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希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心里头不禁酸溜溜起来。 【哎呦呦,现在叫起砚礼砚礼了,上次来不还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叫他楚先生?】 【楚砚礼倒大霉一个个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现在又巴巴过来。】 项希是个很狭隘的人,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变脸大师不计其数。 可似项瑜这般向来清雅的人要如何优雅变脸这倒是耐人寻味。 但显然,即便是优雅的变脸也并没有什么观赏性。 不过这些事恐怕楚砚礼并不会在意。 楚砚礼唇角挑起淡淡笑意,不在意道:“我醒来……或许对外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所以便没有宣扬。” 楚砚礼突然醒过来这件事在楚霆的生日宴会上震慑了许多人。 项瑜与楚家不涉及利益,所以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可与此同时证明楚砚礼根本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项瑜心中清楚这一点,可想到楚砚礼从前对他的诸多助益,他还是不想放弃这条人脉。 他莞尔道:“不管怎样,砚礼醒过来也是一件好事儿。这么一来哥哥也能获得自由了。” 这话没有让楚砚礼得到任何安慰,反而更像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一般,他温润的神色覆上淡淡的阴翳,漆黑的眸光如同旋涡一般肃杀深沉。 而这充满敌意的目光却是项瑜心中陡然一沉,心脏瞬间像是被人掐住一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楚砚礼几乎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他……刚才说错什么了? 既然楚砚礼已经醒了,难道项希不应该离开吗? 而项希跟着两个人完全不同频,只是在听到项瑜这声哥哥时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感觉更像是毛毛虫陡然从树上掉到身上让人寒毛直竖。 “你可别叫我哥,我都说过了咱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可高攀不起。” 项希不是阴阳怪气,他是真心实意。 项瑜这人心眼子太多,他可不想跟这种人一块玩。 还是唐溪跟小周这种看起来就傻傻的比较可爱叭! 项瑜被这夫夫俩搞得一时间里子面子都挂不住,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他隐隐感觉到楚砚礼醒来后跟他疏离了很多。 正当项瑜努力地将这点归结于错觉的时候,楚砚礼缓缓开口了。 “这件事就不劳烦项先生操心了。不过我听闻项希嫁过来,你家里…哦,我说的是你亲生的家里似乎得到了不少好处,只是项希毕竟跟你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授人以鱼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项先生今天过来是为了公司的事儿,那么你……” 话说到这里时项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紧紧攥着拳头,声音沉静中透着淡淡的委屈:“砚礼,我今天过来不是为项家讨好处的。” “那是……”楚砚礼一脸坦然,漆黑眸里带着淡淡的茫然。 在他植物人躺在床上那半年的时间曾经接待过不少人,那些人的意图他都了然于心。 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项瑜只来过一次,目的还是奚落项希。 他之前叫自己楚先生,情感绑架项希说既然结了婚那就应该好好守着自己这个植物人过日子。 可现在他醒了,竟然说项希可以获得自由…… 想到这里,楚砚礼眸色愈发晦暗,压抑地如同翻滚的乌云。 “我只是…关心你。”项瑜说地艰难,微红的眼眶注视楚砚礼有些动容。 项希直到这时候才感受到气氛有些微妙,他轻轻动了动被楚砚礼紧扣住的手说:“那个…我先……”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这你瞒我瞒虐恋情深的样子,我一个吗喽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遁了遁了!】 项希想走,却又被楚砚礼一把拉了回来—— “别动,我手还没暖过来。” 项希:“……” 【草!你一个刚刚醒过来的植物人应该有这么大力气吗?】 【啊懂了!被当工具人了呗!】 【用我勾起项瑜对楚砚礼的怜惜之心!】 项希重新坐直身体,表面风云不动,目光里的探寻意味却像是瓜田里的猹在两人之间疯狂蹦跶。 不过现在要是给他一把瓜子就更好了。 楚砚礼:“……” 他真想把项希的脑袋拆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出去。 项瑜心情压抑,倏地起身说:“抱歉,我失态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诶!你别——” 项希刚朝着项瑜开口准备挽留,下一秒就被楚砚礼一把勾住脖子带进他怀里捂住了嘴巴! 项希:“!!!” “你再不哄他可跑啦!”项希含糊不清的声音震动楚砚礼的掌心,他鼓动柔软温热的唇.瓣,撩地楚砚礼掌心痒痒的。 而此刻,项瑜已经离开了。 项希:“……” 【完了!把老婆气跑了!果然霸总世界里的霸总人均不长嘴。】 【多说一句我身体不舒服,你多陪陪我能累死你?】
第66章 喜欢还要什么原因 楚砚礼旧疾未愈,现在又被项希给气出了内伤! 他难受跟人家项瑜说个什么劲? 项希见楚砚礼脸色黑了起来,心中陡然一沉,有些尴尬地朝着他笑了笑。 【完了完了,果然生气了。】 【老公失恋了?我该怎么安慰他?在线等,挺急的!】 楚砚礼:“……”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掐死项希的心都有了。 “那个……要不要下去送送项瑜?” “你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你下去送。”宣誓主权还不会? 项希:“……” 他可怜巴巴地盯着楚砚礼说:“你把人气走的凭啥叫我去送啊。” 【用膝盖想都知道项瑜刚受完气不会给我好脸色好吗?】 楚砚礼面色深沉,他捏住项希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项瑜。听懂了吗?” “听懂了,给你掌声,啪.啪.啪——” 项希拍拍手说:“爱你在心口难开,我知道了!” 楚砚礼:“……” 他无力地靠在床边,双眼放空,像是失去了灵魂。 项希:“???” 这是什么新型思考人生的行为艺术吗? 项希轻轻咳嗽了一声,凑到楚砚礼身边说:“你的腿能好起来的,所以你别怕啊!遇到喜欢的就大胆追爱!现在 把他追回来还来得及!过了这个村就……” 楚砚礼打断他的唠叨:“是谁跟你说我喜欢项瑜的,你把他叫过来。” 看我不宰了他! “剧——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我能说是剧情里就这么写的吗?】 【楚大佬喜欢却不敢靠近,默默守护,用残破的身躯做护草使者,忠爱却不打扰,一往情深!】 【啊啊啊!太吃这套了!】 楚砚礼不知道项希到底在颅内高潮个什么劲。 自己臆想的剧本自己还挺感动的? 他唇角提起邪气的笑来,微凉的手指捏住项希的下巴,扳过他的脸俯身靠近他,声音低沉而磁性:“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项希:“???” “遇到喜欢的就要大胆追爱。” 项希刚欣慰一瞬间,然而下一秒眼前骤然一黑。 苍白俊逸的容颜骤然放大在他眼前。 一个温热的吻竟然猝不及防落在他的唇畔,熟悉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侧脸,微凉的唇.瓣在他皮肤上短暂地停留。 项希猛地提起呼吸—— 这一刻他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楚砚礼捏着他下巴的手已经松开了他。 男人原本苍白病态的面容此刻焕发着光彩,他轻舔了下薄红.唇.瓣,似是在……回味? 项希眼睛直了。 【我草了我草了!】 【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 【他是亲我了吧?是吧?】 【是楚大佬疯了还是我疯了?】 楚砚礼动作微顿,挑眉看他。 两辈子? 项希的喉结狠狠得滚动了一下,凑过去问:“你把我当成项瑜了吗?” 楚砚礼:“……” “项希。” “嗯?” “我是腿断了,不是智障了。” 项希:“……” “你为什么亲我?是植物人太久寂寞了吗?”项希满目茫然。 “喜欢你,大胆追爱。”楚砚礼说。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从小在孤儿院收拾卫生,洗衣服,帮弟弟妹妹穿衣吃饭才能得到院长妈妈的喜欢。 后来他学乐器,点灯熬油的学习变成优等生是为了得到领养父母的喜欢。 那楚砚礼为什么会喜欢他? 楚砚礼蹙眉:“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一定要有原因的吧!否则你为什么喜欢?”在这个问题上项希竟然出奇的执拗,盯着楚砚礼时目光也格外专注。 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显然不值得人喜欢。 项家人没有放弃他则是因为那点血缘上的联系。 至于楚砚礼…… 自己在他眼里应该是虚荣爱钱又肤浅的形象。 他得是多重口味啊? “原因?”楚砚礼说不出什么原因。 他变成植物人最初那段时间抓不准时光的流逝,不知道白天黑夜,耳边只有时钟转动的声音。 他整个人的精神长期陷入一种绝望之中,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下一个白天,很多次他恨不得直接睡过去算了。 可是后来有人开始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待他像个朋友一样跟他看狗血偶像剧,会给自己分享他的零食,即便他不会回应也会跟他说话。 还有…… 即便被威胁也心软的留下来。 “因为你嘴很好亲。”楚砚礼挑不出具体的原因,只牵强地随意找了个理由说:“我觉得特别适合做老婆,这个理由你接受吗?还是……你觉得我这种情况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项希小声地说。 楚砚礼眸光暗了下来,没再应声。 气氛在这一刻突然尴尬起来,项希低头抠抠手指,再去偷瞥时楚砚礼的脸色还算平静。 “那个……” “别说话,我头疼了。”楚砚礼说。 项希立马闭上了嘴巴,他有些摸不准楚砚礼到底在搞什么。 突然说喜欢他这种话简直不可思议。 【我草,他不会是植物人把脑袋睡坏了吧?】 【有空得给罗医生打电话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楚砚礼:“……”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乖乖闭嘴的项希说:“我头疼了,被你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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