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秦简和太子同时意外地挑了眉:做胭脂? 什么时候学的做胭脂,做胭脂干什么? 太子还不死心想凑近,秦玉依旧退缩。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玉儿,以往见面,你总要欢欢喜喜的跟着我后面喊我太子哥哥,为何今日如此生疏?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不好的话?”洛桓的目光瞥向远处的洛枭。 秦玉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低眉顺眼:"太子误会了,不曾有人说过什么。 只是玉儿已经长大,不再是少时那个孩童,进国子监读书识礼,自然晓得尊卑有别,不敢贸然逾矩。" 这话太客套了。 洛桓神色一变,抬手想摸一摸秦玉的发鬓,“玉儿摘桃花做胭脂,莫非是有喜欢的人了?告诉太子哥哥,是哪家姑娘?” 却被他避如蛇蝎一般躲开了:“没有。” 有也不告诉你! 告诉你难道要被你害死嘛? 太子表情一僵,忍不住往前逼近了一步。 却被秦简挡住。 两相对视一眼。 太子收敛锋芒,退了回去。 经过一番清点,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宣布:“三皇子殿下收获大货三十余件,中货一百余件,拔得头筹。” 三皇子获得的猎物竟然敢比太子多,足以证明他的势力发展势头之强,已经可以在公开场合不避讳地与太子争锋了。 三皇子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得意之色尽显,还特意跑到太子身边挑衅:“还得多谢皇兄礼让。” 太子斜睨着他,冷哼一声。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人惊恐的惨叫声:“啊!救命啊!有老虎!” 野兽的咆哮声冲进场内,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威风凛凛地巡视场中,攻击向人类。 场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惨叫声和尖叫声不断。 “护驾!护驾!” 训练有素的禁卫军连忙拔刀护在了皇帝的身前。 看着场中兵荒马乱秦玉心如止水,因为他知道这只早早就被安排进猎场的老虎很快就会被三皇子制服,并且太子会为了保护皇上受伤。 三皇子至此获得吏部的权利倾斜,而太子彻底拿下刑部的势力。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上辈子的情况发展。 老虎向皇帝扑过来的时候,只有晋王和秦简面不改色护在皇上身边,众人手持兵器却无一人敢近老虎的身。 就在这时,太子大呼一声:“莫伤我父皇!” 挡在老虎面前,老虎受惊,抬起爪子给了太子一下。 太子袖子划出三道口子。 众人纷纷色变,惊呼:“太子殿下!” 拿起刀枪棍棒挡在太子面前,驱赶走老虎。 然后三皇子从老虎身后一跃而上,趴在了老虎的背上,一拳打在老虎的头上。 老虎吃痛,瞳孔骤缩,张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一声,一个甩尾将三皇子甩飞出去。 被甩飞出去的三皇子抄起一杆长枪,对着老虎脆弱的腹部就扎了过去,老虎行动敏捷,一个跳跃避开危险部位,长枪扎在了它的后大腿上,扎出一个血洞。 老虎被剧痛激怒,开始无差别攻击周边所有人,一爪子将三四个人扇到在地后,它也明白自己受伤,打不过,就想逃。 然而勇猛的三皇子再次扑到老虎身上,骑跨在它的背上,又是一拳打在它的头上。 这一下好像将老虎打晕了,刚才一爪打倒三四人,一个甩尾就将三皇子甩飞出去的老虎此时却后力不足,竟然被三皇子骑在身上也甩脱不掉,只是焦躁地在原地打转。 三皇子举起手中长枪,扎在了虎头上,老虎哀嚎一声,重伤倒地。 看着老虎血飞溅出来,秦玉缩瑟了一下。 这只被动过手脚安排送死的老虎与他一样,都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为了上位者一点点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有谁会怜惜。 现场响起众人的欢呼称赞声:“三皇子勇猛无双!” 晚上跟着爹回到秦府,秦玊的病情也好了不少,一家人难得有机会一起吃顿晚饭。 他们娘都早逝,府里只有他们三个男人,还有众多的奴仆小斯,连丫鬟都少。 洗砚将坐在轮椅上的秦玊推了出来,秦玊用手绢捂着嘴暗暗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好似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就连咳嗽也压抑着不敢大声。 他眉目清秀,唇红齿白,常年的病情折磨得他体型消瘦,面上带着一些病容,眉头似蹙非蹙,总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楚楚气质,平日里冷冷淡淡,只有看到秦玉时会绽放出不一样的笑容。 秦简坐上主坐:“吃饭吧。” 吃饭吃到一半,秦玉突然道:“爹,我想成亲!” 晴天一声霹雳,秦简和秦玊同时跟被雷劈了似的浑身一震。
第27章 秦玊好像被呛着了,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吓得一旁的洗砚一直在帮他顺气。 秦简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要做什么?” 秦玉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爹,我要成亲!” “成亲,你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 “孩儿知道,孩儿已经长大,到了可以成家的年龄,可以担负起作为丈夫的责任,至于要娶的人,孩儿心中已有人选。” 见秦玉如此信誓旦旦,秦简觉得新奇:“你哪里来的人选?” “爹,暂时我还不能告诉您是谁,因为我也不确定她如今在哪儿,等我找到她,再带她回来见您。” 他与秦意的母亲相识与青楼,认识的时候她就已经因为反抗老鸨伤了喉咙,口不能言,她又不太识字,他眼睛被治好后,才从她那儿零零散散问到过一些关于她身世的消息,如今要去寻她,属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见他这幅样子好像要来真的,秦简严肃起来:“你为何突然想起成亲来?” 秦玉想了好久,觉得只有成亲才能彻底断掉跟那帮男人的关系。 “爹,您看您只有两个儿子,”他指着一旁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秦玊:"哥哥打小身体不好,您还指望着他能为您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嘛? 只有我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孩儿决定要早些娶妻生子,好好孝顺您老人家!" 这回秦简被逗笑了:“好,难得你有如此孝心,既然你有想法,爹不好从中阻拦,你有任何需求可以吩咐秦禄去办。” 站在一旁的老总管秦禄点头:“少爷,您有事情尽管吩咐奴才。” 秦禄是府中大管家,跟着父亲很多年,在府中奴才中地位最高,他出面就相当于说明此事是父亲授意要办,有父亲做靠山,办起事来自然更加顺利。 秦玉拔了两口饭:“嗯嗯,知道了。” 他才不会告诉他们嘞,人心险恶,他要保护好他那尚未见面的媳妇。 早上,秦玉从秦府刚迈出来,突然一个小斯拦住他:“二少爷。” 秦玉认得这个小斯,楚兰溪的贴身仆从,说来近来都没看见楚兰溪,围猎他也没来,不知道他的仆从一大早拦着自己干什么:“楚仁,你找我干什么?” 楚仁满面忧愁,突然哭了出来,他擦了擦眼泪:“二少爷,我家大人近来病重,想要见一见你。” 楚兰溪病重? 不会是陷阱吧。 秦玉摸不着头脑,有些警惕:“时间不早,我还要去上学。” 楚仁腰弯得更低,苦苦哀求:"少爷,耽误您片刻时间,大人病得严重,神志时而清楚时而不清,迷蒙中总是在呼喊您的名字,方才他又发病了,嘴里总念叨着您。 您就念在往日情分上,满足他弥留之际的小小心愿,万一有个万一……也好瞑目呐!" 听到“弥留之际”四个字,秦玉浑身一震:楚兰溪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你可莫要唬我,也罢,就随你去看看,若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饶不了你!” 楚仁感激涕零:“谢谢二少爷,小人绝无半点虚言。” 若真如楚仁所言,病得那么严重,毕竟是认识那么多年,这种时候再计较往日恩仇没有任何意义。 “行,带我去吧。” 来到楚宅,见着楚兰溪,他才意识到楚仁没有唬他,楚兰溪的情况比他想象得确实要严重得多。 楚兰溪脸色苍白得已无血色,穿着一身素白的亵衣,浑身无力,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起身,眉目低垂,脸颊瘦削,泛着一抹不太正常的红,额头上盖着一块浸湿冷水的白巾。 却是更显得清丽动人,风姿楚楚。 真不愧是想要俏,一身孝。 察觉到有人来了,楚兰溪才稍微清醒点,看到秦玉,脸上出现欢欣的笑意,硬撑着想要起身迎接。 “玉儿。” 秦玉看他这有气无力的样子,怕他一个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摔死,赶紧摁住他。 仆从为他搬来椅子放到床边,他顺势坐下:“你躺着就好,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楚兰溪笑笑:“没事,只是偶感风寒,拖的有些久。” 楚兰溪身体很健康,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生过病,光是风寒怎么可能会病到卧床不起。 他在说谎! 见他眼下发灰,嘴唇乌青,明明是中毒的迹象。 他怎么会中毒? 楚兰溪强撑着笑了笑:“玉儿,昨日围猎,太子不曾为难你吧?” 秦玉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玉儿,你要记住,太子薄情寡义,莫要与他走得太近。” 秦玉挑眉看他:奇了怪了,他明明是太子那一边的,为何劝他不要离太子太近? 秦玉点点头:“我知道,我不喜欢他。” 听到秦玉这么说,楚兰溪好似很开心,结果一口气没喘上来,用拳头捂着嘴,伏在床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玉扶住他:“你……” 楚兰溪深吸一口气,慌慌张张道:“我没事,这个点你还要回国子监吧,不耽搁你了,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上课。” 而秦玉明明见他刚才嘴边有血迹,被他遮掩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秦玉从楚兰溪哪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想起方才他唇边咳出来的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楚兰溪不会要死了吧? 今后将誉满天下的照花公子早早折在名扬天下之前? 不可思议! 待到晚上下了课,秦玉就匆匆回到寝舍。 站在门外踌躇了半天,不敢推门进去:是自己说要跟他一刀两断的,还跑来求他办事,未免……不过除了找他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兰溪去死。 “秦玉。” 洛枭唤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玉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洛枭,惊了一下,原来他不在房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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