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业后呢,每个月的业绩也以一种保护金的形式上交到姚家祥手中。他借助着自己住建局局长的优势,把这块地皮据为己有。而他与厉北辰联手,目前还没联手开干的二中宿舍楼里,1.2个亿的项目中,姚家人,是肯定要从中分一杯大羹的。 盛璨心想自己真的是个劳碌命。不过也有好处,提前了五年动手,姚家人跟江与城的根基也就还没扎稳,纵使许继明有时先文的保护,又或者时文韬的庇佑……处理起来也就不算太难了。 毕竟还有一个时蕴在,盛璨默默思考了下对方的路数。 老实说,他也摸不透,多问几句时蕴却淡然跟他说:“……你自己看不就行了?” 人劲得很,轮到盛璨磨牙。对于他的身体状况对方比他关心,拍了CT向好懵然说:“……啊,难治啊……” 时蕴当场就掐住了向好的脖子,警告道:“你再说一遍?” 向好叹了口气,“我只是今天……比较累……” 盛璨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向好说话的感觉社畜感油然而发,令盛璨不禁有点感同身受。时蕴这种资本家,怎么懂社畜的心酸?大抵还是比较信赖熟悉的地方,他想在江城动手术,时蕴也是这么觉得的。比起死在异国他乡,盛璨想,在从小长大的地方安葬也是非常不错的。 向好笑道:“手术有点风险,但我师父这阵子要来江城……你这手术我动不了,但是我师父可以。” 盛璨看了下时蕴的表情,坚定跟他说:“那沈昭师父是不是也可以来江城啊?” 眼科大拿跟心外科大拿,国内顶尖的医学专家。 盛璨跟时蕴目光对视,起初他们都以为是条死路呢,总想着先处理完这些事,万一一个不小心先挂了,姚文天与姚家祥或许会更加猖狂。但是事实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总之,约定了黄历上的好日子,手术就给安排上了。 盛璨又打开门的缝隙,确认爸妈恩爱秀完了又才进的屋门。 屋外是一片阚寂。秋天来临了,家中旁边移栽的那棵银杏树已然落了一地金黄,带了些丰硕的感觉。 盛璨从家里带了许多毛板栗跟刚晒的花生,又顺带在老家带了几大袋的枣儿。枣子红红绿绿地摆在白色的宾盘里,盛璨照旧窝在沙发上,手端着一个大盘子吃西瓜。盛华年在厨房噌的一声打起火,火冒太高,沈昭赶忙给她赶出去,动手系上了围裙,他让盛华年去洗洗白菜,又细语着盛璨喜欢吃煎蛋,这混小子,屁事多。 反正,一家人还是一家人的样子,没什么改变。 吃了饭后盛璨就被喊去洗澡,盛璨懒着不动,空前放任,屋内走了会儿消食,又软骨头瘫在沙发上。盛华年不忘给他肚子盖上一层小被。 盛璨拿手机,敲微信撩男朋友时蕴。 其实他有偷偷拍父母跳舞的画面,觉得实在是喜欢,就发过去了。 时蕴的微信名还是白茶花。 盛璨盯着屏幕,口中咬着苹果,手指敲打:“挺好,在秀恩爱。” 时蕴躺在办公桌上搁着一双大长腿,目光肆意慵懒到不行,今天破例,整个人心情比较野,于是乎动作也很野。换做平时,时蕴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做,但是因为等会儿江与城要来见他,所以他必须野一下。这也无伤大雅,如果他爸爸看见了,又要说不懂规矩。 但是时蕴早就不是昔日的时蕴了。家里总是说平安是福,但是自打他看到妈妈跟时文韬私会,而他母亲就跟疯了一般把他关在黑暗狭小的衣柜七天七夜,不给水吃,不给饭他就变了。而且时蕴觉得母亲十分厌恶的一点在于,纵使父亲报了警,他妈妈于濛濛也装作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如常吃饭生活,就好像他没有失踪一样。 时蕴心酸,又想作妖。 离开三四天了,临出门前,他俩还吵了个架…… 白山茶:想我没? 杀鱼:? 白山茶:到底想没想我? 杀鱼:有。 白山茶:想了? 杀鱼:想睡你,算吗? 时蕴长舒一口气,嘴唇微张,眉头拧起,满脸的烦躁。 这是反将一军啊…… 三四天前,他们在江城的公园闲逛。远处是一片湖泊,平静的湖面上还有几只天鹅,周围是抽条的柳树。枝条随风荡起,带来悠悠慢慢的轻躁,旁边十几米远处是跳广场舞的退休老人,头发花白,他们一起拦腰跳交谊舞。 盛璨出来逛得少,他倒是对于这种场景没多大兴趣,但身体很诚实地停下,眼睛很认真地看了。时蕴跟他并排靠在栏杆上,盛璨听他说:“你能不能放过时家?放过我父亲?” 盛璨想,终于到这个时候了。时先文是罪人,时文韬也是罪人,前几天还在他怀中哭着说不喜欢这个家,结果今天又说这个,盛璨有点烦躁时蕴的喜怒无常。虽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语气听上去有点嫉妒:“你明知道江与城对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找江鹤别?” 他的声音伴随波光粼粼的湖面让时蕴心更加躁动。对方不说话,一说就是真相,他攥紧了盛璨的手腕,非常强势地掰高他下巴,让他仰视自己,却也如实说:“你不会永远只有我,你总要进入我的社交圈……我朋友不多,江鹤别算是一个。” 盛璨拦手就把人的手劈开,两个人的目光相互焦灼,又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 “江城医院不是你洗钱的工具……”盛璨话语刚毕,时蕴的手又掌住了盛璨的脖子,大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巴跟嘴唇,他心痒地道:“让我亲下。” 时蕴有事没事就搂搂抱抱,有大事了还是搂搂抱抱,还要更多的亲亲。 盛璨心跳得很厉害,时蕴也不管不顾了,他搂着人到没几个人的地方,又沙哑嗓音说:“钱我炒股票挣的,时家的钱我没碰过……让我亲下,快点。” 盛璨无法,时蕴手抽开他的衣摆,探进他的腰,又用手摩挲着他的腰线,盛璨目光看过来他就无法招架,忍不住身体有些发软。 到底眼睛怎么长的,看谁都深情……还是说是他错觉了…… 盛璨被撩得忍不了,他转身就把人摁墙上……吻下的力道又凶又急,几乎要把时蕴肺中空气给挤压殆尽,他听时蕴喊:“有人!唔……” “不管!”时蕴后悔死了招惹这人。最后以嘴唇破了个大口子为代价,换来对方一句:“看情况。” 时蕴知晓,对方能说这话,就代表,江鹤别有条活路。 时望找不到江鹤别。 虽然他厌恶江鹤别对他暗中做出的事,可是作为好友,他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好好活下去,就好像盛璨一直拉着他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时蕴给盛璨发语音说回聊,他看向门,声音清冷而淡然,“请进。” 他放下脚,手拄着下巴,对着盛璨的头像傻笑出声。 江与城进来时,眼神愣了下,他环顾四周确认没走错,又睨着眼神看向时蕴,疑惑问:“你是老板?我怎么没见过你?你跟……” “……阿蕴?你醒了?” 时蕴特意过了很久才回话,“江叔叔,我不是情侣大街项目负责的老板……” 江与城噎了下,眼神有种恨气但不得不上的感觉,“我来跟你谈二中宿舍的投标项目。” 时蕴笑:“姚文天肯定要八千万,叔叔您不肯。” “……再贪,也不能如此。”江与城拉开椅子坐下,“我六你四,意下如何?” 时蕴:“我八你二。” 江与城咬牙。 “工天集团老厉总明年会专拨一批空调款捐赠二中宿舍,其中的油水多大,叔叔还要我明说?”时蕴手中转着签字笔,他看江与城眉头瞬间闪过一丝暴虐,便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盛璨总说他心黑,其实他想说江与城一他九的。况且,学生的钱都敢贪,多要点也无妨,日后能不能江与城归西,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陆恩跟徐淳混得很好啊……您不担心您妻子的状况吗?若是我提供陆佳阿姨的消息给您……” “你来做这个项目,我不要钱,但我要陆佳的消息。” 时蕴眉眼弯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成交。”时蕴跟江与城握手。 屋外天色灰蒙蒙,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滋味。 时蕴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 江与城离开后,时蕴也起来,背靠着办公椅,他身旁是一株绿植,屋内的真皮沙发座椅上还停留着某个人的体温,他也轻轻哼唱,“爱的华尔兹多甜呐……” 他看了看手表,嘴角晕着浅浅的笑意。 时蕴拿起车钥匙,他要去接心上人了…… “啧,说我不乖,你才是不乖的小孩吧……”时蕴的话随着门撞上的声音而更加迫切,渴望。 ----
第43章 盛家的屋外下起了雨,盛璨回自己的屋中洗了个澡,稍微有点热的水淋他身上,他又想起之前时蕴还用时砚的名字那会儿,对方爬窗给他送烧烤。许是想到这件事太突然了,盛璨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他把毛巾盖在头发上擦着,修长的脖颈缀着清亮的水珠。毛巾折叠下的手指纤长白皙,无名指上……没有戒指。 大抵还是怕沈昭问起什么。 他父亲不会同意他跟时蕴在一起。沈昭认为男的就该娶妻结婚生子…… 盛璨想了下,还是把戒指给戴上了。看上去妈妈盛华年虽然很强势,可是…… 盛璨甩掉毛巾在床上,他决定得跟父母公开说一下这件事。比起之前打算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盛璨觉得时蕴说得对,父亲永远是父亲,母亲永远是母亲,总有一天要回去看看的。 盛璨无奈笑出来,他想这话可笑,他跟父母的关系有时相当于他是个多余的。他只能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小。外婆虽然都懂,可想来,如果跟父母断绝关系,老人家也会难过的吧。回家的时候他就跟外婆盛晓红说起了这件事,外婆点头说:“你喜欢时砚?” 盛璨毫无疑问点头,外婆却说:“乖仔,你开心就好了。外婆只想你过得开心,你大学也不上了,也是因为他了?” 盛璨无法言说过去的某些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难以启齿。说了也不会有人懂,更何况,外婆只会说开心点,两个人有时也不在一个频道上。盛璨也不想让外婆担心,他跟盛晓红说大学会上,但是目前很忙…… 沈昭会突兀地来一句:“你在忙什么啊!”“……你能不能用点心在读书上面!” 盛璨觉得他父亲,根本就是个随性到毫无人性的人渣。 他下楼,要去冰箱拿汽水儿喝,刚好倪娅给他打电话,对方声音相当兴奋:“璨哥,我妈超市进了几大箱上好的大闸蟹,送哪儿?” 自从李威不幸进了精神病院后,他的钱倒是给了邵贝玉许多助力,因为要补贴家用,倪娅自作主张开了家大超市。不仅自己欠的钱还清了,这人仗义,把超市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说什么也要划到他名下……
74 首页 上一页 46 47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