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工人们,略微挤一挤,来的时候都没坐满呢,也不至于坐不下。 趁着这时间,祁秋年也去处理了一下京城的生意问题,把后续的工作也交代了下去。 三天之后,火车返程。 老皇帝坐在贵宾车厢的单人小沙发上,旁边就跟了一个华公公。 妃子就来了两个,一个是皇后,一个是潇妃娘娘,都在左右隔壁住着呢。 祁秋年和晏云澈,还有晏承安,也挤在老皇帝的包间里。 祁秋年把小隔间的门打开,从另外一边靠窗的地方,放下来一张小凳子,“华公公,你也坐会儿吧,这车上也没啥要紧的事情。” 老皇帝点点头,“华伴伴休息一会儿吧。” 华公公心底熨帖,皇帝待他好,是有自小就伺候在身边的情谊,但这小侯爷不同,他从前只是略微提点过两句,这小侯爷是个记恩的。 祁秋年用车上的热水给老皇帝起了一壶茶,“陛下,这车马上就要启动了,臣也算不负所望,做到了带您一日领略京城到北宜的风光。” 老皇帝目光慈爱,看着排队上车的百姓。 先上了陛下这一行人,然后是臣子,最后还有那些玩得不亦乐乎的工人们,除此之外,老皇帝还带了一队亲卫,分散在各个车厢里。 就连这贵宾车厢都腾了一个出来,一个小包间,放了十个侍卫挤在一起。 这一点,祁秋年确实是忽略了,别说老皇帝了,那些身份稍微高一点儿的,什么公主皇子,郡王亲王,甚至是世子,高门小姐,出门都得带一堆人。 其他人能安排到其他车厢,近身伺候的,还有侍卫,还是得安排在身边才行。 不过老皇帝这做法,倒也给了他思路,这贵宾车厢,挤一挤,放十来个人也是可行的,给钱就行。 包间里有个小床,带个丫鬟小厮,随身伺候,应该也够了。 火车呜呜呜,噪音有点儿大,但丝毫不减初次乘车人的热情。 就连老皇帝和晏承安也是这样的,两人都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心中是无限的感慨。 特别是老皇帝,这祁秋年才来大晋没几年呢,大晋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粮食,高产量粮种,配合杂交水稻,让百姓不再饿肚子,还有那些丰富了百姓餐桌的蔬果。 再是书写用纸,印刷术,让更多的普通人能读得起书。 后是兴修水利,无偿贡献出水泥的配方,还给他们指了明路,让商人出钱,国库用最少的钱,把路修好了。 还有些七七八八的小东西,相机,玻璃,眼镜,纺织机,缝纫机,自行车,办学,电力,等等。 别看这些不起眼,却实打实的潜移默化地改变了百姓的生活。 老皇帝转过头,眼神略有些炙热地盯着祁秋年。 祁秋年有点儿头皮发麻,“咋?咋了?是臣前几天的策划案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策划案是说全国修铁路的事情。 从人力这一方面,祁秋年提议士兵们可以抽调一部分出来修铁路,采铁矿,如此一来,省下来的军饷,可以用于修铁路的工钱,一举两得。 如今大概率上没有战争,边关也用不到那么多的将士驻守。 到时候再聘用一些民夫,还有每年冬季的傜役,人力这方便基本上就解决了。 然后选址,祁秋年的提议是先修军事要塞,就跟这北宜到京城一样,如果有战争,这铁路的战略价值远高于经济价值。 其次再是经济要塞,先通发达州府的铁路,有钱人多,也愿意消费。 至于钱,还是老办法,去薅羊毛呗。 铁路总归是要盈利的,可以让商人们入股。 还有一点,关于矿脉的消息,祁秋年提供了不少矿脉的特征,只要肯花心思,不论是铁矿还是煤矿,应该都能再找到不少的。 老皇帝摇摇头,“秋年的策划案很好,朕只是在想,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祁秋年心肝都紧了紧,“陛下,臣确实是来自海外。” 晏承安知道一些,“父皇,祁哥给儿臣的书里就描述过海外的情况,改日儿臣整理过后,给您过目。” 晏云澈倒是没有说话,如今他家年年展现出来的能力和价值,即便是他来历不明,父皇也不会动他。 果然,老皇帝笑了笑,“不管秋年来自何方,总归受益的是大晋,还请秋年不忘初心才好。” 祁秋年放松下来,“当然啦。” 他真情实意的,“臣还要在大晋度过余生,还要和阿澈相知相守一辈子,您也知道,臣不是一个能吃苦的性子,不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臣即便是想要自己的生活过得骄奢安逸,也会为此努力的。” 这话说得实诚,老皇帝哈哈大笑。 一路说说笑笑,其间祁秋年还跟晏云澈去看了皇后娘娘和潇妃娘娘,都说宫里的女人没有真正的友谊,但现在看着,皇后娘娘和潇妃娘娘倒是相处得不错。 二皇子晏云景也在,身边陪同的是傅正卿的儿子孙子,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战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在儿媳的陪同下,喜笑颜开的。 还有那些被老皇帝钦点的随行大臣们,不光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不时还记录几笔,拉着曲子博,问东问西的。 显然,这一门新的学问,让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路欢声笑语,傍晚的时候就到了北宜城外。 刚走出火车站,便是巍峨的城墙。 祁秋年给他们安排了观光车,虽然是人力的,但坐在车上,就能领略北宜的风光。 守城的将士目不斜视,站姿挺拔,车架刚到城门口,便是震天动地的山呼万岁。 老皇帝这一生不知道被多少人跪拜过,但此刻依旧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心绪是有些激动了。 进了城,又是另外一种风光。 极具风格的红砖小楼,笔直交错的水泥路,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的垃圾脏污,路旁还有修剪整齐的绿化带,每隔一段道路,旁边还有高矗的路灯,路灯旁边还有道路指示牌。 观光车一边往前走,祁秋年一边给老皇帝他们讲解。 所有人都支棱着耳朵,听得认真,眼底也是毫不掩盖的震惊。 谁能想到,这北宜几年前遭遇过旱灾,如同一座死城呢? 街上,也有百姓挑着担子,推着小推车做小生意,十分热闹。 百姓们看到祁秋年和晏云澈,知道是有大人物来了,他们虽然有点儿紧张,但也记得侯爷说过的话,保持敬意就好,不必时刻卑躬屈膝。 所以他们该干嘛就干嘛。 有个老妪,挑着箩筐的野果,被一个小公子买下。 “总共是十五斤半,算您十五斤,十二文一斤,总共是……”老妪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几句,像是在背什么口诀,很快就报出了总价,“一百八十文钱。” 小公子笑着付了钱,“大娘,您这算数学得不错啊。” 老妪笑着,“托小侯爷的福,这乘法口诀,背熟了就成。” 过了一会儿,几个三四岁的孩童,手拉着手,唱着歌谣,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仔细一听,这歌谣,居然都是四书五经里的内容,被编成了简单的曲子,唱起来朗朗上口,听了两遍,有人都能跟着一起唱了。 太能洗脑了。 老皇帝也看得津津有味,嘴里也跟着哼哼,祁秋年也在一旁讲解。 实验小学里,每周都有公开课,是不要钱的,愿意去学的人,都可以去,只教简单的基础识字,还有算数。 大部分百姓还是很珍惜这个机会的,那公开课,都分了好几个教室了,要不然坐不下。 久而久之,这些普通老百姓不说全部都能出口成章,但简单的识字算数,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还有这些歌谣,也是祁秋年的主意,他把后世那些儿歌的曲子直接拿来用了,这些旋律很有童趣又上头,就是把歌词换成了书里的内容。 三四岁,还不到上学的年纪,但已经到了接受知识的年纪了,他找了些人在市井传播,歌谣学会了,变相性的,相当于已经把四书五经的内容都学了大半了。 日后等到正式上学堂,有了基础,学习知识的时候,也能更轻松一些。 傅正卿面色红润,“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没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真的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大臣们也跟着复议。 祁秋年笑着,“这就是教育的意义。” 晏承安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字,他知道他祁哥厉害,之前也来过北宜,甚至还去实验小学上过几天的课程,但是这次从进城之后,还是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震撼。 看着生活在北宜新城的百姓,他此刻无比清晰地明白,教育,才能强国。 教育,这是一场长期的战争,并且宜早不宜迟。 原计划在北宜留三天,然后返程回京。 但北宜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太大了,老皇帝大手一挥,又在北宜多留了几天。 祁秋年和晏云澈也尽职尽责,带着他们领略了北宜的风光。 另外,祁秋年单独给老皇帝训练的两千特种兵,也做了正式的交接。 老皇帝激动得不行,当场下了命令,这两千特种兵封为皇帝亲卫,只有皇帝一人能调遣。 是皇帝亲卫,不是他的亲卫,意思就是说,下一任皇帝就可以继承。 祁秋年心里也熨帖,这两千人的战斗力,不说抵挡千军万马,单挑一万敌军也不在话下。 还有练兵的方式,除了战国公已经得到了祁秋年的训练计划表之外,其他武将全部都激动得不行,找祁秋年要这训练方式。 祁秋年摊手,“将军们,这事儿,您得去找陛下,晚辈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要陛下同意,从这边随便抽调几十个人过去训练就成,他们都是熟手了。” 武将们又赶紧去找了陛下。 文臣们,又是另外的情况了,天天去街上看那些孩童唱儿歌,要么就是去实验小学,有的大臣甚至还心血来潮,给这些学生们上了几堂课。 结果这就发现了,实验小学的学生们的基础知识都十分扎实,若是去考科举,不说秀才居然,童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至少有一半的学生都能考得上。 这就有些惊人了,从前,一个州府,每年的童生试,能有几十个人通过,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这学校上千的学生,一半都能考上童生啊,而且更惊人的是,这些学生大部分从前都是不识字的。 如今才学多久啊,这学校正式开学,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呢。 还有从前被他们忽略的女子,也并不差,优秀学生的公示栏上,有不少都是女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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