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记忆又活过来攻击他,雩祈无所谓地说:“当然咯,我又不喜欢八卦。” 他觉得江阮舟的表情有些奇怪,虽然是在笑着,但是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具体是什么原因雩祈又说不出来。 “快考试了,不要交头接耳!” 监考老师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来,雩祈掀起眼皮,注意到老师严厉的目光看着他们这儿,他一下就噤声了,老老实实不说话。 江阮舟眼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雩祈总是娇纵又放肆,在老师面前却惯会装乖卖傻。 试卷很快就到了他们手中。 哪怕仅仅只是一次月考,老师也秉承着严格的原则,不会让他们放肆,也一定要他们在这个时候就恪守诚实守信,绝不作弊的优良习惯,鹰隼的犀利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位学生,让他们有任何松懈的想法。 其实自从上了高中,大大小小的考试多得不胜其数,雩祈也习惯了不少,只是每次在拿到试卷的时候还是会生理性地紧张。 第一场考试都是语文,雩祈在这一科没什么大问题和压力,他在数学上可能要更吃力。 等数学考试时,拿到试卷的雩祈明显比上午紧张得多,做题时全神贯注,几乎都要达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他沉浸在试卷中的思绪最后是被老师打断的,雩祈不明所以,结果就见老师面色严厉地把一张纸团放在他桌子上。 纸片打开,上面写着本堂考试的答案,还有几个大题的解题过程和最后的得数,除了证明题以外基本上所有题都在这上面。 雩祈脑中一片空白。 他看了看监考老师,又看了眼自己正在写的试卷,苍白无力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监考老师开口:“但这是在你桌子下面捡起来的,刚好和你的答案能对上,你有这个嫌疑。” 他没有听雩祈解释,而是把他的名字和班级抄了下来,看上去是打算等考试结束之后再准备处理这件事。 他们之间的交谈动静很轻,声音也不大,除了周边几个学生诧异地抬起头,用好奇的眼神看了半天以外,其他人都沉浸在卖力解题当中,根本没发现这边的动静。 监考老师并没有把他的试卷收上去,雩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题目,却觉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95章 天降还是打不过任性竹马(11) 雩祈不是个能憋得住话的, 但他主要处在还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而且老师们现在都正忙着处理自己手头的事,估计没什么心思解决这问题。 就算心里隐隐焦灼, 他也依然一声不吭, 只是心情低落了很多。 尤其是到考试之后, 他情绪很差, 做试卷都没之前那样如鱼得水,每个字进入他的眼睛,却钻不进他的大脑里来。 秦冕或许是察觉到了他心情不好,破例给他买了他平时很不赞同雩祈吃的辣条。 “我不想吃, 没有心情。” 雩祈摇摇头, 恹恹地拒绝了。 曲白川听到这句话都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雩祈,他用口型对秦冕说:“问题大发了。” 秦冕抿了抿嘴, 眉头蹙着,心里涌上浓浓的担忧。 “心情不好,为什么?” 雩祈脑袋紧紧挨在他的背上,声音有些闷闷的:“没有啦, 没什么事。” 秦冕问:“是因为最近两天我没理你么?” 雩祈惊讶:“你这两天有没理我吗?” 看来问题并不是这个,雩祈并没有察觉到秦冕在对他使性子,也许就算发现了也不怎么在意,他总是认为秦冕对他足够纵容, 他完全不用担心会在秦冕这里受到伤害。 可惜秦冕不管怎么问都没能从雩祈口中问出原因来, 雩祈嘴巴闭得也很紧,这让他的两个竹马心中感到挫败的同时, 还对这件事提起了警惕心。 多半是遇见什么不好的事了,只能等明天早点去学校打听清楚。 可惜这件事基本上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关键人物没有说出来,在场考试的其他人都听得一知半解,没有胡乱传出去。 或者说,就算消息流露出来也需要时间,在考试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不在本班,缺少八卦的对象,消息传达就比之前慢得多。 等几堂考试都结束,雩祈彻底蔫了,趴在桌子上等候着审判,就像头顶一直悬挂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直到落下来才能放心。 不过他也没有很纠结,自己其实并没有干什么坏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是老师来了也不能逼他承认根本就没干过的事。 抱着这个想法,他心情轻松了不少。 直到学习委员过来,喊了雩祈:“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雩祈一颗心沉淀下去,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并不是说他完全放心了,而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无奈。 他并没有发现,前面的江阮舟并不在。 “老张叫你去做什么?”旁边的马多云好奇地问。 雩祈摇摇头:“不知道,去了就明白了。” 秦冕神色微沉,他了解雩祈,对方脸上有忐忑但是没有太多的疑惑,应该是对班主任找他是为什么事情而知情的,但是他却否认了,为什么? 是不确定,还是其他什么。 而且他知道雩祈有个小习惯,在紧张时就会忍不住去整理自己的袖子和衣扣,情不自禁地去摸两下,心里越焦躁越想去触碰。 这个习惯说起来还是他带给对方的,雩祈从前参加什么活动,在上台之前就会紧张得腿软,跑来跟他们这些竹马哭兮兮地抱怨说害怕,不想上去。 但是半途而废是不太可能的了,秦冕也不能让雩祈之后后悔,就跟他说焦虑就摸着自己的袖子和衣扣,看看身上有没有哪儿出问题,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就成功了大半,其他出错也就没什么了。 这个小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秦冕心里有些柔软,雩祈一离开,他就紧随其后。 马多云盯着秦冕的背影,啧了一声。班长对他的竹马可真是太关心了,明明平时都是十分冷淡,对谁都不在意的模样,却偏偏会为了自己的竹马而折腰,完全没了平时高冷的形象。 不过对方恐怕懒得计较他人的想法,心里面估计就只剩下竹马了。真是太神奇了,班长对竹马的爱护…… 雩祈走到办公室,发现居然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江阮舟居然也在这里。 一问才得知,原来是后面老师为了不冤枉学生,就调了监控,发现是江阮舟把答案传过来的。 于是班主任老张把他们一并叫来对峙。 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江阮舟有些迟疑。 老张就说:“有什么都说出来吧,不要犹豫,我不会包庇你们两个任何人。” 雩祈觉得很憋屈,他对这事儿还一头雾水呢,心里头也埋着一团火。 江阮舟真是神经病吧,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给他传答案作弊,诬陷他还不说,根本就是在败坏他的名声。 “是雩祈让我给他传答案的。”江阮舟的声音清楚地落在办公室里面。 其他老师都投来隐晦的打量视线,办公室内不止老师,还有其他学生,闻言都是八卦好奇的目光,眼底隐隐闪烁着兴奋的火芒。 大家一个视线相接,都可以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几个字:有瓜吃! 雩祈:“???” “我什么时候这样让你做的,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江阮舟,你怎么能这样陷害我呢!”雩祈眼中满是怒火,气得小脸都红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只有他冤枉污蔑别人的份,还没有他被别人泼脏水的时候。 而且江阮舟还真是个白眼狼,明明他前几天还拉着秦冕给对方帮忙,结果转头就被这不要脸的咬了一口。 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翻版!雩祈心里都快呕死了,气得指着江阮舟的手都在发抖。 老张让他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打起来,连忙出声安抚,把人从办公室里带出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继续谈话。 他之后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没说什么。 江阮舟的成绩是听说挺好的,都加入了学校的物理小班里面,还很沉稳。但是雩祈这样气愤的模样也不像作假,现在拿不出证据完全是左右为难。 “为什么你要帮他作弊呢?”老张注视江阮舟。 他身为班主任,虽然对班上的所有事不算了如指掌,却也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 江阮舟眉头皱着:“他、他答应帮我隐瞒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想说,老师。这是我的隐私。”江阮舟义正言辞地回来。 老张沉吟道:“那可就难办了,所以你其实并没有证据说明雩祈非要拉着你作弊吧。你又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就算是想做个判官也难当啊。” 江阮舟不死心:“你们在监控里可以看到,他答应帮我隐瞒秘密。” 雩祈插嘴:“江阮舟你真是狼心狗肺,我就是好人没好报是吧。明明是你不想让你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我就好心泛滥,帮你把这件事瞒下来,没想到你还因为这件事来利用我想让我名声变臭,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他这一下眼圈泛红了,瞧着就特别委屈。 老张教书生涯这么多年,遇上的学生大大小小不少,碰上的奇葩事同样不少,但这样抓马的情节还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高一就开始带着雩祈他们了,平时相处不算少,当然知道雩祈是个什么性子。 而且他也知道他那得意门生年级第一的秦冕是雩祈的竹马,平时雩祈被他带着狠抓学习,比人家父母还上心,又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去作弊呢。 少年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他们自己的事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老张心也很累:“你们先走吧,这件事之后我会再查清楚的,绝对不会冤枉你们当中的任何人!” 雩祈听了老张的话,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走掉了。 他现在不忐忑了,完全是满肚子的火。 江阮舟咬了咬嘴唇,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乖乖闭嘴了。 他余光瞥见墙角的某个身影,微微僵住,在对方动身的时候,又连忙追了上去。 “秦冕!” 这一回他连稍微能拉近两者关系的班长都没有喊,秦冕更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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