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晴爱他吗?她是真的爱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爱,却足够使她偏执、使她意乱情迷。 她的身体甚至在隐隐颤抖——这是多么伟大、令人动容、跨越生死的爱啊!这就是……她的爱情。 她此刻听不到下方有人劝她、有人起哄,警方正嘶声力竭地让她冷静。 王诗晴张开手,从四楼跳了下去。 · “兄弟,怎么样……你真娶她啊?” 说话的是住在王诗晴正对面寝室的“vip客户”,今年大二,一来二去也和傅蕴然认识了,算是朋友。 那天王诗晴跳的太快,傅蕴然布置在寝室门里的那些阻挡物成了无用功,警方还没来得及冲上来制止他的危险发言,她就已经落地了。 准确来说,她并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了铺好的救援垫上。王诗晴其实是在赌,赌这区区四层楼的高度、另加及时的救援,能让她撑过这个劫难。 很明显,她赌对了,她留了一条命在,接下来……就该傅蕴然履行“娶她”的诺言了。 现在傅蕴然被那个女人逼得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绅士男神形象了,他闻言也只是不屑地一笑:“真他妈祸害遗千年!还娶……我娶他马勒戈壁!” “……”对面vip尴尬一笑,“口味够重的哈。” “滚!”傅蕴然笑骂,“没关系,再等等,我再让她跳一次。” “不是吧……还来?我劝你一句啊,挑唆别人自杀,这可犯法!” 傅蕴然沉默了,他还有大好的前途,若不是那天气急上头,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的后半生……他的名誉,实在是犯不上耗在王诗晴身上。 但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王诗晴一直缠着他不放! “你不是都说了吗,她活下来就娶她?她现在虽然腿甩残了,但命还在啊……” 傅蕴然讽刺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相信空口说出的承诺?这位王学妹……某些时候,倒是天真得可爱。” 他的称呼从同学,王学妹,王诗晴,一路进化成疯女人,臭煞笔,如今又变了回去,足以看出其心情愉悦。 只可惜,怎么只是残了,没死呢? 他原本……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说: 感觉大家都对言情世界不太感兴趣呀orz 其实也不是纯言情,主要还是想讲恶意道德绑架、利用别人的善心达成目的 比如这章的事情要是真实发生,王诗晴真摔死,一定会有人出来说 “就算她跟踪骚扰你balabala,你也不能要人家的命呀” 这样的话 可凭什么不能让她死?多好的机会啊。 想当然、和替别人原谅是最令人讨厌的事 我特意把傅蕴然设定成了一个“表面绅士,其实没那么好”的人,也是想表达 即使受害者不是一个“完美受害者”,也不是弱势群体,他们依旧有为自己说话的权利 ps:周末回家,周五就走,没电脑五六日无更,不用蹲了~
第60章 被推下台阶的盲眼男神(三) ◎三◎ 060.被推下台阶的盲眼男神(三) 在王诗晴的心目中,傅蕴然太过完美了。 他英俊、正直、聪慧、绅士,即使是后期对自己的纠缠明显很不耐烦了,但对她充满怒意的眼神依旧是那么迷人。 他没有想过傅蕴然会违约的可能性,只是在床上拖着一双断腿,也不顾母亲的哀哀戚戚,与父亲的长嗟短叹,幻想着婚后的美好生活。 她活下来了!他就要娶她了! 他的父母会喜欢自己吗?应该不会吧?但没关系,反正婚后一定是要搬出来住的,和公婆住在一起,容易夫妻感情不够和睦。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呢?生几个孩子呢?她还是更喜欢男孩儿,有了傅蕴然的基因,一定能生出又聪明、又漂亮的宝宝! 但王诗晴等了半个月,傅家除了派助理过来掏医药费、送慰问品,傅家父母和傅蕴然,连一次面都没露过。 即使王父心里清楚,是自家女儿过去的鲁莽行为惹恼了人家,但他们家也不能不闻不问吧? 更何况那个小伙子还说要娶她、骗女儿跳楼,这件事可别想就这么过去! 王母心里觉得丢人的很,恨不得带着女儿赶快回家、不在医院继续现眼——他们家的那些破事,包括纠缠、逼婚、跳楼等等,各种细节被传得沸沸扬扬,她总觉得那个笑得温温柔柔、一脸亲切的小护士,看他们一家的表情都不太对! 但王母拗不过王父,更拗不过断了腿还生龙活虎的王诗晴。王母心里明白——这孩子是被他们惯坏了,可现在也掰不回去了…… 王诗晴又哭又闹,甚至想自残、给傅蕴然寄血书:“他为什么不来看我?说好的娶我呢!那么多人都听见了!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王诗晴的确是被惯坏了,不仅是被父母,而且是被那些她以前通过不正当途径、占得便宜的所有人惯坏的。 但傅蕴然心狠,他不吃这一套。 简单来说,她人生中的前二十年过得太过于顺风顺水,她缺少社会的一顿毒打,缺少直面成人世界的残酷真相。 傅蕴然把王家通通拉黑,没了一个疯女人盯梢,他这个月过得好极了! 是,他承诺了,王诗晴也符合条件了。 但这……又没有法律效益。 他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往画布上面罩色。那是一张偏抽象的画,颜色绚烂,曲线奔放,隐隐能看出一座高楼,与一个女性的形象,但构型都过于夸张。画作还未完成,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画还没画完,但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幅画,就叫做《光明》。 · 王诗晴后来又闹了几次,包括起诉傅家、要追究傅蕴然的挑唆她自杀的责任等等,但傅蕴然报警说她骚扰的案底还在派出所留着,王家是怎么也占不了便宜;傅家又比王家势大,最后这件事在对方赔了些钱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她彻底成了别人口里的笑柄。 王诗晴又养了几个月,学校里的功课一落千丈不说,腿虽然长起来了、能走路了,却落得个终身残疾,以后只能当个瘸子。 王母整日以泪洗面,但看女儿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混不吝样子,却又悲从中来:“都怨我啊!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把你惯坏了……” 王母自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老家那边都重男轻女,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紧着弟弟,她这个当姐姐的,从小只能在父母的冷厉眼神下“让着弟弟”。 她和王父结婚后,第一胎就生了个女儿,公婆似乎不太满意,但因为计划生育也不能生二胎。 王母想起了自己从前受过的苦,暗自发誓要像宠心肝宝贝一样宠爱女儿,因此王诗晴的家境虽然一般,但却自小娇生惯养。 而王父也秉持着“儿子穷样,女儿富养”的老一辈经验,把王诗晴当眼珠子疼。 王诗晴有些小聪明,学习成绩也很是优异,不然也不能考上京华美院、和傅蕴然当校友,这样一来更受家里人重视。 如此种种,才把王诗晴惯出这样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自以为全世界都要按照她的想法活,地球都要按照她的意愿来转。 但傅蕴然给了她当头一棒。 · 王诗晴没活几年,她从美院办了休学后,整日躲在家里不肯出门,更不肯见人——看啊,所有人都在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她!就因为她是个瘸子! 还有傅蕴然!她如今落道这幅田地,都是为了谁?居然对她不闻不问,真是混蛋! 他怎么不来娶她? 她好恨!她好恨! 王诗晴拄着拐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父母为了养她、还债,都在外面辛苦地工作,家里只她一人还在静养。 但电视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她随便调了几个台,居然在一角新闻里看到了傅蕴然! 王诗晴眼睛死死瞪着那副画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看下面那行“青年画家们近期在xx进行展览,市民观众络绎不绝”,她就知道——绝对是他! 绝对是他!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现在拖着一副残缺的身体,只能在家中苟延残喘,而电视上的傅蕴然却过得春风得意? 她好恨! 王诗晴气得抽起拐杖开始敲自家的茶几——因她连续打烂了两个玻璃茶几,王父王母怕她被玻璃片划伤,已经将茶几换成实木的了。 她一棍子下去,茶几只是霍然出现了一道印子,本身却并没有坏,更没有“哗啦”碎成一片,给王诗晴带去那种破坏的爽感,她心中那口气不禁愈发郁结。 王诗晴又狠狠地在客厅乱敲了几下,却腿一软,整个人被敲打而来的反作用力猛地往旁边一弹…… “啊!!!” 她手忙脚乱,刚想使劲站稳,但那一双残腿反而成了莫大的掣肘,倒得愈发迅速起来,头直直地就嗑向硬邦邦的茶几一角。 …… 等王诗晴再睁眼时,正看见天花板粉刷得很白,还以为自己在医院,但…… 她又歪了歪头,医院的墙上应该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海报吧? 她迷迷糊糊地直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当初大二那会儿,刚搬到学校本部时的宿舍里,对床的姑娘正忙着化妆。 “晴晴?你起来了?”姑娘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她正往脸上拍气垫,看她醒来才松了一口气,把灯光调亮了一些,仔细看了看脸上的底妆,“快准备吧,她们俩先去占座了!咱们一会儿一起去礼堂!” “礼堂?” “怎么?你睡晕啦?”姑娘把画歪了的眉毛擦掉,“不说好一起去学校的文艺晚会吗?” “哦……对对对!”王诗晴笑笑,“我刚醒,还没缓过劲儿来。” 姑娘闻言便不再说话,转过身来继续化妆。 文艺晚会…… 王诗晴眼中突然有了奇异的光—— 傅蕴然!傅蕴然! 你想不到吧?我又……回来了。 · 傅蕴然有个不好的习惯,他喜欢听歌。 这种习惯按理说也没什么不好,但他时刻塞着个耳机,也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王诗晴目光灼灼,死死地跟在傅蕴然身后——她上一辈子对着他穷追不舍,早已练就了一身跟人的本领。 偶尔碰到傅蕴然认识的人,他也只是戴着耳机挥挥手,祭出自己灿烂的笑容,别人也注意不到他身后的那个似乎只是路过的其貌不扬的姑娘。 京华美院的历史很是悠久,但历史悠久,也就意味着学校里有很多上个世纪就建立的老教学楼。楼外面爬满了爬山虎,楼里面也有一种浓浓的苏式建筑的派头。 更要命的是——没装多少监控,全是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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