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兵权还在他手里,再怎么都不会落到个满门惨死的下场。
第152章 押解 李国公从根底,他也不怎么相信,晏云耀会被抓住了,他知道晏云耀也有后手,要不然也不敢单枪匹马,还带着伤病,就孤身来了他北方。 会不会是陛下诈他的? 只要没把晏云耀在他国公府捉一个现行,他就有狡辩的机会。 但此刻,他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可是李国公没想到的是,家中女眷全部打入天牢,而他自己却被战止戈压进了皇宫。 勤政殿里。 老皇帝穿着龙袍,内阁的大臣,都在行列。 战止戈押解李国公,跪到正中央。 李国公双膝磕在石板上,生疼,可他一言不发。 老皇帝坐在上方,表情威严,“李铆,你可知罪?” 李国公嘴硬,“臣不知何罪之有,还请陛下明示。” “你身为边境守将,与封地的皇子勾结,这还不算弥天大罪吗?”傅正卿站了出来,“国公爷,莫要负隅顽抗了。” 李国公稳住心态,“老臣究竟与谁勾结了?若是说老臣与八皇子与九皇子有联络,这有何错之有?他们是老臣的外甥,身为舅舅,关心外甥,又有什么问题?” 瞧这说得义正词严的。 老皇帝走了下来,“李铆,晏云耀在你边城的国公府,住了将近两月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国公心里一凉,“陛下,老臣几代驻守边境,劳苦功高,您不可以如此污蔑老臣,老臣与那三皇子,毫无联系,他又如何会在老臣边境的府邸住了两月?” 老皇帝也不跟他解释,“你与晏云耀勾结,派出杀手,暗杀十三皇子,这事情,你又如何辩解?” 李国公心底再次沉了沉,但现在,没有证据,他只要咬死不认,陛下也不可能轻易治他的罪。 他还有几十万大军,他还有兵权。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从未派人刺杀过十三殿下。” 老皇帝叹息,“若是你迷途知返,朕还可以留你李家人的性命,如今真是死不悔改吗?” 李国公嘴壳子硬,“陛下,您没有证据,不可以治老臣的罪,否则,如何与天下人交代?” “大胆李铆。”傅正卿走过来,“陛下今日既然能围了你国公府,自然是证据确凿,你的狡辩毫无意义,居然还胆敢质问陛下。” 李国公冷哼一声,“证据?证据在哪儿呢?有谁见到老夫与三皇子殿下相见勾结了?亲眼见到老夫派人去刺杀十三皇子殿下了?”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傅正卿作为一个文臣,骂起人来,引经据典的,“你简直是……” 其他内阁大臣也加入了围攻。 他们都是陛下的人,首批内阁的大臣呢,自然是无条件地站在陛下身后。 一通谩骂,李国公的脸都黑了。 但是他依旧一口咬定,没有证据就不能治他的罪。 最后,傅正卿用一句话收了尾,“李铆,若是你能在此时积极认错,主动上交兵符,我等还能向陛下帮你求个请,念在前几代李国公的功劳的份上,可以留你李家人的性命,也留你一条全尸。” 李国公的罪恶,确实是已经没有洗白的份了,无论如何,都是死刑。 不过,这时代,死刑可是跟后世的死刑还是有区别的。 死法诸多,凌迟,五马分尸,毒酒,砍头,白绫等等。 死罪,还能留一个全尸,那就是给他一个体面了。 李国公却是在这个时候笑了,“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陛下你想要我李家的兵权,不若直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没罪,老夫没做错什么,老夫镇守边关有功,陛下不能如此对待老臣。” 他说着,甚至还搞文官御史那一套,骂起老皇帝来了。 “陛下,您励精图治一辈子,难不成临老了,要做听信谗言的昏君不成?” 他是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 傅正卿颤抖着手,站出来,指着李国公,“休要胡言,对陛下不敬,罪加一等。” 李国公现在觉得自己稳了,“便是你这些文臣,看不得老夫这样的武将,就能随便给武将定罪不可?” 老皇帝也懒得跟他废话了,拦住了要跟他对骂的傅正卿。 今日,他们收到晏云澈的来信,晏云耀已经被活捉,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 他也懒得等晏云耀送到之后与李国公当面对质了。 无意义。 老皇帝也学祁秋年,反手把祁秋年之前送来的视频给播放了出来。 内阁的大臣,都是看过这个视频的。 没有一个不震惊于这样的高科技。 空荡的宫殿,回荡着李国公与晏云耀密谋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 李国公几乎是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这,这是什么妖术?” 说到这里,他都还在强行狡辩,“这一定是妖术,绝对不可能,那祁秋年本就来历不明,说不定是什么山精鬼怪,妄图迷惑陛下。” 说个实在话,如果不是祁秋年前几年,陆陆续续拿了不少高科技产物出来,比如相机,陛下的电子手表,留声机等等。 潜移默化地,他们这些大臣,就已经属于虽然会震惊,但是接受度却提高了不少。 若非如此,他们见到这样的录像画面,同样也会以为是什么妖术。 如今,这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科技的魅力。 傅正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李国公沉默着,没有说话。 老皇帝大发慈悲,“莫要做无意义的挣扎了,此乃科技,与那照相有异曲同工之妙。” 霎时,李国公心如死灰。 “交出兵权吧。”老皇帝叹息一声,“朕可以给你留一个体面。” 李国公怎么可能这么痛苦地把兵权交出来? 这些上位者,话都说得好听,他今日上交了兵权,相当于就是把命交了出去,至于他的家人,短时间内,或许没有性命之忧,甚至这老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说不定还会给他家人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过个几年,这件事情在百姓心中淡忘了,上位者甚至可以随便给他们安一个罪名,让他的家人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相反的,如果兵权在他自己手上,至少老皇帝短时间内不会治他的死罪,甚至还能放他家人一码。 不论如何,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上交兵权的。 “要让陛下失望了,兵符并不在老臣手中。” 老皇帝啧了一声,“早知晓你会这么说了,你要主动一些,也免于受罪了。” 李国公心肝颤了颤,想起祁秋年还在边关。 祁秋年这个人确实是聪明,手段也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角度。 他的儿子和侄子…… 应该不至于,李国公笃定,虎符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那祁秋年,身边也就带了几百人,他的儿子和侄子,即便是没有虎符,调动两千三兵马是没有问题的。 老皇帝挥了挥手,看他这样子,也不是能妥协的样子了。 没必要。 “带下去吧。”老皇帝说,“等晏云耀到了,一起发落吧。” 李国公这次才真是心凉了,晏云耀居然也被抓了。 是了,老皇帝都能拿出那什么劳什子视频了,想必是早就知道晏云耀在他府邸了。 他现实是希望,晏云耀不要离开他的国公府,祁秋年应该不敢直接在他国公府抓人。 他现在才想到这里,已经晚了。 北宜,晏云澈押解晏云耀到了地牢。 晏云耀被打碎的膝盖,在路上也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如今已经肿得透亮了。 可即便是到现在,“你就是这么招待你三哥的?让你三哥住这种地方?” 晏云澈睨了他一眼,“如今你不过一介罪人,还想住什么地方?” 这时候晏承安也过来了。 晏承安看到晏云耀如今的惨状,稍微地愣怔了一下。 但他还是礼数周全,“三皇兄。” 晏云耀嗤笑,“你还知晓有我这个三皇兄。” 晏承安漠然,其实在他四五岁的时候,晏云耀也是对他不错的。 虽然他知道,晏云耀接近他,对他好,是有目的性的,是为了他背后的战家。 但那时候的三皇兄给年幼的他,带来的欢乐,是实在的。 可能是民间的小物件,可能是母妃不让他多吃的糖块儿,可能是民间发生的有趣事情。 看到晏云耀落到如今地步,他也只能叹息一声。 “三皇兄,到如今这地步,都是你自找的。” 晏云耀又嗤笑一声,“我身为父皇的长子,自古立嫡立长,我想要那个位置,为自己谋划,又有什么错?” 说着,他还戏谑地看着晏承安,“难道你就不想要那个位置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晏承安很淡然,“三皇兄,容我提醒你一句,父皇的长子已经故去,下面还有二皇兄,无论如何,你都不是父皇的长子,你想要那个位置没有错,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竞争,而不是踩在百姓的尸骨上。” “光明正大的竞争?皇权争夺,哪有什么光明正大?你其他皇兄,但凡想要皇位的,哪个手底下没有人命?” 这句话倒是实话。 晏承安,“可是,三皇兄,你碰了对底层百姓相对公平的科举,亏空水利,差点儿酿成惨祸,圈养私兵,私自开采铁矿,这都不是几条人命的事情。” 晏云耀目眦欲裂,“你以为你其他皇兄就干净了吗?” “其他皇兄是否干净,手上是否有人命,自是有法律去定夺,本宫只知自己要做到言行合一。” 看着晏承安这两句话,表面上没什么,就差骂晏云耀表里不一,人面兽心了。 晏承安也只是来看看,“三皇兄,先前你勾结李国公刺杀我的事情,还几次意图绑架我的事情,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晏承安曾真心实意地叫你三皇兄。” 晏云耀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搭话。 其实,在晏承安小时候,父皇把他当儿子宠,而不是当成皇子培养的时候,他先是嫉妒,后来又是安心,觉得晏承安对自己没有威胁。 虽然接近晏承安,确实是有目的性的。 可是啊,人性是复杂的,有那么些时日,他也会恍惚。 特别是看到晏承安倒腾着小短腿,追着他喊三皇兄的时候。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他不认为他自己有错,他只是想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至于登上皇位,会牺牲多少人,手上有多少鲜血,都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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