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麟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抱着为兄弟排忧解难的想法,立马就应下了:“还没呢,就等你嘞,我去找你?” 傅恒:“我来接你。” 余麟啧啧两声:唉,晚高峰呢,这一来一回…… 他干脆跑到便利店买了根烤肠,一边蹲着看蚂蚁搬家,一边等某个可能还被堵在路上的霸总。 等会合后,瞧见后座难掩疲惫的傅恒,余麟忍不住“嚯”了一声,挤到他身侧,探头探脑,看他无精打采的面容。 “怎么感觉你一下子沧桑好多?” 傅恒揉揉眉尖:“心累就会憔悴吧。你有想吃的吗?” “有点想炫火锅了。我朋友给我推荐了一家不错的火锅店,非常辣!味道好极了,尝尝不?” 西装革履,总裁气息十足的傅恒轻轻卷起灰衬衣袖子,点头:“走吧。” 余麟确认一遍:“你能吃辣吧?” 傅恒点头:“能。” 包厢内充斥着牛油与虾子辣椒的香辣气息,余麟一边忙着涮牛肚、牛油、黄喉,快而优雅地沾着他的独家小料往嘴里塞,一边隔着雾气看向对面脸红流汗的傅恒,小声:“这就是你说的能吃辣吗?” 傅恒飞速喝了口解腻解辣的酸奶,嘴硬:“微辣也是辣。” “上次在溪山茶馆蹭你们饭菜那一次,桌上可有不少我爱吃的辣菜,辣度都不低噢。” 傅恒想起来,一副无辜神色:“我不可能告诉我的下属——我只吃微辣,你们别点太辣的。” 余麟叹为观止:“兄弟,你……” 他略过这一话题,在傅恒擦汗的功夫,询问:“还忘了问,你今天相亲怎么样?” 傅恒一瞬间表情变得相当复杂。 他干咳两声,若有所思:“我觉得……我可能并不喜欢女人。” “系花?” 余麟若有所思:“你相亲的还是个系花?那肯定很美丽了。” 傅恒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觉得余麟在戏弄他,但余麟的表情又格外认真。 如果真的是戏弄,那他的演技比很多明星要好太多了! 这个朋友还算不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疑丢失。 便又一字一句重申:“我-好-像-不-喜-欢-女-人。” 余麟陡然转头看着关好门的包厢,嘶了一声,心里发怵:怎么滴?这还是个全员耽美的故事? 傅恒又问:“你会……嫌弃吗?” 看着低垂着头,格外有些低落丧气的好兄弟,余麟本来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想想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说:“嫌弃倒不至于,因为我可能也喜欢男人,哪有人嫌弃自己的。” 这下子,轮到傅恒惊讶了。 眼神开始游移——是不是骗自己的? 余麟神色非常坦然:“只是可能。” “因为我都22岁了,既没交往过女朋友。” “也没交往过男朋友。” 或许是有了这一次的“简单交心”,傅恒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生动了些许,他选择性忽略辣锅里的菜,只一口口喝着酸奶:“我有个朋友……” 余麟瞬间打断他:“等等,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傅恒好笑:“不是。” “噢,sorry,那你说吧。”余麟悄悄瞥他。 没喝酒呀?怎么突然就谈心啦? 难道这就是——奶不醉人人自醉? 傅恒那番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他准备说什么呢? “我有一个朋友……但是他现在在牢里,是我亲手送进去的……” 寄希望于听到这番话的余麟露出什么表情?希望他说出什么慰藉的话语?还是希望得到什么“果然如此”的反馈,从而默默远离? 好像都不是。 那也就没必要再试探。 “没什么,吃吧!” 唉! 余麟在心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再“年龄大”的男人,刚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时,一定都会陷入深深的迷茫与自我怀疑中。 作为好兄弟,他怎么能视若无睹呢! 他飞速掏出手机,通过关键词检索,点开查阅,觉得还不错,便将文章和词条一一转发给傅恒。 “叮咚。” “叮咚。” “叮咚。” 傅恒息屏的手机上不断弹出消息,头像是某个Q版财神爷,这种风格的他朋友圈仅一位。 点开一看,差点被密密麻麻的微信软文给洗了脑: 《同性恋人数上升?了解这背后的3种秘密!》 《为什么说每个人都是双性恋?》 《同性恋为什么没有被演化淘汰?认识TA!接纳TA!》 《……》 傅恒:“……” “兄弟,实在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余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别的不说,心理咨询还是能提供的。” 傅恒好奇:“你还考过心理咨询师?” “那倒没有。”余麟挤眉弄眼的,“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是高级心理咨询师,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她那里,报我的名字打八折!” “多少钱?” “两千,一小时。” 小时候过了几年苦日子的傅恒沉默了,那时候他一天的零花钱才一块,想要玩游戏都只能去网吧或借同学的掌上游戏机。 上了大学后,家里因为拆迁和老爸做包工头,勉勉强强有了些钱。 他的零花钱虽然多了起来,但那个时候他正沉迷于游戏,甚至想要自己去开发小游戏。 基本上所有的零花钱也投入在他的游戏开发上,最惨的一段时间,他吃了近三个月的清水煮挂面,再加一点豆瓣酱和菜市场打折的小青菜,就算美味了。 发家之后,日子虽过得舒适很多,几千上亿的房子买得起了,几百万的豪车也不在话下,但傅恒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节俭作风。 可以买,但没必要。 “谢谢你的好意。” “我觉得我的心理疾病,好了很多。”
第14章 余麟满眼震惊:“可是……她还没开始治呢?” 难道说……他朋友的心理咨询已经这么厉害了? 神医啊! 傅恒:“……” 炫完火锅,余麟自告奋勇地准备送傅恒回家,理由也很贴切:“你刚喝了不少酸奶,容易醉。” 傅恒:“……好吧。” 他其实想说,司机就在外面。但看余麟这眉笑颜开的模样,倒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 司机老黄正蹲在马路边上和几个刚认识的代驾小哥聊天,聊一下这个月能挣多少钱呐、给家里人打了多少钱之类的生活事。 聊着聊着,老黄眉飞色舞、高兴的不得了:这么一比较,他现在跟的这个老板还挺大方。一天基本也就接早晚两趟,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接送,老板自己开车去公司。 工作内容虽然比较清闲,但薪资待遇和别的福利却还不错。 就拿餐补来说,老板去应酬吃饭,往往会让他在该饭店点餐,餐费报销。几次下来他有些不舍得点,毕竟单价都不太便宜,点的他心惊胆战的,还是去外面整碗面、买个煎饼果子之类的填填肚子更有性价比。 老板知道后,便将餐费给他折算成钱,让财务打给他。 这么几次下来,也算挣了个外快。 正侃天侃地呢,瞧见老板和朋友出来,他立马站在车旁拉开后座的门,结果那个俊秀的五颜六色的青年,却笑眯眯地拉开副驾驶的门。 声音好听极了:“叔,您坐副驾驶吧。我今天送傅恒回去。” 老黄低眉顺眼地诶诶两声。 瞧!他就说吧!这份工作又清闲又有性价比! - 一路沿着导航开到傅恒所居住的别墅区,将车停在地上车库,司机老黄摁响了院子外的门铃,余麟立马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作势要搀扶着傅恒下来。 傅恒:“……你干嘛?” 余麟低声提醒:“装醉!相亲没成功,你想挨骂吗?” 傅恒想说自己爸妈不会骂自己,但又不好辩解。 不过装醉是门技术活,他不会,只好半闭着眼睛,身体梆硬地往余麟身上倒。 余麟:“!!!” “叔,你们傅总醉了,麻烦您帮忙扶一把吧。” 老黄纳闷又不解:刚刚在车上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也没闻到酒气呀。 想是这么想,但行动还是很诚实,在保姆开门后,立马就一起搀扶着傅恒进了院子,将人给扶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很快,从二楼哐哐哐地下来一对约莫有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妻。男人膀大腰圆、不怒则威,女人瞧着干练泼辣,人还在楼梯上,声音早已穿透整个大厅: “怎么滴?喝醉了吗?” 余麟略显诧异地看了眼楼梯上的夫妻俩,再看看哪怕躺在沙发上也丝毫不掩气质与清隽端正面容的傅恒。 再次感慨:基因真是神奇! 他微微站直,唇不笑而弯,声音清朗:“叔叔阿姨好,我叫余麟,是傅恒的朋友。” 傅老爹下来后先伸手摸了摸傅恒的额头,一脸纳闷:“你好你好!这是喝了多少啊?也没闻到酒气啊?” 从小就跟着他在酒桌里练出来的,三五瓶那都不在话下的人。 怎么说倒就倒。 傅恒紧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 虽然他也不知道余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却又莫名配合。 “可能是心里怀揣着事吧,”余麟叹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要我说傅哥真的很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成就,算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和我爸那一辈的生意人称兄道弟。” “厉害!可太厉害了!我爸天天在家夸他,恨傅哥不是他儿子。” 有人跑到家里来夸赞傅恒,两夫妻喜笑颜开:“哎全靠这小子争气。在外面遇到什么问题也不跟我们说,嗨!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会呢!”余麟眼力见地将茶几上的水果往夫妻俩面前推,坐在傅恒身侧就开始演起来,“傅哥说他马上奔三,家里一直很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也给他推荐了不少好姑娘去相亲。但是吧……傅哥也难啊!” 傅母疑惑中带着一丝质疑:“这有什么难的?” “您不知道,咱们这生意场上的人,总避不开应酬。”余麟掰着手指头列举个一二三四,“傅哥现在是单身还好,但如果他有了未婚妻或是老婆,这应酬还是不应酬,就是一个问题了。” “应酬吧,天天一身酒气、烂醉如泥地回到家里,这妻子肯定不高兴;不应酬吧,嘴上饶人一点的说傅哥是‘妻管奴’,那行动上不饶人的岂不是把好的、有钱途的项目都在酒桌上抢走了。” 傅母没有那么好忽悠:“那照你这么说,成功人士都别结婚了呗!” “结肯定是要结的,但我觉得傅哥进入圈子没两年,正是努力拓宽渠道、把公司做大做强的时候,天天忙着应酬忙着事业,肯定抽不开功夫去全身心跟人谈恋爱甚至结婚生子。”余麟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现在谈恋爱,很容易事业没做好,对象也没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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