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点点头,“那你也回北宜吧,之前听阿澈说,你想要关于心脏的医书?这次你回去,直接去找杨易吧,他那里有初级的,你先学着,后面的,我过段时间给你,现在不在身边。” 林生眼神激动,“属下谢侯爷赏赐。” 他想要心脏方便的医书,是因为他家乡还有一位老母亲,常年受心疾的困扰。 他父亲也确实是个赤脚大夫,即便是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母亲也时常犯病。 直到他师父出现,他师父提起了一个换心的概念。 他曾经用兔子试过,可是心脏的构造太过于复杂了,反复多次实验,也仅仅成功过一次,但是那一对兔子,在手术之后,也只活了两个时辰。 于是他便开始了他的求医之路,直到他遇见了杨易,而杨易又带领他进入了一个心得领域。 什么血型,什么微生物,感染,等等,都是他从前不曾涉足过的领域。 之前,安北王爷找到他们,问他们谁愿意去执行一个危险的任务,他为了求更精进的医书,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当时,他也对安北王爷提出过自己的诉求,安北王答应他了。 晏云澈这时候也过来了,“之前我在你这看过关于心脏的医书,便替你答应了。” 祁秋年摆摆手,也不在意,这些医书,原本就是要找机会传出去的。 现在没有传出去,也不过是因为怕被人当成疯子罢了。 毕竟换心跟割盲肠,从概念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还有那显微镜,听说你也感兴趣,本侯也有多的,到时候一并给你吧。” 林生更激动了,当即谢了恩。 不过,他之后也没闲着。 他们这边的将士,虽然武艺精湛,各个都是高手,但晏云耀的人,也不是全都废材。 所以自然也有将士挂彩了。 林生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去给将士们包扎去了。 祁秋年让他们先休息一下,顺便休整一番,然后拉着晏云澈回了马车。 这晏云耀如今是顺利捉到了,但是肯定不能带回边城。 真要带回边城,那就等于功亏一篑了。 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拿到虎符呢,万一那李国公的儿子想不开,想保下晏云耀,到时候也麻烦。 所以,这晏云耀得先送回北宜。 这事情,祁秋年和晏云澈之前就商量过了。 祁秋年毕竟还担任了谈判的使臣,不方便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但是晏云澈就不同了,他本就是北宜的太守,这次也是陪祁秋年和晏承安一起过来,勉强算是提前视察自己的封地的情况。 所以,这押送晏云耀的事情,就得交给晏云澈了。 还有晏承安。 晏承安他们从京城离开这么久,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 也正好,晏云耀是要押送到京城去问罪的,顺便就把承安护送回京城了。 虽然是商量好了的。 但是晏云澈并不放心祁秋年一个人留在边城。 即便是身边带着几百护卫,那比起李家军,简直是不值一提。 甚至是完颜鹤带的人,祁秋年身边的人,是真的不够。 晏云澈甚至是在想,既然那完颜鹤要拖延时间,不如就把他们晾在边城,反正有北方边军,而完颜鹤跟李国公又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合作。 应该是乱不起来的。 他实在是不放心他家年年孤身一人在边城。 祁秋年又是甜蜜,又是苦恼,“放心,等到李国公被抓了的消息传到边城,那完颜鹤就该老实了。” 既然不敢动手,又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了,那完颜鹤也只剩一条和他谈判的道路了。 晏云澈却不怎么看好,尽管那完颜鹤几次接触下来,瞧着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极有分寸,每次都是在要闹起来的临界点,改变策略。 这样的人,城府极深。 而且,一个能杀兄弑父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祁秋年摊手,“好了,别担心了,上辈子,我炸了他们一次,这辈子他们要是不乖,我大不了再炸他们一次就行了。” 而且,还有陛下的密令,密令上还有别的事情呢。 除了虎符,陛下其实给他们安排了接应的人的,不会真的让他们单枪匹马留在边城。 好说歹说,晏云澈总算是点头了。 “记得每日三次,用电报机报平安。” “好,不会忘的。” …… 行军的李国公,带着十万兵马,终于到了京城。 将士们不能入城,只能在城外驻扎。 李国公却一定要进宫面圣。 进宫的时候,李国公脸上还带着几分期待。 老皇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爱卿终于到了。” “让陛下久等了。”李国公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迫切,反而问起了关于战事的情况。 “不知西南那边如何了?” 老皇帝走了出来,“爱卿回来的正是时候,今早前线才传来了消息,那边该是怕了那天雷,如今意欲谈和,将那伤了我方使臣的官员砍了头,又把九皇子送了回来,还准备送公主过来跟我朝皇子和亲。” 李国公脸上的笑意一僵,这要是不打仗了,那火。药他还怎么能拿得到手? 老皇帝也不管他的表情,“爱卿,朕的意思是,你先把将士派到边境驻扎,无论如何,他们也绑了朕的皇儿,绝对不能如此轻拿轻放。” 李国公斟酌着言语,“陛下派我过去,亦是要震慑那边陲小国。” 老皇帝颔首,“确实是这个意思,朕打算,让爱卿的大军即日开拔,先驻扎到西南,看一看对方的态度。” 李国公品出一些异常,“那臣?” 老皇帝面色不改,“那黑。火。药,需要万分谨慎,爱卿有所不知,上回护送天雷到边境震慑关外小国,实际上途中也出过意外。” 李国公神色一凝,也没问出了什么意外,甚至在斟酌,这老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火。药,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老皇帝继续说,“这天雷,最近正在进行改进,既然有可能不打了,也就没有那么急迫了,以保途中不会轻易爆炸,爱卿不如等着新的天雷一起,有爱卿在,朕也放心一些。” 李国公心思涌动。 他不觉得这老皇帝能对他如此放心,让他亲自押送天雷? 老皇帝继续忽悠,“不知爱卿可有另外的打算?” 李国公斟酌开口,“陛下,既然是要震慑那小国,不若让大军等天雷一起出发?” 他是不太情愿自己和大军分开的,大军是他的底气。 老皇帝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你要明白,九皇子不是太子之位的人选,且他只喜欢舞刀弄枪,这辈子,也就是个武将了,朕这次让你派十万大军过去,亦是有让九皇子把西南军和你这十万大军融合。” 李国公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 但他还是在犹豫。 老皇帝又下了一剂猛药,“粮草也早就准备好了,爱卿也拿个主意吧,毕竟这大军是李家军。” 李国公赶紧拱手,“这天下大军,都是陛下的将士。” 虽然现在都说什么李家军,战家军的,但谁敢在陛下面前说这种话。 老皇帝点点头。 李国公斟酌再三,“不知那新的天雷还需要多久?” 老皇帝,“快的话,三五日,慢的话,也至多十日。” 这时间不算长,大军前往西南,人多,行军速度慢。 他等个几日再出发,追赶一些进度,应该没有问题。 李国公做梦都想不到,他和晏云耀密谋的画面,早就呈现在了陛下的面前。 他恭敬拱手,“陛下,臣现在就下令,让大军出发。” 分化北方大军,送到西南,这倒不是假的,老皇帝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粮草,也不是假的,早就准备好了。 李国公看到粮草之后,心又放下了一大半。 而且,这粮草,老皇帝都没单独派人护送,直接让李国公的人顺道就带过去了。 李国公又放心了三分。 大军就在城外休息了一日,就继续往西南出发了。 而李国公留在了京城的国公府。 他还做着拿到天雷的美梦。 可没想到,七日之后的一个深夜。 李国公府被战家军团团包围。 将士在外,家属得留在京城,这同样是一种制衡。 别看李国公在边城已经有一个家了。 但是他的正房夫人,还有他的老娘,都在京城的国公府住着呢。 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李国公在丫鬟们奔走尖叫声中,从美梦里醒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国公还带着几分被吵醒的起床气。 还没人回他的话,门外的战家军,就直接踹破了他的房门。 几个手握武器的将士冲进来。 李国公也是武将,他的敏感度不低,当即就拔出了放在床头的长剑。 “你们是何人?竟然胆敢擅闯我国公府。” 为首的战家军将士,“国公爷,这是陛下的圣旨,还请你莫要负隅顽抗。” 李国公不解,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陛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战止戈这会儿也提着剑过来了。 “你战家是要造反吗?我李家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不信陛下会如此对待老臣。” “李国公,束手就擒吧,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战止戈叹息着,其实老李国公曾经还行。 但是现在这个,确实是本事不大,野心不小。 战止戈走到李国公面前,“国公爷,留一个体面吧。” 在他的身后,是李家所有的家眷。 李国公再怎么不是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不顾,但他血气上涌,当即就差点儿疯魔。 “陛下不能这么对老臣,老臣一家几代,苦守边关上百年,今日陛下竟是要卸磨杀驴吗?” 战止戈叹息,“国公爷,是您的野心不小,竟然胆敢勾结封地的郡王,意图谋反。” 李国公有一瞬间的愣神,难不成是晏云耀在边城暴露了? 应该不至于吧?那晏云耀不是放了个幌子在岭南吗?而且晏云耀一直在他边城的国公府的偏院里,一直都没出过门。 怎么可能被发现? 就在李国公愣神的这瞬间,战止戈快速上前,缴了李国公的武器,将人反手压住。 李国公本能地想要挣扎,可是家中女眷的哭声,让他勉强恢复了理智,这一刻,他几乎是心如死灰。 随后他又想到自己的虎符还在自己的儿子手中,那是他们李家的底气,顿时又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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