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难道不是就是因为是你我才不放心的?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车停在了学校,乔桥乖巧地对帮他开门的司机叔叔说了声谢谢,背着书包跳下了车。 引得今天已经连连诧异好几次的司机对他一路目送。 乔桥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仗着自己到得早,在学校里瞎晃荡了一大圈,最后很不巧的迎面撞上了刚好也来上班的班主任,才被撵回了教学楼。 刚找着教室门,乔桥就在门口收获了几个男生的热切问候:“欸乔哥,早上好啊。” 乔桥淡定地点了点头,信步走进教室,一进去看着满屋子的桌椅突然有点懵,只好就近捉了个人问:“你好,请问我的座位在哪儿?” 被他选中的那人也懵了,刚伸手指了个方向,还没来得及说话,乔桥面前的人就被人拨开了,接着眼前换成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劈头盖脸地就问:“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作业呢?” 作业? 什么作业? 没有系统在旁边提醒,乔桥一时间满脑子空白。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面前的那个高个儿男生显然等不及了,伸臂过来就搂住了乔桥的脖子,勾肩搭背地地拉着他往教室后面走。 男生穿着件球衣,像是刚运动过,身上热腾腾的,胳膊上湿乎乎的似乎还浸着汗。 乔桥浑身起鸡皮疙瘩,顿时感觉自己早上起来刚穿上的衣裳都被弄得不干净了,低头一下从男生臂弯里钻了出来,生怕男生再碰到自己,脚步飞快地朝自己座位跑过去。 跟过来的高个儿男生拖过邻桌的椅子,很不客气地在乔桥旁边坐下来。 乔桥放下书包,拉开书包拉链,把里面仅有的几本书一股脑都拿了出来,才翻到了阿姨昨晚给他塞进去的纸巾。 男生一派理所当然地把乔桥放在桌上的作业拿了过去,旁边瞬间又有几个抱着作业本的男生围拢过来:“借我也抄抄......” 旁边几人把作业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来回对视了几眼,才有人很小声地嘀咕:“......怎么是空着的?” 说话的人说完就捂住了嘴。 其他人下意识地看向乔桥。 然而乔桥没什么反应,依旧自顾自地低头做自己的事。 高个儿男生其实也在看着乔桥,不过他的注意力在乔桥拿着张纸巾擦脖子的动作上。 高个儿男生顿了片刻,联系起来一想就明白了乔桥在这儿擦脖子的原因,面上却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吊儿郎当地笑着说:“乔哥上周末很忙啊,还是头一回见你不做作业。” 乔桥对上身旁男生的目光,后知后觉发觉自己的作为不太礼貌,“啊”了一声,解释说:“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就是你身上好像出汗了,感觉不是自己的汗沾在身上有点怪怪的,我不太舒服。” 男生表情奇怪地看了乔桥一眼。 乔桥:“?” 男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起自己的作业说:“我去借作业抄了,乔哥需要吗?” 乔桥说:“不用了。” 男生似乎在意料之中,没再多说就走了。 周围的人都散开,乔桥把脏了的纸巾收拾干净,抱着脑袋趴在桌上,开始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剧情。 在宋以明的故事里,乔桥本来就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剧情只言片语就能概括,更何论是他身边的朋友,乔桥翻遍了整个发展线,终于是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两处相关情节。 其一是在乔家垮台前。 “乔桥”从小到大都喜欢被众星捧月,然而他所在的这所高中也是富家子弟汇聚的地方,他性格又骄横,身边人自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买他的账,于是“乔桥”为了充门面,升高二后便开始想法设法给自己“立人设”。 威胁宋以明给他写作业,每天早上赶早到学校借其他富家子抄,给自己营造出一种学习很好、又很大方的形象。 再加上他出手阔绰,经常买单请朋友玩乐,慢慢地,身边终于聚集了不少狐朋狗友。 刚刚跟他说话的那个名叫蒋元洲,是“乔桥”认为家世背景和自己最为相当,经常混在一起玩乐,关系最“铁”的那一个。 也是“乔桥”所有朋友中,唯一在剧情里有名有姓的一个。 其二是在乔家垮台后。 仍然还是“乔桥”那个有名有姓的哥们儿,蒋元洲,在乔家倒台后,走头无路的乔桥曾舍下脸面去找过他。 然而蒋元洲不仅没有帮“乔桥”,反而冷眼旁观,放任围绕在他身边的其他富家子羞辱“乔桥”,甚至最后还喊来保安,像对待垃圾一样的把他扔了出去。 这也是压倒骆驼,导致“乔桥”最后选择自杀的最后一根稻草。 乔桥整理完相关剧情,再抬头看蒋元洲时,眼神就跟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蒋元洲头顶上那几个大字,在乔桥心里已经从“可能需要礼貌对待”的“疑似朋友”,变成了“可以完全不用在意”的“塑料朋友”。 然而蒋元洲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拿着刚抄完的作业回来,就发觉乔桥正用一种有点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乔桥”性格一向阴沉,蒋元洲才懒得想他又有什么不愉,便在路过时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本,不怎么走心地,但表面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地问了句:“要抄吗乔哥?” 蒋元洲心里可以笃定,以“乔桥”这种极度爱面子,只许自己施舍别人,绝不允许别人施舍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即使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乔桥”有几斤几两,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乔桥”绝不可能在班上抄作业。 所以蒋元洲在说这句话时脚步根本都没有停顿,径直就朝自己座位去了,也因此当他在听到乔桥的回答时,第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蒋元洲慢了半拍的回过头,问。 乔桥把作业本往桌边一拍,微笑着看着蒋元洲说:“我看你抄作业的动作挺熟练,那就麻烦能者多劳,帮我也抄一下吧。”
第6章 乔桥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压根看不见蒋元洲因他这句话而变了的脸色。 乔桥悠闲地拿手撑着下巴,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蒋元洲。 蒋云洲和乔桥对视片刻,转身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再转回头时表情已然恢复如常:“乔哥跟我开什么玩笑呢。” 哦豁,还挺有性格。 乔桥拿起作业本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蒋元洲走过去,把一沓作业本整整齐齐地往蒋元洲面前一摆,说:“谁开玩笑了,你来我往,各自发挥各自的优势,才能实现共赢嘛,明天我的作业还借你抄,大家都是兄弟,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蒋元洲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又似乎是傻了,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了?” 乔桥服务周到,亲自从蒋元洲具盒里拿出笔,又翻开作业本摊开在他面前,这时乔桥忽然看到了蒋元洲作业本上的字,恍然道:“哦,原来你是有这个顾虑啊。” “放心啦。”乔桥拍了拍蒋元洲的肩,大度道:“虽然你字写得是难看了点儿,不过我不会嫌弃的,你认真点儿写就行了。” 乔桥说完也不管蒋元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脸色,说了句“谢啦,好兄弟”,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班里经常跟着他们混的几个富家子就发现两人之间僵硬的氛围,更准确点儿来说,是蒋元洲对乔桥的单方面忽视。 在他们的这群富二代的小圈子里,说话做主的一向都是乔桥和蒋元洲两人。 乔桥能说话做主,不是因为他家世地位如何。能跟他们混一个圈子的,家世背景都不会太差,虽然可能比不上乔家,但也没必要攀着乔家,最大的理由是源自乔桥出手阔绰,只要别人捧着他,他就愿意到处当冤大头的性子。 而蒋元洲不一样。 蒋元洲家里虽然不像乔家是做大企业的,可他爷爷是临省退下来的省长,父亲如今是也江市的市长,明眼人都知道,过不了几年,蒋父迟早也要坐到那个位置。 发笔横财当个暴发户的多,当政府官员手握权力的却是极少数,地方商人再怎么赚钱,依旧得受地方政府的管理。他们这些富二代再怎么不学无术,也都从小耳濡目染地知道不要轻易得罪政府官员,跟他们打好关系。 就连一向嚣张的乔桥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在蒋元洲面前一向有所收敛。 因此发觉两人似乎闹了矛盾,几人都开始明里暗里地瞧着,猜测最晚第二节课下课,大课间的时候乔桥一定会跑去跟蒋元洲求和。 然而到了第二节课下,众人回头往最后一排一看,发现乔桥竟然趴桌上睡着了。 呼吸均匀,神态安逸,教室里的嘈杂声仿佛丝毫闹不着他。 直到打了上了铃都没能把他吵醒,被忍无可忍的班主任走过来拿讲棍敲醒后,众人发现乔桥脸颊上竟然还印了排书印子。 众人不明白了,乔桥今天这究竟是要闹哪一出? 乔桥百无聊赖的在教室熬了一上午,下午第二节课刚下课,就被叫去办公室训了半天话,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又去了趟厕所,晃荡了半天才回教室,结果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擦干手,面前就多了个人。 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穿着一身整洁的校服,看上去很有礼貌的样子,开口先喊了声“乔哥”。 乔桥对这个称呼没有半点不适应,抬了抬下巴问:“怎么了?” “蒋元洲他们去球场打球去了。”男生四处看了看,小声说:“何宇他们看你和蒋元洲闹了矛盾,就没等你。” “球场?”乔桥问:“现在可以出去外面玩吗?” 男生愣了一下,说:“下节课是体育课啊。” 乔桥瞬间惊喜。 在教室闷了大半天,到现在实在是憋坏了,乔桥撒欢似的飞跑出去,出了教学楼就先伸了个懒腰,惬意道:“还是外面的空气更好闻。” 男生很着急让乔桥去操场,见乔桥步子慢下来便催促道:“他们也才刚走不久,咱们快点儿过去吧。” 乔桥说:“干嘛要跟他们一起,咱们自己也可以玩啊。” 男生安静了,跟乔桥并排走了会儿,才很小心地问:“乔哥,你跟蒋元洲真的闹矛盾了?” 这下轮得乔桥发愣了,乔桥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跟蒋元洲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想了半分钟,才终于想到早上的作业上,“哦”了一声,客观评价道:“心眼真小。” 男生愣了半天,不敢确定乔桥是在说谁。 男生想了想,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劝乔桥说:“乔哥,要不还是早点儿和好吧,蒋元洲虽然为人一向礼貌客气,但真闹了矛盾,他哪回主动跟人求过和啊,真拖久了,影响了你们的关系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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