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祈:“???” 雪玉京一脸讶异:“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可是魔道中人,刚才对我们的态度还桀骜不驯呢,你能制得住他吗?” 杜敬之对此的回复是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还是他武林盟主的友善之态。 雩祈却发觉到了明明白白的威胁之感,果然,他们这些正道之人其实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口蜜腹剑的王八羔子! 真要他做婢女?! 那就别怪他使坏了! 雪玉京看看咬牙切齿的雩祈,再瞅瞅温和淡然的杜敬之,撇嘴:“行行行,还得是你杜大善人,能魔道都能渡。我看你这是要舍身饲鹰了,就看看他雩祈之后能不能听你的话吧。” 雩祈朝他呲牙咧嘴,哼哼了两声,摆的就是猖狂嚣张的模样。 雪玉京朝着杜敬之嚷嚷:“你看看她,哪有半分女子的模样,她看上去是能变好的样儿么。” 杜敬之静静看着他们胡闹,半响,把自己的茶杯搁一边:“无碍,我会让他听我的话。既然现在已经找出了真凶,那么我们现在就回江南吧。” 没错,他们千里迢迢从召府赶到京畿附近的临江城,就是为了在这个普天之下最大又最嚣张的书肆底下查明祈雨先生背后的身份。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居然自个儿主动送上门来了。 既如此,那么他们当然可以顺利打道回府了。 不过此处到底是离皇城最近的地方,既有繁华的城镇,连吏治都是清明的,不敢有所疏忽。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雩祈敢在此地暴露身份的缘由吧。 现在想来,或许连当时那些壮汉都是雩祈刻意找来演戏的吧。 “雩少侠,就先委屈你先同我们一起赶路了。”杜敬之温文尔雅,华茂春松,说话也是温和有礼的。 雩祈听着这话却在磨牙,说的好听,有本事就不要让他也一道费劲巴拉地跟着走啊。 他以为他们要走车马劳顿,实际上走的是水路,非常快就能到江南了。 雩祈是有些晕船的,他坐在船上摇摇晃晃,感觉自己脑浆都要被晃出来了。 他每日都睁眼躺在床上,闭眼也是躺在床上,连吃食都是让杜敬之拿进舱内给他喂食的。 雪玉京看他现在是哪哪都不顺眼,抱臂在一旁冷嘲热讽:“你看看,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当婢女么,让你一直伺候他还差不多。” “你……呕……!”雩祈刚想骂骂咧咧地反驳,结果还没说出一句话又给难受地瘫回去了。 杜敬之无奈:“你先躺好吧,等下了船再同他争论。好了,玉京你也别太死缠烂打吧。” 雪玉京:“???”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友人针对了。 雩祈半点都不对杜敬之有任何感激的想法,他觉得如果不是对方的话,他也不会陷入这种凄惨的境地,晕车也更是不会存在。 等他到了杜敬之的地盘,非得给他搅个天昏地暗不可!
第107章 爱写话本泼污水的魔头(7) 雩祈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是昏着的, 夜间他强撑着从榻上爬起来,在甲板上吹凉风。 一阵飞鸟咕鸣振翅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涛涛江水中并不能引起旁人注意。 雩祈再也维持不住上一回的淡然, 面色铁青地伸手将这只鸽子给接至手中, 然后慢慢腾腾, 哆哆嗦嗦地将一封信给塞进竹筒中, 让鸽子给振翅带走。 传信用的鸽子飞得很快,不过多久便消失在夜空中。 雩祈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吞吞地挪回了船舱。 自今日起,江湖就都给他乱起来吧。 要怪就怪姓杜的那王八羔子, 若是他没有一意孤行非要将他带走, 他们正道也不至于在将来落到覆灭的地步。 原本他们正邪不两立,但是也不至于一直水火不相容。且他们魔教倘若想要出手的话,也必须要一个师出有名。 非是他们干坏事还要经过别人允许, 而是总有些人太怂,不愿意跟那些正道中人对上,胆小如鼠,生怕跟正道对上之后会被他们剿灭。 现在可是他们正道之人先来惹是生非将他抓走的, 不是他非要同他们作对,若是这样那些人还忍气吞声的话,就滚回去奶孩子吧,也别混什么江湖了。 呕……!讨厌的晕船!! 在他离开后, 甲板上原来的位置又站了一个人。 这人不单单只在原地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 只见一柱香的时间,他的手臂上就赫然多了一只灰蓝色的鸽子。 如果雩祈在场的话, 就可以看出来这只鸽子和自己之前的那只一模一样,连鸟喙都如出一辙。 一身湖蓝色衣衫的杜敬之在夜色下并不起眼, 江上的孤月将光辉倾泻在他身上,他不疾不徐地展开那封信,发现了那封信上用凌乱的字迹写着: 【我被武林盟主束缚在江南召府,速来救援,此乃天赐良机。】 杜敬之两边的嘴角一点点提高,他弯了弯眼睛,低声喃喃:“确实是天赐良缘。” 敌在明我在暗,一些江湖中的危险因子能否趁这次机会铲除呢,那他就拭目以待了。 …… 召府很快就到了,这里确实是和京城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带着独属江南的特有风情。 水是柔婉的,风是细和的,即便是讲话的人都带着吴侬软语,他们这是鱼米水乡,天然就比北方那少了风沙气息。 雩祈从前来过江南,只是那时候是为了完成他们魔教的任务,感触并不深刻,匆匆来过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根本没什么时间好好欣赏,不像这一次有大把闲暇的时间。 虽说他是被杜敬之胁迫来的,但是这人并未限制他的自由,甚至还在他买东西时主动付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雩祈警惕地看向对方,得来的却是杜敬之无奈的眼神:“雩少侠不必如此盯着我,我若是要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做这些事讨好于你了。” 杜敬之和声细语地说起这事,雩祈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真的。 他现在性命算是掌握在杜敬之手中,哪怕这人想强迫他,雩祈也不能耐这人如何。 不过一想到自己将来会在这人手中受尽委屈,雩祈就觉得十分愤怒,花起钱来就更什么节制了,在路边的摊贩上大肆购买,看上什么就直接带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雪玉京看得都目瞪口呆了,雩祈还对着杜敬之挑衅:“这也算是我当你婢女的酬劳了,杜敬之,你不会连这点花费都不愿意吧。” 杜敬之温和一笑,就像是没有脾气一样,对待雩祈无理取闹的行为也如沐春风:“雩少侠误会了,我并不会不愿。若是想要什么同我开口即可,于召府中人而言,这也是辛苦赚取的费用了。钱财留在身上也并无多大用处,花出去造福百姓即可,也能促进钱财的流动。” 这话听得雩祈面色一僵,总觉得自己这个邪//教分子也像是突然在做什么好人好事了一样,别扭得要命。 他头皮发麻,真是没想到杜敬之居然会有这样的觉悟,倒还真像两袖清风了。 雪玉京也给杜敬之比了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居然三言两语就制止了这个魔头肆无忌惮挥霍的行为,还不费吹灰之力。 杜敬之接收到了雪玉京惊叹的夸赞,也只是在面上轻轻一笑,他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 杜府。 雩祈看着偌大的府邸啧啧称奇,假山奇石,雕梁画栋,不仅有进制的小院还有池水和池中岛,平日里就可以去池中岛的亭中观景,又有谁能不说上一句奢华呢。 “你是不是剥削鱼肉百姓了,居然富成这样?”雩祈穿过月亮拱墙,刚走至繁华廊中,就不敢置信地问出了声。 除了这个答案他想不出来别的赚钱法子,方才在街上的时候,杜敬之就挥金如土,虽说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怎么做到只有杜敬之自己心里清楚了。 穷一奇二完全没想到自己刚进来就听到了雩祈信口雌黄的发言,当即面色一变。 他二人平日里就待杜敬之忠心,听见这话,穷一就冲出来责问:“姑娘休要胡言,我们盟主这些钱全是手底下的人操持商铺赚的,可从未拿过百姓分毫,绝对不像某些官员囊虫压榨百姓!” 雩祈也就随口一说,毕竟武林盟主又不是朝廷的官员,不能为商,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就是肆无忌惮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哼了两声,嘟哝道:“我这不是随口一猜嘛,这么激动干什么。” 观他这模样,显然还是不知悔改的。 穷一奇二都快要被气笑了,雩祈只是随口一说,却完完全全是诛心之言,不知他这是将盟主的名声置于何处。 他们还想知道这女子究竟是谁,说话做事没有章法还任性刁钻,简直和那些魔教中人一样可恶。 杜敬之轻轻拍了一下雩祈的肩膀,后者就算不乐意也朝着穷一奇二扯出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被迫的,实际上非常不高兴。 “这位是雩祈,他是我新收的婢女,会在院子里伺候我。”杜敬之轻声告知穷一奇二雩祈的身份。 身着红衣的女子明艳动人,一颦一笑眼中皆是风情。 这样的女子居然是他们盟主新收的婢女,二人皆都愣住,内心不由有些动摇。 看女子此前那嚣张的态度,莫不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可是他们并不理解盟主隐瞒的做法,如若真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那么直言就是了,何必藏着掖着。 二人想不明白,对视一眼,决心顺其自然。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是看面前女子这张扬放肆的态度,他们还是觉得眼前一黑。 如果真是未来的女主人,都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将会生活在多么可怕的水深火热之中。 雩祈没理他们俩,转头问杜敬之:“我以后住哪儿,快带我去瞧瞧。” 杜敬之好脾气地应了。 从而人的相处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人之中甚至是雩祈处在上位,杜敬之还想当听他的话。 穷一奇二面面相觑,俱是哭丧着脸,只能希望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是如他们所想的一样。 不过一男一女之间哪有什么纯洁的感情呢,尤其是他们的盟主,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他带任何女子回府,对外界的女子向来都是不假辞色,哪有对人这样柔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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