,我送走了我那么多战友,您现在让我罢手,让我情何以堪?身为一个警察,我已经荒唐堕落了那么久,您要我再眼睁睁看着姚千余继续作乱,让那个姚文天又搅得江城乌烟瘴气?” 姜鸿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搞笑,姚知行挂断电话,姚千余跪在地上,跪地求饶,说:“父亲,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姚知行愤怒,他反复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神色非常无奈,他最后捂着额头瘫坐桌子上,说:“我对不起你——” 砰! 姚知行缓缓转身,时文韬从阴暗处走出,他手中别着一把枪。 姚千余给他这个举动吓到直接屁股坐在地上,他瞪大眼,“你,你,你!” 他脑门上一个枪击的圆孔。 砰!砰!砰! 时文韬拿枪,结束了自己大伯父的性命,也结束了姚千余的性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杀人。 特别想杀人。 开枪,解放得好爽! 时文韬笑出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那个陈舸,凭什么要违背我的命令!我让他死!” 砰砰砰! 寂静的姚家书房,时文韬连开数十枪! 姚柳茹被枪声吓醒,她披散头发,面对爷爷跟父亲死亡的惨相,她啊的捧住脸,发出了惊叫! 时文韬,赶往时蕴的咖啡厅。 这个儿子,他最爱女人生的儿子! 这个好儿子! 杀了他,杀了他! · 中午十二点。 咚咚咚…… 周雨宁跟白惊羽一先一后敲响江鹤别家中的房门。 陆佳对周雨宁的到来很不以为然,她抱着胳膊,翘二啷腿搁沙发上说:“鹤别,去给这个警察姐姐倒个茶!” 周雨宁看向江鹤别,对方恹恹的,也不起身,反而是喻雅非常礼貌地点头,他微笑看向周雨宁,笑着说:“姐姐请喝茶。” 周雨宁对喻雅印象挺好,感觉十分亲切,笑了。 陆佳眼不见心不烦,骂说:“你妈妈陆恩去坐牢了,怎么,你觉得你自己比鹤别强啊?” 喻雅看他。江鹤别神色太过颓靡,他刚刚,遭受了江与城跟陆佳的双重暴打,他浑身都累到不行。喻雅看他手上全是红痕,便想带他去涂点药,江鹤别对这个哥哥印象还好,他别开喻雅的手说:“别碰我!” 不知怎么的,陆佳看江鹤别这个焉了吧唧的样子就火了,她抄起鸡毛掸子,当着喻雅的面一把子抽在他脸上,骂说:“我的一辈子都是你给毁了的!你个贱种!贱种。” 陆佳有双向情感障碍,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痴癫,她打完江鹤别后,又狠狠甩了自己几耳光,胸膛起伏,然后又躲到一旁的屋中收拾自己,往脸上扫腮红。 周雨宁见怪不怪,她对喻雅说:“你弟弟在心理科住得还行吗?” 喻雅手中抄起一柄匕首,白惊羽恰好开门进来,他看喻雅神色有异,无奈笑了下:“雨宁姐,你干完活没有啊,听盛璨的消息说,工天集团原先失踪拐卖的那些孩子,其中有几个有下落了!有几个人贩子供出了买主,其中有一个人是陆恩,你等会儿赶快去看下,听说啊,你弟弟,就在江城!” 周雨宁对着他笑,“真的吗,我弟弟真的在江城!!!今天这好事儿怎么就轮到我头上了?!” 喻雅此刻走到隔壁的房间内,江鹤别冷冷看向自己的哥哥,他道:“你不去找你妈陆恩吗?” 陆恩对喻雅并不好,相反,她对江鹤别非常在意。 喻雅:“你听爸爸的话,也听叔叔的话……不就好了,你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江鹤别前阵子知道了个秘密,那就是他不是陆佳的亲生孩子。 这女的没怀孕,她是骗江与城自己是他的孩子,而江与城,他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所以,江与城恨他。 十四岁前,他是最受宠爱的孩子,十四岁后,他的生活就一直在地狱。 江与城对喻雅多么好啊。 这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喻雅每一次靠近他,都觉得恶心极了。 江鹤别有二十四五岁的成熟心智。 “哥哥你难道不想,掰了伤害我们一家人的罪魁祸首吗?林叔叔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看,徐煜铭也被那个盛璨给逼疯了,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是我们的家?你忍心,看着我们家……” 江鹤别目光阴郁:“散了吗?” 他看向周雨宁,他忽然十分厌恶这个曾经袒护盛璨的女人。 即使,她也友好地问过自己,要不要我陪你回家? 喻雅点头,他笑着说:“鹤别不要担心,不会的。你只要想,哥哥会一辈子在你身边。” 江鹤别哂然,魔鬼一笑。 周雨宁跟喻雅又再说了会儿话,他高高兴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去了个厕所,当她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喻雅敲门,说自己要洗手。周雨宁挪开步子让他进来,这个时候,周雨宁心想,他这个乖巧的样子,跟自己的弟弟气质是真的像。 她羞涩地笑着。 喻雅道:“姐姐,笑什么你这么开心?” 周雨宁:“我要结婚啦,要不要来喝——” 喻雅动手,把刀子扎在周雨宁的脖颈,温热的血液溅在光滑的镜面,喻雅等着周雨宁,他说:“我喝你的丧酒,姐姐。” 那个瞬间,周雨宁心中的疼痛铺天盖地,她看到了喻雅腰腹上的胎记,于是她喊:“雅……”雅雅。 喻雅看着镜面,笑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陆佳喊说:“谁啊?!谁啊?!来了来了,催命啊!” 江鹤别看着门来处,他笑了,笑得凄绝,笑得畅快,笑得苍凉。 他发现,伤害一个并不讨厌的人,最残忍的方式就是杀了他的朋友。 特别像是盛璨这种又心狠,又心绝,能为了喜欢的人不顾一切的这种人。 只要,把他的恩人稍微杀一下下。 这会让他非常,极其痛苦。 他早就看出来了。 盛璨的那颗心,是多么柔软。 他能够忍受无边的黑暗,看他哭,该多么爽快。 上辈子,其实也是这样子的。 盛璨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上医院打吊针,拿药,形如枯槁,真的是好看极了! 门外的盛璨想不到江鹤别如此丰富的内心,他见门迟迟不开,索性一脚踹开,陆佳给他推一边去,她骂道:“怎么是你?!” 盛璨急了,他打开陆佳,冲着江鹤别问道:“周雨宁呢?” 喻雅走出,他摊开手,关闭浴室门:“不在这里。” 江鹤别玩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又或者是撸着他妈妈买的白色波斯猫。 波斯猫不认识江鹤别了! 猫野了! 江鹤别姿态悠闲:“死了,盛璨,那个保护你的女警察,”他直视盛璨的目光,“她死了,盛璨,你开心吗?你难过吗?你想不想杀了我?如果没有我,你应该找不到你的父母,如果没有我,你应该还在盛家村那个阴沟里,背英语单词吧?” “你当这件事情是玩笑?”盛璨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鹤别,看着他说:“你当时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上辈子你害惨了时蕴,你还当十五岁,你打我烫我的这件事是玩笑?” “江鹤别,我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如果你把这件事当做是玩笑,我只能当你是个弱智。”盛璨迅速冷静,“周雨宁呢?” 江鹤别走到浴室,他大喇喇推开门,笑得无邪,摆手势说:“请看。” 周雨宁的尸体顺着洗漱台缓缓落下。 镜面鲜红刺目。 盛璨眼底灼热万分,江鹤别的声音在他耳边如鬼魅般炸响,“你心太软了,盛璨,你怎么可以纵容一个敌人留在你身边?我佛不渡朽木,你怎么不来渡我?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明明,”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惶然说:“我明明跟你道歉了啊,我明明也跟时蕴道歉了啊……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真是对不起了。”江鹤别蹲在地上,盛璨的手颤巍巍地去摸周雨宁的鼻息。 没有。 凉的。 他刚刚还高兴地跟时渺说要准备周雨宁跟时渺的订婚典礼。 说要在哪里举行。 能不能在你这个温暖的咖啡厅。 盛璨咬牙,他抓高江鹤别的领子,将他的头狠狠往墙上一砸,喻雅笑了,他看盛璨如此痴癫的模样真是觉得好笑,他火速扫向盛璨的小腿,空中一道凌厉的风响。 喻雅抬腿踢向盛璨的腰腹,冷不丁拿打火机出来烫了把盛璨的手,盛璨立马松开江鹤别的衣领,往一侧躲去。离开的瞬间,喻雅扶起自己的弟弟,说你也不过如此,凭着一股蛮力,你能做什么? 喻雅知道盛璨肯定还带了帮手,此刻! 在楼下问话的白惊羽火速上楼,盛璨顾不得缠斗,他打了120,赶忙架着周雨宁去到医院。 盛璨通知时渺,赶快去医院,。 他处理的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白惊羽没处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他赶紧照做。 喻雅扶着江鹤别,只是笑。 盛璨的白衣服一身血,他马上甩电话给林小荷,说你叔叔呢? 林小荷在上课,她摇头,说:“消失了。” 盛璨挂断了电话。 他又火速去查林恒所在的地址。 如果说,温润内敛的林恒骨子里就是个愤世嫉俗的小人,那么他会躲在哪里? 盛璨拨通时蕴电话,先说了下周雨宁遇害的情况。 时蕴声音清冷:“林恒?”他正要去抓时文韬。 他眉头一扬:“工天集团财政部办公室,我猜猜啊,林恒应该很舍不得他部长的位置。” “这样啊……”盛璨打开电脑,又给厉北辰打了个电话,让他松了门禁。 “时蕴?” “干嘛,想我了?”时蕴正在拉花,搞了一只熊,看到咖啡店门开了,姜鸿进来,他道:“先挂了哈。” 好像,周雨宁的“死”并没有伤害到盛璨。 最后盛璨看向远方,说:“你父亲杀了姚千余,我杀了时先文?你会不会,也送我去坐牢?” 此刻,身形高挑的时蕴与曾经的铁血探长,面对面,狭路相逢。 时蕴:“不会哎,江城可是个垃圾地方啊……” 时蕴盯住姜鸿,问说:“姜探长,你要问我什么?” 姜鸿神色威严,“我怀疑你弟弟盛璨跟时先文的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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