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那儿了,我不进去,过来坐会儿。”他招呼人在在沙发上坐着。 小助理磨磨唧唧离他老远,还没问他什么就表现出一副绝不开口的样子。 “谈谈?”他死盯着人开口,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小助理疯狂摇头,“我知道的不多,老板也也不让说,时间到了他自己就告诉你了…您别为难我。” “……” “您别这样看我了,可能等会医生出来就告诉你。”这都被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但是这话绝对不能从他嘴里吐露出来。 傅原洲刚冷下脸,屋门传来“咔哒”的开锁声。 他经忙走过去,迎面装上方九,半拢着衣服,脸色缓和,能下床走路了。 来的医生在里面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摆出来的瓶瓶罐罐,回头怨恨的看了他两眼,把一沓报告重重摔在桌上,拿着东西直往外走。 小助理紧跟在后面从他出门,负责安安全全把人带来,又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进来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方九侧了侧身,伸手去拉他的手,手心里还残留着汗水。 傅原洲看着手里的报告数据越发惊心,心里用上一股强烈的悲痛,捏着纸张的时候颤抖着翻看不下去。 他忍着身体上一阵阵的抽痛,红了眼眶,搂住方九的腰把自己埋了进去,不敢抬头,不敢对视,闷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拿自己身体做实验,他是知道自己不会死还是真的不怕死。 “因为…我没有证据啊,也没有能拿得出手去拼的东西。”他活这么大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 钱? 权? 只剩一条命了。 “会好吗?”他几乎绝望,自认为长远的打算显得多么可笑,他一直认定了方九不会死,总想让他等。 现在突如其来的变化摆在自己面前,一切都变了。 那么希望把他锁在身边,只是想在不知道剩下多少的时间里和他待在一起。 方九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从第一次副作用到现在,明明因为标记的原因逐渐变好,这次骤变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甚至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傅原洲紧贴着他努力感受这个人的存在,下定了决心:“我不去了,就在这里。” 方九却改了想法,摇头不同意,伸手推了推,托着他的脸直勾勾的对视,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我等你回来。” 傅原洲不解,抓着人不肯撒手。 方九按着他坐下,身子夸坐上去,两人贴的近,方九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 “我去公司那天,回来碰上郑泽了…他和你朋友,分开了。” “……嗯。”他点头表示知道,不清楚季河那边的动向,这个关头只想把其他事情抛到脑后。 方九看出他心思不在自己的话上,可就是执拗的把话说完。 “分开只是因为阶级。”只因为这两个字,相差太多,无论是眼界、想法,还是归根到底的钱,招惹来的不只是流言蜚语。 人那点自尊,在阴影的角落里是会发疯膨胀的。 方九见过了郑泽如同丧家犬的狼狈模样,心惊怕了,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傅原洲也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总想着两个人在一起能待一天是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没了,所以当知道傅原洲想要分开一段时间的打算时,有过一瞬间的怨恨,觉得他不那么爱自己,可他又一遍遍舍命救过自己,那点恨被一点点消磨干净。 如果就这样把人半死不活的留在身边,还不如去赌一把,赌他能活着等他回来。 傅原洲听了他的话一开始是拒绝的,原本对立的想法在一瞬间转换,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想黏在方九身边,这场不知不觉的驯化在此刻完成。 方九的决心一天比一天重,连离开的机票都提前准备好了。 转眼到分别那天,他被方九仔细安排着送去机场,连行李都给是方九准备的,他自己只拿着重要的文件,都是一过去就要第一时间解决的。 送别时方九给他整理着衣服,顺手往他口袋里塞了把钥匙。 “这是我们之前住的房间钥匙,你…你没事就住那儿吧。”他动作小心翼翼,遮掩着反倒多了几分暧昧。 那个地方和他工作的地方隔的可不近,想让他住那儿,说明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傅原洲看着他反复承诺,“我一定尽快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身边没什么人,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抓人的事情,尽量别插手。”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方弘明能那么决绝的丢下财产跑了,已经是被逼到绝路上,万一见上面,怕是要把怒火全都发泄到方九身上。 “我知道,心里有数。”他脸上看着轻松惬意,其实心的恨只增不减。 折辱这么多年,多少仇恨堆积在一起,若是放到他身上,怕是更疯狂。 方九催着他登机,声称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不想煽情,停留的越久,心里的涟漪越激荡,红着眼眶强行撒手,独自面对那个烂了大半的家产。 他这次过去不算太慌张,之前的助理还愿意跟着他,就是几个延迟见面的客户有些不满,刚落地就被拉去了酒局。 这种场面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他心里惦记着方九那边,一心想早点回去,早点敲定合作,也好赶进程,面对面前地过来的酒杯,带着赔罪的笑没有拒绝。 结束的时候傅原洲已经神志不清在靠椅上睡了一觉,提前安排了司机把客人送走,他一个人留下清净,没想到会昏睡过去。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推开门的瞬间被猛地灌了口凉风,脑袋清醒不少。 外面助理疲倦的坐在一边等着,翻着手机入神。 “走了。”他出声提醒一句。 助理急忙“哎”了一声起身收拾东西。 回去的路上他闭着眼睛安神,连外面霓虹灯的亮光都觉得心烦。 “在找住的地方?”看到他手机里的图片应该是在找房子。 前面“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今天也是累极了,因为工作大半夜的还没有个住的地方,谁不心烦。 傅原洲揉着酸胀的脑袋想了想,给了个地点,那是他原本准备住的地方,钱都付了却住不了,被方九安排了地方,总要满足一下。 “你先去那儿住着,有时间自己慢慢安排。” 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时间了,他赶得紧,自然把时间压得紧些。 他姓李还在车上,助理送他顺便帮忙拎了上来,直接安排把东西放进卧室。 没想到刚进门身上就发出响声,助理慌张的翻找声音来源,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个探测仪关掉。 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要找酒店女朋友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 ---- 作者不会写分别,虽然这章走了,可能下章就摇身一变华丽归来。
第50章 傅原洲找了个理由把人送走,没敢再让助理进门,自己拿东西默默进了卧室。 听着刚才的动静,这屋子里不知道被安了多少东西,难怪非要让他住在这里。 明明知道了这种过度监视行为,心里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激发出骨子里的一些“恶趣味”。 他在房子里粗略的找了一遍,单单看到的这些,已经没什么监控死角,几乎是在他环视完的那一刻,方九的电话同时打来。 傅原洲转身正对着一处摄像头,语气轻松,“在看?” “嗯。”他弱弱的回答,“你不生气?” “不生气,安心。” 方九能安心,这种强烈的需求感也变相满足了他的某些心理。 “难受吗?” 傅原洲笑了一声,短暂的清醒之后醉意迅速涌出,声音有些黏,“我没事儿,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别着急,过几天回去看你。” “你有空?自己顾得过来吗?”方九嘴上推脱,语气里听得出是高兴的。 “跑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本来也没说会一直不见面。”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问:“多久?” “你生日。”傅原洲回答,算算还有一个多月,忙一阵能赶回去。 方九软着声音应下,应该是看到他现在醉醺醺的状态,电话里传来细细的叮嘱。 两个人总归是黏了一段时间,骤然分开都不适应,更何况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场不知名的小插曲被欲望轻易揭过,明明知道是错的还要继续放纵满足所谓的自我,傅原洲觉得自己又坏了一点,这种近乎变态的执着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情,偏偏又对这个幕后推手还无办法。 他保持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两人很少发消息,都是直接电话视频,比起空荡荡的文字效果要好得多。 不会担心应为联络减少感情渐退,方九坦荡的爱意只会让他想象背后是怎么一笔笔记录自己。 也就因为这个,无论多晚他会回来,从不将就着留宿在外面,方九撩拨人的手段远不止如此,监视不过是一次试探,而他放纵的给开了门。 那天之后几乎是每隔一定时间就会收到方九寄过来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小摆件,刚开始把他放在床头,后面东西越来越多,傅原洲干脆在卧室里安了个展示柜单个放着,每天睁眼就能看见。 傅原洲以为方九是想让他看见这些东西想想他,不得不说很适用,直到一场莫名的发情期的到来。 身体上的不适从下午开始,他惯性的觉得是生病,毕竟除了发热几乎没有任何发情的症状,身边的人也没有感受到他信息素的紊乱。 等他有所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心里有几分庆幸,家里还有方九之前剩下的抑制剂,傅原洲没多想直接用了,疲倦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热潮过去,身体上的疲惫让人渐渐昏睡过去,却又被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撩拨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到处都是方九信息素的味道,身上被热出一层汗,意识恍惚的走向浴室,经过凉水冲洗并没有缓解身上情欲的滋味,抵在墙上的手越发用力。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每动一下都束缚的难受,鼻息呼出的气流都是炽热的,显然不是凉水这点温度能降得下来。 傅原洲敏锐的看向瓷砖缝隙里的黑点,心情释然的同时又一股气血翻涌。总归不是被外人害的,自己家小孩爱折腾也没办法。 没给他兴师问罪的机会,几乎看见拿东西的下一秒方九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罕见的不是视频,想想也没必要,谁知道是不是是正坐在画面前看着他。 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原洲却觉得视线已经透过摄像头缠绕在他身上,欲望从这种幻想中滋生引诱他放纵、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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