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父你居然拿我来对付杜敬之???”雩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来当人质?” “为何不可呢?那小子看上去对你有意。” 雩祈:“???胡说八道,师父你都是混魔道的了,难道还不知道他这就是馋别人身子吗!他就是看你徒弟生得貌美所以才起了歹心!” 他师父真是疯了不成,难道真是被杜敬之逼到现在,所以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魔教中人,还是您的亲传弟子,写出来的话本得罪了无数江湖人士,他们恨不得把我拿去点了天灯,杜敬之他们定然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拿我威胁又有何用!” 雩祈大声抗议,怒气冲冲的声音都引起了另外一旁那些正道人士的注意了。 关键时刻他们魔道竟然还有心思内讧,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么。 “杜敬之,你可看清楚他是谁。”魔教教主没跟雩祈掰扯,拎小鸡崽子似的把雩祈给提溜起来。 他这一声动用了内力,声音气波如漾开的水纹一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传递开,清晰地灌入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闻声看去,神情微微有些古怪。 众人来了召府俨然有一段时日了,怎会不知盟主身边的这名“女子”,可魔道中人都是些无耻小贼,居然把他抓起来当成威胁盟主的人质。 若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说要放弃这名女子的话,其他人定然会说他们是无情无义之辈,魔教不就是想要陷他们于不义之地吗。 可若是他们因为这名女子就束手就擒的话,那么他们正派就是一个笑话了。 有人就因此劝道:“盟主,你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我等相信雩姑娘明事理,愿意牺牲小我成全我们的大业。” 雩祈:“???” 先不说他和杜敬之到底有没有关系,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也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这些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要忍不住发挥自己伶牙俐齿泼脏水的功力时,名为命运的喉咙被他师父捏住。 雩祈气得脸都红了。 他觉着他的师父给他拖了后腿,真是让他火冒三丈,心口发闷。 只他师父用幽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冷得他心惊,他自觉不对乖乖闭嘴了。 “杜敬之,你不觉得他的模样很熟悉么?自第一回看到他,你难道就没有觉得这张脸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吗?”魔教教主冷笑一声。 杜敬之面色微变,雩祈还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知道他师父在和杜敬之打什么哑谜。 “你还记得十五年前,你爹娘身边的那对友人么?他们为了你爹娘而死,并且将自己的孩子托付于你爹娘照顾,可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他的么?” 随着魔教教主三言两语地诉说,曾经往日的故事就这样徐徐展现在众人眼中。 在十五年前,雩祈的爹娘为保护杜敬之爹娘去世之时,本该是雩祈和杜敬之竹马般一起长大,却因为他们是在逃命当中,结果雩祈却丢失不见,被魔教教主给捡回去,专门培养成为对付正道的工具人。 雩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父,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段陈年往事,原来他是他师傅最心爱的弟子只是一场谎言么。 他伤到了,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但是回忆却像走马灯一样袭来,雩祈这一刻才恍然大悟,他说为什么当初看见杜敬之脊背上的梅花胎记会觉得那么熟悉,原来是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看见过。 魔教教主的话说完,正派人士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只因他这话完全是将雩祈摆在了盟主救命恩人的位置上。 如果他们对雩祈不管不顾,就不仅仅只是骂他们无情无义这么简单了。 原本还具有优势的正道无法再动,彻底僵持。 谁让他们平时行走江湖秉承的就是义薄云天,豪情壮志,若是他们忘恩负义,和那些魔道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动,不代表魔道这些人不会继续进攻,他们才不会管什么道义,眼见这些正道之人被恩情拿捏住了,那叫一个得意,直接发起了进攻。 也并非所有正道之人都是正义凛然的,在盟主还未发话之前,他们自然是持着武器就继续打斗,长命乌烟瘴气,一度混乱不堪。 “看来你并不在乎他的性命。”魔教教主面色冷沉,抬手就握住了雩祈的喉咙。 他缓缓收力。 雩祈都难过死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说不要就不要,他师父也太无情了点吧。 何况他和杜敬之才认识多久,就算是小时候的情谊现在多半也记不住了,而且他还干了那么多坏事,他如果是杜敬之的话,哪怕是为了大义考虑也不会来救他。 这个道理他的师父怎么就想不通呢,居然还想牺牲他这样优秀孝顺的弟子! 他这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不管雩祈怎么看,杜敬之也不像是要救他的样子。 他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大脑一片发懵,脸颊涨得青紫,仿佛已经看到了围在他身边的黑白无常。 千钧一发之际,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似乎犹豫了一瞬。而杜敬之也喊出了声:“等等——!” 魔教教主微顿,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扇子忽地从天而降,骤然而出的深厚内力将手给震开。 雩祈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师父再慢一点,那把扇子恐怕就会将他的手给斩断。 几根银针齐刷刷地刺来,带着凶悍的气息,直朝他师父的面门而去,这些针太锐利太锋芒毕露,哪怕是玄铁也挡不住它们的袭来。 他师父不得不飞身退开。 杜敬之从旁费神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给救下。 甚至雩祈还在发愣之时,脚尖点地带着他远离危险之处。 雩祈回过神来还觉着有些荒谬,他可是魔道中人,最后居然被魔道中养育他十多年的师父反过来对付,还让正派给救下了。 没了人质威胁,加之现在杜敬之又冲上去和他师父打在一起,魔教就如同一盘散沙。 雩祈眉心折起,觉着实在是不该啊。 既然他师父知晓这一回杜敬之等正道有所警惕,而正道还当他们蒙在鼓里,就应该布下更加周密的天罗地网才对,又为何会让正道趁虚而入呢! 这根本就不像是他师父会做出来的事! 雩祈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魔教对局不利,还损失惨重,且战且退。 不少魔教之人都死在了这场战斗之中,他简直难以置信。 底下的人去打理战场,雩祈就跟着杜敬之去处理他身上的伤去了。 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发生的事,愣愣地盯着杜敬之看,知道被对方叫住时才缓缓回神。 “别为那些人担忧了,他们全都是你师父是要铲除的异己,你难道就不曾发觉,那些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你师父眼皮子抬一下,难道这还不能让你注意到不对么?” 雩祈哑口无言。 其实他注意到了,只是对他师父信任更大,所以一直犹犹豫豫。 杜敬之将一封信甩下给他。 雩祈拆看一看,脸色赫然一变——这不正是他师父的字迹么? 好好好,原来冤种竟是他自己! 这究竟是些什么破事啊!
第113章 爱写话本泼污水的魔头(完)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被你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工具人,是不是?” 雩祈感到非常愤怒,一双杏眼凶巴巴地瞪着杜敬之。 后者轻轻眨了眨眼睛:“此事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雩祈恨恨道。 他觉得老委屈了, 自己明明才是师父养育十几年的亲传弟子, 师父与外人合谋之时, 居然把他给蒙在鼓里。 “等一下, 先不说那个,我且问你,我师父之前说的身世是真的吗?”雩祈忽地想起这事儿,马不停蹄地打断杜敬之即将开口说出来的话。 于他而言, 这事儿关乎他的过去与未来, 显而易见是极其要紧的事,便不得不打探清楚了。 杜敬之沉默了一会儿,给了雩祈一个明确的答复:“确实为真。” “我也是方才知晓的, 许是你的师父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真实些,才将你给推了出来。”杜敬之试探性地问:“小祈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雩祈顿了顿,然后摸上了自己的胳膊,嫌弃地说:“你别喊得那样亲密, 怪别扭的。” 就算他们小时候确实是两小无猜的竹马关系,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该忘的不该忘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行走江湖之后,他们成为势不两立的正邪两道, 可是正儿八经的敌人呢。 杜敬之失言, 他忽地笑了一下,明明是仙气十足, 禁欲而清冷的一张面庞,这样突然笑出声时却莫名有种邪性。 雩祈立刻就警惕起来, 直觉杜敬之肯定是不怀好意。 “你对幼时就真的一点记忆都不剩了么?”杜敬之问。 雩祈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何意,谨慎小心地回他:“倒也不是,依稀还记得我跟在你身后唤你哥哥的时候。” 这般回答倒也没错了。 他盘坐在贵妃榻上,坐没个坐像,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杜敬之为自己上药。 许是杜敬之知晓他笨手笨脚,干不好活,便没说什么要他帮忙之类的话。 雩祈其实在说话的时候有些走神了,曾几何时他在伤过之后,好像也被人抱着包扎过,是年岁仅比他他大一二的幼童。 “就算记得不真切,也便还是记得。”杜敬之来了一句说了同没说无甚区别的话,“那你可曾知晓,爹娘曾为我和你指腹为婚一事?” 他突然说的这句话让雩祈淡定不了了,猛地抬起头看去,当场愣住,惊得都快要忘记呼吸,几秒后他喊道:“不可能,你我同为男子,我爹娘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他振振有词地反驳,并且相当不信任杜敬之的话。 “指腹为婚,我和你那时候都还是未出生的婴孩,怎知男女。” 雩祈哑口无言。 “何况我手中还有信物为证,便是你不信也无法抵赖了。” 杜敬之这还不算完,他说完这话又给雩祈丢出来一个惊天大雷:“还有一事忘了同你说清楚,你的师父已经将你卖于我了,于情于理,你都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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