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 光头哥垮着脸,试着猜测宁洲要传给谁,却徒劳无功。 华国队打着比赛,防守就越来越进步,这让光头哥一时以为华国队是以防守为长的队伍。 但宁洲摆出跳传姿势的瞬间,从华国队各处进攻点刮来带着冰凌的寒风。 光头哥头顶凉飕飕的,这才想起来: 华国队被叫做“黑马”的时期,是以进攻出道的! 宁洲收回视野,弹动手指,将球传了出去—— 许子畅从三米线后起跳,黄色发丝飘动,倒映出排球的眼珠满是激动: “嘭!” 先是排球在N国队场地落下,紧接着许子畅落地,仰天大喊:“OHHH——” “哔——”25:23 华国队熬过了一个艰难的长回合球,赢下第三局,也赢下整场比赛。 “好球!” 宁洲抱住许子畅庆祝:“你在大赛中打的第一次后排进攻就得分啦!” 许子畅兴奋得找不到北:“洲洲,太爽了,你帮我晃走了对面拦网!” 他过于激动,说话间上牙磕下牙,“咯噔咯噔”的: “洲洲,你们先庆祝!” 被推开的宁洲:? 许子畅来不及解释,冲到观众席,绕着圈子和探出手臂的观众们击掌:“谢谢大家支持!” “黄毛你发型好酷。” “对对,就是我许子畅代言的这种发型!” “外面下雨了,不知道球馆外面好打车不……” “你怎么知道我扣下了决定本场比赛最终胜者的超级后三?” 许子畅得到了堂堂正正炫耀的机会,飘在云端,前排的观众被他互动了一圈……连不是华国人的观众也被迫互动。 西装教练优雅地整理衬衣袖口,被许子畅一把抓住手上下摇晃: “哇哦,来自外国的朋友也在示意想和我握手,老兄你这西装真扳正,怎么熨成这样的?” 西装教练没维持住绅士表情:“What?” 好在宁洲及时追过来,把许子畅抓走,对西装教练抱歉地笑了笑…… “教练你没事吧?那个球员是不是来偷你袖扣的?”助教扯过西装教练胳膊,“袖扣还在……” 教练抽手转身:“咱们时间很紧,快,通知教练团所有成员集合、现在开会!” 助教匆忙掏手机:“开会研究华国队吗?” “准确地说……”西装教练斜睨一眼某个正在回球场的身影,“是开会研究华国队替补二传。” …… “洲洲你别拽我!”许子畅被拖回球场,“正和我粉丝相谈甚欢呢。” 宁洲好笑道:“穿西装那位是A国队教练。” “A国队?好耳熟……”许子畅表情逐渐僵硬,“卧槽,那不是咱们下场的对手吗!” 许子畅这下真的飘到云端,恍惚地跟着宁洲列队、与N国队球员们握手、鞠躬感谢现场观众。 最后,华国队球员不约而同来到家属观众席旁…… “小伙子打排球很帅啊!”符宾宏赞赏地拍上许子畅肩膀,把人一下子拍清醒了。 符宾宏和许子畅综艺在捏气球游戏中当过搭档,现在一个夸一个享受夸,非常和谐。 宁洲也正在接受综艺朋友们的夸夸。 余桐不知什么时候溜到这边,和曾运升一起给宁洲捧场: “现场看比赛好爽,我完全陷入宁洲你的魅力中了!” “宁洲你绝对是这场比赛的气氛带动者,我和周围观众都随着你的一举一动变化情绪。” “谢谢你们!”宁洲浅抿着嘴,耳朵尖通红。 原来被朋友夸是这种感觉…… 球场另一边,罗教练正在与N国队教练握手,侯助教给两人翻译。 N国队教练表情坦荡:“虽然我队里接应状态没稳住,但真没想到能被你们3-0赢掉。” “N国队球员都是优秀的运动员。”罗教练笑着打太极,“一场精彩的比赛,我队球员们学到了很多。” N国队教练只能回笑,腹诽:你这老狐狸对我们用的心理战一个字不提啊? “Luo,我记得咱们两支球队在去年比过一场……” N国队教练放慢语速,留给侯助教翻译时间: “相比那时,你球队阵容变动了大半,这么短时间内进行大规模调整,你真的不担心球队地基不稳吗?” …… 罗教练结束这段谈话后,大幅度转身,连刘海都摆乱了。 侯助教快步跟上,瞥他的脸色:“罗教,N国队教练最后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从大集训至今,咱们球队大名单、首发阵容不停变化,地基的确打不稳。” “不合适就调整,有什么错呢?”侯助教低声不解。 “小侯,别小看一支成熟球队发展的难度。” 罗教练沉重道:“要经历多少磨合才能在队伍中培养出一点默契,谁都数不清。 你应该能看出来,这场比赛第三局赢得很玄。 场上没有杜骏,就会失去保障队伍的坚实后盾,宁洲只能被迫将视野放在己方场地,提醒年轻球员们保持清醒。” 侯助教扶上眼镜:“赛后一一找他们复盘,能让他们调整过来吧?” “这正是当教练的无力之处啊……” 罗教练拨了拨头发,掩饰自己烦闷的情绪: “咱们就算制定千万条战术与备用方案,有些事情只能交给球员自己解决。” 比如说场上配合、心态调理,还有伤病…… 近日阴雨连绵,身上带着旧伤的运动员们都在尽力调节痛楚。 杜骏却很难用“状态不好是因为阴雨天”欺骗自己。 队医带他去检查过后,医生明确劝告: 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次弹跳,都会对杜骏膝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而且这一次连手术都不一定起效。 “你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了吧?”队医叹息,“我把检查结果发给罗教,罗教已经表示你可以自愿决定要不要留在首发位置。” 杜骏眉目间带着固执:“我会告诉邵秋和小宁,减少我的球量。” “你以为光进攻不跳就行吗?拦网呢!发球呢!” “那些我能用巧劲跳。”杜骏抚平手腕上的膏药,“你放心,我不会把身体用瘫的。” 队医气极反笑:“我难道在担心你残疾吗?我是担心你提前结束职业生涯,膝盖问题再加重,你就不能打球了!” “就让我再首发一场吧。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他们……” 队医霎时愣住:“你的意思是?” 止痛喷雾味道充斥在队医鼻子里,有些发苦。 杜骏五官硬朗,像是仍有夙愿,更像是释然一切: “球队有可以托付的精神核心,我当然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拖后腿……” * 奥资赛各赛区之间有时差。 华国队还有两场比赛没打的时候,B国队已经打完了倒数第二场。 B国队以全胜战绩,提前锁定了一张奥运会门票。 奥资赛拿到资格的球员们,每人收到一顶代表进入奥运的帽子。 莱杰给宁洲发的照片中,帽子压扁莱杰的卷发: “宁洲你看,原来拿到资格还得戴这么丑的帽子,这帽子花纹有点像你发球时的旋转。” “?”宁洲放大照片,羡慕地盯着“丑帽子”。 “希望我也能戴上它。” “这个聊天软件翻译功能是不是出了差错?希望?”莱杰发过来几个问号表情包。 宁洲无奈一笑:“在奥运会等着吧,华国队会去的!” “咚咚。” “这么晚,谁来找我……”宁洲奇怪地放下手机,开门—— “庞哥?” 庞天泽笑出双下巴:“洲洲,晚上好!” “晚上好……”宁洲左右看看,发现门外只有庞天泽一人,让他进房间,“是想谈关于队长的事吗?”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庞天泽关门,笑容变淡:“杜骏邵秋他们不想跟大家说,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宁洲眉心轻锁:“队长的腿?” 庞天泽先是点头,又惆怅地缓慢摇头…… 在宁洲的记忆中,上一世杜骏膝盖韧带伤就是在奥资赛复发的。 那时的华国队世界排名不如现在高,华国赛区的奥资赛对华国队来说是“死亡分组”。 打完前几场后,华国队积分已经被甩开,无缘奥运会。 所以杜骏后几场没有上场,专心养伤。 “下一场与A国队的比赛……”庞天泽打断宁洲的回忆,“杜骏决定继续上场。” 宁洲眼睛瞪圆:“为什么?队长哪怕休息这一场,让伤缓一缓,也比带伤上好吧?” “洲洲,A国队世界排名第八,而最后一个对手是第一!” 庞天泽不忍地闭上眼睛:“你也知道从A国队这里拿积分,是咱们打进奥运仅存的机会。” 宁洲嘴巴张张合合,只能尊重杜骏自己的决定:“我会控制给队长的球量,尽量减少他弹跳。” “杜骏明天应该会亲自找你商量这些。我来找你,是想拜托你另一件事……” 庞天泽手掌厚实,熊掌一般扣在宁洲两侧手臂,希冀道: “洲洲,你帮帮许子畅吧!” 宁洲眼前蒙上一层迷雾:“许子畅?” “余柏、聂飞昂、宋涵润……我亲眼见证你让咱队伍中年轻攻手们一个接一个地开窍。 你帮许子畅也想想办法,让他进化成填补华国队小主攻位置的球员!” 庞天泽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激进,放开宁洲,缓和语气:“抱歉,我不是想逼你或给你提要求……” 宁洲眨了几下眼睛:“我尽力试一试,打完奥资赛帮他吗?” “不,尽快,最好是明天的比赛前。” 宁洲表情变得怪异:“那可能吗?” 庞天泽哑然,挠了挠头: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强人所难,哪怕让许子畅早一局、早一球顶起小主攻的位置,杜骏就能早一点把华国队交给你们。” “庞哥你这个说法……”宁洲不敢置信,“队长想退役!?” 杜骏今年33岁,一个在国家队打了十几年比赛、被伤痛缠绕的球员想退役,合情合理。 宁洲之所以如此惊讶,是因为上一世的杜骏就算进攻状态一日不如一日,他也一直留在队伍中…… “杜骏做完膝盖韧带手术后,就时不时对我们说,‘好想休息,但放心不下华国队,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庞天泽神情变得怀念:“我们几人曾经约好,一定让华国男排登上奥运会的赛场。 这次奥资赛,是我们履行约定的时候,也是杜骏对接班人许子畅的考察。” 庞天泽看了眼时间,抱歉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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