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晏云澈居然也断袖,他们居然也不算十分意外。 毕竟祁秋年确实是挺优秀的,即便是政敌,也不能说祁秋年有什么缺点,样貌学识,财富地位,他是样样都不缺。 佛子会被他吸引,似乎也正常。(?) 对于祁秋年来说,这次爵位提升,他算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先前呢,还琢磨着用这次的功劳,换他们的赐婚圣旨,但是现在看老皇帝的态度,他反而是不急了。 嘿嘿,没必要。 同样的,老皇帝也没提这件事情,大概是想用这赐婚的事情吊着他,让他继续为大晋出力呢。 祁秋年也不反感,他自己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几十年呢,总是希望这个世界能更好一些的。 一场风风火火的‘兵权’事件,就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早朝结束之后,祁秋年走出大殿,不停的都有人来跟他打招呼。 不管是真心祝福他的,还是想来攀关系的,祁秋年都笑着应对,却也不会和他们说太多,更不会应他们的邀约。 不管是吃茶听戏,还是赏梅作赋,他都十分圆润地拒绝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礼貌,但也不多哈哈哈。 晏云澈颇有几分忍俊不禁,上了马车,他才开口,“即使年年不必如何忌讳,适当地走动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祁秋年摊手,“从前确实是怕被人说我结党营私,现在我又不担心这个问题,不跟他们过分结交,主要是我懒得社交。” 说出来大晋可能不信,祁秋年本质上是个i人来着。 晏云澈莞尔,他家年年刚才在一帮年纪比他大很多的朝臣中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此刻却说自己懒得社交。 还真是个矛盾体。 祁秋年也笑了笑,“其实也是怕麻烦,但凡有了一两分的交情,以后人家有什么事情求上门,你说我是答应还是拒绝?” 原则范围内的,他能力所在的,帮一把也就算了。 若是超过了原则番外的,他也能直接拒绝,怕的就是那种擦边事件。 晏云澈也理解。 之前晏云耀在天牢托人送信,要见祁秋年。 如今晏云耀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祁秋年还是准备去见见他的。 回家了换了衣服,晏云澈陪他一起去的。 从前,晏云耀犯错,还是被关在自己的皇子府里,这次谋逆,也真是伤到了老皇帝的心,直接被关进了地牢。 虽然是单独一间的地牢,环境也很差。 他们去的时候,传旨的太监刚走。 晏云耀蓬头垢面的摊坐在地牢里,晒着那几寸窗户里照射。进来的阳光。 显然,对太监传旨的内容已经毫不在意了。 先前经历了二次手术,原本是有机会站起来的,可是中途被祁秋年他们给抓了,后来关在囚车里,一路也没得到养护和药品,那手术是白做了。 再后来,不知道是谁,居然来割了他的舌头,挑断了他的手筋。 是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情是晏云澈做的。 总之,现在的晏云耀,几乎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心里同样也明白,父皇给他留一条全尸,算了仁慈了。 祁秋年看着晏云耀,也是有些唏嘘的。 昔日的天之骄子,全天下都听说过三皇子贤德的美名,如今,落了个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可是祁秋年也只有唏嘘了一瞬而已,晏云耀落到如今的地步,还是他作恶多端,自作自受罢了。 他叹息一声,“听说你要见我?” 晏云耀闻声,转过头,看着祁秋年和晏云澈的眼神,居然是古井无波,无悲无喜的。 他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现在几乎不能说话了。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说了,就是口齿不清,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而且,他费力说话的样子也十分狰狞可怖。 祁秋年也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不管你为什么要见我,你这次都不可能再从这里出去了,也别妄想再搞事情了。” 晏云耀扯出一个惨白了笑容,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他想弄清楚,梦境是怎么一回事。 只可惜,梦境断断续续的,他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有时候,他都在怀疑,那梦境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可偏偏那梦境又太过于真实了。 若是祁秋年做过与他一样的梦境呢?要知道,祁秋年在梦境里做出了火。药,最后被他设计杀害了。 如此一想,祁秋年从一开始就针对他,似乎可以说得通了。 只是可惜,他无论如何都梦不到火。药的配比。 晏云澈暗中捏了捏祁秋年的手心,祁秋年瞬间明白。 他想了想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次过后,我也不会来见你了。” 晏云耀沉默,费力地挤出一个嘶哑的字眼:“梦。” 祁秋年似笑非笑,“梦?什么梦?三皇子殿下在地牢里还做着白日梦呢?” 晏云耀粗哑地嗤笑一声,是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他见到祁秋年,即便是知晓那梦境的缘由,他还能做什么呢? 即便是想起梦境中的火。药配方,他也不可能有生路,毕竟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做梦梦到的,这个时候他说出火。药的配方,还容易被人扣一条窃取机密的罪名。 没有意义。 如今看祁秋年的这表情,似乎是并不知道梦境?又或者,他演技太好。 他又再次一字一顿地问:“我如今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就这一句话,起码说了十来分钟,祁秋年还连蒙带猜的才听懂。 他叹息一声,“无所谓开不开心,你搜刮民脂民膏,贪污水利工程的款项,暗箱操作科举,调包农家子的成绩,后来更是和李铆勾结,意图谋反,本就是死罪难逃,你如今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太多的话,祁秋年也懒得跟他说了。 他凑到晏云耀的耳边,“你方才说的梦境,我可是比你清晰许多,不光是现在,明天,甚至是十年之后的情况,我都能梦到,包括你曾经所有的计划,你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晏云耀瞳孔震颤,原来如此,如此一来,祁秋年的怪异似乎就更能说得通了。 祁秋年也就吓一吓他,让他别想再搞事情了。 晏云澈暗地里笑他促狭。 晏云耀几乎是心如死灰。 哦,当然了,圣旨下来,他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现在只是巴不得早点儿去死。 祁秋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夜里仔细想想那些被你害了性命的百姓,想一想差点儿生灵涂炭的建渝州府。” 说完,他就带着晏云澈离开了。 只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动了点儿手脚。 这晏云耀也不是完全不能说话,虽然费力,但若是真有什么大事情,还是会有人愿意听他把话说完的。 这次,就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吧。 晏云澈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本就是他派人做的,上次为了不露出破绽,情况也紧急,确实没有彻底伤到晏云耀。 斩草还是要除根的,他也不想他们家年年再陷入任何的危险当中。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晏云耀在第二天清晨,在地牢里自尽了。 送餐时的小兵偷懒,直到快中午才过去,这才发现了晏云耀已经死透了。 这消息,传到祁秋年和晏云澈的耳朵里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诧异。 像晏云耀那样的人,苟且偷生,他们是相信的,这样的人,居然会自我了断? 祁秋年皱眉,“这事情有没有什么蹊跷?” 晏云澈也摸不准,“晚一些,我出门探查一下情况。” 祁秋年点点头,又问,“那这事情不会牵扯到我们吧?我们昨天去看了他,他今天就没了。” “大致不会。”晏云澈解释说,“晏云耀本就死罪难逃,无非是时间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真的与你我有关系,也不会有人计较。” 是这个道理。 晏云澈下午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没有什么蹊跷,确实是晏云耀自行了断的。” 如此,祁秋年松了一口气。 只是多少有些惆怅。 晏云澈:“父皇下了命令,把他葬在了皇陵的旁边,没让他入皇陵。” 这对古代人来说,死后不能入祖坟,那是个大问题了,也就代表着,老皇帝已经不认这个儿子了。 对此,祁秋年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尘归尘,土归土,埋在哪里都一样。 他靠在晏云澈的肩膀上,“这辈子一睁眼,我就在谋划,应该要怎么复仇,很幸运,能与你相遇。” 如果换成别人,知道三皇子是一颗参天大树,不是普通人能撼动的,即便是重生,或许也只是远离,这一辈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但他不同,他的人生信条就是有仇必报。 刚睁眼的他,浑身都被仇恨包裹。 他收拾东西进京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周全的计划,可以说是一意孤行。 如今算得上是大仇得报,仔细想想,其实晏云澈才是功不可没。 他玩笑似的,“看来,我找你这个靠山,是真的找对了,换成别人,还不一定能这么顺利。” 他当初都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 晏云澈莞尔轻笑,“当时除了我,还想找谁?” 祁秋年笑着,“倒也不算,想过要找战止戈的,毕竟他是武将,又跟晏云耀是对立面,如果我能拿出有利于战家的东西,止戈兄不说帮我报仇,只需要在某些时候对我‘行个方便’,这就够了。” 晏云澈忍俊不禁,“那为何还是选上了我?” “啧。”祁秋年抬头看他一眼,“你是佛子啊,虽然无缘皇位,但地位超然,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不杀生,我就不担心你会跟晏云耀一样了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顿了顿。 想起了晏云澈第一次杀生,是为了他。 晏云澈其实并不在意,“佛祖愿割肉喂鹰,是那鹰本就还有良知,但那些死士,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难不成在那个节骨眼上,他还能去感化那些死士吗? 如果只是靠佛法,就能让天下无灾,当初的圣祖爷,也不会还俗拿起屠刀了。 晏云澈虽然念了二十年的佛,但并不觉得自己有佛祖的觉悟。 祁秋年吧唧亲了他一口,“谢谢你,阿澈。” 除了谢这件事情,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 比如,最开始的县侯。 晏云澈和战止戈完全可以吞了这个功劳,然后赏赐他一些金银财宝,这就不得了了。 可是他们没有。 那个县侯的爵位虽然不高,但确实是给他带来了许多的便利。
306 首页 上一页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