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虽然被夺去了注意力但是依然在卖力表现自己的糖醋小排也不遑多让,小肋排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每一块都是大小一致没有油脂,挂满红通通的糖醋汁的小排骨上还撒上用于装饰用的白芝麻也是令人垂涎。 旁边的两盘青菜,可以看出,宁将军为了能让沈槐之多吃进去几口青菜也是煞费苦心,青菜是用油渣炒的,油香扑鼻,又因为是大火爆炒,出盘的青菜居然还青翠欲滴,不像很多烹饪过度的青菜那样变得又黄又软让人一看就倒胃口。 “这……这些都是哪来的?”沈槐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做的。”大将军尽力不要让自己显得过于骄傲。 “你做的???”沈槐之现在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的耳朵。 “嗯,向金兰姑娘请教的,你爱吃鱼又爱吃甜食,行江城靠水,大多数会做饭的妇人都会烹鱼,我就向金兰姑娘请教是否有甜味的鱼类菜肴,她推荐了这道。”宁风眠老实交代道,末了还感慨一句, “烹饪可真难!” 啊,原来如此!沈槐之恍然大悟,原来那么多次他看到宁风眠和金姑娘同进同出有说有笑,原来芝麻汤圆没事揪准机会就抱着宁风眠的手舔,都是因为宁风眠想学着亲自给自己做出来这一道。 一位名震历史战无不胜的悍将给自己洗手作羹汤,沈槐之甚至分不清是这种反差更戳自己还是来自将军的喜爱更戳自己。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沈槐之第一反应居然是抓起将军的手,凑到灯下仔细检查,果然,将军的手上又平添许多细密的伤痕。 “很疼吧!”沈槐之心疼得要命。 “不疼,”宁风眠抽回来手躲开沈槐之研究的目光,四平八稳道, “但是是真的很费鱼。” “噗嗤!”沈槐之终于笑了,宁风眠不愧是冷面笑匠,不过话说回来,宁风眠这样的人是从不屑于去讨谁欢心的,沈槐之是唯一一个宁风眠每天都费心去讨好的人,希望他的小狐狸永远健康,平安,快乐。 “好了,快吃吧,尝尝你夫君的手艺。”宁风眠不由分说地就把沈槐之按进椅子里坐下, “菜都快凉了。” 沈槐之拿起筷子左看看右瞧瞧,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筷子才能既能尝到味道还不会破坏摆盘,然后开始郁闷。 这要是放在现代,大将军给自己做菜,那不得连发十次九宫格的朋友圈啊! 不过,很显然,矫情这种东西不可能在大将军身上存在,沈槐之还在左思右想琢磨从哪里下筷比较好,将军直接一筷子就把鱼肚子那块的鱼肉给掰下来,然后就在沈槐之的大呼小叫中不由分说地放进沈槐之的碗里: “菜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吃的。” 沈槐之看着肚子破了一个大洞的松鼠鱼,只得含泪尝菜,哎?一口下去,沈槐之的脑门亮满了感叹号,外壳香甜酥脆内里的鱼肉鲜嫩,不输现代大厨! “好好吃!”沈槐之捧着碗一脸幸福地嚷道。 宁风眠悬了半天的心这才结实地落了下来,不枉自己这段时间练习了那么久。 这道在他还是何四箫的时候就听沈槐之说喜欢吃,但是宣城在北方又不靠水,鱼类的吃法确实乏善可陈,宁风眠变着法子打听这道菜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菜。 倒是到了行江城,偶然问起到金姑娘,才知道居然真的有这道菜,只是做工繁琐鳜鱼昂贵,也只有大户人家能吃得上这菜,多亏金兰曾经在行江城的高门中帮厨才有幸学会。 一切因缘际会都缘于善念,这也都是小狐狸自己的福报。 小狐狸十分给面子,狼吞虎咽地把一桌菜吃得干干净净——包括青菜,这让宁风眠夫心甚慰。 直到舔完最后一滴糖醋汁,沈槐之一脸满足地摸着肚子瘫在椅子里,发出极度幸福的喟叹: “以后的晚餐就按这个规格来!” 宁风眠给沈槐之端来一杯解腻的柠檬茶,想都没想就笑着应下: “好。” 大将军一言九鼎,这么轻易地应下倒是把沈槐之吓得连连摆手: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怎么了?”宁风眠舀了一勺蜂蜜到柠檬茶里给搅化, “想每日给我夫君做饭都不行吗?” — 抱歉抱歉,今天确实短了点儿,明天争取长长长回来了!各位小天使见谅啊见谅!
第86章 来信 饭后消食,沈槐之又把宁风眠拉到那片玫瑰园中,夜色浓重之后,玫瑰花香变得格外馥郁,风中尽是甜蜜的味道。 沈槐之今晚十分开心,这是他在祝朝过的第一个生日,他还想继续和他的将军一起过之后的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生日,直到他和宁风眠都白发苍苍都被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之中为止。 事实上,沈槐之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不出手而历史也已经开始随之发生改变。 从他嫁给宁风眠那天开始,点点滴滴,都有历史修改的痕迹。比如阻止将士们跟随宁风眠一起休养,宁风眠未来的罄竹难书的罪状书上就会少一笔罪状,而祝文帝对宁风眠的疑心不敢说有所减少但至少是推后了些许。 又比如,自己和宁风眠大闹无忧会,导致崔绍一直以来的动作也随之改变,原本的存喜楼老板张春生被杀,这使得崔绍不得不让或许是在他手上隐藏最深的路明出马,而路明他本身在历史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则不得而知,或许是个影卫,又或许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还有就是开阳,沈槐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个无心之举,居然救下了携带着如此重要秘密的孩子,而举家迁到行江城则恰巧让开阳心中埋藏的秘密得以重见天日,从而将历史上两季稻这一重大农业改革足足提前了好几百年,这不仅对祝朝影响深远,甚至可能改变整个历史的进程! 念及此些种种,甚至是怀有反正改都改的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沈槐之暗自下定决定,一定要保下他的将军,不仅仅是要让他活下去,更是一定要在历史上为他正名! 他的将军,战功赫赫,威武忠诚,战无不胜! 突然,随着晚风微微轻晃的玫瑰花海中发出一阵骚乱,中间的一处玫瑰花疯狂摇晃,花瓣瞬间四处散落。 “怎么了?”沈槐之一下子抱紧了宁风眠的胳膊,紧紧盯着那处异动。 “喵!”一道白影闪电似的从二人面前划过,然后消失不见,紧接着就看见芝麻汤圆一脸郁卒慢吞吞地从花海中走出来。 “哈哈哈,”沈槐之蹲下来,朝芝麻汤圆伸出手, “把妹功夫不到家啊!啧啧,还得是爸爸教你追姑娘。” “哪个爸爸?”宁风眠也紧跟着蹲下来, “你会追姑娘么?” 沈槐之: “……” “你追过么?”宁风眠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恶趣味,突然就对自家夫人的恋爱史产生浓厚的研究兴趣, “你有和姑娘亲近过么?” “没有没有没有!”沈槐之十分郁闷,曾经的自己也算条件不错的了,但就是没有对谁动过心,或许冥冥之中他就是在等宁风眠的,那次穿越也绝对不是巧合,且都是命中注定。 宁风眠望着沈槐之和芝麻汤圆如出一辙的郁卒的脸,不禁笑了起来,也朝芝麻汤圆伸出手,本来对沈槐之一脸嫌弃的芝麻汤圆看到宁风眠的手,立刻凑了过去,喵喵叫地把整只猫都窝在宁风眠手中打滚撒娇。 “嘿!这小兔崽子!”沈槐之吃醋了。 “在给你学松鼠鳜鱼的这段时间,吃得最好的就是芝麻汤圆了。”宁风眠宠溺地撸了撸芝麻汤圆的脑袋, “还是宁爸爸教你怎么追姑娘吧。” “呵,你又追过了?”沈槐之嗤之以鼻。 “那现在在我身边是的谁?”宁风眠轻轻挠着芝麻汤圆的下巴,任由芝麻汤圆一扫被妹子拒绝的郁闷抱着宁风眠的手指舔个不停。 沈槐之:…… 谁让自己那么不争气,将军一说情话自己就犯晕,甚至连自己抱回来的小猫现在都完全向着将军。 真是……没处说理了! “今天那个灰衣人,他说张春生以前在北疆闯荡过。”沈槐之干脆席地而坐,看着宁风眠和芝麻汤圆玩。 “嗯,张春生只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之前我一直很疑惑崔绍为什么会用一个商人,”宁风眠一把把芝麻汤圆抱入怀中, “除非是自己扶植的商人,否则用一个自由商人是很危险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不得不使用他。” “今天那个人说张春生以前在北疆做些营生,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好理解了,”沈槐之也凑了过去,坐在宁风眠身边,把头靠在将军的肩膀上, “张春生恐怕是知道如何制造巴雅水。” “对,他应该是在北疆学会了制造巴雅水,这是崔绍极其需要又不会的东西,但成也巴雅水败也巴雅水,崔绍很明显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巴雅水工匠,并且一直在改造巴雅水,我今天闻了闻那人带来的水,无论是质地还有味道都和我在北疆时候缴获的不一样。” “所以啊,那个张春生,死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沈槐之非要把芝麻汤圆抱过来,结果黑猫将军抵死不从,一边扒拉着沈槐之的手还一边使劲往宁风眠怀里扎。 “嘿!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家伙!”沈槐之不敢真的伤着芝麻汤圆,只得放手。 倒是宁风眠,看到沈槐之两手空空,就立刻腾出一只手,一把把沈槐之也揽进怀中,一下子老婆和毛孩子都抱了个满怀。 “现在的巴雅水,或者说是忘忧水,恐怕是更让人上瘾效果也更好,所以路明不需要再扩大会员的人数了,只需要吸现在的这些瘾君子的血也是足够了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家存喜楼的生意。” 沈槐之不清楚古代酒楼收入,但就凭自己这个小酒铺这段时间创造出来的收入就已然十分惊人,更何况让人欲罢不能的存喜楼和忘忧水! 崔绍真是敛得一手好财! 而在沈槐之和宁风眠抱着芝麻汤圆在满是花瓣的花园草地里滚成一团的时候,存喜楼的老板路明就显得不是那么开心了。 路明独自坐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中,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装饰显得颇为单调,暗灰的墙上只挂着一副稍显突兀的字画,如果有人去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副可以算作是房间里的唯一鲜活的物件的字画就是那副路老板花五千两在浮白楼重金买下的崔绍的字。 路明手中正在烧着一副密信,信中字句语焉不详甚至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令人费解,而那字迹却和墙上的字画如出一辙。 不住跳动的火苗已经舔到了手,路明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一整封信自此变成一小碟黑灰。 丞相并未说太多事情,只是让他确认沈槐之身边的陆川到底是不是宁风眠,如果是的话,就把他们两个的人头提回来。 路明撑着脑袋望着那一碟纸灰发呆,还要怎么证明呢?就算宁风眠瘫痪是骗人的,脸是易容的,但瞳孔的颜色难道还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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