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凌也挺烦躁的,让他和傅屿唯别说分开这么久,就是一天他都受不了,人不在他跟前看着,他总觉得不踏实。 当然这话不能和傅屿唯说。 傅屿唯:“长公主就怕你不听,特地交代我一定要劝住你,可别冲了喜气。” 谢灼凌一听冲了喜气,只好不情愿道:“知道了。” 傅屿唯亲了亲他,哄道:“等洞房花烛夜好好补偿你。” 谢灼凌听着期待已久的洞房,闻言咽了咽喉:“嗯……” 傅屿唯:“乖,很快的就过去了,这几日要好好养养身体,准新郎官。” 谢灼凌听到新郎官这个称呼,这才高兴一点。 府上已备好马车在外面候着。 谢乐宁来和谢灼凌道别:“爹爹那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谢灼凌见不得他那欢快劲,故意吓唬他:“我都一个人了怎么照顾好自己,你要是爱我,你就留下来陪我。” 谢乐宁很纠结:“宝宝爱爹爹的,可是宝宝自己一个人留下也照顾不好爹爹呀,宝宝还没桌子高,都没法给爹爹倒水喝。” 谢灼凌:“你可以叫下人倒。” 谢乐宁:“那爹爹也可以叫下人倒。” 谢灼凌凉声道:“呵,要是你爸爸受伤了,估计你就会留下来了吧?” 谢乐宁:“……” 傅屿唯走过来:“说什么呢?要出发了。” 谢乐宁:“爹爹想让宝宝留下来照顾他。” 谢灼凌摆手嫌弃道:“你连桌子高都没有,留下来还得我照顾你。” 谢乐宁看着他爹爹两副面孔:“???” 怎么还带这样的啊! 傅屿唯:“那我们先走了?” 谢灼凌嗯道:“走吧。” 世子也没去送他们,回屋躺下了。 直到坐进马车,谢乐宁小脸还是气的鼓鼓的,同傅屿唯告状:“爹爹刚刚明明就说让宝宝留下来照顾他!” “转眼就不承认了,还说宝宝要是爱他就应该留下来,又说要是爸爸受伤,宝宝肯定会留下来照顾。” 傅屿唯对于父子二人一会亲亲热热一会又闹别扭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爹爹不想和我们分开,宝宝在他跟前表现的太快乐了,他心里不痛快。” 谢乐宁:“宝宝也没错呀!” 傅屿唯:“好好好,不气不气,没说宝宝错了。” 谢乐宁:“那是爹爹小心眼!” 傅屿唯:“这样不好吧,也不能这么说爹爹。” 谢乐宁说完心里舒坦多了,笑嘻嘻道:“爹爹听不到,宝宝在背后说的,宝宝说着玩的。” 傅屿唯笑着捏他脸蛋:“和你爹爹一个样。” 新宅子大门两侧挂上了大红灯笼。 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出来迎接新主人的到来,管家站在最前面。 马车停下后,傅屿唯和谢乐宁下了车后。 管家上前迎道:“夫人,小少爷。” 傅屿唯颔首:“王伯。” 管家同傅屿唯介绍府中的下人。 傅屿唯仔细听着,“辛苦大家了。” “以后府中事宜还有劳王伯多操劳。” 王管家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是靠得住的,长公主让他有什么事都可以交代王伯去做。 王伯:“应该的。” 新宅子已经打扫的焕然一新,到处挂着红灯笼,一派的喜气洋洋。 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谢乐宁虽然不是头一次来,但在将军府这一阵子,可把小家伙憋坏了,来了新地方,可劲新鲜,这看看那逛逛,院里伺候的两个小丫鬟跟着他,防止他磕碰着。 傅屿唯前脚刚到院里的堂厅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将军府的聘礼后脚就送了过来,挑着箱子的下人鱼贯而入。 足足有二十六箱,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价值不菲的瓷器,还有其他物件,另外最前面是长公主单独为傅屿唯准备的合欢被,鸳鸯枕等等,以及大红喜服喜帕还有头饰。 这些被子枕头本来需要傅屿唯准备的,不过长公主体谅他最近一直在照顾世子,便让下人一并将这些都备好了。 管家对着礼册仔仔细细核对过两遍后,天都暗下来了,王伯将册子呈给傅屿唯。 傅屿唯可不想再核对一番,收下册子:“王伯既核对过,便不会出错。” 让他把那些聘礼收入库房。 王伯:“夫人,长公主让您试试喜服,若是有不合身的,再改改。” 傅屿唯倒没什么异议。 这一箱子被搬到了他的卧房,大红喜服里三层外三层,掺着金丝在肩膀绣着展翅,衣襟往下则是绣着大片繁复的花,很是明艳。 谢乐宁已经玩闹回来了,趴着箱子扒拉:“娘亲,这衣裳好漂亮呀,你快换上,宝宝看看!” 傅屿唯还没穿过这种,他和谢灼凌结婚的时候,二人穿的均是白色西装。 “行,试试。” 傅屿唯脱了外袍,没换里头的衣裳,拿起喜服换上,肩膀和腰都很合身,转了一圈,裙摆翻飞。 “宝宝觉得如何?” 谢乐宁只觉得眼前一片红,衬得他爹头发如墨,皮肤赛雪,小家伙拍小手:“好看!娘亲真好看!” 这边人多耳杂,特地交代谢乐宁不要再叫爹地了。 傅屿唯脱下喜服将他规整放置在箱子里,然后将箱子盖上,落了锁。 谢乐宁:“这次娘亲和爹爹成亲,宝宝也在!” 家里有他二人的结婚照,谢乐宁都翻看了好多遍了。 傅屿唯:“这次宝宝可算在场了。” 每次看结婚照的时候,谢乐宁傻乎乎问过好几次,为什么他不在?怎么没把他也拍进去。 谢乐宁眉开眼笑。 晚膳做好了。 傅屿唯让下人同王伯说一声喜服合身不需要改,便带着谢乐宁坐到堂厅用膳。 谢乐宁这会又开始惦记谢灼凌了:“也不知道爹爹今晚吃什么?” 傅屿唯给他喂饭:“那宝宝可以夜里问问他。” 谢乐宁将嘴里的吃食咽了下去开口道:“爹爹夜里要来吗?” 傅屿唯:“十有八九。” 以傅屿唯对谢灼凌的了解,一准憋不住,毕竟习俗只是成亲前三天不能见面,怕冲了喜气。 可没说现在不能见面,世子本就不是守规矩之人。 谢乐宁感慨:“爹爹真是粘人精啊。” 傅屿唯笑道:“可别叫他听到了。” 果真如傅屿唯所说,他刚给谢乐宁洗好塞进被子里,就听到院里的动静了。 是下人行礼招呼的声音。 谢乐宁猛地坐了起来:“是爹爹来啦?” 傅屿唯忙给他又塞进被子里,“宝宝盖好,别着凉了。” 谢乐宁:“知道啦。” 傅屿唯往外走,谢灼凌抬脚往里进,两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冷不冷?” 谢灼凌本来路上还找了几个理由,见傅屿唯竟然都没问他怎么过来了,对于他的到来神色如常。 “……不冷。” 傅屿唯拉过他的手,谢灼凌的手很烫,他是习武之人,火力旺盛,秋夜里这点凉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怎么过来的?”二人往内室走。 “坐马车过来的,你怎么不问我为何来?” 傅屿唯笑道:“世子还能是为何来的?” 谢灼凌心思被戳穿,不自在地转了话题:“喜服试了没有?” 傅屿唯:“下午试过了,很合身,世子试了吗?” 谢灼凌试喜服的时候就恨不得立马过来看看傅屿唯换上喜服的样子。 “试了,也合适。” 傅屿唯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不给世子看,等成亲那天,世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谢灼凌:“……” 谢乐宁撅着屁股蛋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面朝着床外,“爹爹!” 谢灼凌:“干嘛?” 谢乐宁笑眯眯道:“你怎么过来了呀?” 谢灼凌:“反正不是过来瞧你的。” 谢乐宁乐呵呵道:“哎呀,不用爹爹说,宝宝也知道,爹爹是想娘亲了。” 谢灼凌哼笑:“就你知道的多。” 下人们见世子爷夜里过来,忙送进来热水,谢灼凌洗漱过后,便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边的床和世子院子里的厢房床差不多大,睡一家三口并没有那么宽敞。 谢乐宁依旧是睡在中间,操心道:“爹爹你腿脚施展得开吗?你不是最怕挤了吗?” 谢灼凌嘴石更:“挺好的,最近夜里凉,这样睡在一起暖和。” 谢乐宁很赞同:“是挺暖和!” “不过这边没有空调,等冬天了会不会冻坏人呀?宝宝最怕冷了。” 谢灼凌知道空调是什么了,“有暖阁,天冷了你待在暖阁玩,烧炭就暖和了,不会冷着你的。” 谢乐宁:“嗯!那就好!” 夜深人静,没了谢乐宁的声音,内室也静了下来。 谢乐宁此刻已经呼呼睡去,如今夜里对于小家伙来说确实凉,谢灼凌也就没把他抱到外面去,侧着身子越过他看向里头的傅屿唯。 感受到他的视线后,傅屿唯睁开眼睛,偏过头,压低嗓音:“睡不着吗?” 谢灼凌:“有一点,你怎么也没睡?” 傅屿唯借着光亮见他神色毫无困意,轻轻掀开被子起身,谢灼凌也起来,给他披上了外袍,“别着凉了。” 二人离开了床,点了盏灯,并肩坐到了榻上。 “想什么呢?” 谢灼凌揽着他的肩将他搂到怀里,“在想怎么还没到成亲的日子。” 傅屿唯无奈地笑了起来:“怎么这么着急?” 谢灼凌:“这可是我第一次成亲。” 傅屿唯知道他又在意有所指了,调侃道:“从前世子不是百般不愿成亲?” 谢灼凌不接他这话,“你第一次结婚是什么感觉?” “高兴。” 傅屿唯补了一句:“我现在也高兴。” 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亲,可傅屿唯喜欢谢灼凌,和心爱的人成亲,确实是开心的。 谢灼凌追问道:“就只是高兴?不紧张,不期待,没有辗转反侧?” 傅屿唯:“……期待也有,紧张可能也有,但是辗转反侧不至于吧?” 谢灼凌:“哦。” 辗转反侧确实不像是傅屿唯的性格。 傅屿唯抬手摸他的脸,笑道:“这是做什么?还没到成亲头一晚,世子已经期待到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谢灼凌拿掉他的手放在手里握着,傅屿唯的手没有谢灼凌那么热,透着温意,被谢灼凌放在手中暖着。 “想多了,我和你一样,也就只是高兴罢了。” 世子不承认。 傅屿唯:“好好好,是我辗转反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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