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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天空，看不到光，压抑，逼仄，逼得人窒息，再无法喘息...... “苏冽青！！！” “苏冽青......” “苏......冽......青......” 为什么两次面对死亡，脑海里还满是这个人的名字，明明两次面对死亡，跟他都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陆成衍依然没办法恨他，依然爱着他，这是他无法忍受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从心上硬生生的将一个人剥离出去，连着血肉，生生割离，光是放弃他，陆成衍就受足了罪。 如今却让他再次接受他。 他怔怔地看着戒指，怔怔地抬眸看着苏冽青，眼角的泪都被海风风干了。 陆成衍把戒指放回苏冽青手心里。 有的时候人的崩溃只要一瞬间，苏冽青看着他，眼泪再也止不住，无声地流着，颤声喊他：“阿衍......” 陆成衍揽住苏冽青的腰，把他拉进怀里，二人紧紧相拥，苏冽青死死地抱着他，像抓住深海中唯一的浮木，“别再推开我，阿衍......” “冽青......苏冽青......”陆成衍忍不住情绪失控，抱着他一声声喊着他。 “你冷静一下，平复一下情绪，听我说......”陆成衍在苏冽青背上揉了揉，“别哭，我们好好说。” 苏冽青埋在他的颈间嗅了嗅，忍住了眼泪。 “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到你在纵容我的靠近，虽然你不主动吻我，不主动抱我，却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睡一张床上，我抱你，你也不反抗，但我从来不敢多问一句，我怕我问了，我们就结束了。”苏冽青说。 “阿衍，你知道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跟你告白，我心里有多忐忑，多紧张......我太怕你走了，告诉我你不会走好么？” “......好吗？”苏冽青捧着陆成衍的脸颊，和他额头抵在一起。 “我不走。”陆成衍轻声说，“我哪也不去。” 苏冽青笑了，倾身上前，一个吻印在陆成衍的唇上。 陆成衍摸着他的脸颊，帮他拭去眼泪，指腹擦在眼睫上，湿湿的。 “老实说，从五年前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开始，我虽然管不住我的心，但是我做出的决定，我从未后悔过。”陆成衍说。 “所以重逢这一年，无论你如何示好，我都没有动摇过，因为我坚信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阿衍......”苏冽青和他贴在一起，眼泪都蹭在他脸颊上，“那现在呢......你知道我爱你吗？现在......还这么坚决吗？” “我一开始回来面对你，是想更彻底地放下你，因为只有面对你内心不再有波澜了，我才是真的放下你了。”陆成衍说。 “哪怕是前几个月，我给你机会追我，我打算陪你放手，也是真心希望我们可以各自安好，不再纠缠。” 陆成衍停顿了一会儿，抬手抚上苏冽青的脸颊，将他滴落到下巴的眼泪擦在手心里。 “可是......”陆成衍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是没办法对你狠心啊，苏冽青......” “我想不再管你，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可我一想到这世上还有两个重生者，在暗处蠢蠢欲动，随时可能伤害你，我就没办法袖手旁观，前世今生，我都做不到冷眼旁观你被别人欺负。” “哪怕你伤我最深的时候，苏冽青，我也告诉你，我不恨你，我依然希望你好......” “阿衍......” 陆成衍帮他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 “我原本想，就陪你到把幕后凶手抓到，绳之以法，我们就彻底分开。” “不要......”苏冽青搂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脖颈，侧过脸吻在他的下巴上，眼泪落在他的锁骨里。 “冽青......”陆成衍忍着情绪闭上眼睛，“......我现在真的很乱。” “这段时间，我允许你靠近，但我心里真的很乱......我一边想远离你，一边忍不住靠近你，我没办法伤害你，看着你痛苦，我一次次心软，对不起，冽青，我太矛盾了......我这样影响你的判断，也带着你的心起起伏伏......” “不用说对不起，阿衍......”苏冽青说，“无论如何，谢谢你容许我靠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陆成衍轻抚着苏冽青的脸庞，“这段时间，咱们先把程君昌和林梓笙的事解决了。” “我......确实在犹豫，可我真的需要时间，曾经放弃你，我也经历了很多，欧洲那四年，我不比你好受一点。” “给我一点时间，我试着重新走向你，我不想在这么乱的时候许诺你什么，如果想清楚了，我一定好好告诉你。” “苏冽青，从前艾弗告诉我，人生除了生死皆是过眼云烟，要学会与自己和解。” “这些年，我从未饶过自己，我现在试着放下过往，如果我们真的分不开，我便不再拗了，我再信你一次，再爱你一次。” “好，不要让我等太久，阿衍，已经五年了......我真的想你，我太想你了......” “好。”陆成衍轻声应，他轻柔地抚着苏冽青的脸颊，指腹摩挲过他的眼睛。 陆成衍眸光温柔深沉，注视着这人熟悉热切的双眸，这双不再冷淡的桃花眼，他的心脏在热烈跳动着。 苏冽青，这个刻在心上的人，又要是他的了，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吗，他可以重新接受他吗，哪怕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依然无法将他们分开吗...... 难道这就是宿命，尽管过程很差，痛彻心扉，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一起。 陆成衍看着他，眼神入魔成狂，分不开，舍不掉，这人从未从他心上离开过半刻啊...... 苏冽青，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爱他一次吧，用他两辈子的勇气，去赌一次幸福的结局。 陆成衍按着苏冽青的腰将人搂近了一些，垂眸下去，吻在他的唇上。 苏冽青缓缓睁大了双眸。 这是陆成衍阔别五年，第一次主动吻他。
第128章 硬上弓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临近零点，海边上空的烟火零零散散升腾绽放，远处万家灯火，爆竹声响，将这片海域映亮了。 陆成衍按着苏冽青的腰吻上他的嘴唇时，苏冽青好像浑身都僵硬了，他稍微怔愣了一会儿，便按着陆成衍的后脑勺狠狠地回吻过去。 他吻着那人的唇，吸咬着那人的唇瓣，顶开他的唇缝，舔吻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肤，他勾出陆成衍的舌，与他裹缠，吸吮......他拼命吻着他，压着他的唇辗转研磨。 他们像是两只搁浅的鱼，又像是溺水的人，将死之际拼命地从对方口中掠夺呼吸，用交换呼吸的间隙存活着。 疯狂又令人窒息的吻让两个人都呼吸不得，却没人舍得放手，苏冽青抱陆成衍抱得很紧，勒得他肋骨生疼，陆成衍不知道这人用了多大劲儿在抱他。 “冽青......唔......” 他无法推开这人分毫，轻轻眨开一条眼缝偷看苏冽青，苏冽青在认真地吻着他，表情专注，双眸紧闭，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陆成衍干脆不再推拒，揽着苏冽青的腰把人压进怀里，回应着他热情的唇舌，与他纠缠在一起。 苏冽青感觉到他的回应，心跳好像又加快了几分，心潮澎湃，往陆成衍身上压了几下。 陆成衍后退了两步，承受不了苏冽青的重量，脚下踉跄，向后倒去。 他倒下时二人唇短暂地分开了一会儿，苏冽青顺势扑过去，膝盖抵着他的腿把他压在沙滩上。 海岸边的沙子很软，摔倒了也不疼。 苏冽青贴着他的胸膛垂眸看他，陆成衍躺在沙滩里与他对视着，嘴唇很红，带着一点亮。 苏冽青俯身，再次吻上他的唇，陆成衍搂着他的腰，顺着他的背摸上去，按在后脑勺上，在脖颈上摸了摸。 两个人热烈地激吻着，疯狂舔吻，交换着呼吸与唾液，耳边是快要冲出胸膛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疼，两个人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远处是响彻云霄的烟花炮竹。 零点的钟声响起。 苏冽青终于从陆成衍口中抽离，恋恋不舍地在他嘴唇上吸咬了好几口，牙齿划在唇瓣上，轻轻地咬着，不疼。 又贴在他唇角的小痣上亲了一会儿，这才退开，目光深沉，炙热滚烫，他盯着陆成衍，片刻不移。 陆成衍平躺着看他，神色潋滟，二人呼吸急促，耳根都很红，对视着平复呼吸。 陆成衍突然笑了，海风将他额前的发吹乱，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英俊的五官在夜里那么出众，苏冽青垂眸吻在他的眉心。 陆成衍把他拉进怀里搂着，他们在冬夜海滩边彼此依偎着，汲取着对方的温度，不觉得冷，很温暖，很安心。 “新年快乐，冽青。” “新年快乐，阿衍。” 凌晨二人骑着摩托车回来，离家几十米远，换成爷爷的小电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回家。 虽然陆成衍没有明确回复苏冽青，但二人的心境好像不同了，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软化，隔阂和间隙在崩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完全不同于前两天，甚至不同于今天去海边之前，苏冽青看起来特别开心，好像他们已经和好了。 他看着陆成衍的眼眸放光，唇边忍不住上扬，走到哪都牵着他的手，不松开片刻。 苏爷爷已经睡了，二人去浴室洗漱。 苏冽青刷牙的功夫都像个盯妻狂魔，陆成衍和他的视线在镜子里对上，苏冽青微微仰头，勾唇笑着看他。 他又想干什么...... 陆成衍洗漱完，自顾自地把衣服脱了，走去洗澡，苏冽青在一旁瞄着他，干脆大大方方地看，看他块垒分明的腹肌，矫健有型的肩背肌肉，劲瘦的腰...... 脱离了五年前略显青涩的青年身材，如今陆成衍是个成熟又魅力极强的男人了，身材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跟以前比，肌肉结实了不少，浑身上下线条饱满到可以让人血脉贲张的地步。 他刚往前走一步，被苏冽青拉住了胳膊，“阿衍......” 苏冽青凑过来抱住他，陆成衍光着上身，被他贴着，二人胸膛相抵，心脏跳得厉害。 “苏冽青......”陆成衍皱了下眉，苏冽青穿着薄薄一层衣衫，再抱就有反应了。 “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跟你分开了......”苏冽青说。 陆成衍：“......” “我没要跟你分开，我只是去洗个澡，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啊......”苏冽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久。” 他的呼吸在陆成衍耳畔，说话时贴在他的脖颈，独属于苏冽青的味道，柔软的唇若有若无地蹭在锁骨上，酥酥麻麻，陆成衍皱眉，闭上眼睛，耳朵都红了。 “冽青......” 苏冽青张开唇咬在陆成衍的喉结上，一边吻着他一边说：“......一块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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