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的余韵未消。 少年苍白的脸色,勾起男人的舍不得,手上力度再无法加大:“没说不信,可宝贝儿怎么一直不回答我?” 像只无措地野豹,生疏的表达不满,却又怕吓到对面的人,引起对面的人的不快。 宋知予觉得此刻的穆司卿,仿佛是个小孩子,执着于每一个问题的答案,要不到想要的回应,就会开始吵闹…… 不,男人不会吵闹,只会发疯。 “生病不舒服。”他怕男人失控,急匆匆地找理由。 “我去按铃。”穆司卿对少年的话深信不疑,说着便起身,要下床去按呼叫铃。 “司卿!”宋知予知道,靠蛮力拦不住男人,只好另辟蹊径,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轻声呼唤道。 穆司卿如他所料,当即回头,紧张兮兮地盯视他的状态:“怎么了?很难受?” 宋知予喘着气,嘴角的笑容缓缓展开:“不用叫医生,没有那么严重。” “当真?” “当真。” “到底哪里不舒服?” “……”宋知予顿住。 他没想到男人非要刨根问底,手腕翻转,轻轻扯男人的手腕。 男人怕少年情绪失控,没了短暂的温情,配合的倾身,顺势贴近少年。 敞亮的病房内,床上有两道身影交叠,呼吸交接,紧紧相拥。 穆司卿漆黑的长睫,遮掩眼眸中的疯狂,浓稠晦暗地情感,即将破壳而出。 男人默念无数遍:“不能刺激予予,要等予予开口,等予予主动,等予予像刚才一样,撒娇示弱,乖乖讨好。” 可两人贴得太过紧凑,宋知予浓密的睫毛,偶然扫过穆司卿的肌肤。 少年裹了雪白长袖的手臂,轻轻勾住男人的脖颈,声音委屈不快,道:“不喜欢在医院待着,医院待着不舒服。” 他隐瞒小心思,妄图穆司卿能带自己离开医院,回到临海庄园。这样,自己逃出去的几率,更大一些。 男人的身体,在宋知予的手臂环上脖颈之时,已经紧绷僵硬起来。 听到少年的话语,男人目光灼热,猜想到什么,却不戳破:“宝贝儿想出院,回临海庄园住?” “嗯,想。”宋知予不受控制地点头,全然不知,自己落进男人的圈套。 “宝贝儿,和商人谈条件,需要拿出筹码。”穆司卿手指微微收紧,提醒道。 “……那,你想要什么?”宋知予漆黑的瞳孔逐渐放大,事件有些脱离掌控。 果然,病娇偏执大反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沉醉短短几分钟,就彻底清醒过来,开始谈条件,讲利益。 宋知予心中忐忑,不知道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 穆司卿垂眼看他,声音低低地,像自言自语:“戴上礼物,陪我过生日,表现好了,我接宝贝儿回去住几天,怎么样?” 宋知予缩进被子,面容半遮半掩,问:“要戴什么礼物?” 他记得,男人口中的礼物,不是腿环,就是脚环和项圈。 似是意料之中,穆司卿狡黠地笑:“宝贝儿看了就知道了。” 宋知予被扶起,靠在床头枕头上,看男人出病房门,再重新回到病房。 跟随男人回来的,那是一个棕色小皮箱,文艺复兴时期的纹样,款式艺术又浪漫大气。 物品每拿出一件,宋知予的脸色就不自然一分。 “都、都要戴上嘛?”他瑟瑟发抖。 “宝贝儿不想出院了?”男人势在必得地,拎起一条皮质的漆黑印花项圈。 “想的。”宋知予被拿捏住,标准的桃花眼,羞耻地微微泛红。 他被褪下衣物,换上男人的黑色衬衫。 紧接着,男人又褪下他的长裤,给他套上一条黑色及膝中长裤。 宋知予盯视地板上自己的倒影,算是想明白穆司卿的爱好是什么了——项圈,腿环,脚环,衬衫……以及,优美的天鹅颈,和吻痕,咬痕。 “宝贝儿,真漂亮。” 男人感叹,探手去解刚刚,亲手扣上的衬衫纽扣。 宋知予心一横,按住解扣子的大手,咬牙切齿地掀起眼皮:“不可以。” 穆司卿面不改色,开口道:“不可以什么?” 宋知予抿唇,说:“不可以……不可以留下痕迹。” “为什么?宝贝儿需要告诉我理由。”穆司卿眉梢轻挑,嗓音慵懒悦耳。 “因为、因为,明天,是周一。”他还得去学校。 “我若是非要留下痕迹呢?”男人看着他,表情凝重。 宋知予知道对方不满,要发怒,自知躲不过,拦不住,旋即退而求其次,软着嗓音说:“司卿,不要留太多痕迹,只吻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好嘛?” 男人脸色沉沉,咬牙挤出字节,道:“凭什么不行?” 大掌贴上少年的脖颈,慢慢收紧、握住:“你是穆家名正言顺的联姻对象,我要怎样,你都没有反抗的权利!” “司卿、司卿!”宋知予怕了那窒息感,脑子一热,挺身轻轻吻男人的嘴角,“好了、好了,我是你的,是你的。” 偏偏是不吵不闹地温柔,镇住疯狗。 “嗯,你是我的。”男人手上收紧的力道顿住,但难以收回压抑许久的偏执情感。 宋知予看出男人没消气,随时会在下一秒易燃易爆炸。 他心中无奈叹气,回想书内,是如何哄叛逆青年迷途知返的。 不过……那些,对穆司卿来讲,完全不够看。 宋知予在短短几秒内,大脑播放无数知识点,后在男人爆发情绪的前一秒,骤然软甜乖巧地张开唇瓣,缓缓地问: “司卿想和我过一辈子嘛?”
第四十八章 “予予,我的错。” 男人不出所料地,红着眼,死死盯住宋知予因亲吻,而水润的唇:“宝贝儿明知故问。” 宋知予被戳破,心中暗喜。 明知故问也好,装傻充愣也罢,能稳住穆司卿这条疯狗的,就是上上策。 他缓缓抓起男人的手,将侧脸贴进暖暖的掌心,讨好的蹭过几下,引诱道:“那,司卿想不想……” 宋知予附男人耳边,缓缓吐出话。 穆司卿眼神炽热,幽深深地看他:“予予说到做到?” 疑问又郑重,审犯人似的。 宋知予摸摸鼻尖,不自在的昂起下巴:“司卿能做到,我就不会食言。” 话说出口,他愣神。 或许和疯子待久了,他也沾了疯;不然,他怎么敢信誓旦旦地和男人打赌? 宋知予嗤笑,把头埋进被子。 空气安静几秒。 “那便听予予的。”穆司卿侧躺,将少年重新揽进怀里。 宋知予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说不出是喜是忧。 他对穆司卿耳语,说:“若是今年第一场雪下起时,我还没爱上你,你就放我离开临海庄园;但若是爱上你了,一辈子只留你身边。” 儿戏又有几分幼稚。 但穆司卿乐意,陪予予玩几个月。 反正,玩到最后,穆家能轻轻松松地,掀翻少年鼓起勇气的‘试探’。锃亮的皮鞋,可以把这‘小游戏’,不费吹灰之力的踩碾得粉碎。 宋知予不知道,男人喜怒无常地铺下网,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自我,放弃底线。 病房内诡异地安静。 黑色衬衫、雪白皮肤、白色被褥,糅合在一起,疯狂催动男人心底的施暴欲,想让少年再破碎些,最好呜呜咽咽地求。 “别动!”按下少年抓衣领的手。 男人看着眼前的美景,迷离地将指尖探入少年脖颈处的项圈。 “不要……”宋知予无处可逃,脆弱的后脖颈,迎上满是掌控欲的摩挲。 “宝贝儿,乖,答应你了,不在显眼的地方留痕迹。”男人难以自持,口渴的厉害,“让我亲几下,嗯?” 话音落下,温热的吻已经凑近。 宋知予推不动男人,除了露出的肌肤外,剩下的所有地方,都被印下吻痕。 “唔、” 他咬手背,逼自己不发出声音。 穆司卿偏要听他的失态,迫使他张口,恶劣到极致,还不算完。 宋知予被男人按到怀里,男人低头,把脖颈贴近他的红润微肿的唇,命令道:“宝贝儿,别咬自己。” 少年含泪,半点不留情的咬对方。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从穆司卿身上,撕下块肉来。 “宝贝儿,乖一点,留吻痕好不好?”脖颈处的齿痕流出血珠,男人一声不吭。 待少年咬累,男人讨好的蹭他鼻尖。 宋知予瞥对方:“如果我不愿意留呢?” 穆司卿停住讨好的蹭,恶狠狠盯他:“不,宝贝儿会同意的。” 男人发疯前的预兆,很明显。 宋知予抖着手,解对方的衬衫纽扣。 随后,颤唇,往对方锁骨吮出几个吻痕。 穆司卿对少年的吻痕和咬痕,为的是独占施虐,至于少年对男人的吻痕,纯纯是为了发泄怨愤。 并不温情,甚至泛疼。 “乖,宝贝儿,做的好。”脖颈上的血珠连成线,淌下来,盖住吻痕。 男人把少年抱进怀抱,大手顺着少年光滑的脊背,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 “恨死你了。”宋知予哽咽,再也无法装成不害怕的模样,他演不下去了。 穆司卿爽朗拆穿:“宝贝儿不演了?” 宋知予用手背抹泪,颤抖着瞪对方:“你早就知道,我是演给你看的,那你怎么还顺着,陪我演下去?” 穆司卿低头,看他情绪失控,不再继续骗:“宝贝儿,不全是演的。” “你……”宋知予一愣,吃惊的抬头,与对方对视。 “你温柔撒娇,大着胆子撩拨的时候,我确实想把一颗心,剖出来,献给你。”穆司卿从容且认真。 “你早这样,要什么,我都会给。”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声音渐弱的同时,宋知予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疯子的真诚,顶得过许多情话。 情绪稳定下来,已是半个多小时后。 穆司卿起身,半跪于脚边,细致为自己穿上鞋子的那一刻,像待珍宝。 宋知予牙齿轻咬下唇,有一瞬间,鼻尖发酸,竟激烈狂想:“能被穆司卿这么喜欢的人,会是谁呢?” “我作为替身,他都愿意陪我演下去,倘若那人回来了,我算什么?” “到时,他要怎么对我呢?” 心口很轻的动一下,有什么被扼杀。 “还能走么?” 穆司卿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耐心的穿到宋知予身上。 “能走。”宋知予避开对方的视线,拎起背包。 “穆总,伞。”尘白立在雨幕,递伞。 “嗯。”穆司卿应一声,接过伞,于宋知予身前半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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