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学生家长们陆陆续续到了,正焦急地等在校门口,等到有嫌疑的人全部押回警署,孩子们才被点了名,逐队送出来。 先接到孩子的家长们纷纷检查他们身上,随后抱着自己的宝贝喜极而泣。 关应钧看着,抬手搭上简若沉的腰,“特别任务连从情报组织总部所在位置搜出了成吨的炸弹。” 简若沉一愣。 关应钧道:“如果没有你冒死去拿到藏在赌场的证据,这些炸弹或许会在某一时刻将这里夷为平地。” 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关应钧看着简若沉,又想到他命令“狙击手待命”的样子。 回程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将车子停在路边,拽着人狠狠亲了一口。 他真是太喜欢简若沉了。喜欢他运筹帷幄,喜欢他胸有成竹,喜欢这张嘴里这条金舌头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关应钧理了理简若沉的腰部装备,眼睛落在上面,全是喜欢。 因为受伤,他们好几个月没亲热了,简若沉怕他在车里胡闹,抬手推他:“你干什么?” 关应钧坐正身体,语气和回答审讯似的平稳,“尝尝金舌头什么味道。” 语调平板,堪称无趣。 说出的话却与无趣没半点关系。 简若沉抹了把嘴,耳尖滚烫,憋了半晌,才意识到这个刚认识就能和他演匪徒大哥和小情人这种戏码的男人,怎么可能和传闻里一样呆板无趣! 这人只是……只是不做给别人看罢了。 关应钧只要想,什么调情的话都说得出! 简若沉吸了口气,想反击问:甜吗? 关应钧却像是知道似的,没等简若沉张口,就道:“甜的。” 他发动车子,踩了油门,朝着警署绝尘而去。 简若沉坐在副驾驶,抓着安全带,将副驾驶的窗户降下来一些,吹着风发呆,半晌没憋出一句回应的话。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他刚才对着间谍说了太多,现在才没转过来。 关应钧开车快,没一会儿就追上车队,救护车临近总区警署时一拐弯,冲进玛丽医院。 简若沉看着,刚红润起来的面色又沉下去。 不知道梁信悦会怎么样。 中那么多枪,虽然不在要害,子弹的冲击力也够人喝一壶。 港英这些狗。 简若沉垂下眼,托腮看向窗外。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时候再次传唤陆荣了。 许拓作为陆家管家,想必知道得也不少,或许也能问一问。
第165章 我也要当警察 许拓中了一枪。 晚饭时听到这个消息, 简若沉微微一愣,“人怎么样?” 他还想和许拓在审讯室交流交流呢。 “估计难醒。他在衬衫底下穿了防弹衣,但规格一般, 这枪冲击到了脊椎和心脏, 现在人还在icu。”关应钧把自己餐盒里的腊烧鹅腿骨夹出来,递到对面。 简若沉不爱吃腿肉,但很喜欢吃味道重的腊烧皮和腿拐筋。 他三两口吃完,又乖乖吃了几根涮青菜,才蹙眉问:“陆家安保那么好, 许拓怎么会中枪?” 关应钧道:“许拓是背后中枪,被家中几名保镖护送出来, 无处可去才找上玛丽医院, 求里面的医生联系了西九龙总区警署。” 简若沉震惊:“……是陆荣开的枪?” 为什么? 按照罗叔对香江豪强世家的介绍, 许拓是陆景琛身边的人,算陆荣半个叔叔, 对陆家忠心耿耿。 陆荣怎么会对他开枪? 他怎么想的? “不清楚。”关应钧说着,对端来芹菜蒸蛋的茶餐厅服务生点头道谢,将蒸蛋放在简若沉面前换了那份勉强才吃两口的涮青菜, “吃这个。” 简若沉吃了两口,忽然轻叹一声, “陆荣这个人,无论和谁合作都留一线退路给自己, 谁也不相信, 和许拓闹掰也正常。” 许拓在家都穿了防弹衣,显然也知道陆荣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了, 穿了也没防住。 两人吃完饭,去关押莫尔克林所在的审讯室外看了一眼。 莫尔克林神色憔悴, 面对逼问,仍不松口,坚称自己的赌场在香江是合法企业,一切手续合规,西九龙没有理由查封赌场甚至扣留他。 态度之强硬,惹得帮忙审讯的扫黄特别小组Z组的何超勇冷笑连连,“赌场合法合规?那诱赌涉黄又怎么回事?半月前三楼的械斗怎么回事?顶楼绑了炸弹要跳楼的受害者又是怎么回事?” “赌场门口,圣诞树上挂着的彩球里,那些女人的身份证难道是自己长出来的不成?” 何超勇把审讯室的桌子拍得震天响,“这不叫犯法,什么才叫犯法?” 莫尔克林沉默端坐半晌,突兀开口:“我饿了。” 何超勇吼道:“饿就饿着!你当我重案组是餐馆啊!想吃就吃?有本事叫驻香江总领事馆给你送饭,他们肯来,我何超勇今天就跪下来叫你一声爷!” 简若沉:…… 自A组抢过白金会所涉黄案后,A组和Z组就处在各干各事的状态,不怎么碰面了。 一年没交流,何超勇还是这么勇。 莫尔克林气得浑身发抖,深呼吸半晌,闭着眼睛往椅背上一靠,装死。 何超勇起身,踹了一脚审讯桌腿,一时没别的办法,又坐下陪他耗着,抓着几个常规问题翻来覆去盘问。 一墙之隔,简若沉看不下去,抬手敲门,听到“进”后压下把手,进门道:“何sir。” 何超勇眼前一亮,“简顾问!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抄了吗?” “抄了。情报总部确实在明仁小学和德诚小学地下车库之间。仇嘉文和张庆哲给的消息是对的。”简若沉说着,转头看向莫尔克林,对上一双湛蓝却浑浊的眼睛。 空气安静一瞬。 虽然是第一次面对面。 但双方都知晓,他们已经交锋。 莫尔克林想到失窃的办公室和中枪的安保人员,以及当天新闻里需要输血的简若沉,对拿走关键证据的人是谁心知肚明。 他面色阴冷,“简顾问。” 情报组织总部被找到,意味着他在香江20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他的任务失败了! 莫尔克林只觉得有魔鬼将灵魂往深渊拽去。 他死死摁着桌角,指肉发白,“简顾问,你拿走我办公室里的东西,我请问,重案组顾问行窃是什么罪?” 何超勇心里咯噔一声。 这问题答不好,莫尔克林恐怕会将西九龙直接告上法庭。 告就算了,问题是现在局势不好,法院势力还在港英手里,他恐怕会赢! 简若沉却游刃有余笑了声:“行窃?谁主张谁举证,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说我行窃?” 再说了,搜查证据怎么能叫行窃呢? 他歪着头,表情无辜,“请问您办公室丢了什么?” 莫尔克林低着头,眼睛自下而翻起,下眼白半露,极为凶狠,刚要张口,却听简若沉道: “西九龙最近只收到一份好心人送来的,有英国间谍在香江组织情报活动的罪证。其中还有莫尔克林先生给间谍总部提供大量资助的流水单。” 简若沉说着,身体微微后仰,惊叹:“这难道就是您丢掉的东西?” 莫尔克林僵住了。 脸上血色尽褪,一瞬间浑身发冷。 如果他坚持说丢了东西,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在香江组织间谍活动。 如果说没有。 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莫尔克林进退两难。 何超勇看着他涨红的面色,憋了半晌,忍不住从喉咙里漏出一声:“吭”。 爽! 简若沉继续道:“仇嘉文和张庆哲都招了,接下来我们会传唤陆荣,再次质询。陆荣这个人……” 他顿了顿,低声道:“据说他意图击毙陆家老管家许拓,莫尔克林先生,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起身,“何sir,人证物证俱在,如果问不出,也没什么问的必要了。身体要紧,吃饭去吧。” 何超勇笑着应了,心情前所未有地舒畅。 西九龙除了简若沉,还有谁能两三句将犯罪嫌疑人噎得说不出话! 舒畅啊! 何超勇摸摸脸,出门对上关应钧的视线,不自禁叹了口气。 真可惜。 可惜他长得没关sir好看,不然一定挥舞锄头撬一撬墙脚。 他不喜欢男人,谈感情就算了,但要是能把简顾问撬过来做事…… Z组都不知道会有多富! 关应钧半眯着眼,冷冷地看他一眼,何超勇莫名打了个寒噤,脚下生风,直冲茶餐厅。 惹不起。 审讯室里的莫尔克林被押去办拘留手续,整个西九龙都在为查到的间谍忙碌,那些老师也不都是间谍,还需细细审问,仔细辨别。 这活给了最近没什么活干的反三合会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龚英杰,重案组则下班回家休息。 大家今天在地下车库打了场硬仗,身心俱疲。 简若沉回家后潦草冲了个澡,拿洗发水囫囵洗了个头,又就着泡沫抹了下身上,头发也顾不上吹,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关应钧来时,就看见简若沉半边身体露在被子外面,蚕丝的被角只盖了后腰,衣服掀开,睡得四仰八叉,长发捋到一边,枕头上全是洇湿的水迹。 他只好拿了电吹风,插进床头插座,借着夜灯的微光给人吹头发。 简若沉迷迷糊糊被吵醒,还以为有蚊子绕着飞,抬手赶了两回,一巴掌打在关应钧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 关应钧把电吹风关停。 简若沉以为蚊子死了,翻身侧躺着,迷迷糊糊睁了眼睛,看见身边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手往枕头底下伸,摸到枪后意识到保镖放上来的应该是熟人,于是叫了声:“关应钧?” “嗯。”关应钧坐在床边,垂眸看他。 夜灯莹莹微光之下,简若沉的侧脸半边陷在鹅毛枕头里,眼睫耷拉着,因为警惕,眸子里勉强有半点清明。 他身上的睡衣只扣了两三个扣子,领口敞着,露出圆润的肩膀。 侧睡时支起的左肩上有个圆形的弹痕伤疤。再往下,衣料虬结着缩在一起,露出随着呼吸起伏的肚皮。 睡得一点不讲究。 他要是真的心怀不轨,简若沉都死了8回。 关应钧扯平被子,将人板正盖好,擦过手后侧躺下来。 简若沉松开枪,迷迷糊糊蹭过去。 关应钧道:“以后我们都一起睡。”他还是怕陆荣雇人对简若沉下手。 “嗯。”简若沉困得不知道东南西北,闻着男人脖颈之间的薄荷味,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次日,闹钟一响。 简若沉闭着眼,抬手就把床头的闹钟打趴下,缓了一会儿睁眼,看到关应钧被扯开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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