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从瞿温书怀里仰起脸,小心翼翼的道:“瞿daddy。” 瞿温书张开眼。 连夏将自己翻了个面,趴在瞿温书身上,压着他:“瞿爸爸。” 瞿温书幽深的眼睛看着连夏。 连夏双手按住瞿温书的肩膀,又伸手去扣住瞿温书的手指。 直到十指相扣。 连夏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这样似乎很安全,今晚我们就保持这个姿势。” 瞿温书:“……” 连夏的呼吸就吐在在他鼻尖,连每一下的小动作都无比敏锐。 偏偏身上的男孩像是对这个姿势抱有莫大的信任。 过了一会儿,就趴在瞿温书牌的软垫上摊开了软绵绵的四肢,像是个完全开放的姿态。 连夏垂下头,把男人的肩膀当做枕头。 想了想,很是安然的问道:“瞿爸比,我已经叫爸比了。你是堂堂亚太区最鼎盛的风投控股公司老板。” 连夏:“你一定能保持这个姿势,做个正人君子,让我安全的好好睡觉的叭。” 瞿温书:“……” 连夏乌亮的眼睛漂亮又明艳,在一片黑沉的卧室里像是最明亮的星星。 瞿温书喉结上下滚了滚。 片刻之后。 男人涩哑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想起:“对。” “我会说话算话,宝贝。” 连夏非常满意,于是奖励性的低头,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啄了瞿温书的喉结一口。 “亲一亲,爸比。睡觉觉。” 瞿温书扣着连夏五指的修长手指不着痕迹的用力了些,然后带着那只纤弱的手一起向内摸去。 “嗯,乖,闭眼。” * 瞿温书是这个世界上最大号的骗子。 他不仅骗钱,还偏色,还骗感情,还骗身体。 等第二天日上中天的时候。 连夏依旧没能从床上爬起身来。 他窝在属于两个人的大床上愤愤不平的骂了瞿温书整整一个小时,期间不间断享受了来自老男人的腰背肩颈按摩,并喝了两杯温水,吃了两块小蛋糕,还收到了新一期的零花钱。 但连夏依旧不太高兴。 他哼哼唧唧骂骂咧咧的被瞿温书抱进浴室洗好了澡,又擦好脸,被哄着亲亲了好几下。 瞿温书问:“中午想吃什么?要出去玩吗?” 像哄骗小孩。 “不去。” 连夏努力好几次,终于成功从瞿温书怀里跳了出来,“我要出去工作。” 瞿温书一愣,随即道:“母亲就住在我们旁边那栋房子,如果你愿意,今天可以过去看看她。” “不。” 连夏漂亮的脸一偏,任性的扭头出了卧室,光着脚从衣柜里挑出瞿温书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两条未着任何的细腿从下面露出来。 “刚刚导演给我发信息了,你之前给我安排的那档综艺新一期后天就要开,爸比,你高兴吗?” 瞿温书:“……” 这是两人床笫间往往连夏受不了的称呼。 而现在,似乎一夜之间,这个狎昵又隐晦的称呼被男孩亲自搬出了光天化日,在烈烈夏日中被瀑露和展示。 瞿温书长久以来的家教和礼仪告诉他这是不应该的。 可似乎……他又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就像他们本就应该如此亲密。 瞿温书不止一次后悔过替连夏答应那档综艺。 或许换句话说,从综艺正式开拍的第二天,他就已经开始后悔。 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才逐渐开始好转。 哪怕只有一点点。 瞿温书深吸了口气:“好。明天我让我的私人飞机从门口接你,城郊别墅的医疗队会跟你一起去。” “好呗。” 连夏在床边坐下,回头用像是时刻含着水的眼睛瞧了瞧瞿温书,又撇嘴,“反正就算我不带你也会偷偷安排他们来,还不如直接跟我去。” 连夏想了想,又弯弯唇:“瞿温书,你是不是特别担心我?” “……” 瞿温书想说什么,又最终忍住了。 他走过去弯下腰,捡起昨晚被乱丢一地的连夏的脏衣服,走出卧室前又停了片刻,“是。” “我希望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瞿温书道,“所以连夏,空闲时也想一想我,好吗?” 连夏眨眨眼睛。 * 卧室厚重的沉香木门被打开又合上。 瞿温书亲自将连夏每一件贴身的衣物放进衣筐,目光落在底衣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看了许久,合上盖板。 他在二楼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拨通电话。 “是我。” 男人低沉而幽冷的声音响起,“连夏的那档综艺,有一个叫做戚韶之的画家嘉宾。对,换掉他。”
第三十章 瞿温书自然不会只有一架私人飞机。 只是连夏最喜欢的是那架涂装了几只布偶猫外型的小型机。 小型机申请航路倒是比大型机方便一些, 再加上这架飞机几乎只用于接送连夏,往返的航程较为固定,没几个小时就将最后航线定了下来。 机舱内的装潢也是瞿温书给连夏重新换过的。 是连夏最喜欢的软绵绵的抱枕型沙发, 和沙发高度相配套方便连夏搭脚的茶几,大的夸张的冰箱。 和单独的, 隐蔽性极好的休息房。 当私人飞机停在门前的草坪上时。 瞿温书先走进去重新查看了一遍飞机上的所有设施,又走进休息室, 打开冰箱,再检查了一遍机上全部的医用设施。 机长是瞿温书在国外读书时的好友。 奥地利人,倒是说了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哥们儿, 这么不放心你的情人, 不如你亲自驾驶去送得了。反正你也有驾驶证。” 瞿温书摇了摇头:“他不会喜欢我干涉他的工作。” “喔。” 机长乐了,“以前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看来你的确很重视他。” 瞿温书面色平淡的看了机长一眼,从旋梯走下飞机,又牵着连夏重新走进机舱。 机长在旁边吹了个很具国外风情的口哨, 对连夏道:“哇哦,美人儿,你真的很辣。难怪瞿把你看得这么紧。” 连夏腿上的几道瓷片留下的疤痕还没彻底愈合。 他随着瞿温书的脚步向前走,抽空回了个头,礼貌回应:“谢谢谢谢, 好兄弟,我也知道我用这架飞机的确是让这飞机蓬荜生辉。” 机长:“……” 在这个国家多年, 机长已经见过了许多这个国家人们的特点。 他们内敛, 谦虚, 不骄不馁。 而连夏根本就像是个冒牌货。 不过这样的性格却也有趣。 机长站在驾驶室门前遥遥向连夏端了杯香槟:“本来应该为美人迎接欢庆,但我不能醉酒驾驶。cheers。” “谢谢。” 连夏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 像只树袋熊似的往瞿温书身上一扒,然后两人一起倒进沙发里。 瞿温书正了身形,将人放在自己腿上抱着,呼吸急促,低头看着连夏,渐渐连眼底都有些泛红。 连夏被看了一会儿,逐渐觉得危险,逃跑的声音在召唤。 他搂住瞿温书的脖颈:“你说过今天放过我的,大男人要说话算话。” 瞿温书嗯了声。 连夏道:“我去上班以后你要记得按时给我打零花钱,要打多一点。” 瞿温书揉了揉连夏的腰。 连夏于是跪起身来,让自己距离危险对象远一些:“不能无缘无故开除‘皇朝’的员工,马上中秋过节,记得给他们发月饼。” 瞿温书沉默片刻:“好。” 连夏又道:“你可以去找其他漂亮弟弟和妹妹,我是一个慷慨的人,我不会约束你的自由的。” 说完这一句。 连夏觉得自己简直是绝世大好人,不由得立即对自己进行夸夸:“是不是觉得更爱我了?” 瞿温书:“……” 瞿温书原本温和的神情却一点又一点的沉郁下来,最后终于被阴霾覆盖。 “那你呢?” 瞿温书道,“我可以保证我永远只有你,你能保证什么?” 连夏:“?” 连夏双手撑在瞿温书的肩膀上,眼睛乌溜溜的转了两圈,无辜的前后装模作样思考状的晃了晃:“啊……我嘛。” 连夏弯出个姝丽的笑:“我最爱老公了。么么!” 这就是男孩最好用的手段。 他永远不保证,不承诺,不履行。 他永远看上去无辜,纯善,似乎无害。 瞿温书神色窒郁到极点,神情却温和。 他低头亲了亲连夏的唇角:“嗯,没关系。” 因为在男孩的工作中已经注定不会再遇到什么人。 所以没关系。 瞿温书将怀中的珍宝重新细细吻过一遍:“按时吃药,不要生气,无论发生任何,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替你解决所有事。好吗?” 连夏很老实:“那如果我想炒了导演呢?” “可以。” 连夏:“我想让简家赶紧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瞿温书:“嗯。” 连夏:“我想分手。” “你在做梦,宝贝。” 大概已经在无数次的环境里被这句话磋磨过无数次。 瞿温书发现自己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侵占性的将连夏吻到几乎软倒在自己怀里,然后又像是安抚般的一点点琢吻着,引导着怀中的人重新恢复平稳。 “我们死后也会葬在一起,连夏。” 瞿温书牵过连夏的手。 修长有力的大手和苍白无力的纤细指节交绕,反而显出种微妙的和谐。 那让连夏曾经格外心动的嗓音此时此刻就俯在他耳机,耳鬓厮磨,像是每一个字都是一次占据和烙印。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瞿温书道。 * 《我们的日子》这档综艺开播即大火,在宣传平庸的前提条件下,第一期的收视率直接顶到了年度最佳的位置。 随后综艺所在的官网又重新进行了几次复播。 这档综艺能大火的最大原因不外乎在于爆了戚韶之和连夏这一队的CP。 在这个几月内全部剧集和影院都格外扑街的大环境下,缺乏可看的众多粉丝疯狂表示磕到。 剪辑层出不穷,“戚月的夏”的CP名飞速屠榜,占据圈内的所有视线且居高不下。 在原本第一期综艺的热度已经逐渐下去的情况下,在观众们的嗷嗷待哺中,再次复播时显微镜CP粉重新挖出不少糖点。 巨糖小糖都是糖,无一处不彰显着戚韶之对连夏的与众不同。 随着综艺的不断复播,节目里的其他嘉宾自然也跟着狠狠吃了一波福利,算是同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小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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