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唯又道:“世子嫌我年老色衰。” 长公主极淡定:“本宫的儿子本宫知道,他在口是心非。” 傅屿唯还要开口。 长公主:“行了,事在人为,本宫这是再给你机会,要好好把握住,你只要能叫世子收心,公主府以后就是你的靠山。” 傅屿唯似是被说动了,抿了抿唇,“民女尽力一试。 ” 长公主笑道:“要全力,不可只是尽力。” …… 傅屿唯抱着谢乐宁小声道:“娘亲一会去找你爹爹,叫他过来陪你如何?” 谢乐宁头一偏傲娇道:“不要,爹爹烦人,他总是欺负宝宝。” 傅屿唯故意道:“宝宝既然不喜欢爹爹了,那以后就不见爹爹了。” 谢乐宁闻言顿时将头转过来,生怕傅屿唯也恼了爹爹,“嗯,嗯,其实爹爹也没那么烦人,宝宝刚刚说着玩的。” 傅屿唯笑道:“宝宝想不想要一家三口团聚?” 谢乐宁重重点头:“想!” 傅屿唯:“那今晚就留在府上如何?这是爹爹的家。” 说着傅屿唯压低了嗓音:“宝宝刚刚叫姨姨的,她是爹爹的娘亲,是你的祖母。” 谢乐宁瞪大了眼睛,小家伙只有外婆外公还有个干爷爷,从来没见过爷爷奶奶,下意识看向了长公主。 长公主见他看过来,起身走了过来。 谢乐宁此刻得知她是爹爹的娘亲,顿时乖乖喊道:“祖母好。” 长公主被这一声祖母唤的眉眼舒展,俯身伸出手,和颜悦色道:“宝贝今晚留下和祖母一起歇息可好?” 谢乐宁小手被长公主的柔荑牵着,有些害羞,“那好吧。” - 傅屿唯出了公主府后,松了一口气,毕竟在长公主跟前演了这么久的戏挺累人的。 接下来还要马不停蹄去谢灼凌那里继续演。 就挺忙的。 本来还打算晾谢灼凌两日,现下也不用了。 谢灼凌去皇家猎场骑射,肆意潇洒地玩了一天,总算是将傅屿唯赶出脑外,畅快极了,还没等回宅,老远就看到门口立着一人,肩窄腰细,清俊如竹。 只看背影,不是傅屿唯还能是谁? 谢灼凌:“……” 谢灼凌自己都没发觉瞧见傅屿唯,步子都下意识迈大了。 傅屿唯背对着,其实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故意没回头,待谢灼凌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这才缓缓转身。 “世子……” “不是让你不要过来——” 谢灼凌这才注意到傅屿唯眼睛红着。 哭了?阴阳怪气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找本世子作甚?” 傅屿唯使劲眨了眨眼,蓄的眼泪当即大颗大颗从眼眶落了下来,来之前他狠了狠心拿沾了辣椒水的手抹了抹眼睛,这会极不适,幸好谢灼凌回来的及时。 美人无声落泪为那平日里疏淡的神色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好颜色。 谢灼凌看到人哭了,有点手足无措,又觉得莫名其妙,语气硬邦邦道:“哭什么?不准哭了,再哭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傅屿唯:“本也没让我进去。” 谢灼凌:“……” 谢灼凌见状推开门,板着脸:“让你进来,这下行了吧。” 每次和傅屿唯交手都能把谢灼凌气的半死,而此刻傅屿唯从踏进门到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只有大串的泪滴滑落,倒叫谢灼凌有些不习惯。 “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世子欺负你了。” 傅屿唯依旧一言不发。 谢灼凌:“……” 谢灼凌心烦意乱,起身无语道:“那你继续哭好了。” 许是不想看傅屿唯哭,再加上下午骑射出了一身汗,谢灼凌只觉得身子不爽利,让丫鬟准备热水。 谢灼凌进屋打算换身干净衣裳,就见傅屿唯也跟着过来了。 “?” 傅屿唯低垂着脑袋。 谢灼凌心一梗,又拿人没办法,在心里劝自己不要同她一般见识,“本世子要沐浴,你先坐在外面哭会。”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不?果然年纪小的就是不懂得疼人。 傅屿唯泪眼婆娑:“我伺候世子沐浴。” 谢灼凌顿道:“你想的美。” 傅屿唯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坠,哭的我见犹怜。 谢灼凌:“……” 此时一道熟悉的嗓音插了进来。 “这是怎么啦?怎么哭了!谢灼凌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陆煜丰上午知道谢灼凌将娘俩赶走了,想找谢灼凌要傅屿唯落脚的住址,谢灼凌说不知道。 陆煜丰整日无所事事,又不愿意和那些纨绔一起玩,毕竟京城纨绔的圈子也不相同,有的公子哥喜欢流连烟花之地,有的公子哥滥赌,谢灼凌顶多算不学无术,爱好的东西还算健康。 又有谢灼凌小时候救过他,陆煜丰有事没事就喜欢找谢灼凌玩。 陆煜丰见美人落泪,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忙进屋走上前关心道:“快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一定帮你。” 谢灼凌见他这殷勤劲着实碍眼,又想到他早上还放话要追求傅屿唯。 不给二人交流的机会,谢灼凌面无表情将陆煜丰推出门外。 “送客。” 陆煜丰见他急了,超大声超浮夸在门外嚷嚷:“唯儿,你别哭了,哭的都叫本少爷心疼了,你遇到什么难事了或是被欺负了尽管和我说,我可不像某人,本少爷愿意为你上刀山下油锅!” 啪一声,卧房门重重关上。 谢灼凌眉眼极其不爽。 傅屿唯哪里会看不出陆煜丰这是在故意气谢灼凌,于是抽泣了两下,然后作势朝门外走去。 谢灼凌:“去哪?” 傅屿唯:“我去找——” 谢灼凌攥住傅屿唯的胳膊,“不是要伺候本世子沐浴?” 傅屿唯长睫上还挂着眼泪:“刚刚世子不愿意说我想的美。” 谢灼凌:“……” 傅屿唯:“我也不想叫世子为难,我还是出去吧。” 谢灼凌再次吃瘪,他觉得傅屿唯还是像刚刚那般一言不发哭的梨花带雨时是最赏心悦目的,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气到他。 “你当我这是菜场?来去这般随意?” 傅屿唯已经止住眼泪,漂亮的眼睛含着水意泛着红,抬眸朝谢灼凌看过来,只见那平时淡雅疏冷的眉眼都变得流光溢彩,煞是动人。 “我比较笨,听不懂世子的意思。” 谢灼凌被这轻轻一瞥,心跳都慢了半拍,突如其来的口舌干燥,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傅屿唯将谢灼凌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柔柔道:“所以世子是想我留下伺候你沐浴吗?” 谢灼凌闻言脑海里警铃大作。 这女人实在太会勾人了,他此刻应该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冷嘲热讽,最后将其毫不留情赶出去。 但事实上谢灼凌身体比较诚实,在开口之前,率先点了头。
第13章 “那我先伺候世子宽衣。” 傅屿唯伸手勾住谢灼凌的腰带,另一条胳膊还钳制在谢灼凌的手中,解腰带的手带着几分似有若无又合情合理地缓慢,极是撩人。 谢灼凌浑身不自觉绷紧。 刚巧下人准备好热水,陆煜丰在外面听不见里头动静,好奇地抓耳挠腮,“谢灼凌,快开门!水好了!” 谢灼凌被这一大嗓门吆喝,迷惑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为自己刚刚不受控制地点头而懊恼,松开傅屿唯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万万不能着了傅屿唯的道,一旦点了头允许她伺候自己沐浴,那么凭她的本事,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人断不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而后悔余生。 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是屁话,麻烦的要命,是束缚的枷锁,想要的自由不复再有,从此只能两点一线奔波朝堂和家庭,只能做一个合格的夫君和父亲。 哦,不仅如此,他还要替别人养孩子! 霎那间谢灼凌觉得自己清心寡欲超凡脱俗了。 傅屿唯虽然不清楚这短短几十秒世子爷头脑风暴了什么,但见他从谷欠念丛生到下一秒就要出家的神色,多少也能猜出来。 心里好笑又无奈。 傅屿唯上前了一步,佯装无辜,刚哭过神色生动的脸此刻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水好了,世子不是要我伺候沐浴吗?” 谢灼凌这会强的可怕,只觉美色不过如此,“本世子何时说过?” 话虽如此,某人心里还是不可避免萌生出想看傅屿唯为了伺候他沐浴还能做出什么举动。 连谢灼凌自己都没发现,这种念头升起时伴随着期待。 傅屿唯进退有度,松弛自然,偏不如他意,闻言转身就走,“既然世子不愿意,那我就不在跟前碍眼了。” 谢灼凌:“。” 外面陆煜丰不知疲倦:“开门!送热水!” 世子爷不愿让人伺候,却也不想放人出去和陆煜丰独处。 傅屿唯再次被攥住胳膊,心里好笑,面上不显,那双清凌凌的眼眸含着期待。 下一秒谢灼凌将他带进了内室。 傅屿唯这下有点捉摸不透谢灼凌的意图了,总不会想和他上床吧? 那他男扮女装的身份不是就被猜穿了? 傅屿唯:“世子想做什么?” 谢灼凌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睨着他,“你觉得呢?” 傅屿唯知道谢灼凌不喜欢听什么,故意含羞带怯:“只要世子喜欢就好,我什么都愿意。” 谢灼凌冷笑一声,然后扯掉傅屿唯头发上的绸带将他双手捆住绑在床头。 傅屿唯一头墨发散在了身后,更显得那张脸蛋清丽无双。 谢灼凌收回目光。 傅屿唯基本可以肯定谢灼凌不是要和他上床,便没了顾忌,出言逗他:“世子在床上玩的好花,我都有些害羞了。” 说着害羞,懒洋洋地靠坐着,笑眼盈盈,未见一丝羞涩之态。 谢灼凌就没见过像他这般不害臊也难捉摸的人,分明刚刚还哭的惹人怜,这会又开始胡言乱语撩拨勾引。 - 咯吱一声响,门从里面打开了。 陆煜丰后退一步,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瞧,“唯儿呢?” 谢灼凌嫌弃道:“别乱叫,肉麻死了。” 陆煜丰翻个白眼:“你管的真宽,唯儿都没说什么。” 下人进进出出给世子准备沐浴之物,而谢灼凌就站在陆煜丰面前,仿若一道难以跨越的大山。 陆煜丰进不去:“你把人怎么了?” 谢灼凌:“和你有关吗?” 陆煜丰:“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谢灼凌:“和你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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