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晓红连连叹气,盛璨去冰箱开了盒车厘子,又自个没趣地跑到一边慢慢洗着,他爸妈工作忙,但是每两个星期都会回去住,时不时地外婆也会上来,带着吃的用的,有时候是外公上山挖的笋,有时又或者是自己种的豌豆跟辣椒,可是让外婆住家里超过三天,那是浑身难受,他问说:“外婆,不多住几天……?” 盛晓红坚决道:“住不习惯,我家里还喂着几十只鸡跟鸭,也不知道你外公能不能照看好……等会儿盛阿姨她老公来接我回去,我给他钱……在爸妈这边要听点话,跟时砚好好当好朋友啊……” 盛璨点头,他拿着盛晓红洗的苹果又上楼了,过了会儿又返回来,也再洗了个苹果带上去,他无意说:“哎,盛阿姨的老公杨叔叔是干什么的啊?” 盛晓红笑说:“杨彻开滴滴的,听说这阵子找到了工作,给人家老总跟书记开车,一个月一万多块……” 盛璨哦哦笑着走人,他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内时,便看到时砚正半倚在屋外的天台上沉思自我呢…… 说起来真是奇怪,自打前几天时砚跟白惊羽合伙干掉盛明后,时砚倒是真的跟受惊似的,一个劲儿找他,先是惨兮兮地毫无理由霸占他的房间,又霸占他的床,他还真不好意思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要很是正式地说:“嗯,把你手机借我看看吧……” 盛璨总觉得画风十分诡异,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调去回答,刚好这时候,时砚却朝他看过来了。 盛璨心漏跳一拍,不外乎时砚被封为……二中某草,那双眼睛真的生得好看,跟星星似的,还是纯天然,总让他联想到清澈的光…… 那次放烟花,他甚至能够看清对方瞳孔周围的暗色…… 笑容是不自觉堆上嘴角的,盛璨走过去,扔了苹果到时砚那边,开玩笑似的说:“看什么呢?不喊我一起看?” 时砚轻松接过,他嘴角也在看到人的一瞬间扬起来了,他露出温柔的样子,大抵也是盛璨见到最多的样子,他看到时砚咔嚓一声咬下苹果,听他说:“苹果很脆,红富士吗?” 时砚听到盛璨话语中的调笑声,却不是故意吊着了,“嗯,妈妈晚上从烟台的淘宝店随便买的,很好吃吗?” 时砚也没多做反应,把苹果递给他,笑说:“你尝尝?” 盛璨非常自然地接过去,等到他咬下来时才恍然惊觉自己是就着时砚的手,而且似乎还触到了对方指尖的水珠气,他咬完,时砚跟给没事人似的自己又吃,他笑了声:“有什么介意的,我们都是——” 盛璨看见时砚嘴角揶揄的笑,他听见对方说:“那,那天晚上的事是不作数咯?” 苹果咬的清脆声越来越大,盛璨觉得时砚真的很会,就知道若即若离,他拧眉看了好一会儿,时砚把手机从兜中掏出来给他,忽而轻轻地握了下他的手腕,用似有若无,又刻意地提醒试探盛璨:“你猜锁屏密码?”“随便看……没关系。” 大抵是觉得还不够,时砚的手搭在盛璨的肩膀上,他紧紧攥住盛璨瘦削白皙的腕子不放,又盯着他颈间的痣笑着看了会儿,盛璨听他用很平常的声音……说:“这样的天,怎么还有蚊子?” “红了。”时砚漫不经心,盛璨脸色却微微不自在了下。 盛璨手慌张去碰时砚看自己的地方,他拿着手机,又说:“原本想跟你说,我洗了你喜欢吃的车厘子呢……这东西好贵啊,小一盒,二百块……” 时砚看他絮叨的样子,食指在自己手肘上不紧不慢敲打着,又听盛璨再说些什么的,对方忽然靠过来,自动把头压他肩膀上,时砚顿了下,又听盛璨说:“拨辣椒好累,你来了,我就成了家里最讨嫌的害虫了……” 时砚嘴角笑起,他听到盛璨的声音都变吞音了,于是自动转过身,盛璨把自己的身体重量全部压在时砚身上,深沉地呼吸了下对方身上好闻的肥皂水香气,然后抱怨:“你……干嘛把我的试卷扫过陈轲看啊……” “嗯,怎么了?”时砚一双手原本是停在半空,这会儿他感觉盛璨真的很烦恼的样子,他抚了下对方的背,又听他呼吸有点沉,在喘息,似乎是有点委屈,时砚道:“前阵子搬家,我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放到陈轲那边去了,怎么了吗?” “你看群……” 时砚打开盛璨的手机,陈轲发了几张江鹤别在他家拆开盛璨试卷的消息,同时,大概也许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江鹤别右耳的耳钻。 印象中,江鹤别没有这么讲究,这是干嘛? 陈轲真粗心,挑事也不是这么来。 时砚没有马上就问盛璨如何,只是说:“不想学数学就不学,尽你所能就好了,考不上A大别人又不会怪你,我更不会……” 盛璨听了这句话,心中马上好受不少,他抱紧了时砚一下,感觉得到了很好很棒的一次安慰,他人又恢复过来了,也拿着时砚的手机上下翻动,他试着密码,试了一次时砚的生日。 不对。 又试了一次倒数时砚的生日。 还是不对。 又在试了一次……自己的生日。 也还是不对。 或许是福至心灵……因为他跟时砚都是九月份出生的单数,故而…… 锁屏平平无奇,微信背景也平平无奇,时砚一向都是冷淡派,要多极简有多极简,甚至连朋友圈都没一条,既然他说了不发朋友圈大抵就真的是不发,盛璨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可他就是特别在意这个是不是公开发表。 万一……有人怀疑…… 那个陈轲指不定怎么开玩笑,说他图谋不轨,又蓄谋已久,还怂到一逼。 盛璨心悬起好高——公开的! 时砚笑着看他,底下是一群时砚高三时的同学,纷纷八卦到底是谁。 【?】 【???】 【骗人?】 【名花有主了?】 【……】 轮到盛璨的脸变成虾子,他听时砚认真说:“晚安,阿璨。”“男朋友。” 盛璨心想,今晚他怕是睡不着了。 · 过了十来天,江城二中高三年级部进行教师的变动,时渺因为要带竞赛生,又逢自己的好友何之洲的案子出了一点点的头绪,故而高三A班的数学老师临时更换,换许天骄的好友宋仁透来代班。 恰逢中秋,宋仁透作为数学系的精英教师,决定对高三A班的数学底线成绩进行一次摸排。 二中已经不封校了,盛璨也一直有意无意暗中调查着虐猫的那个男人是谁。 直到他进校的第一天,东方富贵给他发消息:“你,认识杨潇洁这个人吗?我妹说,就是她带着她认识你那个弟弟的……”“祝凡还说……盛立好像就是故意接近他的……” 孤魂野鬼:啊? 东方富贵:我妹蠢,这事儿我认,可我妹妹不该被这样对待…… 孤魂野鬼:原先我跟时砚看到她跟盛立在一块,你妹妹祝凡少让我们多管闲事,前几天还在医院跟盛立差点在病房跟护士双人对打……不是我说,你妹妹真的被宠坏了,何梅梅都被她鄙视过好几回,祝凡说她哥哥该死……你家条件比何梅梅好很多,你多管管她吧……那一天我听护士长说,祝凡还骂时砚爷爷是个老不死的……唉……你爸妈也不多管管她,初中很听话的…… 东方富贵:别说了,就是被人给骗了!我妹…… 东方富贵:啊!不管了!祝凡我知道,我明天跟你说……说吧…… 孤魂野鬼:……?祝凡被骗了?什么时候呀? 东方富贵:一个叫宋仁透的老师,他还骗钱呢!那个杨潇洁不就是用自己家的首付款养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啊…… 盛璨皱眉,许天骄的朋友有这等事? ----
第16章 【9月17日07点45分】天气晴 盛璨晚起了些,他换好校服准备坐沈昭车子去学校时,莫名地打开门看见了时砚,他刷地把门关上,脸上表情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可看到手机闹铃响了,他眉头皱了又松,啊的一声长叹了口气,他鼓起莫大的勇气再开门,却眼瞧着时砚还站在一楼等他,顿时脚跟灌了铅似的。 盛璨摸楼梯把手觉得心凉,心中紧张万分,为什么那个吻过去了十一二天了,见到时砚还是这么怂啊? 他,他不是自己男朋友吗? 盛璨无法很好平复自己的心情,直到时砚走上来,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下楼,还背过他的书包,盛璨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无语道:“你……你在干什么?” 时砚一脸纯良,“快迟到了呀……” 盛璨紧紧锁住他的眼睛,挣扎着把自己书包拔着的,又让时砚给拿走了,他听到时砚沉着安静的脚步声,心觉这人一点儿不好惹。 怎么小鹿乱撞的,一直都是他了? · 【9月4号17点16分】 天气阴雨连绵的,盛璨早早地洗了个澡,随手拿了本漫画书在手边看,他往外瞅,屋外是一片灰蒙蒙。 盛璨左手调了风扇的最大档,一个下午了,盛阿姨唠叨着说那个陈晨在派出所闹得哭天喊地,说她老公死得好冤,还想撞墙自杀呢。 盛璨时不时看看盛阿姨,盛阿姨今年45岁,有一儿一女,除了时常提起的杨潇洁,就是在二中念书的B班杨凌捷,两个人是双胞胎。 嗯,跟理科B班的汤婷好像是……男女朋友。 盛阿姨在他们家干活很久,听妈妈盛华年说有十来年了,她丈夫杨彻也是多年前就来江城定居了。盛璨看盛阿姨挥舞着拖把,随便又接了几个电话,听她骂了几句你还打牌?要不要脸? 又看着她拿着大水拖把上二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活。 前天陈晨受伤流血的地方如今是一尘不染,盛璨把丢失的首饰金项链给拍了照重新让周雨宁备案证据,又去调查了当年他丢失时的监控录像,他发现幼儿园的监控视频并不完全。 ——只有他在路灯下走过。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身影跑开了,当年警方曾经怀疑到杨彻身上,但是因为盛阿姨说自己丈夫一直就在自己屋里歇着,而且沈昭的确亲眼看见杨彻从她房间内出来,工友也证明在当天晚上……九点钟时,杨彻就在工地上卸货,还跟他一起聊天喝酒,吹水什么的。 盛璨目光落在盛阿姨拖把上,看她兢兢业业拖地,又听着她连接了好几个电话,隐隐约约的,他听到杨彻骂声不断,说你敢!我说过了,沈院长绝对不知道我跟祝荣…… 这一回盛阿姨的声音比较清晰,“那工天集团的老总厉北辰……不能宽限一点时间吗?家里面小孩都要钱,前几天刚给了洁妹一万,杨凌捷又还要一万块买电脑,你让我拿多的积蓄我也没有了……我不能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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