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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长的好啊，想吃啥叫大人买。” 赵元同一点不怕王保长，伸手比划了一下。 奶声奶气。 “买大弹弓。” 王保长笑了：“弹弓没有枪厉害，哪天来伯伯家里，给你耍枪。” 赵元同歪了歪头，似乎不太懂枪是什么东西。 他又奶气道：“姐姐有大弹弓，我小，没有。” 王保长听了，摸了摸赵元同的脑袋。 “对了，那两个丫头呢，没看到人啊。” 何菊听了，去旁边打开门，将赵元乐和赵元兰叫了出来喊人。 赵元乐和赵元兰一起出来，对着面前这王保长弯腰问好。 赵元乐看着王保长下个乡还穿着长袍，果然是个要“脸面”的人。 眼前的王保长脸上挂着看起来和蔼的笑容。 赵元乐知道这只是这类人的习惯性笑容，实际上这王保长说话动作间都还是有那一丝丝狠人气质。 王保长看到了赵元兰手里还捏着的弹弓。 “两个女娃还喜欢玩这个啊，给伯伯看看。” 何菊看到赵元兰手里的弹弓，瞪了赵元兰一眼。 赵元兰望了这王保长一眼，将手里的弹弓拿了出来。 王保长接过，看了两眼，笑道。 “是把好弹弓啊。” 说完，他将弹弓放到赵元同手里。 “男娃才玩这个。” 而后，王保长便要走了，赵二成口头送了送，赵三成送着走出去了好一段路才回来。 赵元兰看到这王保长一出门，立刻就将赵元同手里的弹弓拿了回来。 何菊看到又忍不住骂了赵元兰两句死丫头。 赵元兰宝贝的摸了摸弹弓。 “还没做好呢。” 赵元乐：“走，回去继续做。” 两个人回了屋子，赵元兰就开始和赵元乐说起来八卦。 “我跟你讲啊，这个王保长丑吧？” 赵元乐点点头。 “是不好看。” 赵元兰狠狠点头。 “他那个肥女儿就是他第四个姨太太生的，长的跟他一样，还更胖。 以后这个王保长怕是又要逼别人家的儿子娶他女儿了。” 赵元乐啧了一声。 这就是投胎好啊。 在这个时代，有个好爹是多么重要。 不过好像其他时代也都是拼爹的。 赵三成回到家里，和何菊进了屋子。 他拿出来王保长给的五块大洋给了何菊。 何菊眼睛忍不住张大了些。 赵三成：“这个是王保长给的，说是给我二哥买点好的养身体。 你就拿这个钱，隔两天买点好的，给二哥补点营养。” 何菊点点头，又道：“五块大洋，这个王保长还是舍得。 一块大洋都可以买二十斤白米了，还是省点，给幺儿存起来。” 赵三成闻言，赞同的点点头。 “也可以，但是给二哥的骨头啊肉啊还是要买，你莫抠这个。” 何菊：“你放心，这个我从来没有抠过。” 不过… 何菊好奇问赵三成。 “这个王保长这次来是找哪个的。” 赵三成叹了口气。 “肯定是找老蒋哟，他去年不是婆娘生娃娃要吃药，后面肯定交不起租了。 他租的就是王保长的田，肯定是找他的。” 何菊叹了一口气。 “唉，不晓得要咋整哦。” 赵三成：“估计要到王保长那里当长工了，不是的话就去县里下苦力，只有这样了。” 何菊：“个人屋头没得田土，就是这个样子。” 赵三成却有些感慨。 “他一开始还不是有啊，后头老子害病了，地卖了，现在地没了，只有卖苦劳力了。” 何菊也感慨一句。 “这个人啊，就怕害病，不害病就好了。” 赵三成：“不害病，有时候倒霉了还不是倒霉，看命哟，命好的就好，命烂的就烂。” 何菊也并没有反对这种话。 在她看来，生不出来儿子也是她的命，现在她就指望能够养好赵元同了。 总有个盼望是吧，好歹这个家里兄弟还有男丁。
第18章 于寡妇 家族就是一体的，兄弟也就是一家人。 何菊还是这样认为的，赵三成乃至赵家几兄弟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老子一死，就是老大说话。 现在赵家就是赵大成说了算。 王保长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处理起来这些事情，他的手段老练，规矩坚决。 离开赵家坳的时候，王保长在路边和赵家人打了声招呼。 等到王保长离开之后，山坳里面的人就在说起这一次的事情。 王老婆子到了院子里和何菊说话。 何菊也是知道这王保长是要脸面的人，便和王老婆子说了王保长给了大洋的事情。 至于给了几块就没说了。 王老婆子嘴里说着羡慕的话，眼里也都是羡慕。 大洋啊… 她们这样的，累死累活一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存多久都没一个大洋呢。 人家呢，顺路看看熟人，出手就是大洋。 王老婆子在心里感叹。 她以后两个孙子讨婆娘的钱还没着落呢。 赵元乐和赵元兰上午折腾弹弓，下午还是要去放牛打猪草。 赵元乐背着背篼拿着镰刀，和赵元兰一起，沿着之前的河沟走着。 这里的草肥美，猪草也多。 赵元乐在那边割草，赵元兰这边将牛栓到有草的地方，席地而坐，就开始拿着弹弓琢磨。 现在的弹弓该完成的地方都弄的差不多了。 只是赵二成这个高手有自己的经验，就给两个人说了小诀窍，现在赵元兰就在那里按照小诀窍折腾手里的弹弓。 赵元乐割草割着，一点不觉得累。 等到背篼又装满了之后，赵元乐便被田埂上的嫩芽吸引了目光。 是鱼腥草… 赵元乐很好这一口。 拿起来镰刀，赵元乐就开始掏起鱼腥草来。 她还招呼赵元兰一起过来。 “你快过来看。” 赵元兰一看。 “猪鼻孔啊。” 赵元乐：“是啊，快来挖。” 赵元兰却没什么兴趣。 “挖这个干啥，就是泡水喝。” 赵元乐：“可以当凉菜吃啊。” 赵元兰看向赵元乐：“拌起来又不好吃。” 赵元乐：“怎么不好吃了。” 多好吃啊！这可是她在现代，仅次于凉拌水晶粉皮的第二喜爱的存在啊。 赵元兰没什么兴致，赵元乐就自己专心挖。 这里来的人估计很少，赵元乐一口气挖了好多，全都塞进背篼里面了。 赵元乐：“这里估计没啥人来，这么嫩的猪鼻孔都没有来挖。” 赵元兰闻言，嘴巴一努，朝着那边过去。 “那后头就是霉子住的地方。” 赵元乐对于于寡妇还是很同情的。 “你不要一口一个霉子，本来她就那么惨了，还要遭这样说。” 赵元兰耸耸肩，满不在乎。 “反正都喊她霉子，我不喊她霉子喊她寡妇也差不多啊。” 赵元乐：“你就不能叫婶子吗。” 赵元兰一听，就哼了一声。 “你说啥啊！” 赵元乐：“我说你以后见了人家要叫婶子。” 赵元兰一副嫌弃极了的样子。 “我才不喊她婶子，我都跟你说了，她原来是个唱戏的，戏子都是下九流。 要是大娘晓得我喊这种人婶子，她都要打我了。” 赵元乐忽然意识到，她与这个时代的人，思想的隔阂还是很明显的。 她也不说什么了。 赵元兰有这种大环境下的思想，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改的。 她便跳过这个话题，和赵元兰一起来弄弹弓了。 水牛在旁边悠闲吃着草，一只飞鸟从它面前过去。 赵元兰到了河沟边找了一块鹅卵石，试了试之后，放在了弹弓上面找目标。 赵元兰：“没看到鸟儿啊。” 赵元乐：“有的，你耐心等一下。” 赵元兰看了看周围。 “野鸭子什么时候飞回来啊。” 赵元乐看了看蓝蓝的天空。 “估计过几天吧。” 赵元兰拿着弹弓到处瞄准，最后锁定在一只鸟儿身上。 追着这一只鸟儿过去，赵元兰用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没能拉满弹弓，石头打过去之后偏了很多，离人家那只鸟儿十万八千里呢。 站在枝头的鸟儿完全没什么感觉，都不带飞起来的。 赵元兰丧气的甩了甩手里的弹弓。 “这什么牛筋啊，一点都不好用。” 赵元乐心一动，从赵元兰手里接过弹弓。 “姐给你露一手。” 试了试，赵元乐直接将弹弓拉开了，里面填上一颗饱满的鹅卵石，赵元乐瞄准了树枝上毫无察觉的鸟儿。 唰的一声。 石头飞了过去，速度很快。 但是赵元乐的准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力气有了是有了，可是准头不行，石头将鸟儿惊了起来飞走，但是连鸟儿毛周围的空气都没有碰到。 赵元兰还没嘲笑赵元乐呢。 只听额哟一声，在树枝后面出现的于寡妇吃痛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赵元乐：“………” 啊这… 赵元兰倒吸一口凉气。 “你咋打中霉子了。” 赵元乐：“………好好说话。” 赵元兰看了一眼捂着眼睛的于寡妇，退后两步。 “我们赶紧跑吧，反正她现在捂着眼睛，看不到是哪个打的。” 赵元乐根本不会听赵元兰这话，而是朝着于寡妇走了过去。 赵元兰一双眼瞪的大大的，捂住自己嘴巴，害怕自己叫出声来。 这二姐姐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赵元乐走到于寡妇面前，于寡妇已经睁开另外一只眼睛看了过来。 她不由退后两步。 赵元乐：“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打鸟儿的，没看到人。” 于寡妇忍着痛露出笑容。 “不赖你，是我自己突然冒出来，我没事。” 赵元乐：“真没事吗？” 于寡妇点点头。 赵元乐却坚持要看于寡妇的眼睛。 “我看看你眼睛。” 在赵元乐的坚持下，于寡妇松开手，露出了被打中的眼睛。 没有正打中眼睛，可是也打到了眉框上，直接就红肿了起来。 再看到于寡妇的左手，从之前的红肿变成了青紫，看起来更惨了。 赵元乐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她对于寡妇道：“你跟我回家，我拿我们家的药给你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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