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严笙面色冷厉,暗道这些人怎么都想着害他!白琦他妈是这样,他爷爷也是这样! “这是报应!”严嘉石说着,眼角竟涌出泪来,“这是你的报应!是咱们一家的报应啊……” “什么报应!我看就是白琦他们家干的!” “你!你!”严嘉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竖子!冥顽不灵!” 他们为了谈事,因为涉及到严笙的秘密,就把医护人员都支了出去。严笙看自己爷爷被气成这样,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顺了顺气。 严笙还是不忿道:“就算不是白琦他们家亲自动的手,那也是请了人、作法来害咱们!我也去请人!” 严嘉石看着自己这个从小捧到大的孙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若不是他豁出这张老脸去请人保下严笙,避开了法律的制裁,又怎么会引来别人的怨恨呢?严家何至于此啊! 严笙看自己爷爷不耐地和自己摆了摆手,似是累了,便打算出门透透气。他关门的一刹那,好像听见严嘉石幽幽地说道: “等轮到你,可就来不及了……” · 严笙还是不愿意去自首,去向警方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自己应受的惩罚。 他觉得既然医院的科学治不好父母和爷爷,那就依靠玄学! 严笙先是到处求仙拜佛,不管有用没用先去各大庙宇里跑一圈。但他跑遍了京城和京畿后,家里人的状况非但不见好转,还每况愈下。 尤其是他妈陶蔓青,已经被送进去抢救了好几次了! 严笙觉得靠虚无缥缈的神仙,疗程太长了,他亲人可能等不及,就又花大价钱各处找得道高人、巫师神婆,倒真有同为子弟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位“高人。” 那人自称“贞清道长”,端的是一副衣带飘飘,恍若神仙的好相貌,他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 “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爸妈,还有我爷爷啊!价钱都不是问题!” 道长听见“价钱”这二字,皱了皱眉:“庸俗!” 严笙暗道,你要是不庸俗,你肯来见我? 但他有求于人,也只好赔笑道:“我刚才已经和您说了一遍,您快帮忙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贞清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我还要亲眼见见病人,才能够准确定夺。不过……” “不过什么?” “以阁下先前所言,多半确有冤魂缠身呐!” 青天白日之下,严笙却被这句“冤魂”吓得打了个哆嗦,“快走!咱们快去!” 他害怕归害怕,但又觉得白琦还没死,怎么会化作冤魂、来向他寻仇呢? 贞清道长端着架子,不紧不慢地跟他去了医院,到了病房外面。 陶蔓青和严畅因为中毒益深,现在还不甚清醒,反倒是年龄最大的严嘉石还能每天和别人说说话。 他推开门:“这位就是我爷爷,贞清道长您快来看看!” 还不等严嘉石说话,严笙又赶忙问道:“爷爷,您快和道长说说您的情况,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怕不是被怨灵祟上了!” 严嘉石若是以前遇到这种封建迷信活动,怕是要直接抄起拐杖给严笙来一下的。 但他自从与儿子、儿媳接二连三进了医院,八十多年的三观被自己的一身离奇病症破的细碎,也不由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会一会这位道长。 三人围坐说了半天,道长眉头一紧:“阁下有事欺瞒贫道。” “我……我……” 严嘉石看严笙说话遮遮掩掩,叹了口气,“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既然都看出来了,咱们还是都说了吧。” 严笙这才带着一丝不情愿,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说了自己向白琦投毒在先。 贞清道长听完事件原貌,对严家这对爷孙看不太上,表情冷淡下来:“这正是因果啊!因你利用手段逃过了阳间的惩罚,自有阴间手段对你施为!” “那我……我该怎么办?” “你还是听话,去自首吧。” 严笙傻了,不仅白琦那边、自己爷爷让他自首,连一个道士都让他自首!不禁气急:“我不去!你不行就直说,少做这些推托之词!” 严嘉石按住自家孙子,不让他再胡言乱语,忙道:“贞清道长!我严家可就这一个孙子,这大好的前途可不能毁了!” 道长不怒反笑:“你这孙子……可毁了人家的孩子!” 严嘉石不免有些尴尬,他位高权重了几十年,从未被人这样下过脸面。但这道人……又不能以常理度之,只能道:“您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要是能救了我们祖孙三代一家人的性命,必有重谢!” 严笙也在一旁嚷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他也不管这是佛教、还是道家的谚语,拿来就用,反而引得贞清道长多看他一眼。 贞清道长虽不耻严笙的作为,但他确实囊中羞涩,不免有些意动。 严嘉石看出贞清道长的犹豫,又是好言好语,再三相劝,才被勉强答应下来。 “你这孙子虽犯了错,但祸事却应在了他的家人身上,不免有些不妥。待我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来为你家做法事!” 严笙听闻又是高兴,又是嘲笑,暗道——庸俗!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很短的,明天就结束啦 本来第一章 的男主还是高冷无情男神风,怎么越来越沙雕??? 怎么想都是作者的错! ----- 感谢青荇不是很行的一瓶营养液!
第22章 Ti背后的嫉妒(完) ◎世界五 完◎ 022.Ti背后的嫉妒(完) 贞清道长答应得倒是自信满满,可他哪里驱邪驱得动魏文续? 他做法事作满了三天,不仅毫无用处,连原本能去各个寺庙道馆到处跑的严笙,也都进了医院。 报应,终于报到了正主头上。 10月15日,严笙畅因钅它中毒入院。 一家人终于整整齐齐。 贞清道长看自己忙活了半天,却一点用也没有,也只能连连叹气,赶紧跑路。他生怕这次的邪祟太厉害,把自己也怨上了。 而严笙在入院后,却又有一种“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的诡异满足感。 他想想已经性命垂危、日薄西山的父母。再想想前几天还和自己同道士商量着驱邪,如今却已经气息奄奄的祖父,疑心这就是自己日后的结局。 他担惊受怕,沉沉睡了一夜,终于决定在“前途”和“性命”中选择性命。家里人的事他可以不管,但自己的身体……还是要珍稀。 严笙忍受痛苦的能力远不如白琦,他勉强叫住护士:“帮我联系一下警察……我要……自首。” 护士一脸莫名其妙,但稍微问了下情况后,还是依他所言叫了警察。 严笙忍着阵痛和目眩,仔仔细细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从去实验室里偷钅它溶液,到偷偷涂到了白琦的喝水杯和洗漱用品上,再到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两次投毒,甚至是央求家人托关系保住他,全部坦白了。 严笙现在已经不期待自己能“坦白从宽”,他只希望身上莫名其妙的钅它中毒病症不要再加重,以后还能活着。 待警察都记录在案后,他还不忘叮嘱人家“尽快结案”。万一这种冥冥之中的“报应”,是按照正式结案日期来算呢? · 严笙交代得痛快,后续工作也积极配合,程序加块进度,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他最终居然还得到了一个“宽大处理”。 但再宽大处理,严笙也因投放危险物质、并致人重伤,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严笙如他所愿那般,一天天的好起来,体内也没再出现莫名其妙加重的钅它元素。 但他的母亲、父亲和爷爷,却因钅它元素在体内沉积过久、接连去世。 严笙前二十年生活在家庭的庇佑之下,做了错事也有家里人帮忙掩饰。如今却要在一个月内连办三场葬礼,连来参加葬礼的人眼中,都不免带上了些许异样。 他的母亲陶蔓青,是一位优秀的皮肤科医生,从事着临床和教学工作,细心妥帖,受人爱戴。 他的父亲严畅,是知名的民营企业家,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为促进与国外的经贸合作关系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他的祖父严嘉石,更是国内某行业的奠基人,地位崇高,被人敬仰。 如今却因为他,接连莫名钅它中毒,最终死在医院。 或许唯有在死亡面前,才是真的众生平等。 严笙想着,报应,真是报应。 但悲痛过后,他却又隐隐觉得庆幸——最起码,我活下来了啊。 · 听说白琦难得醒来后,精神清醒半刻,却说要见自己?严笙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他虽被按照律法判了刑,也没有缓期,但毕竟是严嘉石的后人,本身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身体还没好全,需要再治疗两个月,就还能够申请保外就医,延缓入狱时间。 他去了趟二院,见白琦正呆呆地看着白墙,身后倚着靠枕,半支着身子坐在床上。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白母并不在屋内。他之前来找杭映秋跪着求情,不仅被狠狠地打了巴掌,还被折辱了一通,丢尽了脸,不免对她有些怨恨。 但严笙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家里三口的死状尚在眼前,他爷爷严嘉石的头七才过去没多久,也不敢再有什么造次。 “你来了?”魏文续勉强出声。 他因为这具身体的状态实在太差,哪里都疼,魏文续又不是什么受虐狂,非要替买家经历一下痛苦,就干脆把感觉屏蔽了。 他面无表情地一直看着墙面,实则是偷偷在视野里放了一部电视剧,觉得那面白墙好投屏。要不是系统给他按了暂停键,他还没反应过来严笙已经到了。 严笙虽说对白家的“妖术”还有些恐惧,但仍旧没什么好脸色:“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跟我这个当事人道歉吗?”魏文续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严笙。 “你妈让我去自首,我去了,你怎么现在还来跟我叽叽歪歪?” 魏文续道:“你这么听我妈的话,怎么半年前不去自首?”他意有所指。 “你!”严笙转念一想,自己危机已经解除,警方也已经结案,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便嘲弄道,“你说这么多有用吗?站不起来了吧?还要我亲自过来。” 魏文续听了他的话也不恼,怅然叹了一口气:“我要死了。” 严笙却笑了一声:“那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做贱民了。” 魏文续也没想着让他说出什么好话来,心说还投胎?没有下辈子了。他也不理会严笙的话,只是继续着刚才的发言: “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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