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问邦德:“所以之前佩达西的死,不是水族所为?是巴图在给他的父亲报仇?顺水推舟给战事找了个师出有名的理由?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大家不都是兄弟吗?怎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佩达西被海盗炸死的时候,我们还难受了好久呢,为什么都不和我们说?” 最委屈的当属狗腿子部下,龇着犬牙质问邦德:“指挥官!指挥官!我难道不是您最疼宠的部下了吗?就算您不信任那些个飞禽走兽,也该信任我这条忠心耿耿的狗啊!” 大家齐齐用眼睛刀他:“滚!” 邦德懒得和这群活宝多话。他让随行的军医先给寒栖和崽崽检查完后,这才脱了衣服处理自己身上的伤。 围观的大家不自觉地倒吸了口冷气—— 除了额头,邦德的上半身全部都是深可见骨的抓伤,交叠错落,又长又短,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不说,有好几处延伸到脖颈,差点割断了他的喉咙。 这些伤都是邦德在电梯里为寒栖和崽崽争取逃跑机会时,故意被鱼老六抓的。他解开衣服时,有一部分是连皮带肉一起撕下来的,把崽崽吓的用手手捂着眼眼,直呜呜~ 而邦德除了因内脏出血有些唇色发白外,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那些伤和他无关一样。 部下们心疼的不得了,真不知道邦德是怎么忍耐,才能和他们说了那些些话,当即也不质问他了,齐齐把目光扫向寒栖,无声的责怪他:都怨你! 一旁的战南风则将寒栖挡在身后,抱臂对邦德道:“三哥你不行哇,咋啦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瞧瞧,你老婆鼻青脸肿的,都破相了。” 狗腿子部下等本来碍于邦德,不好说什么,现下闻言一下子就火了,当即道:“寒栖活该!如果早听指挥官的话离开这里!能有今天这事?” 南风黑眸微眯,嗤一声道:“谁求着你家指挥官了呢?谁让你家指挥官非要这么做了呢?他才是活该本该。” 狗腿子部下等撸起袖子就要揍他! 南风挥舞着触手,“来啊,一起上啊,当爸爸怕你们啊?” 忍无可忍的寒栖皱眉:“够了,都给我出去。” 大家剑拔弩张,站着不动。 邦德“砰!”的拍了把桌子,皱眉道:“都聋了是不是!没听见他让你们滚?”
第130章 哄一哄他 众人散去,只留了军医。 寒栖将崽崽放到一边,上前仔细看了看邦德的伤口后,询问军医:“他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肺腑和心脏?” 军医还不待回答,邦德就直接摆手道:“一点皮外伤而已,要不是刚才那邦蠢材瞎扔炸药,我非把鱼老六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寒栖看看邦德胸前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抓伤,再扫一眼他轻蹙的眉和微微泛白的唇,知邦德性格强势刚烈,大概是觉得在自己面前受伤很丢人,怕自己笑话、看轻他,所以才如此逞强不肯示弱。 一时又是无奈,又是觉得他别别扭扭的像个孩子,还挺可爱。 寒栖伸手将垂挂在邦德发梢上的海草轻轻拿掉,难得主动,又很温柔的摸了摸他沾了血污的侧脸,问他:“疼不疼?” 邦德当然疼了,怎么能不疼呢? 他又不是没知没觉的死人,更因为SSS+的精神力赋予了他强大的精神感知,他对疼痛的敏锐程度更是易于常人。 邦德好面子,想说不疼,但眉目低垂的寒栖多温柔啊…… 他漆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因为过分专注,而显得他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甚至还带了绵绵的情意,好像很关心,很心疼自己一样。 这样温柔的寒栖可不多见。 记忆里他总是疏离又淡漠,清清冷冷像悬在天边的月亮,看得见却摸不着。 就算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爱自己,但有些时候,邦德觉得只要寒栖不拒绝自己的主动,就已经很好了。从来不敢奢求他的温柔小意。 ……毕竟这个冷情的大美人,连做.爱的时候,都不肯叫自己一声兽主。 而现在,他心爱的大美人就这么静静的垂着目光,轻声细语的问他疼不疼?连纤长浓密的黑色睫毛,似乎都落满了柔柔的爱意。 邦德的一颗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不知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还是这个问题是由寒栖的口中问出,当他被寒栖这么温柔的看着时,伤口的疼痛如潮水般立马淹没了他的感知,还有埋藏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浓浓委屈。 邦德歪头用脸蹭了蹭寒栖的手,垂眉低声道:“疼啊,都快疼死了。” 军医一愣,心道自己的麻药没配够吗? 寒栖避开邦德的伤口,一把搂住邦德的大脑袋亲了一口他的发顶。一边用手轻抚着邦德长有反骨的后脑勺,一边低着头轻轻吹了吹邦德额角的伤,像哄崽崽似的哄他道:“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邦德这只蹬鼻子上脸的大狮子,立马就不依了呢。 他坐在凳子上抱着寒栖的腰身,一边死命的往他怀里滚着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一边将自己长而有力的尾巴弯成一颗小心心。 抿着一双雪白的兽耳十分得寸进尺的撒娇道:“还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寒栖抱紧怀里的大脑袋,又吧唧亲了他好几口,有点抱歉的说:“你太重了,我可举不起你来。快坐好,让军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小心感染。” 被点名的军医立马拿着重新调制好的麻药过来,瞧自家那英明神武一身钢骨的指挥官阁下,柔柔弱弱的倒在一个体型不知比他小了多少圈的雌性怀里,哭哭啼啼的撒着娇…… 军医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被辣到的眼睛,怀疑自己调麻药的手艺一定倒退了,否则自家指挥官怎么会变成这么个鬼样子呢? 军医扫一眼亲亲抱抱快要变成连体婴的一人一兽,默默又重新调了一遍麻药。 然后—— 趴在寒栖怀里尽情撒娇吃豆腐的邦德双眼一闭,轰然向后一倒。 崽崽竖着耳朵大哭:“呀~父父死啦!” “邦德!”寒栖心头轰然一跳,连忙去拭邦德鼻息。 军医:“……”完了完了,麻药放多了。 · 昔日酒醉金迷十分繁华的海中城,已经被兽人和虫族联合占领,成了军事临时根据地。 寒栖到时,兽人和虫族还在加班加点的修筑工事。那些记忆里凶悍无比的海盗,则被关在笼子里,在烈日下暴晒,死都不给他们一个痛快。 寒栖用毯子包着崽崽,从那些散发着浓浓血腥恶臭的笼子前快步走过时,有认出他的水族朝他伸出利爪,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他:“大嫂!救命啊!大嫂!” ——可惜连寒栖的裤脚都没碰到,就被笼子外的射线,削掉了手臂。 “啊啊啊啊!” “救命啊!!!” “啊啊啊!” 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暴力与血腥气,压得人心情沉闷,喘不上来气。 被裹在毯子里的崽崽戴着耳塞,不安的在自家爸爸的怀里挣扎着手脚,发出了难受的干呕声。 并肩而行的狗腿子部下让寒栖:“这里都是自己人,很安全,把他放出来透透气。” 寒栖摇摇头,抱紧怀里的崽崽,加快脚步跟上了抬着邦德的担架,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邦德下塌的兽人指挥所——他之前工作的那家豪华赌场。 一进门,又有人喊他: “木西!” “木西!” “木西救命!” 寒栖眼皮微撩看过去,是曾和他一起工作的八爪鱼,以及对他有过关照的厨师长。 他们和其他在赌场工作的水族们,被就地拴在赌场大厅外的柱子上,身上爆皮干裂,看样子就算不被处决,过不了多久也会缺水而死。 寒栖面无表情收回目光,迈步进了赌场大厅的门。里面开着中央空调,迎面便是舒爽的凉风,舒服的寒栖微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体。 他瞧四下里值岗的兽人真枪实弹、军容整肃,拿着文件奔忙行走的也全都穿着兽人的军装,在确认连个虫族都没有后,寒栖这才将毯子往开撩了撩,给自家崽崽透透气。 “呜呜呜~”崽崽被闷的难受极了,待感觉到那股从缝隙里吹进来的凉风,立马滚着毛茸茸的小狮子头,想从毯毯里钻出来,不想被自家爸爸用手,十分无情的又按了回去,当即哭的更大声了,抽抽噎噎的叫:“爸爸~呜呜呜!” 原本一拥而上关心自家指挥官的部下们噌的扭过头,齐齐看向寒栖怀里动来动去的小胖球。 有认出他的人感到十分惊讶:“寒栖?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认识寒栖也听说过他大名的人都很好奇:“这就是传说中把咱指挥官勾的神魂颠倒的那个雌性吗?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东西,是崽子吗?” 备受瞩目的寒栖将崽崽的头牢牢按在自己的臂弯里,上楼在进入邦德的卧室时,被门口的警卫拦了下来,厉声问他:“什么人!” “……”寒栖左右一看,刚才还跟在他身边的狗腿子部下等有事走了,仅有的几个医护人员也和他不熟,不愿意为他做证。 寒栖脸上贴着药贴,衣服湿哒哒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而警卫身材高大强壮,军容严肃,那一身正气站在寒栖面前时,更显得寒栖满身狼狈,神情可疑憔悴。 寒栖抿抿唇,掂掂怀里的崽崽有些不自在的说:“我,我是你们指挥官的雌性。” 警卫双目犀利:“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怀里抱着的这个肉团,是我们指挥官的崽子?” 警卫大手一挥,让军医把担架上昏睡的邦德送进屋里,正要让人把寒栖这个可疑分子抓起来!走廊尽头走来一队人,看肩章都是高级将领。 打头的黑色垂耳兔容颜清隽,声音温和的问:“怎么回事?” 警卫指着寒栖:“这个人说他是指挥官的雌性!” 寒栖跟他们都不熟,让他们把狗腿子部下叫过来,说:“他认得我。” 黑色垂耳兔闻言一笑,上下打量寒栖一眼道:“我也认得你,怎么不要我作证?” 寒栖满脸戒备的看着他,脑速飞转,想着他是谁? 黑色垂耳兔上前一步,微微低头问:“怎么,不认得我了?” 寒栖皱着眉头后退,“我该认得你吗?” “……”黑色垂耳兔轻笑了下,让警卫放寒栖和崽崽进去。 警卫迟疑:“可是巴图长官……” 巴图竖瞳微眯,不容置疑道:“出了事我担着。” 寒栖看他,心道原来这就是巴图,但除了对他的名字有所耳闻,寒栖并不记得他们有过什么来往纠葛,也懒得去深想。 等进了屋,寒栖这才将毯子里的崽崽放出来。 小东西跟着寒栖和战南风,一直躲躲藏藏,生活的很是清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豪华的屋子,兴奋的满屋子乱跑,嗷呜嗷呜学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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