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把人抱进怀里,“你身体不适就再多躺会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叫我去做。” 凌晏秋点了点头,刚想说让他去上早朝,话到嘴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季延歧好像不会治国之道,上早朝只怕也上不明白。 当初他将季延歧推上皇位,看中的就是他成日里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 这种人最好把控,也最适合做一个傀儡皇帝,等到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能轻轻松松的把人除掉。 但他们现在多了一层关系,他舍不得杀季延歧了。 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将季延歧培养成一代明君。 除了要将那些对季延歧有威胁的人全都杀光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教季延歧怎样治理天下。 于是在这天之后,季延歧便开始在上早朝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凌晏秋也是在这一天,直接搬进了他的寝宫,与他同吃同睡。 对于凌晏秋来说,这最要紧的事,便是每日清晨把他强行叫醒,让他去上早朝。 季延歧苦不堪言,他一代昏君,在深陷美色之后,没有君王不早朝的桥段,反而被押着上朝,这找谁说理去!? 哪怕他起坏心思,在晚上把人狠狠的折腾好几遍,到了第二日,便有凌晏秋的心腹前来敲门,一直敲到他们起床为止。 季延歧最后心疼凌晏秋拖着疲倦的身子,还要陪他一起上早朝,只能在背地里一边扇自已耳光大骂“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又一边老老实实的早起去上朝。 闲暇时刻,季延歧也闲不下来。 凌晏秋为他安排了好几个大臣,轮流教学礼仪知识和兵法。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好几个月,临近年关,凌晏秋才肯放他喘口气。 但前提是,得把此前堆积起来的奏折看完。 御书房内,季延歧看着书案上那可以称之为堆积如山的奏折,直接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上一刻凌晏秋还在说可以给他放个假,下一刻就有人陆陆续续抱着奏折放到了他面前这张书案上。 等人都退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凌晏秋之后,他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一脸委屈。 “可不可以不看。” “可不可以明天看。” “可不可以给别人看……” 凌晏秋居高临下的斜睨了他一眼,将袖子抽了回来。 “那陛下这皇位要不要也让给别人坐啊?” “还有这种好事?”季延歧顿时双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立诏书禅让。 “……” 他这副不上进的样子,凌晏秋已经看了好几个月了。 他抬手一掌拍在书案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陛下学了几个月,教书的大臣都被你气得告老还乡了,你就不能用心些吗?” 季延歧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抬头直愣愣的看了他一阵,随后低下头,将他的手抓到了自已手中。 看着已经拍红的手掌,季延歧心疼的低下头吹了两下,这才又一脸无奈的看向他。 “阿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今生只会有你一人,若我不让位,我季家的江山又该何去何从?难道就此断送在我的手中吗?” 凌晏秋猜测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由。 他知道季延歧不傻,也知道现在的他有治国之才,若是他想专心学,几月时间足矣。 可他却因为这个原由,放弃了成为一代明君。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感动之余,也觉得理所应当。 他不会允许季延歧碰别人,更不会允许有人生下他的孩子。 若只是子嗣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陛下不必让位,呈王膝下就有聪明伶俐的儿子,到时只需要一道圣旨,让呈王把人送进皇宫便可,这些事陛下就不必操心了,放心交给奴才便是。” 季延歧:“……” 还别说,这方法是不错,但他确实放心不了一点。 这不是公然抢别人儿子吗!? 可凌晏秋的样子格外认真,完全不像是跟他开玩笑。 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季延歧沉思了半晌,才找到合适的措辞。 “我知道你想让我成为一个可以造福天下的明君,名垂青史,可我并不想做这个皇帝。” 凌晏秋蹙起眉心,神色略显不悦,“那你想做什么?” 季延歧轻轻眨了一下眼眸,眼底划过一丝黯淡,但他很快垂下头,将自已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掩埋。 他在这个世界不会停留太久,到了所谓的那个天时地利人和,他就只能死亡。 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时候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他最多能停留一日就会暴毙而亡。 这是天地法则对他的约束。 其实在和凌晏秋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随着他和凌晏秋之间的关系变化,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也有所偏离。 原本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几年的时间,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能会提前结束这一次的任务。 也就是说,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不想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耽搁他和凌晏秋的相处时间。 他看着自已手中那只白皙漂亮的手,稍微加重了点力道,把人往自已怀里拽。 凌晏秋也没有反抗,顺势坐进了他的怀里。 季延歧当即一把环住他的腰,把自已的胸膛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脑袋也贴了上去。
第29章 他们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有那层关系的 “阿晏,不是你说的吗,人生苦短,又有那么多人想要取代我,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呢?” 凌晏秋身体微微一僵,在季延歧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变得狠厉。 季延歧说完之后,脸颊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原本放在他腰侧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往下移。 “所以啊,我们更应该珍惜当下,及时享乐……阿晏,你说呢?” 凌晏秋低头看着那已经触碰到他禁区的手,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出手阻止他的动作。 季延歧也就愈发放肆,甚至抱着他起身,抬手拂掉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将人压在了书案上。 以往这种时候,凌晏秋就会反抗,然后强迫他批阅奏折,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他把奏折都扔了而生气,让他晚上不许上床睡。 当然,到了晚上他还是会死皮赖脸的缠上凌晏秋,抱着人安心入睡。 只是这一次凌晏秋的顺从让他有些意外。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还能活多久”,刺激到他了? 季延歧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俯下身贴到他的耳边,试探着轻声询问:“阿晏,你这次不会生气我行事荒唐吧?” 凌晏秋脸颊透着微红,耳垂也因着季延歧呼出来的热气而泛红。 他动了动自已被禁锢住的手,语气略带不满,“力道轻些,我又不会跑,你抓我这么紧做什么。” 说出口的话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并没有明确的拒绝。 也就是说,他同意了。 季延歧也没了顾虑,在他的耳廓上轻啄一口,离开后,又觉得还不够,转而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的厮磨。 凌晏秋感觉季延歧呼出的热气全都灌进了他的耳朵里,痒痒的,带着丝丝奇妙的感觉,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微微发颤。 耳朵算是他的一大“软肋”,季延歧便是这唯一能够掌控他“软肋”的人。 在季延歧温柔的攻势下,他很容易就缴械投降了。 反观季延歧,还正在兴头上,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即便是御书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太监在外面用尖细的声音传报:“陛下,宇王和呈王求见,说是调查此前刺杀陛下的刺客一事已有结论。” 凌晏秋被这动静惊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想要将身后的季延歧推开。 “来人了!” 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惊慌。 季延歧抬眸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语气不急不缓,“无妨,没有你我的命令,他们也不敢硬闯,你配合一些,别乱动,我很快就好。” 凌晏秋咬了咬牙,没有作声,也算是默认了。 任凭门外的两人在外头站得腿都僵了,季延歧甚至还带着凌晏秋从窗户翻出去,回寝宫的浴房沐浴了一番,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御书房。 两人被宣进御书房之后,因为都拿不准季延歧晾他们这么久是何用意,所以谁也没有先开口说刺客的事。 而季延歧一心想着凌晏秋刚刚的状态不对劲,也没有打算出口询问他们。 最终还是凌晏秋率先打破沉寂,“两位王爷查的结果如何?” 他的问话刚一出口,季宇望便立马将话接了过去。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和追捕,幕后指使在今日被抓住,人就押在殿外,皇兄可要将人带进来问话?” 季延歧还在神游天外,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等了半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季宇望又唤了一声:“皇兄?” 他喊得小心翼翼,声音也不自觉放低了许多。 就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季延歧忽然冷眼瞥过来,吓得他瞬间收回了视线。 他这个皇兄在这几个月内变化极大,尤其是他周身的气场,只要他认真起来,没人敢多看他一眼。 季宇望把这一切归功于帝威的影响,如果他能坐上那个位置,也同样能做到如此。 到那时,他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想要谁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那个位置本就该属于他! 他明明看到那传位遗诏上是他的名字,可凌晏秋拿出来的遗诏,上面写的是季延歧的名字。 凌晏秋为了能够掌控大权,竟然篡改遗诏,将他那个废物哥哥推上了皇位。 等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最先杀的,便是凌晏秋。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抬眸看了凌晏秋一眼。 却见对方低垂眉眼,目光缱绻的看着季延歧。 他愣了一下,想起前不久,藏在宫中的探子来报,说近日宫中有流言,皇帝和九千岁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超乎寻常,像是在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当时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凌晏秋是个太监,人尽皆知。 而他的皇兄,有那方面的隐疾。 他们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有那层关系的。 但凌晏秋看季延歧的目光着实算不上清白。 看来他得找人好好查一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得找人验一下季延歧的能力。 若他的隐疾已经好了,他想要凭这一点推翻他,就不可能了。
196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