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要多谢徐犹兄的相助,那钱我改日一定尽快相还。”方临宁道。 “哎呀,临宁,你跟他不必客气,能否让我们瞧瞧你那玉佩什么模样,我是着实好奇究竟怎么能让遇到老虎都泰然自若的临宁那般紧张在意。”凌承开口道。 “只是普通玉佩罢了。”方临宁道:“但它于我,意义非凡。” 语罢,便将藏在衣领下的玉佩拿了出来。 凌承几人打量了一番道:“材质不错,但也绝非上上品,不过重在此物本身之意,临宁,你可要收好,以后莫要再当了,若有需要钱的地方来找……”凌承话锋一转,手中的纸扇指向徐决徐犹二人:“他俩就成,他俩贼有钱,别跟他们客气。” 徐决并无什么反应,而徐犹闻言轻笑一声:“随时欢迎,咦,这陆乾脖颈间也戴着一条和临宁相似的编绳,难道也带着一枚同样的半玉?” “对!我和宁宁的玉一样!”陆乾听懂了,甚至没等方临宁发话,就直接将自己的玉拿了出来,炫耀似的道:“和宁宁的一样哦,还可以拼在一起。” 一时间,周围几人表情各异,尤其在瞧到陆乾那枚和方临宁这枚确实如前者所言是由一枚玉佩分割而成,齐月明的脸色逐渐难看,而凌承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唯独徐犹的笑声更甚,“今日临宁自逢喜事,不如我们一起举杯,以示恭贺。” 众人无异,方临宁自然也不好推脱,或者说他确实生逢天大的喜事,喝一杯就喝一杯,不过他没让陆乾再喝,怕对方难受,而等喝完一杯后,方临宁便和陆乾回了房间。 屋门被关上,方临宁不知自己是不是有了醉意,脑袋有些发晕,步伐也有些踉跄,差点儿撞到桌子。 “宁宁,小心。”陆乾飞快将人扶住。 方临宁抓着陆乾的胳膊直起身,望向面前之人,视线在对方的脸上一遍一遍的描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又一声一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陆乾,陆乾,陆乾……” “宁宁,我在,怎么了?”陆乾不明白方临宁为什么一直喊自己,但还是一一应答道。 直到方临宁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眼眶逐渐发红,琥珀色的眼眸中滑出一颗颗泪珠,陆乾有些慌了,“宁宁,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你不舒服,生病了吗?我们去看大夫!” “陆乾,我没事,我只是开心,开心得流泪。”方临宁将欲要拉着他去找大夫的人拦住:“陆乾,你别动,让我抱抱你。” “好,我不动,宁宁,你愿意抱多久都可以。”陆乾乖巧道。 “陆乾,” “陆乾,” “陆乾……” “宁宁,我在。” “陆乾,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我每日都能梦到你,可梦一醒你就不见了,后来,连梦里也见不到你了。” “宁宁,我也想你的,一直想,我不会不见的,我就在这里,宁宁在哪儿我在哪儿。”尽管陆乾不理解方临宁话中含义,却还是直白的回应道,他只知若一刻见不到对方,心中便不开心,想立刻见到对方,这应当就是想念吧。 “宁宁,你别哭了好不好,特别高兴也别哭了,你现在眼睛红红的,都要肿起来了。”陆乾还是不想看到方临宁哭,看到对方哭,自己心里便没来由的难受,“开心就应当笑才对,不是吗?” “好,我听乾乾的,不哭了,要笑。”方临宁说着,胡乱抬手去擦脸上的泪珠,但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尝试了几下,却并未擦净。 “宁宁,你别动,我帮你。”陆乾道,而后便用指腹将方临宁脸上的泪水仔仔细细地一一擦掉,直到余下最后一滴吊在唇角处。 “陆乾,没了是吗?”方临宁见面前之人停止了动作,于是问道。 “还有,有一颗。”陆乾盯着那滴泪珠,入目的却是方临宁那殷红的唇瓣,鬼使神差的,他微微低下了头。
第30章 昨晚是个意外 翌日,方临宁是在陆乾怀中醒来的,这已见怪不怪,但两人的姿势和之前那般却又是不同的。 在这之前一向都是陆乾单方面的抱着方临宁,而这次后者也伸出胳膊怀抱着对方,看起来异常温馨亲密。 方临宁抬手摸了摸眼前之人的眉眼,又将两人脖颈处挂着的玉佩叠放在一起,看着其完美无缺的拼合在一起,心底的那份不安才慢慢消散。 昨天发生的一切,或者说自他穿越过来后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一场美好而荒诞的美梦,但此时此刻,竹马陆乾的的确确就躺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感根本无法言说,而这所有事情的无逻辑性和荒谬性让方临宁无法去与其他人分享,他此时无比希望陆乾能够恢复正常,这样他们二人才算是真的相认,他甚至能想象到那时陆乾的表情和模样,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那双炯炯有神的狗狗眼发着光,就连眉毛头发都是写满开心的。 方临宁用视线一遍遍描摹眼前之人的面容,他渐渐生出几分悔意,为何从一开始,在看到这副与陆乾一般无二的样貌时不立即想办法去验证,那样早在几个月前他便能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 一缕晨光透过纸窗投射进来,方临宁如梦初醒般的,终于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陆乾身上移开,该起床了。 但方临宁才刚刚轻手轻脚的坐起身,陆乾便已有了反应,“宁宁,你去哪儿?” 随着话声响起,还未来得及睁眼的陆乾已伸手将人重新揽回怀中,还极为自然的往方临宁身旁挪动,唇瓣似有若无的擦过后者的嘴角,而后窝在了方临宁颈下,“宁宁,睡觉。” 可方临宁此刻已毫无睡意,不单单是因着与陆乾相认的激动之情,而是因着刚刚陆乾无意识的触碰,昨晚的某些回忆如同潮水般纷至沓来。 陆乾最后是直接亲了下来,用嘴唇将那滴泪珠抿走的,而后满脸通红的望着自己道:“宁宁,我可以亲亲你吗?” “嗯?”方临宁当时想表达的是疑惑,可大概是声音太轻了,语调太平,被对方听成了准予的意思。 虽然陆乾口中的亲亲也只是两个人的唇瓣贴在一起,便再无其他出格的动作,但这总归是不合情理的,两个好友关系再如何亲近,也绝没有可以亲吻这一说。 直到陆乾终于“亲”够了,或者说是方临宁困了提出想上床睡觉后,两人的嘴巴才终于分开。 而上床后,醉酒的方临宁因着知晓眼前之人便是曾经的竹马,主动“投怀送抱”,甚至陆乾去给他倒杯水的功夫,他都要黏着对方不愿离开。 …… 想起昨晚种种,方临宁脸上表情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不过他自我安慰道:没准陆乾睡完这一觉醒来就不会记得昨晚之事,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基本不记事儿的。 “宁宁,你醒了,不想睡了吗?”陆乾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方临宁,乐呵呵地道:“宁宁,昨晚你睡得好吗?” 问完问题,也不等方临宁回答,而是自顾自的道:“我睡得超级好的!宁宁,你知道为什么吗?” 答案显而易见,但方临宁瞧着陆乾一脸期待地等着他搭话,犹豫几秒后,他还是配合的询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昨晚宁宁一直抱着我睡的,还和宁宁亲亲了,所以才睡得特别好,宁宁,以后可以一直这样吗?”陆乾的话让刚刚还在自欺欺人的方临宁瞬间打破了幻想,陆乾不仅记得,还直接表明想继续下去。 “陆乾,昨晚……昨晚是个意外,我们是朋友,不能亲吻的。”方临宁说完,忙转移话题道:“时辰不早了,赶紧起床洗漱,去吃早饭。” “嗯嗯,宁宁饿了,那就去吃饭。”陆乾点头,他的注意很快被转移,两人洗完脸便一起去了饭堂。 走在路上,方临宁看到来来往往提着行李的学子们,这才想起今日已到了白石书院开学之日。 瞧着路上这些同窗学子们并肩而行,春风得意的模样,曾经自己和陆乾一起上学时的场景随即闪现在脑海中,两人同吃同睡,几乎形影不离,只那一次,那一次他和陆乾分开了,可没想到那便是永别。 但还好,上天眷顾,让两人重逢在这里,方临宁这样想着,牵着陆乾的那只手力道不由得收紧了些,而陆乾感受到后也忙回握住,面上又欢喜了几分,开开心心的去饭堂。 因着刚刚开学,饭堂的人并不少,一进去就能看到排起的一条条长队,方临宁二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打好了饭菜。 “陆乾,你在这儿等我,我再去买个东西。”方临宁放下餐盘后朝陆乾道。 可方临宁没想到就他离开片刻的功夫,陆乾也会出事,等他再回到座位处时,刚刚还白白净净的陆乾被泼了半身的汤汤水水。 陆乾周围还围站着几个表情不善的学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脸嘲讽的望着陆乾。 “哈哈哈哈,你瞧他这个傻样子!” “他分明就是个傻子啊,简直太可笑了!” “书院里什么时候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了!” …… 待方临宁走近后,听到的便是这般难听的话,他快步走到陆乾身边,将人护到身后。 而陆乾看到他来,无措的表情瞬间开心起来,但随即又委屈地道:“宁宁,” “陆乾,别怕,我在这儿。”这句话是十多年前陆乾曾对他说过的,那时方临宁虽年龄比陆乾大一岁,但人却长得瘦小,在学校会很容易被欺负,是陆乾一次次替他出头,一次次保护他。 而如今终于轮到他来保护对方,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几人,厉声道:“几位,他身上这些汤水是你们泼的?” 刚刚口出狂言的学子们看到一表人才气质不凡的方临宁,皆是愣在原地,为首的那人率先反应过来,语气稍好了些,但还是满脸高傲地回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又如何,还不是因为他不长眼,” “啊,啊!你做什么!你竟然敢用这些油腻之物泼我!”被方临宁泼了的那人瞬间暴躁起来。 “做应该做的,为何不敢,你刚刚不是也泼了陆乾?”方临宁将泼完汤水的餐盘扔回桌上,理了理衣袖继续道:“现在,你需要跟他道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和他道歉!笑话,明明是你刚泼了我一身污秽之物,我还没找你讨说法,你竟还敢提让我给他道歉,简直大言不惭,狂妄至极。”被泼的那人语无伦次地吼道,随即竟抓起一个餐盘,朝方临宁两人动起手来。 “陆乾,小心,” “宁宁,小心!”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方临宁却不及陆乾动作快,最终还是陆乾抬起胳膊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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