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出来,但是比起别的邪祟更相信贺厌的想法却叫身边的人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就是应该相信他才对。 他会保护阿绒的。 贺厌微微勾起唇角,不过却安慰他:“放心,不会有事的。” 晚上的时候无论再怎么紧张,也还是要休息,索性谢绒家里有客房,张道长和师弟张客暂时住在一起,而谢绒和严邂也回了主卧。 在洗完澡后,谢绒看向严邂。 “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就怕忽然间有什么不对被他们忽略过去。 贺厌摇了摇头:“没事,血泪明天才会开始,阿绒不要紧张。” 谢绒比自己被鬼缠上还要担心,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明天”这个时间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如果在睡梦中流了第二次泪他们不知道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看向严邂:“要不把架子上的泥塑搬过来?” 今晚谢绒觉得自己是睡不着了,不如一晚上盯着泥塑。 贺厌知道不拿进来床上的青年不会安心,于是将泥塑拿进了卧室,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流血的时候我会有感觉。” “睡吧。” 谢绒点了点头,泥塑正对着床头,一睁眼就能看见。谢绒虽然躺在了床上,但是却一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准备替严邂盯着。只是他看着看着,却忽然莫名其妙就有了些困意,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白天一整天的精神紧绷在这时候显示出了恶果。谢绒分明是掐着自己想要他清醒过来的,结果却还是被睡意侵袭,落在胳膊上的手慢慢松开,逐渐的闭上了眼睛。 贺厌见他睡着,这时候有些无奈。 “一晚上不睡觉怎么行。” 他低下头伸手握住了谢绒想要掐住胳膊的手,而织就的怨气这时候笼罩住怀里的人,不知道是保护还是禁锢一样,将人隔绝在了黑暗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死鬼:老婆在我怀里~
第四十章 谢绒第二天惊醒时,是在早上五点,他分明记得要守着泥塑邪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居然还是睡着了。 在睁开眼的一瞬间,谢绒就下意识地看向对面。 架子上的泥塑还是僵硬的立在那儿,眼角没有流泪的痕迹。 谢绒刚松口气,贺厌就睁开了眼,看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像是有些疑惑。 “阿绒怎么了?” 谢绒摇了摇头:“还没流泪。” 贺厌也看向那边的泥塑,漫不经心: “估计出现是和昨天一样的时间吧。” 昨天他们发现泥塑挖出来的时候是早上十点,今天估计也一样。 谢绒说不清自己是应该提起气还是松口气,这时候微微皱了皱眉。 贺厌却笑了一下:“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谢绒怪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睡着。 “你一点也不担心?” 就凭那个鬼东西。 贺厌扯了扯唇角,心里对泥塑邪像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但是脸上却只是道:“担心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就好。” “而且我有办法对付那个邪像。” 见谢绒还是不信任的样子,贺厌干脆将人拉下来闭上了眼。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了,叫谢绒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他脑子里也没想那么多,在躺下之后看了会儿外面。 贺厌挑了挑眉:“即使睡不着,闭着眼睛再休息会儿。” 昨晚睡着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不安,谢绒即使是陷入睡眠也没怎么睡好,总感觉有些惊悸。早上睁开眼睛时眼睛还有些酸涩。 这时候一只手忽然放在了他眼睛上轻轻覆盖着,叫谢绒心里顿了一下,略微有些不自在。但是掌心微凉的温度却让人莫名有了安全感。 贺厌遮着太阳,看着谢绒只是僵了一下就恢复了自然,不由勾了勾唇角。 果然习惯成自然,阿绒好像有些习惯他了。 在阿绒心里他应该比隔壁的闻折燃地位高多了。贺厌这样想着,刚有些心满意足,这时候忽然就听见“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只小猫探头探脑的蹿了进来。 贺厌:…… 刚刚有些安静的谢绒听到声音后睁开眼来,就看到了过来的小猫咪。 小黑猫早上睡醒完全不困,一看见床上的两人就扑了过来。贺厌刚想伸手将猫提下去,结果狡猾的小猫却换了一个角度,钻进了谢绒怀里。 谢绒伸手抱住之后才发现是谁,脸上不由带了抹笑。 “怎么早上过来了,是没有吃早餐?” 小猫确实有些饿了,平常这个时候谢绒晚上睡觉都会给它放一点猫粮,但是昨晚可能是事情太多了居然有些忘了,导致早上小猫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铲屎官了。 原本想要赖床再睡一会儿的,看来今天注定是睡不了了。 谢绒摇了摇头,将猫猫抱起来,转过头去看着严邂。 “你要不再睡会儿,我去给小猫放猫粮。” 贺厌当然不需要睡眠,看了谢绒怀里的绿茶猫一眼,心里“啧”了声,面上却下来推过来轮椅。 “没事,我正好也醒了。” 放任绿茶猫和谢绒单独相处,想都不可能。 绿茶猫毫不自知,被铲屎官抱着之后乖巧的喵喵喵了两声,任由铲屎官抱到了客厅。 这会儿还早,谢绒原本以为张道长他们还要再休息会儿,没想到刚一出客厅,就看到了起来的两人。 张古和张客在万景观里每天也是这个时间起来打坐,因此也不算早,看到谢绒之后抬头打了声招呼。 今天第二天暂时风平浪静,谢绒给小猫放了猫粮了水,就看着小猫像是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不由有些好笑。 “泥塑像今天还是没有动静?” 张古摇头从猫身上收回目光。 谢绒点了点头。 几个人吃了饭,十点左右的时候,泥塑像被拿了出来摆放在客厅里。 谢绒刚一转头,就看到了上面的血泪。开始只是一滴,很快的像是血河一样,缓缓的流了下来。 张古和张客都看到了这一幕,脸色微变,眼神无声的认真了些:开始了。 那泥塑流血泪时,表情会细微的变化一些,昨天是笑着的,今天表情就变得诡异像是在哭一样,看着极为恐怖。 谢绒刚要收紧手,这时候手边却被一只手握住,严邂自然的拉住他看向泥塑。 “暂时还没有感觉。” 泥塑的表情变化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作用。贺厌能够感觉,在第一天泥塑变成笑时,应该会扯着人脸皮变成笑脸,不过来自泥塑的那股力量在接触到他时就停下了,今天也是一样。 察觉到有力量想要让他表情变化时,贺厌不屑的冷嗤了声,脸上连动都懒得动。他倒要看看,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不过比起昨天细微的感受,今天感觉到的阴气更强烈了些。 贺厌眯了眯眼,看向面前似哭非哭的泥塑,隐约觉得这阵感觉格外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眼前的血泪不停的留着,张道长和张客两人闭上眼睛,手上符印不停的变化着。然而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按在了肩上。 “停下。” 贺厌若有所思。 张道长刚才一瞬间也感觉到了不好,停了下来。在他收手的一瞬间,那股牵引他和师弟脖颈的恐怖力量消失。 张道长脸色骇然,低下头去就看到他脖子上多了一道掐印,像是刚才有只无形的手掐在他脖子上一样。 处理灵异事件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再恐怖的厉鬼都是有形体的,再不济也能察觉到怨气。但是刚才一瞬间,在泥塑流血泪的时候他们居然什么也没有察觉到,手里的法印像是成了催命符一样,他们越是想要摆脱莫名的诡异感,脖子上就被掐的越紧。 然而两人都毫无察觉,一直到一只手放在肩膀上,被冷声叫住,两人才回过神来,脸色难看。 他们刚才悄无声息居然中招了…… 是什么时候? 刚开始只是想要控制泥塑而已,怎么忽然就被控制了。 张道长脸色还有些后怕。 “多亏严小姐。” “不然我们两个刚才可能也醒不来了。” 呼吸停滞他们两个居然毫无察觉,这对于两个经验丰富的道士来说之前完全不可能。 两人脸色难看,贺厌却挑了挑眉,刚才他没有察觉错的话,那个泥塑虽然掐住了张道长他们的脖子,但是却没有要杀了他们。不然刚才他不会还没有出手,只是叫了一声名字两人就醒过来。 贺厌瞥了眼,这时候泥塑的血泪还没停,比第一天时时间长了很多。 谢绒见两位道长没事,才放下心来。几分钟后,泥塑脸上的痕迹终于干了,那些血泪慢慢停止,一瞬间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幻梦一样消失无踪。 张道长心有余悸:“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是知道巫术的,但是巫术远没有这么厉害,甚至叫人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客厅里一阵沉默,几个人都被刚才突然的出手惊到。谢绒则是想起了第三天剥离血肉的惩罚,刚才张道长他们完全无法反抗,第三天时,严邂被剥离血肉也是这样? 谢绒心里一沉,这时候骤然开口。 “张道长,还是解除贺厌的封印吧。” 刚才张道长他们面对这个泥塑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和原著里一模一样,谢绒也不敢抱任何希望了。 他只希望贺厌能够阻止这个泥塑。 贺厌却看向阿绒,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觉得——贺厌一定能解决这件事? 看到张道长他们狼狈败退,谢绒不相信他能够挡住这个邪像他能理解,但是却有些疑惑谢绒为什么会相信贺厌可以。 也许是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叫贺厌对阿绒比其他人了解更多,看到他的眼神,他瞬时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事,不是那么简单。 阿绒好像……知道什么? 他心里念头一闪而逝,不过却没有提起来,而是顺着谢绒的话。 既然阿绒想要让“他”出来,那他就出来好了。 邪祟在暗处勾起唇角,到时候阿绒要是被贺厌吓到,找他求助也是理所当然。 张道长他们原本是不赞成放贺厌出来的想法的,但是现在显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个泥塑太邪性了,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只是一个照面就出了事。 张道长甚至想过了玄门中其他门派,但是不得不皱眉发现其他派别远离B市,想要过来也要一段时间,而以这个泥塑的邪异来说,估计等不了那么久了。 而且,张道长心里有些颓然,即使是叫其他人来也是一样,这个泥塑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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