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护送着路裳进入骆越王宫,老国王病重,根本无法处理国事,自然而然,路裳这个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代替老国王处理一切事务。 路裳回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与扶苏会盟,签订盟约。 之前路裳答应过,只要胡亥能送他回国,便会归顺秦廷,每年进贡,永不反叛。 路裳并没有毁约,一来骆越刚刚经历了叛乱,元气大伤,二来他也看到了秦廷的势力,骆越连西呕都不是对手,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秦廷呢,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路裳与扶苏签订了盟约,双方盖上印信,路裳亲自将盟约交给扶苏,道:“秦长公子,往后我们骆越,便是秦廷的臣子,还望秦长公子,多多扶持。” 扶苏道:“既然都是自己人,路太子便不必如此客套。” “是了,”路裳道:“那我便不客套了,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想请示长公子的首肯。” “何事?”扶苏问。 路裳笑道:“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事儿,不值一提……便是我那不懂事儿的二弟,给秦廷惹了不少麻烦,还险些伤害了西呕君和韩公子的性命,实在是不该,还盼望秦长公子能将二弟交还给我,我来将他剁成肉泥,以解秦长公子的心头之恨!” 路裳说话与他的长相一样标志,只不过他并非为扶苏着想,而是为自己考虑。二王子若是活着,始终是变数,不如死了来的干净,一了百了,只有二王子死了,路裳才能高枕无忧。 扶苏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量。 胡亥却在此时站出来,笑眯眯的道:“路太子,冤冤相报何时了呐!不如放下!” 【???的路裳】 【……的扶苏】 路裳眼皮狂跳,道:“这……西呕君,我竟有些糊涂了,依照西呕君的意思是?” 胡亥道:“二王子虽是可恨,但你与二王子毕竟是亲手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知晓,路太子一定不忍心杀死二王子,不必为了我如此绝情。” “其实……”路裳还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胡亥笑道:“不如这样罢!叫路太子杀死自己的亲弟弟,路太子肯定不忍心,干脆将二王子交给秦廷,令二王子永远不得踏足骆地,你看如何?路太子如今刚刚回国,骆君又药石缠身,实在不宜见血。” 路裳眯了眯眼目,他哪里能不明白胡亥是甚么意思,胡亥便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想要留下二王子一命,二王子也是骆越国的正统,秦廷握着二王子,便是握着自己的一个把柄,若是自己哪一日不乖顺了,秦廷便可扶持名正言顺的二王子回国继位,便像是扶持自己那般。 路裳看向扶苏,道:“秦长公子,这……” 扶苏道:“西呕君说的无错,想得也十足周到。” 路裳干笑道:“秦长公子、西呕君,您二位有所不知,我这个弟亲,十足的不懂事儿,还执拗,二位的良苦用心,恐怕他不会接受。” “接不接受,”胡亥道:“咱们得问问本人。” 扶苏道:“不如请二王子亲自回答。” 士兵押解着二王子进入大殿,二王子浑身都是枷锁,看到路裳,眼神立刻凌厉起来,全身到下都是倒刺,一点子也不服气。 胡亥道:“二王子,你虽罪大恶极,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以怨报怨始终不是法子,因此秦长公子打算留你一命,从今往后,你便进入秦廷,不得再踏入骆地半步,你可愿意?” “呸!!”二王子果然像个炸毛的刺猬,道:“秦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如此寒碜人!你爷爷若是皱眉,便不是好汉!” 路裳了然的道:“长公子,西呕君,我便是说,二弟实在冥顽不灵。” 胡亥挑了挑眉,走到二王子跟前,低声道:“二王子,你可想好了,你若是不归顺秦廷,你便没命了。” 二王子冷笑:“你以为我怕死!?” 胡亥道:“我知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输?你死了,便是输给了你大哥,你便甘心么?” 二王子一愣,道:“你到底要说甚么!?” 胡亥继续道:“但你若是活着,便永远是你大哥心头里的一根刺儿,时时刻刻扎着他,叫他不舒坦,哪天他不服管教了,秦廷便会扶持你出来做骆君。怎么,让你大哥不舒坦,你不愿意么?” 二王子眼眸微微转动,似乎是在思索。 【正在衡量利弊的路鹿】 “噗嗤——”胡亥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 路鹿? 他一直没有考虑过二王子叫甚么名字,肯定是姓路的,没想到名字这般的可爱。 【讨厌路裳大于讨厌秦廷的路鹿】 【只要能给大哥找不痛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路鹿】 “好!”路鹿道:“我答允你!” 胡亥一笑,做出侧耳的动作,道:“二王子,你说甚么,大点声儿。” 路鹿咬牙切齿的道:“我说,我愿意归顺秦廷!” 路裳有些吃惊,他的二弟一直很仇视中原人,没成想竟答允了? “但我有个条件!”路鹿道。 胡亥道:“你说说看。” 路鹿狠狠瞪着胡亥,道:“你把我的螭虎还给我!” 【仿佛瞪着人贩子一般,瞪着你的路鹿】 胡亥:“……” 胡亥干笑:“给你给你,还给你,我又没抢。但我得告诉你,你家老虎喜欢吃水果和蔬菜,他不喜欢吃肉,往后你别总是给他吃肉,营养要均衡才行。” “你放屁!”路鹿极其粗鲁的呵斥。 扶苏一个眼刀横过去,冷声道:“二王子,归顺了秦廷,便要讲究一些礼数。” 路鹿虽然混不吝,但被扶苏一瞪,莫名有些害怕,梗着脖子,但气势显然弱了不少,道:“本……本来就是,螭虎可是一头老虎啊,你叫我给它吃素,像、像话么?” 路裳眼看路鹿是死不了了,扶苏与胡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敏机警,拿捏住自己的弟弟来震慑自己,只得作罢。 路裳道:“也好,那我这不懂事儿的二弟,便托付给二位了。” “呸!”路鹿冷笑:“小人!别惺惺作态了!” 路裳根本不理会见人就咬的路鹿,对胡亥道:“西呕君,不知那解药……” “解药?”胡亥被他说的一阵迷茫。 路裳道:“前些日子,咱们达成合作之时,你不是给下了月余必须服用解药的剧毒么?不知现在可否给我解毒了?” 胡亥一愣,随即笑起来,这回换做路裳迷茫了,道:“不知西呕君为何发笑?” 胡亥道:“路太子,这世上哪那么多毒药啊,那不是毒药,只是一颗甜果罢了!” 【……¥&*@#!#@!的路裳】 【心里骂得很脏的路裳】 路裳:“……” 路裳顺利回国,在王宫中准备了燕饮,自然是专门为了讨好秦廷而设置的,毕竟二王子路鹿还在秦廷的手中,若是秦廷一个不欢心,打算换路鹿上位,路裳岂不是白顽? 燕饮十足宏大,为了敲打路裳,让路裳安分守己,胡亥特意让路鹿也来赴宴参加。 路鹿带着螭虎一进来,骆地的官员们都多看了好几眼,大家心里都有承算,谁也不敢吱声。 螭虎一看到胡亥,便十足的欢心,摇头晃脑的跑过来,对着胡亥吼吼的叫唤,把旁边来恭维的人全都吓跑了。 “畜生!”路鹿气愤的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胡亥捏了一个果子,抛在空中,螭虎立刻扬起大脑袋,嗷呜一声接住,咔嚓咔嚓吃起来。 胡亥笑道:“啊呀,真乖,可不是像个大狗狗嘛?” 路鹿:“……” 扶苏看到螭虎粘着胡亥,本有些子吃味儿的,但转念一想,今日这个燕饮,必然会有许多骆地的官员与自己攀谈敬酒,自己若是离开,胡亥也会被人敬酒,螭虎在旁边守着也好,免得不相干的人来烦胡亥。 扶苏道:“亥儿,哥哥走开一会子,你万勿多饮,可知了?” “知道知道!”胡亥点头如捣蒜:“今日我一口也不饮!” 扶苏摸了摸他的头发,道:“真乖。” 扶苏很快离开,胡亥托着腮帮子看着扶苏的背影,眼神一直追着扶苏转。 “嗤——”路鹿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胡亥瞥了他一眼,道:“笑甚么?” 路鹿道:“你是不是中意秦长公子?” 胡亥仔细想了想,便宜哥哥长得英俊,温柔体贴,妥妥的大暖男一个,关键身材也好,嗯——那方便也不错。 胡亥有些脸红,他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喜欢是甚么,总是下意识依赖扶苏,难道这便是喜欢? 路鹿不屑的又嗤了一声,道:“看样子是中意了。” 他森*晚*整*理说着,哆,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案几上,道:“这样东西给你。” 胡亥奇怪:“甚么东西?” 路鹿轻笑一声,脸上有些不怀好意,道:“那种东西,只要给秦长公子饮下,便能叫他化成绕指柔,对你千依百顺,欲罢不能的东西。” 胡亥睁大眼睛,绕指柔的便宜哥哥?千依百顺的便宜哥哥? 【热血沸腾的穿越者胡亥】 【兽性大发的穿越者胡亥】 胡亥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标签,使劲摇了摇头,道:“鹿鹿,你不安好心哦,给我这种东西,谁知是不是毒药?” 路鹿道:“不信你可以找人验毒。” 胡亥道:“你为何要给我这个?” 路鹿道:“因着比起西呕,我更讨厌秦廷,秦长公子若是对你屈服,或许很有趣儿。” 【作天作地、唯恐天下不乱、作精转世的路鹿】 扶苏正好往这边看过来,似乎是不放心路鹿和胡亥坐在一起,胡亥下意识把瓶子收起来,塞进袖口里。 路鹿笑道:“放心,不是毒药,你只管用,若是好用,再管我来要便是了。” 说罢,笑眯眯的站起身离开,对螭虎道:“走了。” 螭虎则是在舔果盘,果子吃完了,用粗大的舌头使劲舔着盘子,恨不能把盘子给扮碎了。 “你!”路鹿跺脚:“你这畜生!太丢人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吼!吼——”螭虎震耳欲聋的喊了两声,这才依依不舍的追上去。 胡亥握着小瓶子,眼眸转动,找到路裳,道:“路太子,你的医术高明,帮我看看,这可是毒药?” 路裳打开瓶子闻了闻,瓶子中是液体,查看一番道:“这并非是毒药,都是一些名贵的壮阳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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