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老天对任何的事情让有情人分离,至今我都不知晓为何她会容易变心,为何变成九尾狐故事里的九尾狐,割了自己的尾巴。” 痛恨不公,痛苦和复仇的种子悄然种下。 韩昭知道许亦庄的苦衷,但杀害了宁家的上下几十口人的最虐不可饶恕。 “纵使有万般的痛苦,你拿人的性命作为赌注,你妄为读书人,她记得你,只是不愿你与你相认,托我告诉你一句话“斯人已逝,莫要深究,前途光明,必有你的路。”” 这句话是那位姑娘在崩塌的异世界前抓住韩昭的手乞求她帮的忙,她后悔越陷越深的感情里,他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故而这般。 往日的誓言和时光早已是随着烟云飘走,留下来的人必定是要承载这个思念的人。 许亦庄无力的瘫坐在地面,眼神无光,目光呆滞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想杀了她的哥哥,但宁家上下的案子并不是我所为,杀她哥哥目的很简单,在危难对时候,果断抛下她逃走,而当时我还在来往的路上。” 如果当初能够早一点赶到宁家,是不是能救下她,或许结局是不一样的。
第六十六章 红衣案(二十三) 早已没有后悔药可言,可能这辈子许亦庄都要活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 如若说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个女生的哥哥,拿杀害女孩的人是谁? 韩昭脑中回想起当日角落里两人的对话。 “你为何要用她的命炼药。” 炼药? 这个被彻底遗忘的词语又重新回到了韩昭的脑海里,从始至终,没有注意到这个词所代表的用意。 一开始那人所说的罗浮山并无指明炼药的意思。 这是一个骗局,彻头彻尾的,就是想要韩昭故意听到好实施下一步计划。 好计谋,深陷其中的韩昭从云里雾里变为恍然大悟。 “你可知那人想要拿她炼药,炼的什么药你知道吗?” 如今毫无头绪,或许许亦庄能够知道。 许亦庄听到这个词,瞳孔微缩,似乎在问韩昭是如何知晓的,“你知道什么。” “你果然知道什么,老实交代,我可替你净化她让你见她最后一面。”韩昭抱起胳膊道。 “她?你有办法见到她,只要让我见到她,我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许亦庄乞求韩昭道,唯一的心愿只是为了看到她。 韩昭指了指许亦庄的后面,平静道:“她正跟在你后面,手一直想要握住你的手,可是无论如何做都触碰不到,一个在阴间一个阳间怎么可能碰到。” 许亦庄猛的回头,四处寻找想要看到一星半点。 可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他看不见。 “我想要见她,哪怕一眼……”许亦庄痛苦道。 韩昭并不是想要拆散两人,只要许亦庄说出所有,他还是愿意帮助两人重聚半刻。 许亦庄听闻到有希望,露出苦笑,“一切都要从宁家说起。” 那时候在宁家鼎盛一时,各大家族都想要拉拢宁家入股,想要分一杯羹,我受我家族所托也来到了。 初入庭院之际,我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抚琴的声音悦耳传入我的内心,闯入我的心弦。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动了。 从未有过的爱意油然而生,我渡步缓缓走向亭子,想要瞧瞧是那位姑娘。 由于对方比较害羞,匆忙的离开只留下一副琴还有一方丝帕。 再到后来的面见宁家家主,我好似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确定的不敢贸然向前打扰。 直到宁家家主让他的女儿抚琴之际,我认定了那女子必定是我方才所见的人。 说到这里,许亦庄哽咽悲伤涌上心头,“不过刹那的光景,热闹的画面伴随着宁家被仇家灭门落下帷幕,彩儿被我救出。” 两人逃到野外,彩儿放心不下她的哥哥于是折返回去,未曾想,那凶手抓住了她,她的哥哥就是个懦夫,抛下她。 对方的警觉发现不止她一个人,他死活不供出我。 凶手应该是个急性子,抓走了她,后续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韩昭听闻全过程,若有所思,按照许亦庄所说,宁家的案子是熟人所为,抓走那位唤彩儿的姑娘必定有所企图。 许亦庄用手抹干了眼角的泪水,“你该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彩儿一面。” 韩昭点头,把许亦庄安置在阵法中心,地面早已有了画好的符咒,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符纸,嘴里念着什么。 只见阵法散发着金光,带动周围的风往阵法吹,强烈的风力洛米差点没站住,辛得时子辰扶住这才没有摔倒。 许亦庄睁开了散发蓝色眼眸的瞳孔,视线多了其他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亦庄,你还好吗?” 许亦庄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对上了后面人的眼,这一个画面是他日思夜想。 明明是梦中早已重复的画面,在见面时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许亦庄牵起她的手,眼眶痛苦,鼻子一酸,“我终于见到你了彩儿,那日是你救得我,为何不肯告诉他,你就不会被抓走,是我的错。” 如若不是他,心爱之人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并不是你的错,亦庄,你我只是有缘无分。”彩儿的心早已释怀,在游荡世间看遍苦痛。 不求这一世能够相爱,只求来生能够再遇相爱。 韩昭最看不得这些,感伤的场景在他出生被父母抛弃那一刻早就已经死了。 许亦庄和彩儿聊了许久,一旁韩昭施法的极限已经到达了,额头沁出的汗水不断落下, 彩儿的躯体逐渐虚拟化,说话的声音渐渐空灵,许亦庄看向苦苦支撑的韩昭心中明白了是。 “你该离开了彩儿。”许亦庄依旧恋恋不舍,但让一个外人承担这不是他的风格。 “亦庄哥哥,希望我们来生你够遇到,让我追你一次。”彩儿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泪,躯体虚化,消散在空中。 许亦庄想要在一次拥抱他心爱的人,可早已经烟消云散。 终是一场空。 韩昭再也撑不住的滑倒在地面,松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睁开眼皮子,“洛米,我要休息一会儿,等会你要叫醒我,只要……只要睡一会儿就好。” 再也撑不住的昏睡过去,韩昭因失去过多的精力陷入睡梦中,用这样的法阵如若不及时收手,受伤的可不但是精神上的疲惫而是肉体上的惩罚。 洛米小跑到了韩昭的身侧把人扶到干净的地方,从背包里拿出水瓶喂了一点皮干的嘴唇,脸色苍白。 许亦庄:“多谢这位道人帮我见到了彩儿的最后一面,日后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 洛米替韩昭应下了这句话,这也算是他付出所得到的报酬。 一直不说话的时子辰这时候也开口了,“那个人是谁。” “谁?” “刚开始的那位姑娘的哥哥对话那个人是谁,你应该也认识的。”时子辰不咸不淡的说道。 那位彩儿的姑娘哥哥对话的人至今的身份未知。 许亦庄愣一会儿,道:“那位人是张意,张家少爷。脾气出了名的爆,他的仇家数不胜数,不知何时跟宁家的大少爷勾搭上了,宁家的灭门估摸着是出自他的手笔。”
第六十七章 红衣案(二十四)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许亦庄不敢说假话,头又看向洛米怀里的韩昭,付出代价跟心爱之人见了最后一面自然是不敢欺瞒。 “那好,我问你,那唤张意的人应该也会来寻你,你可知?”时子辰不咸不淡的追加这句话。 按照之前韩昭所说的话,张意告知了许亦庄在何处,那么他必定是知道藏身之处,何来的眼线?又是从何知晓这些事? 谜团接踵而至,犹如拨开最终的谜底的丝线源源不断的涌现。 这个张意现如今在何处,为何那位红衣人依然还未现身。 许亦庄把知道的全部已经全盘托出,对时子辰亦或者是韩昭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言了。 “那你往后想要去往何处?”韩昭艰难的撑起身子,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洛米惊奇的发现靠在肩膀上的人醒了,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示意喝水,嗓子哑着终是不舒服。 韩昭拧开瓶盖一股气的往下灌,消耗太多的精神力超负荷连带着身躯变得虚弱不砍。 许亦庄思索一番,摇头叹气表示,“我对以后的事没把握,也许孤独终老活在愧疚中一辈子。” 这样的味道也许不太好受,但刻苦铭心的不忘记,是对自己的解脱。 韩昭借着洛米的力气辛苦站起来,脚麻的感觉涌上全身,缓了一会儿才好一点道:“你的心爱之人也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中,早点走出来,或许也是一种救赎。” 救赎? 当初彩儿挡在他身前,誓死也不供出许亦庄的下落,后来连躯体都至今下落不明。 云游四海,四海为家,很大机会能够找到她的躯体,待许亦庄死后安葬一起,下辈子有机会投胎转世。 韩昭并无继续在劝,想怎么做是他的事,往后的决定也不一定做主。 韩昭转过头坚定的对洛米说,“我想再回一趟宁家,宁家一定有我没有发现的东西,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还想回去,你知道你刚出宁家身上满是……”洛米突然想到了立马闭上嘴。 “满是什么?”韩昭明显感觉到洛米对他的隐瞒,一记眼神飞刀,吓得他躲在时子辰的身后当做一只乖乖鸟。 有了时子辰当挡箭牌,洛米顿时安心不少,整个身子缩在他的背后有一种小鸟依人的即视感。 不过韩昭可不管,咄咄逼人的追问,“我上次出宁家之后到底发什么了?告诉我。” 当初水镜崩塌以后,韩昭就此昏迷过去,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晓,醒来以后就发现躺在床上,洛米时子辰由此出现。 从这些目的看来这不是巧合,这是早已经有预谋的。 韩昭想要回想起什么,大脑深处的似乎上了锁,无法触及。 痛苦绝望的感觉蔓延全身,韩昭捂住头,拼命的想要记起什么,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模糊不清的背影。 记忆… 他的记忆被人篡改过,或者是说别人套上了一层枷锁,自己都无法触及到的领域。 下手有够狠,韩昭不甘的抬起头看向一直不语的时子辰质问道:“你们一早就知道我的记忆被篡改过,却一直没有告诉我,是吗?” 原本想过封锁韩昭的记忆是为了绝望感不会侵蚀主意识,迫不得已的下决策。 待到记忆恢复后在跟他解释这一切。 却不曾想,怎么快就暴露了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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