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师父能咬徒儿一口,痛及皮肉,让徒儿能时时念着师父。为师父祈福长安。” 八尺男儿直接对他下跪,原本铁铮铮的汉子,此刻竟然红了眼眶。 一番话语,肺腑之言。 墨浔心头一动,只觉得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心脏。 “你这小雪,说什么胡话,快些起来,要干什么事就干去,别磨磨蹭蹭的!净说些煽情的话来,搞这么悲伤又是干甚!” 墨浔弯腰,双手扶住苍獒雪的臂弯,就让他起来。 却被苍獒雪给摁住了手,他抬起头来,眼神炯炯亮,“并非是煽情,而是真情实感,或许师父觉得我这是没理头的话,但徒儿这十年来都在打杀中度过,这身上一道道的疤,便是最让人清醒的,也是最刻骨的。 徒儿想让师父给徒儿留道疤。徒儿想把师父记在心里,刻骨铭心。” 这是墨浔头一次听到这样奇葩的要求。 这厮是嫌身上的疤还不够多吗? 还非得让他给他留一个? 苍獒雪见他犹豫,心头有些悲伤,怅然一笑,便直接站起身来,大手将墨浔紧紧搂入怀中。 “师父,我知道你最是舍不得徒儿的,待徒儿回归之日。便十里红妆,迎娶师父过门。”? “苍獒雪,你在说什么胡话!”墨浔瞪大了眼眶。 只感觉心跳宛如被雷击,轰如雷鸣。 “我很清醒,我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宗祁月可以,花倾绝也可以,凭什么我就不行?”苍獒雪抵住墨浔的额头,粗粝的胡须扎着他细嫩的肌肤。 “早知道你瞧不起我出身草莽,是个粗人,我便奋力读书,如今我也学富五车,不仅如此,刀枪棍棒骑马射箭样样没落下!变成了你想要的样子,师父,你还想要什么,我都能做到。”他眼眶发红,说出去的话宛如一颗颗的金豆子,砸在心上沉甸甸的。 墨浔一言不发,任由他用力将自己箍得发痛。 苍獒雪的心痛的厉害,见他沉默,他扯着嘴角怅然一笑。罢了罢了。 无法走进他的心又如何? 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是了。 苍獒雪刚想转身离开。 不曾想,却被墨浔猛的勾住了脖子。 “苍獒雪,你想被我咬?那便赏你了。” 说着,墨浔直接踮起脚尖,对着苍獒雪喉结旁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牙齿尖锐,直接穿透肌肤。口腔中弥漫出血腥的气味。 苍獒雪一愣,随之狂喜。 墨浔感觉到口里的腥甜,嘴唇一偏,又重重地吮吸了一口他的喉结。 苍獒雪身子猛然一震。酥麻之感遍布全身,宛如雷击。 墨浔却趁机将他推开,转过身,语气冷淡,“好了,你走吧。” 苍獒雪看着眼前男人脊背笔直如竹松,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填的满满当当的,要溢出来了,仿佛这么多年他的缺失并不存在。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喜悦要冲破心田。 “师父,我定会回来娶你的!” 说完这话,他上前去狠狠捏了两把他的屁股,才猛然转身离开。 “该死的臭莽汉!等你回来,我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墨浔捂着屁股,大骂一声。说完之后,又想起他那一番话,只觉得心头有些怪异的感觉,半晌过后,嘴角弯弯,自顾自的笑了声。而此刻。 窗外庭院里,男人手下的箫也应声折断。 “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暗处的男人叮嘱着。 宗祁月深呼出一口气来,半晌过后,他抬起头来,脸上弥漫着让人心尖发颤的杀意。 “放心,朕忍得了。” 自打有记忆起,宗祁月便觉得自己是最被瞧不起的。 那三个师兄个个都光鲜亮丽,漂亮的跟天上下来的仙童一样。唯独自己,从小就是那街上乞讨的乞丐,脸上有着常年的灰,几年也不洗一次澡,小腿上全是厚厚的污垢。 被师父捡到的时候,他前日里刚跌了一次臭水沟。 又加上寒冬,身上长满了可以流脓的冻疮。 宗祁月是自己都瞧不上自己,他认为自己太恶心了。 哪怕后面墨浔细心的给他洗了澡,治了伤,他还是看不起自己,总觉得自己是低人一等的。宗祁月自卑。他抬不起头。 他不想再尝试被丢弃的滋味,于是他总是乖乖的做好一切事情,尽量不去麻烦墨浔。做一个乖孩子,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孩子。 所以当后来上学堂之时,看着苍獒雪打架惹事,他便沾沾自喜。 自己是父子眼中的好学生,从不打架斗殴。让师父省心,师父肯定会最喜欢他的。 然而,他大错特错。 “三师兄,你那喝的是什么?”宗祁月像是抓奸般,直接堵在了门口。 长得胖乎乎的苍獒雪手里端着一个陶瓷杯子,一脸享受的咕噜咕噜的喝着,看到他问,骄傲的扬起下巴,“这是师父给我兑的蜂蜜水!” “师父凭什么要给你喝蜂蜜水?”宗祁月看的小眼睛都发直了。 苍獒雪咧嘴一笑,露出了漏风的牙齿,“因为我这次考到了全班第三十九名!我进步了!这是师父给我的奖励!”凭什么? 学堂上一共是四十个学子,他考个三十九名还能有奖励? 自己次次都是学堂上的第一名,而这家伙次次都是垫底的存在。凭什么他就能有? “为什么?”宗祁月握着小拳头,满脸的不甘心。 “因为我进步了啊!” 苍獒雪没有理他,转过去咕噜咕噜的将蜂蜜水都喝光了,然后这才放下了杯子,撒欢似的又跟邻村的孩子一起打鸟爬树抓鱼。 宗祁月走上前去,盯着那装过蜂蜜水的杯子,直接弯腰,将杯子抱在怀里,用小小的指腹沾了沾杯壁里的糖水,放到嘴边舔了舔。是甜的。 师父的奖励,是甜甜的。 那时,扭曲的种子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第0022章 被孽徒强制爱了(22)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入了秋,夜晚总是多了些凉意,墨浔被吵醒过后,已无睡意,本想在这院子里多转悠几圈,没曾想,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德子,你怎么在这里?” 墨浔惊呼一声,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在那树下面吊着一个人,脸色惨白,身上像是被鞭子抽打过,衣服破烂不堪,透出血腥之味。 听到声响,小德子缓缓睁开眼睛,随后神色骤然一变,“皇后娘娘…快走!快走啊…” 他话音刚落,墨浔只感觉心头一跳。 “现在才想离开,会不会有些晚了?”冷漠的男人嗓音从身后响起。 竹影摇曳阴影下,缓缓踏出一双锦绣龙纹靴,刺绣金莲衣摆摇曳,抬眼往上,是少年帝王俊秀的脸庞。 墨浔回头,眼眸微眯,“宗祁月!”… 这一遭,墨浔直接被宗祁月给掳回了皇宫,不仅如此,还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墨浔直接欲哭无泪,自己好不容易花了整整三十积分才兑换出来的武功,竟然说没就没了? 让自己这个当师父的脸又往哪里搁去? 自己当初就不该将这所有武功全盘托出,如今,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原主的人设好歹也是称霸武林的高手,没曾想,在自己这几个徒儿身上,竟是连两招都过不了。 “阿浔,你莫怕,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我托人算过了,十月初三宜嫁娶,多么喜庆的日子啊,快笑一笑啊。”红烛摇曳。 已然过了七日有余。 墨浔被迫套上了一身嫁衣,他的脸上带着精致的浓妆,整个人坐在床边,宛如傀儡。他的头上盖着红盖头,手被捆在身后,就好似一个被精心准备着的礼物。 年轻的帝王亦是一身的红袍,他像是喝了酒,脸上带了些红,大步朝着他走来。 宗祁月拿起旁边的秤杆,就直接挑开了他的红盖头,看着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他这心便是满足的。 “阿浔,我终于娶到你了。你知道吗?书中总说,人生两大快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金榜题名我不要,我只想着能与心爱之人共入洞房花烛夜便满足了,这件事,我想了十四年。” 帝后结缡,与百姓结亲,本是两重毫不相关的礼。 但宗祁月不管,幼年时,他便从话本子上知道,新婚之夜,新娘子穿着一身嫁衣坐在床边,是需要等着新郎官来挑盖头的。将心爱之人娶回来,那将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从那时,他就在想,要把心爱的人娶回家,一定要亲手挑开他的红盖头。 现在,他做到了。 墨浔抬眼望着他。 原本那张熟悉温和的少年脸庞,此刻却像是夜中的鬼魅,浮现出阴沉沉的冷寒。 他的脸是那么的白,大开的胸膛,白皙的肌肉结实,耳尖却又是那么的红,像是刚杀的鲫鱼,被剖了腹,艳红发怵。 “宗祁月,放开我。” “阿浔,我不放,我一辈子也不想放开,求你,怜我。” 宗祁月将墨浔狠狠的压在床框上,大手一挥,直接解了他手后面的绳子。脸庞逼近,四目相对,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宗祁月乌黑的发丝洋洋洒洒的垂落下来,几乎要将墨浔整个人给缠绕住,给镶嵌在身体里。 少年气息浓厚而具有侵蚀性,像是毒蛇,吐着阴冷的蛇信子,要将眼前之人给禁锢致死。 墨浔呼吸一窒,脑海中只浮现出了四个字。 ——插翅难飞。 “怎?连正眼都不看朕一眼,莫非是被朕宠坏了?” 骨节分明的手猛然扣紧他的脖颈,手腕缓缓回扣,逼迫他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少年帝王。 墨浔压抑着疯狂乱跳的心,呼吸急促,直直的盯着这位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四徒弟。 他的小月,长大了。 墨浔没有应他,而是不屈倔强的眼神盯着他,就在他以为自己任务即将成功,被这位少年帝王给掐死的时候,那紧紧锁住脖子的手却忽然松了,转而摁住了他的后脑勺,不顾他的反抗,直接的吻住了他的唇。!疯了?! 宗祁月!他疯了! 胡乱的亲吻,没有任何的技巧,像是一场掠夺,凶狠,残忍,毫不留情。宗祁月像是在慰藉自己当初失去的感情,疯狂的要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 是他的师父又如何! 是他父皇的皇后又如何? 帝位,他要!人,他也要!他只要他。 自己是人上之人,是九五至尊,倘若有谁敢胡说八道半句话,他就悉数将他们杀死,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全部杀光。 “阿浔,小时候你便是最不待见我的,后来又将我卖给那人贩子,我并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你如此的讨厌我,我反思了数回,但如今,也不需要答案了,你又落到了我的手中,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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