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想和寒栖一辈子。 如果不是怕弄死战南风,造成与寒栖之间解不开的结。 如果不是战南风的触手与寒栖身体里的异种毒液一脉同源,弄巧成拙吸走了寒栖血液里大量的毒液,极有可能对寒栖的康复有巨大的帮助…… 邦德无论如何,都是要除掉战南风的! 但就算暂时不能伤害战南风性命,邦德也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寒栖与战南风,究竟是什么关系? 邦德不信战南风的话,他只信自己的眼睛。 片刻的静默后…… 战南风表示理解邦德的谨慎,但事关自己的隐私,他要求只能邦德看,连军医都得回避。 邦德痛快答应。 满室漆黑里,战南风戴着接满数据线的头盔躺进舱盒。邦德长腿交叠坐在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泡在洋水里,还未出生的胎儿。 ——那是战南风在母体时的记忆。 这些事换了谁都不会记得,但只要它曾经存在过,就会被计算机刨祖坟似的全部挖掘出来。 而随着屏幕里战南风的呱呱坠地,即将展现在邦德面前的,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全新世界,也是曾经养育了寒栖的母星。 邦德一直都特别渴望了解寒栖的过去,但寒栖从不与他说。有心用计算机调取寒栖的记忆吧,又舍不得他吃数据流攻击大脑的苦。 现在好了。 有了战南风这个媒介,他终于有了了解寒栖的途径。 邦德正襟危坐,比第一次看小黄.片都激动。 屏幕里的战南风一出生,就被他的母亲抛弃在了医院外的垃圾桶,又被画着浓妆,拎着酒瓶子的妓女们捡走抚养。一直到他8岁那年,政府扫黄打黑,收留他的色情会所关门大吉,抚养他的妓女们坐牢的坐牢,死的死,战南风被送往孤儿院,也是在这里,遇到了与他同龄的寒栖。 邦德一眼就认出了人群里那个眼角有红色泪痣的小孩子。 小小的,瘦瘦的,抿着唇,虽穿着破烂,面目脏污,但他的骨相极好,鹤立人群一眼就能认出来。 邦德出生于星际第一大贵族,从小生活优渥,实在无法共情那样脏乱差的生存环境。但当他看到缺衣少食的小寒栖用绳子勒紧肚子,因为吃饭的时候抢不过比他年纪大的孩子,而去翻垃圾桶喝自来水时,不可抑制的感到心疼。 小时候的寒栖和现在长的差不了多少,有大一些的孩子会用发霉过期的糖果,试图将他诱骗到没有人的角落: “给哥哥|姐姐摸摸亲亲抱抱,就给你吃好不好?” 邦德双拳紧握骂句脏话!真恨不得冲进屏幕打烂他们的头! 但幸好寒栖打小就聪明,懂的如何保护自己,身边还有战南风这个从小在污泥里长大的小霸王罩着他。 两个小可怜互帮互助,跌跌撞撞一路扶持着长大,摸爬滚打进入军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特种兵。 直到—— 人类新世界第十年,有异种入侵地球。 联合国成立了维和部队,全世界的所有国家都派出了本国最优秀精锐的特种兵,去驻守时空裂缝,寒栖和战南风也都光荣入选。 邦德终于看到了战南风说的异种是怎样的狰狞可怖,明白寒栖体内的病毒到底来源于何…… 屏幕里的他们同吃同住,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搭档,也是可以完全无条件信任的竹马战友。 他们驻守时空裂缝的第三年,寒栖被异种毒液污染,本该被当场击毙,但负责击毙他的战南风不死心,拿着药剂不顾一切的冲向寒栖,却被产生幻觉的寒栖开枪击杀。 战南风死前用胸膛抵着寒栖的枪口,拼尽全力将手里的药剂注入到了寒栖的身体里。屏幕里他的血染红了寒栖的防护头盔,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是寒栖奔溃失措的脸。 随着战南风的死亡,屏幕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接着就是战南风穿越到死亡之海,醒来后的混乱画面…… 邦德有始有终的看完了战南风的全部记忆,敬他是条汉子的同时,苦笑着想,这难道不算爱情吗? 人生苦短数十载…… 自己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拼得过他们这风雨共度、有血有泪的十三年? 邦德让人照顾好因被调取记忆而满脸痛苦的战南风,推开病房门,进去时已经醒来的寒栖并没有像死人一样躺着,也没有活力充沛乱蹦乱跳。 他靠着床头,坐在被子里看着虚空发呆,面无表情,眼神漠然。 邦德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吻吻他漆黑的鬓发,不受控制的怜惜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这么凉,是不是冷?” 寒栖薄唇轻抿避开他的碰触,偏过头本不欲理他,却不知兽人受了什么刺激,冷笑着硬贴上来,掰着自己的脑袋硬和他对视道:“怎么,你的南风回来了,对我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寒栖皱眉,不明白打赌而已,他既非真心,何必装的如此深情款款?害自己这么的…… 寒栖有些难堪的垂垂眉,冷凌凌的反问他:“你呢,玩弄别人的感情,令你很愉悦吗?”
第71章 把话说开 寒栖的声音很清晰,气息也很通顺,虽调子弱弱的,但那冷凌凌的音色,以及不疾不徐的说话语速,无不在昭示着—— 他不是那个任自己随便耍流氓顶来顶去的抑郁症寒栖。 他也不是那个随时随地处于亢奋状态追着给自己口的躁狂症寒栖。 在战南风阴差阳错吸走寒栖血液里大部分的毒液后,他变回了真正的寒栖。 但…… 邦德并不熟悉正常状态下的寒栖。 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寒栖和自己是没有感情的…… 邦德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完了,小祖宗不会翻脸不认人吧?他不会大脑一空,把和自己发生的那点破事全部忘光,甩了自己这头亲亲苦苦只耕没种的老黄牛,换别人在他这块大肥田里插秧播种吧? 那他妈的个巴子的! 想想自己又是花钱,又是出力,费了多大心血,才把这只白眼狼养的这么皮光水滑的呀!因为怜惜他,日常再馋都没舍得动一口,就想着把他治好了,养的胖乎乎的好一口吃个饱。 这下好了,战南风一出现,他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全便宜别人了! 早知如此,他就—— 寒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邦德的解释,瞧他就这么默认了,当即也不再说什么,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走人,却被一只从天而降的手一把扯住后领,轰然摔回到了床上。 “唔~” 随着“刺啦——”一声衣料响,单薄柔软的白色病号服从背后整个撕裂,欺身而上的邦德在寒栖的胸前凶狠一抓,一扯,又一扬,“刺啦——”又是一响后,寒栖上身便只剩下了两个毛拉拉的长袖子。 兽人来势凶猛,如泰山倾倒般蛮横压来,寒栖躲不掉,也抗拒不过,挣扎间,唇齿被重重一磕。 有腥甜的铁锈味道在味蕾上飞快蔓延,混合着彼此纠缠不清的唾液,也不知是谁的血。 邦德起先是毫无章法的啃咬,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与冲动,待感觉不到寒栖的挣扎后,这才放缓了动作,但攻势更猛。 寒栖感觉他每一次的深吻,都要把自己的舌头连根拔出去,似要把自己的心都吸出来才甘心。 寒栖呼吸急促,大脑缺氧,浑身都起了层薄汗。 他双手用力抵住邦德宽厚炙热的胸膛,眯着一双眼睛示意他适可而止! 邦德只是稍稍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狠狠在他唇齿上嗦了一口后,便又埋首他的脖颈里,更加放肆的吞噬起来。 “唔~”寒栖重伤未愈,才刚刚清醒,完全没有力气。更别提之前他躁狂发作的日子里连一觉都未曾好好睡过,现下松懈下来,才感觉全身的骨头酸痛发麻快要报废了。 他手脚发软,推不像推,像欲拒还迎;踢也不像踢,像渴求似的蹭。 不算宽大的单人病床因为他们的推力拉锯,发出吱呀一声响,好似在提醒他们:你们再激烈一点,我就要塌了。 寒栖感觉到撑在掌心中的兽人的心跳蓬勃,急促,又充满力量。不懂他既是虚情假意,干什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亦或者为了泄欲,谁都可以? 寒栖眼眶微红,屈辱的咬紧牙关,在邦德动手脱掉他内裤和病服裤时,苍白的手指如鹰钩般,扣上了邦德颈侧的大动脉。虚虚的,但一用力就能把他掐死! 寒栖问他:“你是不是疯了!” 被制住命脉的邦德毫不躲避,自顾自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说: “对!老子就是疯了!被你这个白眼狼逼疯的!既然你他妈没良心!那老子总得留下点什么!要不然不得亏死了!好歹你还是个处!老子不睡白不睡!下了这个床!你给老子记住谁才是你的第一个!以后敞开腿给别人艸的时候!别忘了老子是怎么调教你的!” 寒栖双耳进了水,眼里进了沙。 他浑浑噩噩的看着兽人,试了几次,都没能下得去手。他在邦德赤裸着覆身上来时,终是喉结滚动,虚脱般的松手卸了全身的力道,一手耷在床沿死死攥着被子,一手颤抖着覆盖住了自己酸涩不已的眼。 邦德见状还以为他是想开了,松了口气说:“这就对了,你的身子不给我,还能给谁?你的南风么?我瞧着人家也不稀罕要。” 他说着便强横的抵着寒栖的唇又要吻,却感觉寒栖整个人都抖得厉害。拉开他盖在脸上的手一看,发现他不知何时红了眼睛,漆黑的眼珠子里泡满了晶莹剔透的泪,在眼眶里滚啊滚的,却倔强的不肯掉出来一滴。 邦德最见不得的就是寒栖哭,慌了一下忙给他擦。不想寒栖“啪!”的打开他的手,吸着鼻子哑声道:“要做就做,过了今天,我们两不相欠。” 邦德一听这话尾巴差点炸到天上去,咬牙切齿道:“凭什么!老子掏心掏肺对你好了这么久!都他妈喂了狗了是吧!睡一觉就想一笔勾销?你他妈一斤卖多少钱!讹老子是不是!!” 他说话实在混账! 寒栖忍无可忍,五指紧握照着邦德的俊脸就给了他一拳!嘶声驳斥道:“我问你!‘打赌而已!对他好不过是装装样子!老子才不是真心的!他爱喜欢谁喜欢谁!老子才不在乎!等天暖了!老子就把他卖掉!’这话谁说的?” 邦德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神色一僵。 寒栖吼他:“我问你呢!这话谁说的?” “……”邦德终于知道那天寒栖为什么突然跳楼了,也终于反应过来寒栖刚才说自己玩弄感情是什么意思。合着他是知道了赌约的事,把自己的醉话当真了? 邦德说话不讲究,情绪上头真就怎么解气怎么说,一点也不管别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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