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小白顿了一下,然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发,发什么期?” 发情期,它的母亲和它说过,它长大后也会有。 发情期的时候,要找到自已喜欢的蛇,然后和那只蛇待在一起。 或者去找别的蛇。 只可惜后面很多事它的母亲都没来得及和它说,就死了。 小白知道,发情期的时候找个安全的环境是极其重要的,可是现在……它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吧? 沈弃没理它。 小白见他如此淡定,震惊:“……主人为什么要去千魔窟?” “千魔窟不是很危险吗?”小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发情期应该和主人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小白想了想,想起了沈弃最喜欢的江岁晚。 江仙君啊,那么好看的人,还很温和,它也很喜欢,可惜主人不让它出现在江仙君面前。 不过现在江岁晚还在闭关未出,那主人就不能去找他了。 “哦,主人喜欢江仙君,可惜他闭关了。”那主人可以去找别的人呀,想到这,小白对沈弃说:“主人可以去找别的……” 话音未落,沈弃出声打断了它。 沈弃眼神冰寒,“闭嘴!” 小白被吓到了,脑袋猛的一缩,它小声道:“哦,好的。” 说错话了,生气的主人好可怕。 找别人?沈弃眼神冰冷,他怎么可能去找别人? 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应该只属于师尊一个人。 他只爱师尊,他也只要师尊。 爱欲无法得到满足和发泄,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了,浑身都难受的窒息。 不过没关系。 杀戮的欲望也是欲,况且,疼痛也可以让人清醒,也可以暂时消减这股汹涌而来的欲望。 趁着他还有意识,去千魔窟,杀魔泄欲或是被伤清醒,不管是哪一种都对他有利。 况且,魔龙血脉完全觉醒后,越是到濒临死亡的时刻,他越能激发身上的血脉之力,淬炼筋骨,增强实力。 沈弃进了千魔窟,无数妖魔蜂拥而上,瞬间将沈弃包围。 一场厮杀,拉开序幕。 沈弃浑身血液都是沸腾的,是兴奋的,极度的兴奋之下,好似就连无处发泄的爱与欲堆砌出来的痛苦,好像都在这一刻缓和了不少。 他狂热的看着那些在空中炸开,然后四处飞溅的血液,好美。 像是灼灼盛开的红梅一样,千朵万朵,艳丽得刺目。 在极度的亢奋下,他变回了龙身,然后飞身而起,全身心的投入那场杀戮中去。 不知有多少妖魔包围了沈弃,也不知道是谁撕下了他身上的大块血肉,空中血肉混杂飞溅,分不清是谁的血,谁的肉。 沈弃幽紫的眼眸中爬上细细的血丝,疼痛使混沌昏沉的大脑一片清明,亢奋又热血沸腾。 一场厮杀,原始又血腥。 还在地上爬的小白:“……” 小白刚刚踏进那片土地,就有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朝它看过来,甚至连正在厮杀纠缠的妖魔都停下了动作,嗅着小白身上散发的味道看过来。 巫族圣蛊,可是千年难遇的好东西。 虽然那些妖魔不知道小白是什么身份,可压根无法忽略它身上那股鲜美诱人的香味,那是血肉里散发出来的,让人想要把它嚼碎骨骼吞进肚里的香味。 它们个个都面目狰狞,尖利的獠牙上滴滴答答的挂着粘稠的口水。 小白甚至都可以闻到它们身上扑鼻而来的腥臭味道。 小白看着那些个朝它冲过来的妖魔,吐了吐信子:“……” 好累,真的。 吐槽归吐槽,小白躲开朝它飞来的一张狰狞大嘴,陡然变大,然后扭身一口咬断了那大嘴妖魔的脖颈。 它嚼了嚼那妖魔的肉,下一刻便面色狰狞的把那血肉吐出:“呸呸呸!什么东西?” 这么难吃?! …… 不知过了多久,千魔窟中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块和残肢。 一条巨大的白龙被血染透了,阖着双眸,静静的躺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他身上没一块好肉,看上去伤的很重。 不过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伤口又重新长出血肉,一点点的愈合了。 周围想要靠近的妖魔无数,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被吓到了。 杀不死打不过,自愈力还强的要死又不要命的疯子谁不怕? 更何况疯子身边还有个小疯子在守着他。 小白警惕的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妖魔,眼眸含着杀意,它吐着蛇信子,像是在告诫那些不怀好意,企图靠近的妖魔。 约莫半炷香时间后,白龙身上的伤口尽数愈合,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紫眸潋滟却含着深冷杀意。 沈弃恢复了人形,依旧是孤辰的模样。 七天。 终于过去了。 沈弃看了眼自已被血染透的衣衫,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丝嫌弃的意味来。 “走了,找个地方打理打理,然后回上清。”他像是在对小白说,又像是在对自已说:“回濯月峰,回……家。” 他好想师尊。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师尊。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打工蛇小白:主人的心思你别猜。)
第117章 师尊出关 濯月峰,后山。 沈弃站在江岁晚闭关的洞门外,凝视着那处山洞,像是透过山洞看到了里面的人。 “师尊,我好想你。” …… 石洞内,江岁晚躺在寒玉雕成的床上,双目紧闭,整个人像是一尊冰雪堆成的神明。 雪白的小猫蜷缩成一小团,安静的窝在他的手边。 由于江岁晚受伤,小七也受到了影响,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寒玉床温养神魂,散发着浅淡的温润白光。 石洞内被裴书宴布下了养魂的阵法,石壁上开着各色的,星星一样的小花。 ……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 江岁晚闭关的第一年,沈弃彻底觉醒了魔龙血脉,并且入了千魔窟历练并且开始培养自已在魔界的势力。 裴书宴闲了一年,在年关的时候终于大发慈悲重新接过了宗门的诸项事宜,累成牛马的云霏意连夜卷铺盖走人,说世界很大,她出去闯闯。 云霏意走的时候,她甚至来濯月峰转了一圈,顺走了江岁晚的小狐狸绯玉和小毛团雪球。 这一年,黎宿仍然闭关未出。 江岁晚闭关的第二年,沈弃以孤辰的身份,杀死了几个魔族长老,然后收了他们的一部分手下为自已所用,同时,他彻底炼化了在魔界得到的那株奇怪的植物并且与之融合。 将近年底,在外浪了一年的云霏意因为坏了一个魔头的“好事”,然后被魔族追杀,那魔族跟疯了一样满世界的追着云霏意跑,甚至追到了上清宗山门口,然后被裴书宴斩杀。 同时,魔尊带人夜袭上清宗,被裴书宴和众长老联合重创。 大年初一前夜,黎宿出关。 大雪如席,沈弃坐在江岁晚闭关的石洞旁陪他,雪落了一身。 江岁晚闭关的第三年,沈弃在魔界暗中布署自已势力的同时,顺道悄悄坑了魔尊一把,断了他一只手臂。 年初,云霏意带弟子下山游历济世。 黎宿前往北漠解灾救人。 裴书宴镇守上清宗处理诸多事宜。 霜降,夜。 沈弃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濯月峰,濯月殿空荡荡的,依旧清冷。 沈弃在江岁晚寝殿门前站了不知多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串血脚印,格外瘆人。 不过很快,那血红的脚印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藤蔓抹去了痕迹。 沈弃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已的寝殿处理伤口。 月光惨白,透过窗照着床榻边高大的影子。 沈弃脱下衣裳,他背部横着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血肉外翻。 沈弃把腐肉和粘在衣裳里的衣袍碎片剜出来,应该是疼极了,他皱着眉,冷汗淋漓。 小白盘在一旁着急的看着,三年过去,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它的额头上长出了一抹血红的纹路,像是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 它表情狰狞,清澈的蛇瞳里满是惊恐和害怕,似乎对沈弃的伤,他能感同身受似的。 沈弃看了它一眼,视线落在它睁得大大的眼睛上几秒,然后挪开了目光。 蠢蛇。 又不是它痛,怕什么? 沈弃处理好伤口,然后站起来,三年过去,他的身量越发的高大了,宽肩窄腰,肌肉紧实利落,浑身每一处线条都流畅的恰到好处。 沈弃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那轮明月,静静的等待伤口愈合。 原本今天他不打算回来的,可是他察觉到了师尊身上他的血液在明显的波动。 这就意味着,他的师尊快要出关了。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可能是好几天之后……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要赶回来,这样师尊出关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于是沈弃快速的结束厮杀,然后处理了魔界的一些事情后连忙赶了回来。 只是可惜,师尊仍然没有出关。 沈弃垂着长长的睫毛,脸色唇色都有些苍白,向来妖气十足的脸上多了几分脆弱的易碎感。 只是那双眼里的情绪,太冷了,像是空旷千年的荒野,寂寥又阴郁。 渐渐的,小白在一室的血腥味中睡了过去,许是这几天太累,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缘故,它在桌案上盘成一团,睡得很香。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沈弃身上的伤终于不再流血。 由于这次伤的有些重,所以这伤预估着还要三四天才可以好个七七八八。 夜色深重,沈弃终于歇下。 他握着江岁晚给他的玉佩,在熟悉的环境里,精神终于不再紧绷,于是他也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 草木披上了层浅淡晶莹的霜花,自霜降后,天气渐渐转冷。 沈弃依旧一大早起来练剑,小白怕冷,不知道躲在哪个暖和的角落里睡觉去了。 沈弃练完剑,沐浴更衣后到藏书阁看书。 太阳慢慢的爬上天空,气温渐渐升高,温暖的阳光洒落。 在看书的沈弃忽然抬起头,瞬间没了踪影。 同时,濯月峰后山,躺了三年的江岁晚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来,还有些懵,然后一只雪白的绒团子就跳到了他的怀里。 江岁晚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接着是小七可爱的声音传来:“宿主大大终于醒了!” “嗯。”江岁晚低头朝小七笑了笑,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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