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宰相换了一身官袍,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这张平静的脸,看不出情绪。
第19章 宰相家的纨绔子 陈老大跟在队伍中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死士分成了十个队伍先后出发,至少有上千人!陈老大跟随在其中杨主簿亲自带领的队伍中。虽然这支队伍只有百人,但也足够让陈老大心慌!这些可都是死士!培养了那么多年,不惧生死,而且都会武功! 张放手底下的那些人陈老大十分清楚,毕竟是那些之前都是跟着他混的小弟,这群人只会三脚猫的功夫,有些人甚至都不会功夫!跟这些专业培养出来的死士完全不能比!真要是打起来,肯定会像被这群死士都杀了! 可是眼下陈老大跟着杨主簿,哪怕后悔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寄希望于张放能够想个好计谋,最好阴险一些,能够兵不血刃的把这支队伍一网打尽! 若是让陈老大知道张放此时已经倒下了,恐怕要连夜跑路! 张放在眉县撑了三天身子就受不了了,交代完重要的事情,人就晕了过去。把身边人都吓到了。 郝壮跟石厚德的心情十分复杂。这是个能够带走张放的好机会,但是他们这些官差加起来不过十几人,压根不是那群山匪的对手!再加上张放身边还有牧轻那三个武艺高强的人保护,他们想把张放带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家管事沿路雇了不少武夫,这队伍加起来至少有上百人,浩浩荡荡,包了一艘船直奔浆州而来。 眉县发生水灾的事情压根瞒不了浆州的知州许昶。他派人去通知陈老大,谁知山寨却空无一人!陈老大不知道跑哪去了!许昶有种不好的预感,怀疑陈老大背着他跑路了。但是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只有他能容得下陈老大。陈老大能跑哪去呢? 可以说陈老大之前可是许昶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是靠这群人去做。找不到那群山匪,许昶身边可用的人手就那点人。一边派人去找陈老大,一边派人乘船前往眉县了解当地的水灾情况。许昶还传了个消息给那位。 张放这一倒下,眉县直接进入戒严状态。搜救的船队每日都会出去搜寻被困者,除此之外,城内的人不可随意出入。 这一日,来了一艘船,元绻见是生面孔,心中警惕。张放倒下之前曾经交代过,若是有外人特地乘船而来,先把人扣下,别让对方跑了。 城外的来人知道这里没被淹,打算进城吃顿饭,见过当地主簿后就回去跟许昶复命。看到城门打开,微微一愣,怎么跟许知州所言有些不同?还以为要对个口号才能入城,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可以进去了。这人也没怀疑,毕竟并不清楚眉县的真实情况,既然城门已开,那就进去了。不料,刚踏入城内就被人捆绑起来了! 张放昏昏沉沉睡了两天才醒来。 见到他醒了,牧轻等人都松了口气。赶紧将这两日的情况汇报。 “张公子,金矿找到了。我们已经将那群人控制起来。前两日抓了一个从外面特地乘船而来的人,已经审问清楚,就是许昶派来了解情况的。” 张放觉得浑身酸痛,手脚软绵绵的,努力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手捂着头,也不知是手冰凉还是脸冰凉,亦或是二者都是冰凉的。张放的神情有些呆,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说话:“你们做得好。金矿那边拿下的时候可有人员受伤?” 牧轻立马回答道:“我们的人有两个受了刀伤,流了不血。留守在金矿那边的逆贼被我砍死了三人,重伤六人,其余人都被抓起来了。除此之外,金矿那里还有很多被抓的苦力,不知道如何安排。” 元绻说清楚具体情况:“那些人多数是眉县当地的百姓,因为家中交不起税,所以被抓到金矿做劳力。一旦被抓进去,除了死,没人能离开。最久的人在里边待了二十年,这个金矿至少从二十年前就开始采挖。” 拍了拍额头,张放集中注意力思索当下的情况。 若是现在把那些金矿里的人放出来,眉县有金矿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在皇帝没有派人前来接管金矿之前,这些人不能放出去。这就意味着张放还得派人重点看管金矿,这些人都得是靠谱的人。那群山匪可不行,怕是会因为贪念冒出别的心思。 张放问道:“现在看管金矿的人都是谁?” “共有二十个人。其中十个人是官差,十个人是那些山匪。”这是元绻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安排。他也担心光安排山匪,这些人会动了贪念,霸占金矿,所以特地从官差跟山匪里各安排十个人去守着金矿,相互盯着彼此。 “这个安排好。阿彪在哪?我要见他。”张放惦记着那些死士的去向跟行踪。 牧轻转身出去把人找来。 阿彪见到张放,一脸担忧地说:“公子,你可算是醒了!把我们担心急了!” 张放现在就是他们的大腿,万一倒了,他们这群人就群龙无首了! “陈老大可有消息?”张放直接问重点。 阿彪赶紧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告诉张放:“沿路都有留下记号,但是在清兰山那边队伍分开了,分成了十个队伍,我们的人分别朝几个方向追踪,险些被发现。对方人太多了,手底下的兄弟怕出事,所以撤回来了。” 那些死士真是太吓人了!每支队伍都有上百人!这些山匪也惜命啊!可不会为了张放卖命。打探情况可以,但是涉及到自身安危就不敢继续追踪了。 虽然牧轻没有听明白这话,但是觉得这些山匪太孬了,竟然如此胆小怕死,讥讽道:“除了会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们还能干点啥!真是欺软怕硬的怂蛋!” 阿彪一脸语塞地看着牧轻,表情尴尬。 张放蹙起眉头,面色凝重。 元绻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药汁,递给张放:“张公子,先喝药吧!” 张放心不在焉地言道:“放着吧。” 把药放在张放的床榻旁边,元绻与牧轻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情况。 牧轻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对他摇了摇头。 张放拿起这碗药汁,发现自己一点味觉都没有,竟然没有尝出苦味。干脆将这碗药汁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张放觉得胃里热热的,脑子清醒多了。对他们说道:“继续派人追踪,不需要跟紧,只要沿着他们的方向,追查留下来的痕迹即刻。” 阿彪点头:“是。” 正说着话,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阿阔一瘸一拐的走进屋,看到张放醒了,激动地说:“公子,城外来了好多人!” 张放诧异,眼神变得深邃,带着几分寒意。据陈老大透露的情况,许昶身边并没有多少可用的人,平时不方便干的事,不方便联系眉县这边,都是让陈老大来做。前两日刚抓了一个许昶派来的人,许昶没有那么快收到消息,这四五天内许昶那边只能静待消息。所以这几日不会再派人过来。那现在来眉县的是何人?莫不是宰相爹派人来了? 如此一想,张放爬起来换衣服,亲自前往城楼。 张家管事带着这么多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浆州,沿着官差押送罪犯北上的方向寻找张放。到了浆州,就换成了马车,伪装成商队前往眉县。谁知行到半途到处都是水!眉县被淹了! 心里担忧张放,张家管事赶紧派人折返找回那艘船,费了不少力气把那艘大船拉到了这边。这一路掌舵而来,张家管事到处寻找人影,看到水中泡得认不清人脸的浮尸,张家管事的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般,备受煎熬! 抵达眉县城外,发现这边没有被淹,张家管事怀着沉重焦虑的心情带着一大群人走到城门口。谁知城内的人却迟迟不肯开城门! 哪怕出发前张宰相早有交代浆州这边怕是有变故,张家管事也没想到这边的情况这么复杂。不知道眉县里边到底搞什么,张家管事已经想好了,准备砸钱让里边的人开门。 张放来到城楼上,还没走到墙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朽这里有白银三百两!只要诸位愿意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这笔钱就给诸位吃酒喝肉了!” 这是张家管事的声音! 张放整个人精神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墙边探头看下去,果然是张家管事!他大声喊道:“邢叔!” “快!开城门!”张放又转头命令其他人。 邢叔听到张放的声音,看清楚城楼上那张熟悉的脸,立马热泪盈眶,双手激动地挥舞着呐喊:“公子!老奴来了!” 张放已经转身下楼,城门打开后,双方见到彼此,欣喜地冲过去拥抱。 “公子啊!你受苦了!”邢叔哭得很厉害。 “邢叔!”张放笑得很开心。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就如同阴霾多日后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霞光,让人豁然畅快! 邢叔看着张放憔悴的模样,泪流不止,嘴里一直喃喃着:“相公好狠的心,现在才肯派人过来照顾公子。公子肯定受了很多苦,这脸都瘦尖了!可怜的公子啊!” “好了邢叔别哭了。这群人都是你带来的是吗?”张放眼睛明亮地望着这一大群人。这些人看着就是练家子,宰相爹真好!知道他渴了就给他送水来! 邢叔擦了擦泪水,指着这些人告诉张放:“相公让我沿路雇一些会武艺的人,他们武艺都不错。” 张放满意地点头,笑着说:“我爹真好!别站着了,快跟我去休息!” 手里多了不少人,张放的底气增加了不少。 来到张放住的屋子,邢叔细心的发现床榻旁边放着一只空碗。拿起来闻了闻,都是苦涩难闻的药味。他变了表情,焦虑担忧地问道:“公子身子有恙?” 张放交代完元绻如何安置邢叔带来的上百人,关上屋门,转身跟邢叔说话:“邢叔,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邢叔睁大眼睛追问道:“老奴是不是带少了人?要不我再去多雇几百人!” “你且坐下,有些事我想问清楚。”张放需要了解朝中的情况,才能把现在的处境告诉邢叔。 邢叔焦虑不安地点头,手不知道怎么放,只能抓着自己的衣服。 “皇后跟太子现在对我爹是什么态度?”原角色是个纨绔,压根不关注朝堂,张放穿越过来得到的信息也比较少。 先前太子是亲近张宰相的,有时候会来找张宰相请教问题。但是自从张放害死窦长康后,太子开始疏离张宰相。朝堂上的人见风使舵,虽然没有明着表态疏离张宰相,但是对张宰相却不如从前亲近。要不是张宰相深得皇帝的信任与看重,早就被踩下去了。 难怪当初皇帝会选择让张宰相坐上这个位置,毕竟张家出身寒门,与那些世家截然不同,根基太浅。只要皇帝想换人,随时能把张宰相换下去。执政多年,张宰相素来得民心,是民间公认的贤相。张放就不信皇帝不会嫉妒一个名声盖过他的臣子。一直留在张宰相不过是为了制衡那群世家出身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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