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只有这一件外衫,连里衣都没有,胸口大敞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好了。”他说。 席玉一张脸红透,咬牙道:“谁叫你这么穿衣服的?” 男人不知道听懂没有,答非所问: “穿了,不生气。” 席玉:“……”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和这畜生正常交流,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男人眼眸一亮,这次回答地非常快: “苍术,叫我,苍术。” - 直到最后,席玉也浑浑噩噩,不知道那个晚上他是怎么度过的。 只记得翌日一早他醒来,床边就躺着个肌肉结实的男人。 席玉吓了一跳,又将人踹下了床: “你还没走?!” 苍术从地上坐起,仰头看向席玉,动作看起来竟然有些诡异的乖巧。 他摇头:“不走,我跟你。” 席玉攥拳:“谁要你跟?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苍术低头,装作没听见。 席玉快要被他气死了,抬腿就去踹他。 但苍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全身上下硬的不行,踹他一下,席玉自己都得疼半天。 “嘶——” 苍术这下动作异常快,直接用手抓住席玉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扯过来。 席玉这人,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在南梁皇宫里就被养的娇贵,后来到了归一元宗,除去必要的修行之外,也是能乘仙车就绝不御剑,能御剑就绝不走路。 因此一身皮肉雪白细腻,此刻脚掌被苍术托在手里,对比之下,小巧精致如艺术品。 但席玉还是臊的皮面泛红,挣扎起来:“登徒子,你又做什么!” 苍术摸了摸他脚底被踹红的地方,认真道: “这样,就不疼。” 装的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席玉看不出他心里有鬼就是怪事了! 他直在心底骂晦气,故技重施又用枕头砸苍术。 苍术一声不吭,任由席玉发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方司宥的声音: “小师弟,叨扰了。” 席玉一惊。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不知为何,席玉直觉若是苍术被外人看见,事情肯定会麻烦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抿唇看向地上的男人,当机立断就将苍术往床底下塞。 苍术:“?”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仍旧配合地钻了进去。 等席玉重新在床上坐好,方司宥正好推门而入。 身为大师兄,方司宥其实对自己的这名小师弟关心甚少。 再加上对方之前在宗门的名声实在差劲,他便也先入为主地对席玉抱有偏见。 直到昨日在太极殿闹的那一通,方司宥才隐约发觉事情似乎并非他所以为的那样简单。 想到昨日他对席玉的恶语相向,方司宥愧疚不已,这才大早上地带着礼物过来赔罪。 只是这刚一进门,他脚步就顿了顿。 席玉对自己的师兄没什么好印象,眉宇间尽是不耐: “你过来做什么?” 方司宥睫羽轻颤,这才走过来,目光落在席玉脸上: “前几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他抿了抿唇,又道: “我以前对你有些偏见,很抱歉,但之后不会了。我身为大师兄,却没有尽到关爱师弟的责任,是我之过,还望小师弟能够谅解。” 这一出确实是席玉没想到的。 前世被林云意耍的团团转的方司宥,竟然到他面前来道歉了。 何其稀奇。 但,道歉了他就一定要接受吗? 席玉靠在床后背上,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我若是不谅解,你又待如何?” 似乎是料到了会有这一幕,方司宥看起来并不惊讶。 他好脾气地摇头:“不待如何,不谅解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将手里提着的新鲜蔬果和饭菜放到桌上: “这些是我亲手做的,你起床后可以尝尝。还有这个。” 那是一枚玉髓,光看玲珑剔透的外表,就知这玉髓的品质世所罕见。 无论是将其吸收用作修行,还是融入仙器提升其品质,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可见方司宥的诚心。 席玉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又问了句:“给我的?” “给你的。”方司宥说。 他怕席玉不收,亲手将玉髓放进席玉手中。 青年指尖温热,指腹晕着薄粉。 方司宥直起身,神色踌躇了一下。 犹豫良久后,他才迟疑地说道: “有件事,从进来开始我就想问了。” 席玉抬眼:“什么?” 方司宥眼底带着担忧,诚恳地问: “你脖颈间的那几块红痕,是什么时候弄的?”
第7章 垂首亲他 “……” “………………” 席玉僵直着手,缓缓覆盖住自己的脖颈。 那一瞬间,他连苍术的埋骨之地都想好了。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席玉很快冷静下来,扯着嘴角说: “峦雨峰晚上虫蚁多,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被咬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不敢去瞧方司宥的表情看他信没信,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今晚一定要煲蛇羹。 方司宥眼底的担忧不减: “原是这样吗?小师弟,我这有驱虫蚁的香囊,可惜现在没带过来,我待会去给你取。” 这可不是一块香囊能解决的事。 席玉谢绝他的好意: “不用了,香囊我这还有,只是昨晚忘记用罢了,不劳师兄多费心。” 从始至终,席玉对方司宥的态度都不是很热烈。 好在方司宥也不指望只今天这一面就打消两人之间的芥蒂。 他点点头:“好。” 接着又神情严肃起来: “对了师弟,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告知。” “什么?”席玉抬眼。 方司宥的神情正经起来,说道: “前些日子,驻守钟山的弟子来信,钟山封印破碎,烛龙可能跑出来了。” 听到这话,席玉一愣。 钟山结界? 他皱起眉头,这是上辈子从未听过的消息。 但关于钟山烛龙,席玉也是有所耳闻。 传说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摘自《海外北经》,文中私设与现实传说不同,请勿介意) 烛龙便是钟山之神。 只可惜烛龙不知因何缘由无故堕魔,残害生灵,作恶多端,龙息之下伏尸百万,修真界联手才勉强将其封印至钟山下,距今已有将近千年。 说起来,当年封印烛龙的仙人中,就有青阳仙尊。 席玉手指紧了紧。 烛龙冲破封印,无疑是个坏消息。 可上辈子并没有出过这件事。 难不成他重生一回,还能间接改变天道命数? 回过神来,席玉问: “找到他了吗?” 方司宥摇头:“一无所获。” 他正色道:“但我辈绝不可坐以待毙,修真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如今烛龙出世,是我们该担责的时候了。” 席玉:“……” 话是这么说。 他咳了声:“我知道了,师兄,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方司宥一愣,连忙说道:“还有事。”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师尊下令让我率弟子前往钟山调查此事,不知师弟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闻言,席玉挑眉调侃: “敢情带礼赔罪是假,劝我去干活才是真。” 方司宥憨厚:“都是真,师弟可愿?” 席玉双手抱臂,直言:“有好处吗?” “当然有!”方司宥笑道,“这趟任务每人总计能获得三千灵石,我不要,六千灵石全给师弟,师弟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席玉多少感到些诧异: “当真?” “当真!” 看不出来,前世这个被林云意迷的晕头转向的大师兄,竟然还算老实。 片刻后,席玉一撇嘴,勉强应下:“行吧,什么时候出发?” 听到他这么说,方司宥松了口气,兴高采烈道:“明日我们便乘仙车出行。” 席玉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他可以走了。 方司宥走前还恋恋不舍: “师弟记得用早膳。” “知道。” 待人离开,脚步声彻底远去,席玉面上神色才归于平静。 他踢了脚床榻: “行了,出来吧。” 很快,床底下传来异动。 苍术爬了出来,金瞳盯着席玉,看的目不转睛。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席玉就气不打一处来,横眉责问: “你昨晚咬了我脖子?” 苍术敏锐地察觉到他在生气,老实地低下头,说: “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 席玉又去踹他,骂道:“不通礼数的畜生。” 苍术任由他踹,身体纹丝不动。 像一座坚硬死板的山。 席玉踹他不动,心中更生气。 他不知道这妖怪是从何而来,缠上他又是要做什么。 想到刚才方司宥说的烛龙出逃一事,席玉神情一凛。 他狐疑地看向苍术: “……你不会就是烛龙吧?” 想到昨夜三角蛇头上的两个鼓包,席玉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 听到这话,苍术却摇了摇头,抓住席玉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摸,缓慢道: “没有角,是蛇。” 席玉皱眉:“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苍术看起来有些着急,他亲亲席玉的手背,声音急促: “我,好妖,不伤人。” 见他又开始行轻薄之事,席玉嫌恶地用力把手抽出来: “流氓,谁信你。” 话音落下,苍术眼皮耷拉下来,看上去很委屈。 但委屈也委屈不了多久。 片刻后,他抬眼,认真说: “我,来帮你的。” 说着,苍术就伸出手臂,不顾席玉的挣扎,强硬地将他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 席玉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手掌抵住苍术胸膛,奋力将两人挨近的身子拉开。 但他们的身形差距过大,任凭席玉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 从外面来看,就是高大壮硕的男人将一名身纤量薄的青年按在怀里动弹不得,细腰被一掌握住,挣扎间,青年足袜将褪未褪,露出一截精巧白皙的踝骨。 席玉憋的脸都红了,眼皮氤氲出水雾般的粉色,声音带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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